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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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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如果你打算讓我像上次那樣把你抱下來,我不介意你繼續在上面跳。”

男人笑著凝望在冰帝大禮堂舞臺上蹦來蹦去的女人,擔心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總是讓聽得人有種被調戲的錯覺。

“越前龍雅!”

可惡!為什麽他也想到那件事!柚理鼓著臉一雙如水般清澈的美眸瞪著他,恨不得將他瞪出兩個洞出來才甘心。

“我在,老婆大人有什麽吩咐?”

他站在臺下笑的正開心,劉海下琥珀色的雙眸閃爍著絲絲玩味。這樣的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她突然想不起多年前,在這個大禮堂裏所看到的越前龍雅到底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所以…”

眼前的教室狼藉一片,柚理想不通她不過離開了幾個小時,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現在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外星人來攻打地球了嗎?很遺憾,沒有外星人,也不會有外星人攻打地球,就算有外星人也不可能好巧不巧的來攻擊芝麻綠豆毫不起眼放在地球上比草履蟲更沒有存在感的教室。

站在她不遠處的山口不停的在道歉,她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氣到失力的感覺現在的她深有體會。

“算了,現在追究責任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服裝被破壞的事情到此為止。”

不哭、不鬧、不抱怨、不發火是因為柚理知道這對改變現狀沒有任何幫助,不過是在浪費時間。

“要不,我們去拜托跡部會長,他的話一定可以搞到演出服裝。”

旁邊的相葉提醒著柚理,她想以他們之間的關系跡部會樂意幫忙擺平現在的麻煩。問題是…

“今天下午網球部和立海大有一場友誼賽。”

柚理不願意去麻煩跡部,拉起被油漆澆的慘不忍睹的服裝,下面的背景板上也沾了不少,破壞量之大想要在短短幾個小時內補救回來除非發生奇跡。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個瘋女人會突然拿油漆潑過來。”

山口又在道歉。

“回頭再說,現在我們想辦法怎麽趕上演出。”

柚理看起來很平靜,若是仔細依稀能夠聽出,她氣的聲音在打顫。

她簡直不敢想象,情侶之間的吵架會鬧到教室裏,更不敢想象那個沒有理智的女人不舍得拿自己的男人出氣會把火氣發洩在道具上。

簡直讓她…

MD.那個女人。

柚理在心裏咒罵一聲,眉頭擰成線。

“現在怎麽辦?柚理。”

月城拍著雙手神經氣爽的走進教室,請註意十分鐘前她拖著某個不明物體(山口的前女朋友)出去的時候像只噴火的霸王龍。

“嘛,換節目吧。”她苦笑。

“等等,現在換節目!!”

“你難道有更好的提議?”

“沒有,不過舞臺劇我們之前排練了很久現在換掉。臺詞,演員,服裝這一系列的問題,你考慮過沒有?”

補救很麻煩,重新編排節目未必會更輕松,月城擔心的提醒。她太了解柚理,清楚她寧願換節目也不會碰那堆讓她心煩的道具。

“考慮過才說要換節目的。”

服裝上的油漆想清理幹凈的可能性為零,除了換節目,她想不出還有更好的辦法。

“OK,按你說的辦。”月城聳肩,表示支持她的決定,但接踵而來的還有另一個問題:“這件事恐怕已經傳到文藝部的耳朵裏了,你打算怎麽應付他們,你要知道在學園祭的節目單上那群家夥不會輕易讓一個沒有彩排過的節目上臺。最壞的後果是,我們班的節目被抽掉,被其他班級取代。”

“我想也是。”

如果是她也會有多方面的考量,如何說服文藝部是首要的問題呢。

“那你打算怎麽應付那位文藝部的部長大人,她說不定會一把火燒了你。”

任誰都認為的玩笑話,對象換成鈴木佳代變得格外有說服力。

“總會…”

“淺川柚理!!!”

