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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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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寂驚雲看到眼前這一幕止不住的捧腹大笑,扶著溟寂的肩說道:“我這假山可從沒人敢在這攀爬過,你這貼身侍婢倒是與眾不同的厲害,我還未安排你今天的節目她便自主做張的先給我們熱熱場了。”

溟寂聞言,強忍住笑意答道:“一個火屬和木屬雙修的修靈者居然會讓自己從假山上跌落到水裏,想來是想念你這園內的瀑布池的感覺。”

一夢渾身濕漉漉的從瀑布池邊堅難的爬出,卻聽見溟寂和寂驚雲兩人戲笑她的對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想著才來這安定侯府沒幾日便落水兩次,看來自己跟這裏確是八字不合,早知道就不千方百計的阻止溟寂去半月山狩獵了。

好不容易從瀑布池中“爬”出來的一夢混身濕答答的好不狼狽,配著那精美好看的面具倒讓人忍不住發笑。心想幸好此時只有三人在此,不然自己這張被面具遮住的臉都不知該往哪放了。

溟寂和寂驚雲只是似笑非笑的佇在假山旁,也並未有要攙扶一夢之意。

還未待一夢走近,溟寂眉頭輕蹙,俊美的臉上又露出那副不耐煩的神色,說道:“我叫你戌時前來侍奉,你倒是會自娛自樂的在這戲起水來,還不趕快換身入的了眼的衣服,難不成還叫我這主子來伺候你?”

溟寂雖然說的話並不中聽,一夢卻一點兒也不生氣,生怕讓她這個樣子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侍奉鬧她笑話,到時候她可真是欲哭無淚了,能讓她回去更衣也算是格外恩惠。

言罷寂驚雲雙手一拍,絲竹編鐘悠揚響起,左右十幾個身穿綠色紗裙的少女魚貫而入,在溟寂和寂驚雲周圍散開,瞬間在園中擺好榻椅和瓜果點心,一夢見狀來不及告退就趕忙提著濕漉漉的裙擺一路向雲月軒方向小跑去。

見一夢離雲,溟寂和寂驚雲也無他趣,兩人便倚坐在這園中的軟榻上,剛一入座十幾名歌舞伎便從園中兩側如彩蝶般的飄出來,在悠揚的鼓樂聲中,翩翩起舞。只見舞伎們全部身著薄彩紗,裙裾翻滾,長袖飄蕩。

兩人已對這些歌舞司空見慣,並未特別在意。寂驚雲手中舉著裝滿還魂液的金玉杯慵懶的問道:“你這侍婢倒好,爬了我府內的假山調頭就走,連你這少主都不行禮告退,不如將這侍婢交由我來調教,如何?”

溟寂黑色的眸子微挑,開口道:“我早同你說過,你有本事讓她願意成為你的侍婢就盡管拿去,我長生殿內也不缺這侍奉之人。”

不知是不是對一夢的特別,溟寂內心似乎覺得一夢並不可能投靠其它主子。

待一夢更換完衣裳不情不願的來到園中,便見這後花園的驕奢淫逸,只能硬著頭皮乖乖的走向溟寂身旁。

“倒酒。”溟寂眉眼挑了一眼一夢,說道。

一夢這次學乖了,恭恭敬敬的答道:“是,少主”。

寂驚雲見一夢來到園中,頓時眉開眼笑,像得了什麽寶物似的雙眼放光,立馬從軟榻中起身貼近一夢身邊。

一夢正欲倒酒的雙手因寂驚雲這突然的親密接觸突然一抖,把原本應倒在金玉杯裏的還魂液一下子倒在了倚在軟榻中溟寂的衣領上。

寂驚雲見狀卻並不離開,繼續糾纏著貼著一夢頓聲說道:“一夢一夢,你少主都答應只要你願意便可來我府中做我的貼身侍婢,你要不要留在我府中不走了?”

一夢這麽近距離的與寂驚雲相靠,卻不由的又聞到了寂驚雲身上散發出的香味,一時恍惚竟不知所措,也未回答寂驚雲的話。

溟寂見一夢不僅弄濕自己的衣領還對寂驚雲的提議不表示反對,心裏頗有怒氣,轉頭直視著她,出聲說道:“看來是我對你太過縱容,弄臟主子的領子不是什麽打緊的事麽?”

一夢一聽,瞬間擺了擺頭使自己清醒,慌亂的一邊用手帕去擦拭溟寂衣領的酒漬一邊低聲回道:“少主息怒,一夢剛剛不小心走神了,並不是有意,請少主責罰。”

溟寂推開一夢正在擦拭的手帕,悶聲回道:“既然你自己要求,我看這園中雜草也該清清了,不如就由你去吧。”

一夢一驚,環繞了四周,這後花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說假山瀑布已占了一些,但是別的奇花異草也多的很,沒想到自己隨口說說溟寂卻真的責罰,倔強的咬了咬嘴唇,答道:“是,少主。”說罷便起身躲過周遭的舞伎蹲下身開始從假山邊清理。

