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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最好不想見,便可不相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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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最好不想見,便可不相戀

酒吧內,寂靜的仿佛從來沒有過生氣一般。

範無救用力拉開大門,他叫了很久,鐘仁鳳也沒有出來開門。他不禁有些微妙的感覺,不進去看個究竟一定會很後悔。

謝必安完全不能理解他,剛剛是他拉著自己走的,現在又拉著自己回來。這個男人的心有時候真的很難猜。

“那個叫阿梅還是阿鬼的女人不是說了嗎,鐘仁鳳的酒吧裏有法陣的,進去了再被攻擊怎麽辦?還有啊,他是不是不在家啊,你這個算私闖民宅吧?”

範無救擡頭看看他,臉上有明顯的不耐煩。“你說夠了麽?你今天的話怎麽這麽多!”

謝必安撇撇嘴,還說自己,明明是他不正常好嗎?

“好了,打開了,進去看看。”

他們在嘉峪關逛了一大圈,範無救總感覺有些怪異。就算如鐘仁鳳所說的,他喜歡男人,也不可能開放到當著他的面,向謝必安求歡吧!

不對,這個當不當著他的面沒有關系好麽。是謝必安的身份敏感,還是第一次見面。不會這麽唐突的。

謝必安跟在範無救身側,見他面色從白到黑,再從黑到綠。不由的問道:“你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想你和……”範無救忽然閉上嘴,轉頭看著謝必安,問道:“我今天是不是管你太多了,有點嚴格?”

“啊?”謝必安有些楞了,豈止是嚴格,簡直就把他當成兒子了。他做什麽,範無救都想管上一管。

“你管的太多了!”

範無救默然,這個才是正解,他對謝必安過於保護,讓鐘仁鳳誤解自己對謝必安有特殊感情,才出言激怒他,他竟然真的如了鐘仁鳳的願,拉著謝必安走了。

似乎是想到什麽,他突然大叫一聲:“不好!”

大步跑上樓梯,到了二樓瘋了似的,打開一扇扇門。直到打開最後一扇門,範無救身體僵硬的站在門口。

謝必安被他弄的雲裏霧裏的,見他突然不動了,忙問道:“八爺,你怎麽了?”

房間裏,鐘仁鳳渾身赤裸的臥躺在地上,四肢詭異的扭曲著,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凸出,浸沒在地上的汙水中。

空氣中彌漫著淫糜的味道,像一張大網,把鐘仁鳳緊緊困在裏面。他想逃離,卻被無情的禁錮了。

謝必安驚叫一聲,就要沖進去。卻被範無救擋住,呵斥道:“別動!萬一有機關呢!”

“可是……”

“在這呆著!”範無救把他推到一邊,臉色陰沈。一雙鷹一樣銳利的眼睛,掃視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左手伸出,虛空拿出一只羽毛長扇,潔白的羽毛根根分明,呆著一絲靈動。手指微動,扇子從手中飛出,化作一道道靈光,飛進房間的任意角落。

一根羽毛就是一只靈鳥的魂魄,它們雖然已經死了,但是靈魂卻依附在範無救身上。靈鳥一進入房間,就有幾只被攻擊了,白色的身體被轟然擊中,悄然消失了。

範無救看的仔細,是一種道家的攻擊方法,卻帶著幾分煞氣。手指對著方才靈鳥被攻擊的地方一彈,“嗖”的一聲,一顆烏黑的珠子應聲飛出。

緩緩落在空中,慢慢變大,形成一個烏黑的屏障。一聲接著一聲的攻擊被擋在後面,像一面盾牌一樣,把所有的攻擊都擋住,保護著前面的安寧。

範無救忙拉著謝必安進入房間內,把鐘仁鳳擡出來。

鐘仁鳳眼睛一動不動的,一絲血淚沿著臉頰滑落。他的身體很輕,是靈魂流逝的征兆。

把他放在地上,範無救搖搖頭,低聲對謝必安說道:“恐怕是不行了。”

“是誰幹的?他的身體每一個關節都被定住了,是怎麽回事?”

鐘仁鳳四肢都被反關節扭斷了,及其詭異的被法術定住了。只能保持著這個姿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陰靈並不是沒有痛感的。他們和人類一樣,有著七情六欲。

鐘仁鳳此刻很痛苦,身體一動都不能動。在謝必安和範無救沒走的時候,他就發現朱厚照來了。

他們在一起很長時間,不管是曲意逢迎也好,還是互相利用也罷。但鐘仁鳳知道朱厚照一貫手段殘忍,既然能跟蹤黑白無常找到自己,那他就一定跑不掉了。

明知道範無救在意謝必安,才問謝必安要不要和自己交往,以此刺激範無救。事情和他想的一樣,黑白無常走了,阿梅也被自己打發了。

朱厚照出現了。

他比以前還沒有人性,陰生截煞杵快和他融為一體了。他就像條陰毒的蛇,不斷的吐著血紅的蛇信,盯著自己的獵物,不斷的玩弄,不停的折磨。

範無救微微擡起鐘仁鳳的頭,愧疚的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我也救不了你,我知道是朱厚照做的。我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的,來祭奠你!”謝必安低著頭,眼睛微紅,一滴眼淚掉在地上。

要不是他們,鐘仁鳳就不會這樣,不會被人害的這麽慘!