有辦法的。

柚理按著疼痛的太陽穴,暗嘆鈴木的速度。好歹讓她緩緩整理下思緒找到合理的借口再來,在柚理的人生觀裏堅信‘勝利屬於有準備的人’。現在看來命運像個喜歡惡作劇的孩童,不一定會給你準備的時間。

鈴木佳代,女,18歲,高三E班,學號4,文藝部部長。

不得不提到的是兩個人之間的孽緣,據相關人士透漏,兩個人曾一同申請冰帝男子高等網球部經理的職務,當時的在任的冰帝部長考慮了不到1分鐘欽點了淺川柚理。這件事是鈴木佳代高中時代唯一的失敗,在不明就裏下柚理被她視為了對手。

“聽說你們班的節目沒辦法上了!”

鈴木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進來頗有女王的氣勢,教室裏的人默契的退後讓出空間給她。

“道具上出了些問題,要趕上演出的幾率不大,為此我們班打算換節目。”

“在距離演出開始不到兩個小時,你打算換節目?呵呵…”

鈴木輕笑,175的身高輕松的俯視柚理,一張漂亮的臉蛋上滿是不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不會讓一個沒有經過彩排的節目上舞臺,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節目不變或者,”她挑了挑眉毛:“抽掉你們班的節目。”

鈴木的話說完,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不是等於明著說要踢掉他們班的節目嗎?月城想要沖上前給鈴木一頓好看,問她是不是故意找茬,知道道具出了問題趕不上演出時間還說廢話。不知何時來到的龍雅適時的拉住了她,壓低聲音說道:“如果現在上去理論會更難搞的,女巫小姐不要沖動喲。”

“這件事的決定權不在你一個人的手中,鈴木同學。這次活動的總負責人是跡部同學,只有他能夠獨自裁決節目的去留。作為文藝部長的你想要抽掉任何一個節目必須和其他三位相關負責人商議決定,我記得這三位負責人分別是外聯部的東堂同學,社團聯合部的加藤同學以及中村老師。這樣好了,為了節省時間我們現在打電話讓他們問問他們的意見,你覺得怎麽樣?”

“他們不會同意你冒這個險,這關系到學園祭是否能夠完美落下帷幕,你還是放棄比較好。”

“我不會搞砸學園祭,請你相信我。”

“我寧願相信我自己的直覺更可靠!”

“那按照規矩辦好嗎?如果其他三位負責人不同意,我就放棄。”

“他們不會同意!”

“這只是你的想法,不代表他們的。”

“那總比你仗著有關系肆無忌憚來的好,我想大家都知道你和其中兩位負責人關系不錯,看在私交不錯的份上他們也會答應你。但淺川同學,你最好清楚,現在不是靠關系的時候。你一個人的任性可能帶來的後果,我想作為數據分析師的你應該很清楚。”

看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話,卻是不斷的在指責柚理‘靠’關系,高三A班的眾人臉色瞬間一暗。這不是擺明了說他們沒有能力,能夠被選上也只是靠關系而已。

“的確,我和他們的關系不錯。你大可以認為,我們班的節目被選上是靠關系。鈴木同學,在我們班級表演的時候,你也是給了讚同票的人。”

“那是因為…”鈴木頓時語塞,若說為了跡部只會落人口實,承認他們的班節目不錯又像是自打嘴巴,她張了張嘴不情願的說道:“你們當時的節目勉強過得去”

“既然如此,你現在為什麽不願意再給一次機會?”

“距離演出開始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鈴木再次強調時間,為得是逼她知難而退。

“準確來說:距離我們班的表演還有三個小時零六分鐘。”柚理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如果你肯給我們機會,我們的節目不會比上次差。”

兩個女人之間無聲的戰爭,看似平靜實際上囂張跋扈。柚理在等待的同時思路飛快的分析現狀考慮該如何說服鈴木,以對鈴木的了解她同意的幾率較高,可同樣也要考慮她執意不同意該怎麽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教室裏的氣氛太過緊張有種氧氣稀薄的沈悶感。柚理剛想說什麽,鈴木先一步打斷了她。

“好,我可以給你們機會,但是如果搞砸了…”

“我來負責。”

是她主動要求的,後果必然由她來承擔。

“你明白就好,我等著看你們班的節目。”

鈴木擺了擺手瀟灑離去,離開時的眼神就像是在期待她搞砸學園祭。

能確保節目可以上臺固然是好事,但用什麽節目頂替是迫在眉睫的大麻煩。腦袋裏渾渾噩噩像是裝滿了漿糊,沒有半點主意和靈感。

柚理苦惱的咬著下唇,看在山口的眼裏,愧疚之意再次滿溢。

“對不起。”

“山口同學,”柚理語重心長的看他: “你這樣一直道歉真的讓我很為難啊,我都沒有辦法專心思考問題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一直在拼命道歉的小天使最後被月城強硬的拖拽出教室談論人生哲學,陸陸續續其他人也開始向外走,將思考的空間留給柚理一個人。

除了越前龍雅。

“你不出去嗎?”

