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源源不斷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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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救下了墜兒。”
“什麽？”
說完，喬汝寧雙手撐著床，突然站起身，習音連忙說道，“小姐不要動怒，這就是我從一開始便針對她的原因。”
“這個消息可靠嗎？你又是從哪裏得知的呢？”
喬汝寧還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子，因為在他的腦海中，關於墜兒的記憶早就漸行漸遠，那個女子終究薄命，也要怪她想得太多，被人牢牢抓住把柄，可是突然知道他還活著，心裏頭的那份恐懼，卻像是源源不斷冒出來的水，頃刻之間，便能將人吞沒。
“我知道小姐有自己的人脈，慕容家也有，小姐以後若是想要聽到更多的真話，在這件事情上，就不要追根究底了吧。”
說完，習音撐起身體，將左手露在外面，“如果小姐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看於慶平之後的反應，他這個人看起來溫和恭順，可實際上卻不是如此。”
“可我聽你這樣說他，倒覺得你和他有一段淵源。”
“所謂的淵源，也不過是在這次的調查之中稍有了解罷了。”
“你這樣單槍匹馬去找他，難道沒有什麽證據嗎？”
喬汝寧說完，一雙眼睛淩厲，像是黑暗中射出來的閃電，縱然劃破天際，卻隔著萬丈層雲，沒有辦法深切到達心底。
“我不過是去稍微試探兩句，對方就已經表現出了這樣張牙舞爪的醜態來，小姐還要我帶著證據去，就等著他們毀滅嗎？”
習音絕口不提釵子的事情，因為在他看來，這個東西是他保命的最後依據，他不會在這個時候交托出來，而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有的時候不知道，要比知道幸運許多。
今日之事，原本就是給喬汝寧一個警醒，讓他深切明白，從此之後，有人就有江湖，有人就有紛爭，便是他想逃都逃不掉的災厄，只有坦然面對，才能夠應付自如。
“不是吧？在去之前，你難道都沒有任何準備嗎？”
喬汝寧一邊說，一邊用白色的巾帕子擦拭著手，習音清晰地看到，在那一個黑色的盤子裏，堆得著許多帶血的絹帕，大概是從自己身體內流出來的血太多，才讓喬汝寧在一開始的時候驚慌失措，說起話支支吾吾。
“奴婢說過了，不過是一個試探，對方已經按捺不住自己。”
“可是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這樣的話，你從來都不告訴我，你心裏頭是怎麽想的？”
喬汝寧的眼神有些黯淡，在這一片寂寥的星空之下，他覺得自己是最形單影只的那個，得不到救贖，也永遠不可能感同身受。
習音似乎是個離他越來越遠的人，他們曾經相攜與共，如今卻變成了這番情狀，他為習音傷心，為習音擔擾，和習音卻在做著以命相搏的危險事情。
不管他是出於什麽目的，終究是舍棄了他們之間的這份情誼。
“習音只想著好好服侍主子，讓你能夠平安喜樂地活下去，當然，如果我們有機會看到更多的可能，自然是要全力以赴，要不然怎麽對得起那些冤魂呢？”
“你不用趁著傷勢跟我說教，這些道理我都明白，那麽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
這倒是少有的事情，喬汝寧問自己以後的處事之法，從前的他不是最不屑於這些的嗎？
便是這麽想著，習音微微頷首，“小姐只管註意便是，即便於慶平有害我之心，但是您有三皇子罩著，他終究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連你都敢動，怕是沒有什麽他不敢再做的吧？”
說完，喬汝寧緩緩站起身來，空氣中飄散過了杜蘭的芬芳，這是多麽長遠的一種味道，在慕容府中，習音經常聞，可是現在，在她的鼻翼探息之中，倒像是絕筆的亡書，一點都不真實。
“奴婢擔心的也是這個。”
“所以你還是不打算跟我說，對於墜兒覆活的事情，你究竟掌握了多少嗎？”
一陣風聲凜冽而過，習音只覺得渾身一個膽顫，他說道，“我只知道這個女子換了一張面孔，也許在不久之後，他會以其他的方式進入宮中。”