謝必安很痛苦,愧疚感被深深的烙在身體中,他想救鐘仁鳳,想安慰鐘仁鳳,可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鐘仁鳳身上的法力,自己根本就破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自己眼前死去。

“……鐘仁鳳!”

一聲聲低沈的聲音在呼喚著鐘仁鳳的神智,他凸出的眼球想要轉一轉,看看痛哭失聲的謝必安,卻被法術禁錮,心中難過,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

他想對謝必安說,不要哭,自己把生命已經看淡了。他活著也是煎熬,在等待著死亡的降臨。他一直都知道,朱厚照不會放過他。他的心是石頭做的,沒有人類的感情。

他還想對謝必安說,他曾經愛上了朱厚照,愛一個人魔鬼是痛苦的,何況他還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魔鬼。

他發現這是一段無望的愛,便逃走了。他在朱厚照的臉上,只看見一種對權利的執念。那樣的他很醜,很邪惡。不再是第一次見面,對他伸出手,把他緊緊握住的,帶著他逃出忘川河的男人了。

白皙如玉的翩翩佳人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一個嗜血魔鬼,猙獰的,帶著一抹滿足的微笑,把他的關節一一掰斷,把他按在身下。

如果,他能再選一次,他希望……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

第一最好不想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

血淚漸漸打濕白色的棉麻睡袍,一抹血紅在胸前化開,像一株盛開的彼岸花,映襯著他青白色的臉。

範無救慢慢伸出手,放在他的頭頂。“鐘仁鳳,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一滴血淚恰好落下,像是對他的話的回應。

範無救閉上眼睛,低聲說道:“一路走好。”手指用力,鐘仁鳳的身體越來越淡,最後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酒吧的每一處角落。

鐘仁鳳消失了,魂飛魄散。朱厚照用了最卑鄙的手段,禁錮了他的魂魄和身體,讓他只能被動的受折磨,直到死去。

謝必安一直念著鐘仁鳳的名字,他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鐘仁鳳沒有和他們說什麽,他卻能感受到他眼淚中的悲傷。

“別哭了。”範無救站起身,把他扶起來,緊緊抱住。

“他解脫了。”

“嗯。”範無救淡淡應了一聲,心口堵的難受,雖然沒有謝必安表現的那樣激烈,但是鐘仁鳳因為他們而死,這個認知讓他很悲憤。

“我會為他報仇的!謝必安,相信我!”

謝必安沒有回答,他信,不過,這件事不是範無救的責任。而是他的,他把一切都理清了,他的悲傷就是鐘仁鳳的悲傷。

“告訴機竺,開始吧。”

黑白無常的別墅。

伯昆萎靡的攤在地上,眼睛裏沒了算計。“算了,落在你的手裏,我也沒打算活。你們要問什麽?我都會一一說的。”

機竺蹲在他身前,微微一笑,說道:“我想先告訴你一件事。”

伯昆挑眉,一臉的戒備看著他。在他眼裏,伯傲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他命啊,知道了反而不害怕。唯獨這個男人,自己和他也不熟,不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在新疆,機竺化身王宇,他們已經算是“老熟人”了。

“什麽事?”

“你知道現在這個閻王是誰麽?”

“哼,你在考我麽?”

機竺搖搖頭,嗤笑道:“我就知道你一直被蒙在鼓裏!”

伯昆平時自視甚高,見機竺這個態度,頓時火冒三丈。“有話就說,賣什麽關子!”

“他不是你扶持的殿王,而是你的老對手……朱厚照!”

“不,不可能!”

伯昆楞住了,嘴上反駁著,可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感覺自己的反駁很無力。

“我為什麽要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伯昆雖然一直被朱厚照派去和機竺(王宇)接觸,卻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且機竺有意隱瞞,他自然也不會告訴伯昆。

此時在伯昆看來,眼前的男人還很陌生,還帶著隱隱的熟悉感。

機竺經過幾次靈氣和煞氣的交替,容貌自然比他生前精致了許多,不然以前朱迷樂也不會總是計較他們之間的容貌和誰更白的問題。

伯昆心道,他們沒什麽過節,他確實沒必要騙他。但嘴上依然辯解道:“我一直跟在閻王身邊,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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