“我又不會吵你,一個人待著多無聊。”

“我可不想被總是獨來獨往的人說。”

“他們很擔心你呢。”

離開時他們欲言又止的神情龍雅不是沒有看到,作為旁觀者他不該評論什麽,他們要給她空間是他們的事,他不想走也是他的事。

“你怎麽知道的,”柚理撇了撇嘴嘟囔。

他看向門外,透過細長的玻璃有人停留的影子:“顯而易見嘛。”

“是是是,閱人無數的越前龍雅先生,你現在可以稍微安靜會嗎?”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無力,仿佛簡單的發聲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她該是把所有的心力投入到尋找突破口中,像之前每場比賽的前夕。

專心致志,心無旁貸。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能夠聽到細微的呼吸聲好似在提醒她,她不是一個人。回頭看去映入瞳孔的是背靠在墻上他安逸的睡顏,額前柔軟的發梢和長長的睫毛交織在一起,迎上窗外吹進的風不時的顫抖幾下。

她從座位上站起,放輕腳步走近他身旁,猶豫著該不該叫醒他。

“我想好做什麽樣的節目了。”

龍雅。

從未像此刻這般放肆的打量過他,從未像此刻如此真切感受到有個人陪著哪怕不說話也會心安。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月城他們在擔心她。就像他們知道,她不想讓他們擔心。

故事的開始,我們都是陌生人。在同一個城市生活,在某個街角擦肩而過,在某年某月的某天相遇。

舞臺上,七彩的燈光交錯,東京的街道在熒幕上飛快閃過,定格在冰帝的校園內。

面色慌張的少年背著書包飛奔在路上與迎面走來的少女撞個正著。

簡短的抱歉淹沒在講義落在地面發出的聲音裏。

“餵!”

是哪裏來的沒禮貌臭小子,少女怒視著離開的背影想著下次見到要給他好看。

你看。

總有些緣分割舍不斷。

新來的小子快等著接招,看姑奶奶不把你□□成乖寶寶。

在幾十平米的天地裏,我們曾為了一個菠蘿包爭執過,為了同一個榮耀喜悅過,為了同一份感動痛哭過,為了同一個目標奮鬥過。

錯誤的認為,分開還早,相遇還在昨天,卻是春夏四季轉瞬過。

歡笑聲,爭吵聲,讀書聲還回蕩在耳邊。

回頭的剎那間。

黑板上清秀的字跡提醒著:我們畢業了。

舞臺上,燈光驟然暗淡,熱鬧的舞臺上有人悄然退場,獨留柚理望著黑板的字發呆。

舞臺下,觀眾們沈浸在被編織出的情感裏。此刻的後臺亂成了一片。

“餵!森山人呢!到他出場了!”

月城大吼大叫在到處找人,剛剛還在,怎麽一回頭沒影了!

“去廁所了,好像是中午吃的太多肚子不舒服!”

混亂中有人回答。

“搞毛啊!柚理還在臺上等他接戲!”

好像聽到有什麽東西被月城折斷,眾人各忙各的生怕不小心被怒火燒的體無完膚。

“會被殺的會被殺的會被殺的”

“要不找人頂替?”

“你傻啊!長得不一樣!別人看不出來啊!”

“那…那怎麽辦?”

“老娘要去把森山那個混蛋挖出來!”

透過厚重的幔布,龍雅看了眼柚理。他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他是一個會為了有好感的對象提供後援的人。伸手拉住像熱鍋的螞蟻般打轉的月城:“女巫小姐,我有個主意要不要試試?”

“幹嘛!我趕時間!”

“哇哈哈哈…你不會真的打算闖進男洗手間吧?”

