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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風起青萍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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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風起青萍之末

三眼神通,天機神算子啊!

對這個神通,我真的很眼饞。

眼饞就是欲望,欲望是個很有意義的東西,聽說是人類進化的根本動力。

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很殘酷,別說弄死千年王八,姑娘手裏還有烏龜青痕呢?不被烏龜引動風水弄死,逃過這一劫,我做夢都可以笑醒了。

“奶奶的,你是個大麻煩啊。”

走到村後一處高坡,我拿著裝小金魚的礦泉水瓶,看著接天連月的玉米海,不自覺的揉著胸,眼睛瞇成了月牙。

夜風從脖子灌進去,冷得身體微微發抖,不過我卻沒有在意。

那黑壯婦人很神秘,很厲害,與我非親非故,只要我在子時把小金魚放進河裏,就把三眼神通的秘法當好處給我了。

這裏面有問題嗎?傻子都知道有大問題啊!

“小魚兒啊,小魚兒,你說我該怎麽辦?”

隔著瓶子彈著小金魚,我越想心情越承重,看著游動的金魚,禁不住想起了西游記。

西游記真正的開局,並不是猴子學藝,而是涇河龍王與長安算命的袁守城打賭,袁守城算出了降雨量,涇河龍王為了贏,克扣了雨量,犯下天條,要在剮龍臺上走一遭。

負責斬龍的是魏征,涇河龍王去求唐太宗,唐太宗答應了,找和魏征下棋,但太宗並沒有直接言明讓魏征對涇河龍王手下留情,結果魏征夢裏斬了涇河龍王。

涇河龍王死了,鬼魂夜夜纏著唐太宗,弄得唐太宗去地府走了一趟,太宗回來才舉辦了水陸法會,出了個唐僧,這才拉開了取經的序幕。

故事裏出現的人物都很高大上,龍王、袁守城、魏征、李世民等,但這個故事的起因卻是,袁守城告訴一個漁夫,在涇河哪兒可以打到魚?漁夫抓盡了水族,才導致龍王與袁守城的賭鬥。

也就是說,西游這事,其實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漁夫引起的,讓人間王朝、天庭、佛、道幾大利益集團,共同弄出了這次西游行動。

當下,我感覺自己就是那微不足道的漁夫,長得跟黑壯野母豬似的壯婦,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袁守城,雖然野母豬用的手段是威逼與利誘,與袁守城指點人打魚不同,但性質卻差不多。

漁夫打魚是算計老龍王,我放金魚說不準就是算計天機魚!

姑娘抓天機魚,從沒想過弄死它,只是拿魚威脅茅山,畢竟天機魚關乎茅山的運氣和天機,但如果把天機魚殺了,茅山還不發瘋?

黃山道也保不住我!

而三眼神通需要用到天機魚,已經表明,母野豬就是要弄死茅山的天機魚。

這下姑娘真一腳踩進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裏面,雖然不知道母野豬為啥要殺天機魚,但絕逼不是我能阻止的。

這叫風起青萍之末,誰會去註意小小的青萍呢?等狂風刮起來的,發現風從青萍開始,青萍只有一個結果——粉身碎骨!

西游記裏沒寫漁夫的結局,沒寫那就是消失,一個消失在故事裏的人物,等於——死。

“哎!”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這羊皮卷還回去,什麽狗屁天機神算子,哪有姑娘的命重要?

可惜,這只是奢望,如果真把羊皮卷還回去,可以肯定,自己就算不被天機魚弄死,也會被野母豬殺掉,畢竟我知道了她的計劃,殺人滅口是肯定的。

並且她殺我,會殺的一點猶豫也沒有,就像西游記裏的漁夫,他不是涇河龍王,不是李世明,也不是魏征,這幾個人不可替代,但漁夫呢?死了我這個蘇漁夫,還有數不清的蘇漁夫。

“無奈啊!”

我本來以為有了道行,成為了真正的術士,不用為吃喝拉撒犯愁,結果呢?為了搶出楚九歌,尋找天機魚,自己卻莫名其妙的踩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坑裏,又要為生存而掙紮了。

奶疼,奶真的好疼。

想清楚自己的立場,我揉著腦袋往寡婦家走去,越想,頭越疼。

走到村口實在是憋不住壓抑的情緒,指著漫天星鬥,大罵:“我幹你娘啊!”

聲音挺大的,有人家打開窗子往外看,看是哪個妹子大晚上這麽彪悍?

感覺到陌生人的目光,我抖了抖後背,像做了啥壞事一樣,心虛的一頭鉆進了寡婦家。

屋裏,小女孩用毛線團逗著小刺猬,兩個小東西玩得不亦說乎,天天和寡婦坐在旁邊看著,隨口聊著一些瑣事。

“什麽情況?”

我看著樂呵呵的小女孩,天天攤了攤手,“沒有任何異常,找不出她為什麽會做噩夢,夢到大烏龜要咬她的原因。只能等她玩累了,睡著了,再看看。你呢?要辦的事,辦了沒?”

“還沒,我這就去辦。”

拿了好處,小金魚還沒放到水裏,我看了眼時間,離子時還有一個多小時,問寡婦說:“村裏人通常都在哪裏打牌?”

“嗯,你想打牌?”

“睡不著,想找個樂子。”我哪有功夫打牌,只是想著找一個人,幫我把金魚放到河裏。

寡婦帶我到村莊的小賣部,開著暖氣的房裏有兩桌牌,一桌麻將和一桌金花。

寡婦對老板說我是她朋友,想玩玩牌,老板靠這個賺錢,自然很樂意。

我買了兩瓶水,給了寡婦一瓶,說自己先看看,讓她先回去了。

“點兒麻痹的真背。”

寡婦走了沒多久,打麻將的一個小嫂子不爽的把錢輸給別人,罵罵咧咧的起身,對老板說:“換個手氣去。”

一聽小嫂子的聲音,我就認出她是玉米地裏的那個女人,她不爽的走出小賣部,老板示意我來打牌,我說:“謝謝您,我先瞅瞅,對這邊的玩法不怎麽熟。”

說著,自來熟的拿了兩包四十塊的煙,丟在兩張桌面上,讓老板又給每人一瓶水,“我剛來東北,對這邊的玩法不怎麽在行,我在旁邊先看看,取取經,各位甭介意呀。”

“看這姐們客氣的……”

紮金花的幾個老爺們和麻將桌上的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我跟他們客套幾句,沒一會就在表面上混熟了,開始稱姐道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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