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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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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的解振羽忙著把新買的恐龍頭骨掛在自己的客廳墻壁上,掛完之後滿意的笑了,還想去問栗子覺得怎麽樣,栗子已經把客廳攤的亂七八糟,就在解振羽想要去拎起栗子準備打一頓他的屁股的時候,有人在敲門,解振羽皺了一下眉頭瞟了一眼栗子兇兇的說了一句:“我開完門來收拾你。”栗子一擡頭一臉懵逼,不知道要發生什麽,只知道自己要把眼前的盒子拆的粉粉碎,解振羽一開門,看到的就是自己老父親解輝和安叔,解輝質疑的責問著解振羽:“我按門鈴到現在多久了?你在幹嘛?”邊說邊推開解振羽進門換了鞋,解振羽沒有好脾氣的說:“正準備打你孫子。”

“你敢!”然後趕緊去看自己的寶貝孫子,結果發現一客廳的碎紙和塑料袋還有滿地的玩具,栗子擡頭看了一眼解輝開心的伸起手叫著:“爺爺!爺爺來啦~爺爺抱抱!”但是自己的小屁股並沒有從地上起來,解輝小心翼翼的跨過所有玩具想去抱栗子,栗子卻被一個毛絨玩具砸了臉,回頭看去,解振羽正在地上撿起毛絨玩具然後對著栗子兇狠的說:“自己站起來讓爺爺抱,爺爺腰不好。”解輝剛想發火,栗子就自己乖乖的站起來讓爺爺抱,解輝竟然突然不知道應該是說解振羽長大了還是栗子長大了。

安叔拿著大包小包的菜進了廚房,解振羽則一個人在整理整個客廳,解輝抱著栗子坐在沙發上再和他玩耍,突然感嘆了起來,踢了一腳正在整理垃圾的解振羽的屁股說道:“解振羽,我第一次發現你竟然真的像個爸爸了。”解振羽笑了一下回頭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這是我兒子餵,我不照顧他誰照顧他啊?”解輝嘖嘖了嘴巴邊和栗子玩邊說:“也不知道是誰之前愛答不理~把自己的兒子丟給一個老頭子哦~”解振羽聽到直起腰把手裏的毛絨恐龍丟向了自己的老爸,解輝輕易接住給栗子拿去玩了,解振羽笑了一下說著:“是是是,謝謝您老。”然後繼續收拾著栗子制造的垃圾。

每到雙休日不是解振羽把栗子帶去解輝家,就是解輝會帶著安叔來解振羽家,為了讓他們吃的好一點,雖說平時解振羽多數都是在解輝吃晚飯再回自己家的,雙休日就不麻煩他開車來開車去了。

吃飯的時候栗子滔滔不絕的在和解輝說今天去博物館的事情,但是幾句不理南洋老師,解振羽有些生氣,就用筷子去打了栗子的手說:“爸爸說過什麽?吃飯的時候不可以說話。”栗子憋屈了一下小臉,'哦'了一句就悶頭吃飯,解輝自然心疼孫子,也用筷子去打了解振羽的手:“幹嘛?就只準許你吃飯說話?”解振羽收回手楞了一下說:“我都沒打那麽疼的!我是說他嘴裏有飯咽下去在說話。不是,爸你幹嘛?我教訓兒子作對的事情你還打我。”解輝摸了摸栗子的頭有些內疚,但是畢竟自己是解振羽的爸爸怎麽可以和他說對不起,就強行辯解道:“我還是你爸爸呢!”解振羽只能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吃了飯栗子繼續和解輝說著自己今天的探索之旅,但是依舊還會提起南洋,並且還有模有樣的學了一句:“南洋老師,我最近喜歡了個神,你知道是什麽神嗎?是什麽?你的眼神。”

聽到這裏正在喝水的解振羽噗的一下噴出了一大半,嚇得在旁邊擦桌子的安叔往旁邊閃了一下,被聲音震驚到的解輝和栗子都回頭看著嗆著咳嗽的解振羽,解振羽用手擦了擦嘴巴對著安叔尷尬的笑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栗子,栗子則是一臉發生了什麽?的表情,解振羽想著這孩子是要破壞自己的計劃,所以決定先就地正法了他,於是解振羽走到栗子身邊抱起栗子和謝輝說:“今天瘋了一天了,午覺也沒有睡,我幫他去個澡,你們……繼續聊。”說完就帶著栗子進了浴室,進了浴室在浴缸裏放水解振羽就警告了栗子:“爸爸和你說個事。”

“啊?”栗子自己乖乖的脫衣服回頭看著解振羽。

解振羽看栗子脫不下來就伸手去幫他,順便在他的小肚子上輕輕的打了一下說:“你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說爸爸和南洋老師的事情。”栗子不理解,歪著小腦袋看著他問:“為什麽啊?”

