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裘輕凡見帝梟和清雅的互動，目光黯然，看到帝梟跳上擂臺，才擡腳走了上去。

從第一次見清雅就莫名喜歡這個軟軟嫩嫩的小孩，她給了自己兩次難堪，越發覺得這女娃娃與眾不同，總忍不住想接近她，想與她說說話。

只是每次只能遠遠地看著她與別人同行，安靜的聽吳君落許文傑等人說笑，偶爾帶著笑意回兩句，她的身邊卻沒有自己的位置。

如今就連這個曾經和她有過矛盾的白少寧都能輕易接近她，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肩頭，她的眼裏依舊看不到自己的投影。

“她不是你能肖想的。”

帝梟見他站在自己對面，目光卻失魂的落在臺下靜坐的清雅身上，心裏莫名有些不悅。

“為什麽？”裘輕凡握緊折扇，心裏憋悶。

就算他自己看透的事實，也不希望由別人說出來。

“你們不是一路人。”

帝梟垂下眼皮，在結界張開的瞬間發動攻擊，靈力風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純凈的靈力本該是溫和包容的，撲在裘輕凡身上卻讓他覺得一陣窒息，身體陡然一震，慌忙將魂寵召喚出來，結出一個防禦法陣。

清雅註意到裘輕凡的魂寵雖然是七八歲魂童大小，卻已經半實體化，顯然已經快進化到靈嬰了，這對一個九級招魂使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帝梟雖然厲害，可也畢竟只是個中級魂靈，和裘輕凡的魂寵差了一級還要多些，而且沒有自己隨戰，也非常吃虧。

看到裘輕凡的魂寵，帝梟眼裏也掠過一抹凝重。

魂寵和主人的實力是相輔相成的，十級招魂使將魂寵實力提升到魂靈的已經是極少，他才九級，魂寵卻已經幾乎凝實，眼看只差一步之遙就要凝成靈嬰之體。

“召出你的魂寵。”

裘輕凡將折扇豎在胸前，眉目莊嚴，魂寵與他並排而立，身上散發著瑩潤的光芒，和帝梟釋出的光芒明明相同，卻沒有同化侵蝕的跡象，兩者互相推擠碾壓，似乎要把對方從自己的空間排擠出去一般。

“不需要。”

帝梟搖頭，閉上雙眼，靈氣構成的白芒中逐漸有黑芒閃現，如同墨色的電光。

“你是暗修？”在黑芒出現後，裘輕凡感覺釋放出的靈氣隱隱有被對方吞噬的跡象，應對也吃力起來。

帝梟似乎沒聽到一般，黑芒越來越盛，如同墨染，在他身體周圍形成一個如同黑洞一般的空間，把他整個人籠罩在內，莫名的有些攝人心神。

“不，不對，這不像是黑暗元素，這到底是什麽？”

沒有聽到帝梟的回答，裘輕凡自己卻察覺出不同來。

他和暗修者對打過，暗修者身上的氣息各有不同，有的魔氣濃郁，有的殺氣凜然，卻從來沒遇到過這麽重的死氣。

沒有殺氣，沒有血氣，卻充斥著死氣，像要將這空間內的生機盡數抹去。

這到底是什麽？

帝梟此時已經感知不到周圍的一切了，他進入了一個玄妙的狀態。

沒有人看到在“黑洞”包裹下的白少寧逐漸融化了，人類的肉身抵擋不住如此濃重的死氣，周身細胞快速脫水枯竭，很快變成一副皮包骨的骨架，皮肉骨骼全都泛著濃郁的黑色。

兩個靈體從肉身中飄飛出來，一個化作一束白光在空間逸散，一個眉心有紅光閃過，如果此時有人細看的話，會發現那是一株血紅的曼珠沙華，傳說中的彼岸花。

那紅光在他眉心定格，光芒大盛，血紅的光芒穿透“黑洞”迸發出來，如同一柄利刃刺進每個人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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