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接近我的。”

清雅看少女一副護犢子的模樣，手指伸向許文傑，表示自己時無辜的。

少女回頭看許文傑，許文傑連忙點頭，又惹來一記瞪視，摸了摸鼻尖訕訕的低頭喝茶。

“文傑是個笨蛋，在村裏就沒什麽朋友。他家裏沒錢，也沒什麽本事，如果你們對他有什麽企圖的話，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茶茶！”

許文傑很怵少女，但是聽她這樣和自己新交的朋友說話，也忍不住擡頭抗議。

“我是為你好。因為你亂交朋友給我惹了多少次麻煩？三年前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少女又瞪他一眼，目光兇惡。

許文傑自知理虧，眼神裏透著內疚，縮了縮脖子低聲嘀咕道：“這次不一樣，小雅不是那種人。”

“既然你們不做生意了，那我們就走了。”

清雅在外面被人擠得站不住腳也沒想過離開，此時被少女一頓審問也不願自討沒趣，站起身在桌子上放了兩枚金幣：“這是小羽吃的那些菜錢，給你們造成的麻煩我很抱歉。”

“小雅，茶茶不是那個意思。都怪我以前太笨，差點害了茶茶，她才會對我身邊的朋友都有戒心的。”

許文傑慌忙站起來扯住清雅的袖子，他太笨，心眼太實誠，從來沒有真心拿他當朋友的人。

雖然清雅對他的態度並沒有多麽熱絡，很多時候都是他說她聽，但是他在她的眼睛裏沒有看到輕視和戲弄，在他被人詆毀被人羞辱的時候，用她的方式維護他，照顧他的心情。

清雅是除了茶茶之外，他最想交朋友的人。

“如你所說，許大哥身上沒有我可以圖的東西。他朋友少，我的朋友也不見得有多少。我願意和他做朋友不過是因為他是風靈學院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恰好我也不討厭他。如果你還是不相信的話，我無話可說。我進風靈學院也不是為了交朋友的。”

清雅看了許文傑一眼，又轉回身看著少女。

少女抿著唇看她，眉毛生的淩厲細致，英氣十足，擺出嚴肅臉看人的時候著實有些兇惡，讓人生出不敢對視的感覺。

許久，少女終於放松表情，向她伸出手自我介紹：“我叫何花，為何的何。”

“林清雅。”

清雅把小羽移到一只手臂上抱好，伸出一只手與她相握，註意到她微微敞開的領口處有一個舊疤，呈不規則圓形，在白皙的脖頸上顯得有些猙獰。

註意到她的視線，何花收回手攏了一下衣襟，講脖子重新遮蓋在衣領之下，呼吸微微有些紊亂。

“這就好了。”許文傑高興的笑起來，他最怕的就是茶茶不肯接受他的新朋友。

“茶茶，我好餓。”

“等著。”

何花重新撿起剛才攆人時丟出去的炒勺，走進廚房。

何花找的這些人手腳麻利，幹活利索，很快就收拾好桌子上的碗盤，又掃了地，沏了兩壺新茶才下去。

直到飯館裏只剩下他們四人，遠遠聽著廚房裏的炒菜聲，許文傑才懊惱的搓著額前的頭發，沮喪的擡不起頭來：“你看到茶茶脖子上的傷了吧？都是我亂交朋友才害她受傷。當時她都快死了，還想著護我周全。”

清雅眼瞼微動，每個人都有自己用一生譜寫的故事，即使是單純憨厚的許文傑也不例外。

“怎麽回事？我也看到了，那個傷疤看起來好嚇人。”

素素眨著大眼睛詢問。

“素素，你的茶灑了。”

清雅撇了她一眼，提醒她。

她無意探聽別人的故事，純粹為了滿足好奇心的追問對別人來說也只是把傷疤揭開再疼一回。

陳年舊疤還是捂起來自己一個人知道比較好，就像何花掩藏在領口下無意拿出來博人同情的那道猙獰疤痕。

“啊！”

受到驚嚇的素素小手晃了一下，原本傾斜的茶杯真的灑了，手忙腳亂的取出手帕擦身上的茶水。

許文傑陷入自己的世界裏，沒有回應素素的問題，清雅也沒有在說什麽。

而一旁的林文清則垂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麽，從茶茶出現之後他就一直在沈默，沒再仇視許文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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