“這個消息真實嗎？”
“真實。”
習音說完，眉頭微微皺起，傷口發疼，特別是在他思緒湧動的時候，他苦笑道，“其實我也不想知道這樣的消息，原本就是生活在風口浪尖，所走的每一步都要細細斟酌，現在還要知道在民間有一個潛在的危險分子，時時刻刻都會要了我們性命。”
“夠了。”
喬汝寧說完，扶住了額頭，“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留妃這個人向來瘋瘋癲癲，貓狗的性命尚且不放過，更何況是他了？據我所知，這些年來被留妃虐殺的婢女可不在少數，墜兒又是因罪入宮，難道他就會單獨輕縱嗎？”
便是這麽說著，壺子裏頭的中藥已經冒開，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習音也說，“就是這個道理。”
“可見在這皇宮之中啊，有能力了卻餘生的人，卻偏偏要被權力絆住了手腳，留妃既然能夠茍且偷安，何不就此得過且過呢？”
一聲嘆息不由自主的發出，習音聽了，心中自有戚戚然。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更何況如今我們並沒有摸清楚情況，如果單純就因為這個情況猜測留妃的心懷不軌，是不是也太武斷了些呢？”
“就比如此時此刻，我也不想看到你的傷勢之後，還去揣測你做這件事情的原因，我這樣心軟，是不是也太得過且過了呢？”
習音看著喬汝寧，眼角噙出了淚花，她帶著哭腔的說道，“難道在小姐看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就像你說的那樣，環境可以將人改變，每個人的因緣際遇不同，命數也不太一樣，你要怎麽想沒有關系，可我希望，我們能夠同心同德，也不至於在未來的路途中，終究懷了二心。”
風聲越來越緊，像是一陣陣無法救贖的關口，習音沒有說話，他低著頭，像是在沈思什麽。
“不管怎麽樣，於慶平的報覆已經到了，之後的事情，我為你料理便是，你安心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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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說完，喬汝寧雙手撐著床，突然站起身，習音連忙說道，“小姐不要動怒，這就是我從一開始便針對她的原因。”
“這個消息可靠嗎？你又是從哪裏得知的呢？”
喬汝寧還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子，因為在他的腦海中，關於墜兒的記憶早就漸行漸遠，那個女子終究薄命，也要怪她想得太多，被人牢牢抓住把柄，可是突然知道他還活著，心裏頭的那份恐懼，卻像是源源不斷冒出來的水，頃刻之間，便能將人吞沒。
“我知道小姐有自己的人脈，慕容家也有，小姐以後若是想要聽到更多的真話，在這件事情上，就不要追根究底了吧。”
說完，習音撐起身體，將左手露在外面，“如果小姐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看於慶平之後的反應，他這個人看起來溫和恭順，可實際上卻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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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淵源，也不過是在這次的調查之中稍有了解罷了。”
“你這樣單槍匹馬去找他，難道沒有什麽證據嗎？”
喬汝寧說完，一雙眼睛淩厲，像是黑暗中射出來的閃電，縱然劃破天際，卻隔著萬丈層雲，沒有辦法深切到達心底。
“我不過是去稍微試探兩句，對方就已經表現出了這樣張牙舞爪的醜態來，小姐還要我帶著證據去，就等著他們毀滅嗎？”
習音絕口不提釵子的事情，因為在他看來，這個東西是他保命的最後依據，他不會在這個時候交托出來，而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有的時候不知道，要比知道幸運許多。
