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偷窺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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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偷窺之眼
“行，既然我也幫了，那我也能沾沾你的福氣，說不定我也多福多壽了呢？”葉九說這個話還真諷刺，他根本沒有打算什麽多福多壽吧，說不定他自己就是個不老不死的，還在笑話人類的行為說不定呢。
秦靜想到這裏笑了一下，不再在意。
走上前去看看那個門。還是鐵門呢，那門鎖，是新的鎖，但是是非常便宜的貨物，五金店裏面隨隨便便十塊錢買的一副吧，窗戶還是舊的上面貼著報紙，秦靜湊上去感覺了一下，好像能有風的流通，她試著用手摳了一下，窗戶居然吱呀一聲開了，秦靜忙打開了窗戶爬進去。葉九左右看看沒有人，天色尚早，多半也不會有什麽鬼物在這個時間出現，便也從窗戶爬了進去。
進去之後兩人就楞住了，這裏真的沒有什麽好查的，怎麽說呢，是因為什麽都沒有了。這裏簡直就是只粉刷了一層白底的毛坯房。
啥都沒有。秦靜嘆口氣：怪不得警方什麽都查不到，那男的家裏也做得太絕了吧。
“不，你聞聞這個味道，應該沒有塗太久。”
葉九把放在人中的手拿下來問了一下，確實，一進來就是一股刺鼻的味道，簡直頭昏腦漲的。
秦靜看著什麽都沒有，打算暫時離開，這時葉九擋在面前，她撥開葉九：“你幹嘛呢，這裏什麽都沒有，咱們先走了。”
葉九看著窗戶，眼若秋水。笑道：“看來我們是走不了了。”
誰都想不到，那窗戶砰一聲自己關上了，本來還有一點兒亮光的，竟然一時間完全變得黑暗下來。
這時，房間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改變了，怎麽說呢，好像沒有來的時候那麽狹窄了，整個空間變大了一點兒。秦靜覺得奇怪，沿著墻角一點點從上往下看，看到了下面的時候，她楞住了，這個屋子之間變得有了陳設，應該只之前原來的樣子，東西都是非常普通和廉價的櫃子和床，也有不少生活用品，都是雙人份。
在暖氣片旁邊，用手銬銬著一個小女孩。
她年齡很小，短發，金色的，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穿的很少，還瑟瑟發抖。
是沈佳楠。秦靜忙看向葉九要說話，葉九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搖搖頭示意她閉嘴。
這時一個年輕男人忽然坐在了床上，他手裏抱著是一個塑料瓶子，裏面插著兩根彎曲、長短不一的吸管，剛放下，一臉十分幸福而萎縮的樣子，能看出本來他也是美少年一個，只是手裏捧著這個東西，實在是不像樣的惡心。
一看就是個癮君子。
秦靜皺眉：看來這個男人就是她老沈女兒的那個男朋友了，這個屋子是讓我看見這些嗎？後來呢！
她想著，這個男人休息夠了忽然站起來，他憤怒地看向了銬在暖氣片上的老沈女兒，秦靜心驚，他要做什麽！現在的他能做什麽？
這時他瘋了一樣，搖搖晃晃沖過來，拉起老沈女兒就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沈佳楠開始哭，越哭他越是憤怒，左右開弓幾乎把她扇得人形都沒有了，累了他休息了一會兒，才喘著氣，拿了鑰匙把老沈女兒放了下來，卻不是松開，而是後背著把她的手銬在身後，推搡著丟到了床上去……
秦靜別過頭。
沈佳楠死去的時候才剛過十六歲的生日，正是美麗的時候。秦靜忽然想到了李玨，這個女孩真的長得像李玨，如果不是辛寶鈴當時的幫助，李玨也會有這樣的遭遇，下面發生的事情秦靜根本不願意去看，耳邊卻一直是沈佳楠的哭喊聲，她不停地哭喊著“求求你放了我，讓我走吧”。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無盡的折磨……
等到哭喊結束的時候，秦靜才總算睜開了眼睛，她的手心全都是汗水，這一段像是地獄一般的經過她始終是不敢看，葉九卻好像心不在焉，始終在看周圍的墻壁一樣。
拉著破布一樣的沈佳楠，那個男人就直接把沈佳楠鎖在暖氣片上，收了點兒東西就離去了，屋子裏剩下了這個孩子，窗外有幾次的黑白閃光，能感覺到是白天黑夜的經過，然後這個女孩子始終被拴在這裏，最後活活餓死了。
冰涼的，再也沒了動彈。
看到這裏，秦靜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心理的那種憋悶卻始終無法退散，不僅是因為沈佳楠的事情，還有這個屋子，真的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她終於問葉九：“那之後呢？”
葉九搖搖頭：“我怎麽知道，我們還是出去吧——哦，好像這個屋子並不是很想讓我們走啊。”