溟寂也並不看她,倒是寂驚雲,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緊巴巴的又跟著一夢來到了假山邊,連聲說道:“你這主子怎麽忍心讓你一弱女子做這些粗重的活,要不我命人來幫你拔吧。”

一夢一邊惡狠狠的拔草一邊心想,要不是寂驚雲突然離自己這麽近,也不會讓她現在這個時辰蹲這邊拔草,現在還來假惺惺的慰問,想想這個溟寂真是有夠壞,上次讓她獨自一人打掃長生殿就夠了,來了這寂安侯府卻還要在後花園拔草,想視他為救命恩人感謝他卻時不時讓人生氣,她這是造的什麽孽。

一夢擡頭白了寂驚雲一眼,頗帶怨氣的回道:“小侯爺離奴婢遠點兒,就算是幫了奴婢最大的忙了。”

溟寂許是自己在園中太過無聊便大聲叫道:“你這當主人的不來陪我,倒跟個跟屁蟲似的貼著我的侍婢,難不成我還沒我的侍婢尊貴?”

寂驚雲眉眼一笑轉身便向溟寂邊走邊說道:“怎麽著,今個兒還吃起我的醋來了,好好好,陪你便是。”

說罷兩人便繼續歌舞升平,把酒言歡。一夢倒像是跟這園子格格不入。

也不知拔了多久,這若大的園子裏也被整理的整整齊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直起了有些酥軟的雙腿,一夢向園門走去,只見園內的舞伎都已退下,只剩綿綿絲竹之音在飄蕩,溟寂與寂驚雲也正起身走出園子。

一夢見狀便牽起裙角小跑的跟了上前,想來也是奇怪,每次離寂驚雲很近時便可被一股異香迷住,有些恍惚的感覺。

見溟寂與寂驚雲談笑風生,一夢一把拉住寒楓拖慢了腳步悄悄問道:“寒楓大人,你可覺著小侯爺身上常帶一股異香?”

寒楓側身一看,答道:“小侯爺身上確實有異香,但說是身體不好煉藥師給配的。“

一夢聽聞便心裏暗暗想寂驚雲這每天生龍活虎的樣子著實不像有病在身的人,直怕身體不好只是個幌子,自己這幾次慌神的原故多半與寂驚雲這身上的異香有關,便立即下定決心以後要與他保持距離,可不能再被迷惑引出什麽妖蛾子。

不知何時寂驚雲已不在溟寂身邊,估摸著是回自己的園中了,溟寂一行三人也回到了雲月軒中,天色漸晚,溟寂也未在園中停留,徑直步入房中說道:“明早小侯爺會差人來請我去煉藥房,你兩到時跟著我便罷。“說完便順手關上了房門。

一夢見主子終於進門歇息總算松了一口氣,想自己來這地方也算是一日不得消停,拖著疲憊的身軀一頭紮進了自己的房中。

第二天天還矇矇亮一夢便醒了過來,許是昨夜睡的太沈倒起了個早,一夢伸了伸懶腰,纖細雪白的玉足未穿鞋就直接踏上微微涼的地,看了看窗外,一眼瞥到桌上的銅鏡,打從第一次在青黎那見到自己這張臉後一夢便再也未照過鏡子,哪怕在水邊也盡量避開不去看那水中的倒影。

對著銅鏡怔了怔一夢終於鼓起勇氣,慢慢側身對著銅鏡開始仔細看看這張未戴面具刀痕交錯分布的可怖面孔,撫摸著臉上的傷痕,她著實想不起來自己的臉究竟是什麽原因會變成這副模樣。

暗自神傷了片刻一夢便轉身拿起了面具,能撿回一條命已屬不易,何必還糾結於自己這醜陋的面容。

戴上了面具一夢推開房門,院內靜悄悄的,見溟寂和寒楓的房內也悄無生息,便踱身走出房內向著園內的涼亭步去。

已來這安定侯府幾日,一夢也著實不了解這些紈絝子弟的生活習性,整日呆在府內尋歡作樂,不學無術。低頭一想離侍婢選拔大賽也沒有幾日了,只希望落蕊能好好運用那提升靈力的丹藥,在大賽上能夠得到晉級也算是圓了她早日進入這長生殿的念想。

還有小白,來這魔族覺得親近的人也只有這幾個,小白雖是靈獸,可和一夢卻是心有靈犀,只盼望能早日回到長生殿看看掛念的這幾人可好。

見時辰也不早了,一夢回到房內洗漱完畢便恭敬的站到了溟寂的門前。

果不其然,不多時只見溟寂房內傳來窸窸窣窣的陣陣聲響,只聽“吱”的一聲,房門打開,溟寂穿著白色貼身衣褲訝異的看著站立在門邊的一夢。

“少主早,奴婢恭迎少主。”一夢恭敬的行禮說道。

溟寂的臉上早已恢覆了常態,踱門出聲道:“今日還算是有覺悟,懂得身為侍婢應當比主子起的早的道理了。”

一夢也並未生氣,起身說道:“少主如歇息好了便叫奴婢伺候更衣綰發。”

溟寂轉身回到房內心裏琢磨著這家夥今天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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