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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造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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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乖乖地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可以保你無虞。”

“若是讓我死在了你的宮中,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葉子儀裝出思索的樣子,摸了摸下巴,說道:“對哦,聽起來是沒有什麽好處的,可我也不虧,你沒了命,我最多,就是被父皇責怪幾句,再說了,你也看見我的本事了,想要顛倒黑白,好像也不是很難吧。”

許大夫的雙腳像是被什麽捆綁住了,無法動彈,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如在此招了,日後再做打算,如此想著,許大夫忙跪到葉子儀面前,說道:“為公主辦事,是老夫的榮幸,公主有什麽要交托的,只管交托了吧。”

葉寶林暗自悔恨,想不到他一世英名,如今會在這麽個小丫頭片子上栽跟頭,剛才說到留妃的事情,事後她可以說是自己故意套話,留不下一絲一毫的證據。

可奇怪的是,葉子儀向來是不問朝政的,如今擺明了心思要整喬汝寧,是為了什麽緣由?

“冰淩,你來給他畫押。”

葉子儀說。

冰淩的動作倒是迅速,立刻將紙遞上來,還有紅色的蓋章,許大夫說:“如今我的性命都攥在你的手中了,你還有什麽不相信的麽。”

“白紙黑字,我才能安心。”

說著,冰淩走到許寶林的面前,很有深意地說道:“許大夫,簽了這一張紙,您就沒有事了。”

痛苦的層次又多了一分,許寶林真是受不了了,他閉了閉眼,將拇指頭按了下去。

“解藥。”按完之後,他冷冷地說。

葉子儀果然沒有食言,將一個小瓶子遞到了許寶林的面前,許寶林一把搶過,囫圇吞棗地下去了,他大口地喘著氣,同時也敏銳地感受到,身上的疼痛與瘙癢,都在漸次地消散。

葉子儀笑道:“早如此,我看許大夫也用不著受這麽多苦了,可有一件事,我遺憾地告訴你,這不過是第一顆基礎藥丸,我總不能只聽你說了前頭,就相信後頭的事吧?”

許大夫立刻變了神色,惡狠狠地說:“手印我都給你壓了,你到底要怎麽樣?”

“你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麽是審時度勢吧,不如先聽我要讓你做什麽,再與我辯駁。”

葉子儀才不會落入老狐貍的陷阱,白紙黑字也可以成為反噬她的利器,可如果掌握住這個老家夥的健康,又有什麽可懼。

細碎的汗珠從許大夫的手心中滲出來,他一時之間無言。

“你說。”

“在坊間傳開,就說這位被人劫掠到皇宮裏的姑娘,從前在慕容禎身邊的時候,就有久治不愈的頑疾,嫁到慕容家,五年了都未有生育,怕是終生都落了殘疾。”

說完,葉子儀起了身,裙裾擦著腳踝的邊緣,發出聲音。

“你說什麽?”

許大夫搖頭,想了一會兒,又十分努力地搖頭。

“我還以為你剛才已經足夠深思熟慮了呢,你若是不答應,何必騙了我的解藥?不過也沒有關系,我照樣能讓你中毒,並且,保證比之前還難受。”

冰淩在一旁看著,很是痛快,她比公主宮裏頭的這些人要聰明多了,所以葉子儀的雷,怎麽都炸不到她的身上,近距離看一個冠冕堂皇的男人這般模樣,還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的。

“說是散布,可是只要宮裏頭的人來查,必定會知道我的錯,公主如果另選與皇宮的關系不那麽密切的人,此事還有幾分勝算。”

想不到這個時候,許大夫竟然推諉起來。

葉子儀冷靜地說:“你放心,這件事情是皇宮裏諱莫如深的秘密,更何況,是以從前喬汝寧在慕容府中的情況做比較的,誰又會算到你的頭上。”

“單看我在公主宮裏頭的時間這麽長,我想,正常人都會有幾分疑惑吧。”

“後悔了?”

葉子儀將視線對準了許大夫,笑盈盈地說。

“還請公主找一個不那麽輕易暴露我的方法。”

說著,許大夫跪拜下去,這一次的他顯得分外的虔誠。

“我給你找了一個幫手,這個人從前是慕容府在外頭找的穩婆,有斷子的功夫,她曾經給喬汝寧把過脈,可在這一處的流言之上,起到鐵板釘釘的作用。”

葉子儀微微地閉上眼睛,這下子,冰淩更看不透主子的意思了,也就是說,她早就找好了線人,既然如此,何必要再為難許大夫呢。

“我說的話,你可還聽清楚了。”

葉子儀問道,唇齒間劃過冰涼。

“這個人什麽時候出現。”

許大夫不放心,仍多問一句。

葉子儀看到許大夫這般,倒看出來他心思細膩的一面,沒有那些蠢物一般的男人那樣粗心大意,章院判能選中了他做宮外頭的呼應,也算是有幾分考量的。

“如今你的生命是掌握在我的手上,難道我還需要和你細說麽。”

葉子儀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對了,以後你照樣給我倒賣外頭的野貨,至於你主子那邊,該怎麽做你自己心裏清楚吧。”

“既然事已至此,我當然懂得後果。”

葉子儀對他的保留,許寶林也知道,她既然將牌一張一張地打出來,就會讓彼此之間相互錯落獨立,他又問:“解藥你是分批給的麽。”

“你來一次,我給一次,這樣可還行?”

許大夫正卯著一股勁兒,要到外頭找郎中,他就不相信,葉子儀這樣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公主殿下,能找到什麽了不得的毒藥。

若是等自己有了翻身的那一天,眼前的這個女人,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好,那麽,我能走了麽。”許寶林在得到葉子儀的恩準之後,才緩慢地站起身來,他的腳步趔趄,有點站不穩。

葉子儀揮了揮手:“冰淩,送許大夫出去。”

鳥雀在秋天更加聒噪,分明秋高氣爽,天朗氣清,那些自由自在翺翔的鳥兒,為什麽還這樣地不知足,發出這樣清苦的叫聲來叨擾旁人呢。

葉子儀站在窗前,打量著他這一出綾羅宮,偏遠少陽,背靠著湖水,沒有別人宮苑裏被修剪得十分細致的樹木,只有亭亭如蓋的大樹,像是一個被開闊的空間囚禁起來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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