瞪著在事情大條的情況下還能笑出來的龍雅,月城恨不得先滅了他,可在此之前。

“什麽辦法說來聽聽。”

“這才像樣嘛。”

龍雅口手並用滔滔不絕的講解他的想法,偶爾分神看上舞臺的中央。

這次是真的畢業了,真的該離開了,眼前被塗鴉的亂七八糟的黑板,她分明在笑,卻更像是哭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空蕩蕩的舞臺上,只剩她一個人。

她不笨,森山沒有上臺正是意味著,接下來她要自己演完這場獨角戲。

在她的數據出現幾率只有5%的事,發生了。

手心裏全是因緊張和膽怯而出的汗,而她不能逃避。

太多的人看著,太多的人等著。

她轉身面對觀眾席,愛和痛撕扯著心臟,她在猶豫和不安中掙紮著。

音響設備裏情歌響起,在她情緒高漲快要溢出的那刻,本已下場的人緩緩步入舞臺,灰暗的舞臺慢慢明亮起來。

她的手掌掩住唇,不讓自己因驚訝發出聲音。當圍繞她的人群逐漸散開,站在他們身後的是身穿冰帝校服的越前龍雅。

為什麽,他會在。

她怔怔仰視他,身後的月城沒征兆的將她推了出去。在月城的腦補裏,她的力道應該正好將柚理推入龍雅的懷裏,大功告成皆大歡喜。

可惜,物質的世界告訴我們:幻想和現實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哇!”

眼見突然沖過來的柚理要跌倒,慌亂中龍雅去扶她,伸出的手僅僅只碰到了她冰涼的指尖。

“好疼…”

她痛的眼淚快要流出來,事實證明大理石的舞臺就算是鋪上昂貴地毯摔一跤也是會疼死人。慶幸的是她還沒有忘記在舞臺上,即便疼的不行她仍試圖以優雅的姿勢站起來。

“別亂動。”

不等她站起來,又被一雙手按了下去,這下幹脆利落的坐在了地上。

“那個,越前君。”

她小聲叫他,想提醒幫她檢查傷勢的人現在還在演出中。

“還好,沒有大礙。”

確定過沒事,他才放心,額頭順勢抵在她的肩膀上。開玩笑,他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當然不會忘記還在演出中。

“抱歉,讓你擔心了。”

她想推開他,最後卻抱住了他。

“柚理。”

“呃!我在!”

他認真的語氣,讓她的驟然緊張起來,全身因為緊張而僵直,放於他腰側的手無意識的抓緊他的外套。

原本模糊的觸感恍然清晰,連呼吸聲都聽得真切。

“雖然現在時機不對,但是…”

“和我交往吧。”

話語間仍噙著笑,語氣卻格外的認真、堅定、蠱惑人心。理智叫囂著說是演戲,感性卻兵敗如山倒。

那一聲“好”被響徹在禮堂的掌聲壓下,聽到的人只有他們。

“人生是一場未知旅途,我們也許會失去很多,分離是無可奈何的結果。但是不要忘記,驚喜會在下個路口等你。”說到最後月城俏皮的眨了下眼睛:“現在讓我來為大家介紹這次節目的兩位主角。”

可,人呢?

冰帝學園禮堂的外面,原本不紮眼的兩個人,正做著紮眼的事。少年懷抱著女孩,而女孩不停在懷裏掙紮地推他。

“越前君,請你放我下來。”

柚理紅著臉,周圍射來得一道道暧昧的目光讓她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

“乖乖的,我帶你去保健室休息。”

真是,剛剛不錯的氣氛都被懷裏不懂情調的她破壞了。他想著,竟有些懊惱。

“我自己可以走。”

什麽嘛,好像是哄孩子的口氣,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公主抱不好?”

龍雅俯身拉進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眉宇間掛著輕佻玩味的笑意。她想逃還是被困在他的懷裏,唯一能做的大概是扭頭不去看他。

“你剛才還答應和我交往哎。”

他直白的告訴她,他們剛剛還演過對手戲。

“那是演戲!不能當真!”

她迫不及待矢口否認,提醒了他,暗示著她。不大的聲音格外的刺耳,他或許沒有發現懷抱著她的手有個瞬間加重了力道。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結束,小天使們年後見,提前祝福大家新年快樂,愛的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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