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嗎？”

“千真萬確，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人結下了梁子，怎麽會有人這樣汙蔑我呢？”

“我的身邊有不少的武林高手，他們的眼睛厲害狠毒，當初有四個人看著你進了這間屋子，難道你還要抵賴不成？”

喬汝寧說完，緊緊抓住了許雲鴦的手，“你根本就不是小蝶。”

許雲鴦可嚇壞了，雙腳一聲撲通在地上，忙不疊地磕著頭，“側夫人，側夫人請明察秋毫，我根本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我這一輩子雖然沒有指望，可徒有這條賤命，我還想保命呢。”

“你是想要保命還是想要害人？許雲鴦，我原本以為你和你姐姐不一樣的。”

說完，喬汝寧看著匍匐在地上的這個女子，他的全身都在顫抖，看起來的確弱不禁風，可是在這樣一副瘦弱的骨架下，卻包含著殘害生靈的禍心。

“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我真的不知道！”

許雲鴦還想狡辯，喬汝寧已經拍了拍手，外頭有人推門進來，“夫人，請問有什麽指示？”

“把腳印拿過來，有人不承認呢。”

習音聽了，點了點頭，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徑直走了出去，等到他再次進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板子。

許雲鴦緩緩擡起頭來，他的眼神中帶著疲憊，就剛才這極短的時間裏，他已經想到了服毒自殺這一招，可是，如果他死了，姐姐就沒有辦法和他珠簾合璧，劍法就無法得以施展，如果他活著，按照喬汝寧的性格，必定會拿他要挾姐姐，到時候又該怎麽辦呢？

他從來就不想拖別人的後腿，更不用說是這輩子最認為重要的姐姐了，一來一往之間，眼神早已通紅。

“自己看看吧，所謂百密一疏，你的武功雖然了得，可是也絕對沒有想到，在這把扇子放著的地磚錢，有一道香灰，你察覺不到，在上面印的腳印。”

“那我怎麽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呢？”

“你剛才自己說，窮苦人家的出身，早就無依無靠，誰會想要加害於你？除非你的身份了得，值得別人去做。”

許雲鴦苦笑道，“我說什麽都是不對的，如果夫人真的想要處決我，那我也只能悉聽尊便，但是你的這一番言論，我實在是不想繼續聽了。”

“許雲鴦，你現在不承認可以，不過到時候我將你拘禁起來，誰要出面救人那可就不是你能夠決定的了。”

喬汝寧的這番話，好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許雲鴦擡起頭來，“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是你們姐妹倆要將我趕盡殺絕，我早就已經說過，只要你們循規蹈矩，鬼醫門派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你幫你姐姐做內應，手腳也太不幹凈了些，今天就是我和你算總賬的時候。”

話音剛落，許雲鴦就覺得周身癱軟，他立刻就知道，自己剛才粗心大意，早就中了蠱毒，手上的扇子就是鐵證，因為此時此刻，手就像是突然間被扇子黏住了一樣，沒有辦法掙脫了。

下一秒鐘，許雲鴛渾身癱軟，眼前漸漸黑去，在眼眸合上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習音陰暗的笑容。

醒過來的時候，自己被困在地牢之中，只有滴滴嗒嗒的流水聲提醒著他，生命在不斷流逝。

這個地方密不透風，也不知道喬汝寧哪裏來的本事，竟然能夠在三皇子的府中找到這樣一處安靜地，她想要掙紮開，上的繩索卻越發緊起來。

“不用白費功夫了。”

黑暗中，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許雲鴛嚇了一跳，“你是誰？”

“我們剛才才見過面的，你忘了嗎？”

原來是習音，許雲鴦索性靠在了墻壁上，一只腳盤起來，另一只手擱在了膝蓋上，“小人得志的嘴臉，我這輩子不是沒有看過。”

“何必說出這樣的話來呢，風水尚且輪流轉，更何況你們姐妹兩做盡了喪盡天良的事情，現在反而說出這樣義正言辭的話來，我真是不適應。”

“適應也好不適應也罷，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何必拼個你死我活呢，其實我們家小姐生性善良，如果不是因為我們這些對他忠心耿耿的人不斷勸說，她也絕對不會走到撕破臉的這一步。”

“成王敗寇，如果你是來這裏奚落我的，那就請你趕快走吧。”

“我為什麽要走？現在是我說了算，難道還要聽你的不成？”

許雲陽閉上眼睛，他什麽話都不想說，只是不知道姐姐此時身在何處？

“你現在最擔心的應該是你的姐姐，我說的沒有錯吧？”

“你要做什麽？”

“也不做什麽，就是想提醒你一句，不管身在何處姐妹之情是最為難得的。”

“你一個無親無故的人說這樣的話，我真是為你感到難過。”

習音站起身來，直直地看著面前這個女人，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小姐對你們仁至義盡，是你們要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算不上，不過是尋求一條活路。”

“什麽活路？只要你們固守著現在的技術，又有什麽做不到的？非要給自己的陰暗找借口，真是可恥。”

“誰都知道喬汝寧是天樞閣的人，天樞閣又是她先夫的產業，孰輕孰重自不必說，到時候，被天樞閣的人挑撥是非，我們鬼醫門派哪裏還有立腳之地？”

“天樞閣和鬼醫門派原本就不是矛盾對立的，你又是從哪裏聽到這樣的消息？”

“你不懂得江湖鬥爭，派系的存在原本就是相互廝殺，即此非彼。”

“也許是我不懂吧，但是我了解小姐的秉性，他心存仁厚，又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習音，”許雲陽笑著，看著他，“你不用在我面前裝好人了，我分明也聽見你對喬汝寧進言，說是不將我們趕盡殺絕，未來天樞閣的日子不好過。”

習音的唇齒之間露出了淒然的笑容，她緩緩退後，走到了鐵窗子旁邊，“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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