解振羽邊拖著栗子的褲子邊說:“你想不想南洋老師天天陪著你,看著你長大?”栗子扶著解振羽的肩膀眼睛裏充滿了小星星的點了點頭:“想!想!”解振羽笑了一下然後打了下栗子的小屁/股笑道:“那你要聽爸爸的話好嗎?除了你和爸爸以外,其他人都不可以說,不然計劃被別人知道了,告訴了南洋老師,那麽我們兩個都會失去他。”栗子乖乖的點了點頭,解振羽摸了一下水溫,然後把栗子放進了浴缸,之後回頭和他說:“你先和小鴨子玩一會,我去拿衣服。”栗子點了點頭就開始了小鴨子的游泳之旅。

關上浴室門解輝正好和安叔要離開了,送走了兩個人之後解振羽拿著衣服進去繼續給栗子洗澡,順便自己也脫光了躺進了浴缸裏,解振羽的一樓浴缸特別大,可以坐下四個成年人,因為解振羽總喜歡四仰八叉的躺在浴缸裏思考人生,所以特別去買了個巨大的浴缸,順便也可以給栗子練習游泳,看著栗子在浴缸裏游來游去,追著小鴨子,嘴巴裏嘰裏呱啦說個不停,解振羽躺了一會,拿起洗發水去吧栗子拉過來給他倒在腦袋上,一面要聽著栗子的屁叨叨詛咒,一面要給他洗頭,洗完後,拿了個浴球擦傷沐浴露丟給栗子,栗子自己站起身拿著浴球在自己身上擦著,邊擦嘴裏逼逼叨著:“這裏有細菌嗎,呀泡泡,泡泡包裹著我的身體,我要變成超級英雄,泡泡攻擊!”解振羽洗完頭揚起一個眉毛看著栗子,心裏在想自己小時候也能麻煩麽?然後洗了身子後出了浴缸擦幹身體,再把栗子從浴缸裏抱出來用大毛巾裹好,給栗子穿上尿布和連體睡衣後放了浴缸水,一個手夾著栗子走到了二樓把他丟在了他自己的大床上,然後躺在床邊發了一條消息給解輝問:’我小時候話多嗎?’沒多久解輝回覆到:‘多到我用透明膠帶封過你的嘴巴。’解振羽看到這個回答笑了很久,然後回覆:‘得到了一個方法。’下一秒解輝就打電話過來劈頭蓋臉的就罵。

解振羽拍著栗子的小肚子,讓他好好睡覺,瘋了一天的栗子終於安靜了,他均勻的呼吸聲告訴解振羽自己睡著了,解振羽拉了拉被子,然後自己打開手機欣賞今天拍的南洋,每一張南洋的照片都帶他回到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解振羽笑的開心。

回到南洋的視角,南洋坐了地鐵回到自己小區,先去超市買了點菜之後慢悠悠的回到了家,他有些丟了魂的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回到家裏把菜都在了廚房裏,然後思許了很久,有一些茫然,他拿起胸口的藍寶石項鏈漫無目的的轉著中間的寶石,突然微微一笑,南洋搖了搖頭去整理今天的繪畫和筆記,打開本子翻了幾下卻看到了一句話:考慮下嗎?後面跟的是一個愛心。

“考慮……什麽?”南洋不理解,皺著眉頭歪著頭思索了一下,翻到前一頁是自己的畫,這一頁是什麽時候寫上去的……南洋也不知道,他想了一下也沒有管他,拿起桌上的菜什麽的給自己做一份晚飯,犒勞下自己。吃過飯收拾完桌子,南洋做起了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但是每每低頭就會看到的項鏈,讓他總是出神,一不小心針戳進了手指,疼的他收回了手放在嘴巴裏吸了一下,之後站起身站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裏面的自己,看著那一根項鏈。

“喜歡我……麽?”南洋不自覺的問了一句,之後趕緊否定了自己,“怎麽可能,他是有兒子的,南洋別胡思亂想了!”之後打了打自己的臉頰,閉上眼睛後想起的卻是解振羽邪魅的臉,舌頭舔著上唇的樣子,還有那一句話‘我想要什麽,南洋老師不會一點都沒感覺吧。’南洋睜開雙眼,大口喘氣著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脖子中的項鏈,眨巴著雙眼心裏有些難受,搖了搖頭想去洗個澡讓自己清醒清醒。

洗完澡後的南洋靠在床上,翻看著一些之前買的故事書,想著周一給小朋友們說什麽故事,可是想著想著就會想起解振羽,一想到解振羽就拼命搖頭,又認真的看起書,但是看著看著看到了獵狗的故事,就又想起我解振羽站在自己身後的樣子。

“南洋!”南洋憤怒的把書丟在地上,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臉,“你清醒點!”然後喘著粗氣,恨著自己沒用,把自己裹緊在被子裏。

‘有多久……沒有那麽窩囊過了……’南洋心裏在想,想著自嘲自己,想著用指甲緊緊的扣進了自己的手腕,一陣疼痛,南洋放開了自己的手腕,緩緩地摸上自己的的臉頰,摸過自己的唇瓣,摸過自己的鎖骨,觸碰到了那一根項鏈,他緊緊閉上眼睛,雙手抱住自己的兩個胳膊,保護著自己的最後一點的理性。那一刻的疼痛,痛徹心扉;那一刻的疼痛,至今難忘;那一刻的疼痛,刻在心裏,刻在骨頭裏,刻在腦海裏,刻在他的每一個細胞裏,那些人厭惡的眼神,那些人嘴裏吐出的惡毒,每一個都打在南洋的身上,沒有人願意聽自己解釋,沒有人願意接納自己,欺騙,背叛,到底活著,是為了什麽。

“不要……再喜歡……男人了……”南洋的眼淚劃過臉頰,深深地印在了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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