今日之事，原本就是給喬汝寧一個警醒，讓他深切明白，從此之後，有人就有江湖，有人就有紛爭，便是他想逃都逃不掉的災厄，只有坦然面對，才能夠應付自如。
“不是吧？在去之前，你難道都沒有任何準備嗎？”
喬汝寧一邊說，一邊用白色的巾帕子擦拭著手，習音清晰地看到，在那一個黑色的盤子裏，堆得著許多帶血的絹帕，大概是從自己身體內流出來的血太多，才讓喬汝寧在一開始的時候驚慌失措，說起話支支吾吾。
“奴婢說過了，不過是一個試探，對方已經按捺不住自己。”
“可是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這樣的話，你從來都不告訴我，你心裏頭是怎麽想的？”
喬汝寧的眼神有些黯淡，在這一片寂寥的星空之下，他覺得自己是最形單影只的那個，得不到救贖，也永遠不可能感同身受。
習音似乎是個離他越來越遠的人，他們曾經相攜與共，如今卻變成了這番情狀，他為習音傷心，為習音擔擾，和習音卻在做著以命相搏的危險事情。
不管他是出於什麽目的，終究是舍棄了他們之間的這份情誼。
“習音只想著好好服侍主子，讓你能夠平安喜樂地活下去，當然，如果我們有機會看到更多的可能，自然是要全力以赴，要不然怎麽對得起那些冤魂呢？”
“你不用趁著傷勢跟我說教，這些道理我都明白，那麽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
這倒是少有的事情，喬汝寧問自己以後的處事之法，從前的他不是最不屑於這些的嗎？
便是這麽想著，習音微微頷首，“小姐只管註意便是，即便於慶平有害我之心，但是您有三皇子罩著，他終究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連你都敢動，怕是沒有什麽他不敢再做的吧？”
說完，喬汝寧緩緩站起身來，空氣中飄散過了杜蘭的芬芳，這是多麽長遠的一種味道，在慕容府中，習音經常聞，可是現在，在她的鼻翼探息之中，倒像是絕筆的亡書，一點都不真實。
“奴婢擔心的也是這個。”
“所以你還是不打算跟我說，對於墜兒覆活的事情，你究竟掌握了多少嗎？”
一陣風聲凜冽而過，習音只覺得渾身一個膽顫，他說道，“我只知道這個女子換了一張面孔，也許在不久之後，他會以其他的方式進入宮中。”
“這個消息真實嗎？”
“真實。”
習音說完，眉頭微微皺起，傷口發疼，特別是在他思緒湧動的時候，他苦笑道，“其實我也不想知道這樣的消息，原本就是生活在風口浪尖，所走的每一步都要細細斟酌，現在還要知道在民間有一個潛在的危險分子，時時刻刻都會要了我們性命。”
“夠了。”
喬汝寧說完，扶住了額頭，“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留妃這個人向來瘋瘋癲癲，貓狗的性命尚且不放過，更何況是他了？據我所知，這些年來被留妃虐殺的婢女可不在少數，墜兒又是因罪入宮，難道他就會單獨輕縱嗎？”
便是這麽說著，壺子裏頭的中藥已經冒開，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習音也說，“就是這個道理。”
“可見在這皇宮之中啊，有能力了卻餘生的人，卻偏偏要被權力絆住了手腳，留妃既然能夠茍且偷安，何不就此得過且過呢？”
一聲嘆息不由自主的發出，習音聽了，心中自有戚戚然。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更何況如今我們並沒有摸清楚情況，如果單純就因為這個情況猜測留妃的心懷不軌，是不是也太武斷了些呢？”
“就比如此時此刻，我也不想看到你的傷勢之後，還去揣測你做這件事情的原因，我這樣心軟，是不是也太得過且過了呢？”
習音看著喬汝寧，眼角噙出了淚花，她帶著哭腔的說道，“難道在小姐看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就像你說的那樣，環境可以將人改變，每個人的因緣際遇不同，命數也不太一樣，你要怎麽想沒有關系，可我希望，我們能夠同心同德，也不至於在未來的路途中，終究懷了二心。”
風聲越來越緊，像是一陣陣無法救贖的關口，習音沒有說話，他低著頭，像是在沈思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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