秦靜自然有同感，好像，被人一直看著，一直監視著，監視著他們會做些什麽。是不是也像所有經過的人一樣，對這裏面過於虛弱的吶喊一直保持視若無睹的冰冷態度。
偷窺之眼，讓人如此不舒服。
這個空間變得有些扭曲，很快，有人打開門進來，那個人的身影秦靜十分熟悉，他並非是一個人進來的，手上還拖著一個黑色的大麻袋，看上去像是普通的農民工，穿綠色保安服，並不引人註意，他關上門，好像很累的樣子，休息了一下然後拿出了一瓶酒來，這瓶酒，他不著急喝，先倒在了杯蓋裏，往上潑去，再倒一杯，這次，他朝地上潑去，然後一杯，他灑在了這個麻袋上。
被人逼著看默劇的感覺不好受，秦靜能感覺到身體變得濕漉漉的，越來越冷。
麻袋這時候打開了，毫無意外，是個人。
那個他還活著。
保安服動作一直粗暴，和平時看見的判若兩人，接著他拿出一根鐵棒，朝兩手手心都吐了唾沫，嘴裏輕聲念叨了一句：“佳楠，你看著。”
鐵棒高高舉起，一下，又一下。
咚咚咚。
滿臉都是淚水，渾身卻都是血的保安服就像沒了心智的機器人一樣，死死握著棍子，一下一下都用盡了他的力氣，把地上的那個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人形的男人打得粉碎，之後他換了錘子，把打不碎的骨頭也都一一敲碎了，地面上甚至都裂了痕跡。直到最後的小一些的骨頭實在打不碎了，他才終於放手，滿手都已經是血泡了。
秦靜忽然想起那個在醫院裏的落寞身影，他收拾著東西，然後手吃痛，擡起來看了一下才又放下去繼續收拾，就是因為這個動作造成的傷害。
望著滿地的血液和肉塊，那個機器一樣的保安服隨意拿袖子抹了一把臉，不知辛勞，然後拿起了一桶紅色的油漆，開始把這個房間塗色，毫不厭倦。卻不是只塗色，他塗色的東西就是那些肉和骨頭，他把油漆當成粘合劑，骨頭和血液變成了空間的裝飾，直到整墻壁都塗滿了深紅色，外面的世界又變了幾次顏色。
秦靜的記憶裏，半個月前，那個人確實有幾天並沒有上班。
最後他終於塗滿了整個空間的墻壁，他很滿足，微笑起來。臉上的血已經變成了黑色。
整個空間都是紅黑色相間，散發著刺鼻和惡心的味道，滿墻壁都是碎肉和骨頭，頭發，腦漿，脂肪……對了，有一個眼珠子沒有打碎，好像在一直看著秦靜與葉九，血紅色從眼珠子的位置流下來，這難道不是在流血淚嗎？
那就是一直在看著他們的眼睛了吧……
秦靜強忍住胸口湧上來的酸水，一直堅持著沒有吐出來，葉九指著地上的東西給秦靜，道：“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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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既然我也幫了，那我也能沾沾你的福氣，說不定我也多福多壽了呢？”葉九說這個話還真諷刺，他根本沒有打算什麽多福多壽吧，說不定他自己就是個不老不死的，還在笑話人類的行為說不定呢。
秦靜想到這裏笑了一下，不再在意。
走上前去看看那個門。還是鐵門呢，那門鎖，是新的鎖，但是是非常便宜的貨物，五金店裏面隨隨便便十塊錢買的一副吧，窗戶還是舊的上面貼著報紙，秦靜湊上去感覺了一下，好像能有風的流通，她試著用手摳了一下，窗戶居然吱呀一聲開了，秦靜忙打開了窗戶爬進去。葉九左右看看沒有人，天色尚早，多半也不會有什麽鬼物在這個時間出現，便也從窗戶爬了進去。
進去之後兩人就楞住了，這裏真的沒有什麽好查的，怎麽說呢，是因為什麽都沒有了。這裏簡直就是只粉刷了一層白底的毛坯房。
啥都沒有。秦靜嘆口氣：怪不得警方什麽都查不到，那男的家裏也做得太絕了吧。
“不，你聞聞這個味道，應該沒有塗太久。”
葉九把放在人中的手拿下來問了一下，確實，一進來就是一股刺鼻的味道，簡直頭昏腦漲的。
秦靜看著什麽都沒有，打算暫時離開，這時葉九擋在面前，她撥開葉九：“你幹嘛呢，這裏什麽都沒有，咱們先走了。”
葉九看著窗戶，眼若秋水。笑道：“看來我們是走不了了。”
誰都想不到，那窗戶砰一聲自己關上了，本來還有一點兒亮光的，竟然一時間完全變得黑暗下來。
這時，房間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改變了，怎麽說呢，好像沒有來的時候那麽狹窄了，整個空間變大了一點兒。秦靜覺得奇怪，沿著墻角一點點從上往下看，看到了下面的時候，她楞住了，這個屋子之間變得有了陳設，應該只之前原來的樣子，東西都是非常普通和廉價的櫃子和床，也有不少生活用品，都是雙人份。
在暖氣片旁邊，用手銬銬著一個小女孩。
她年齡很小，短發，金色的，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穿的很少，還瑟瑟發抖。
是沈佳楠。秦靜忙看向葉九要說話，葉九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搖搖頭示意她閉嘴。
這時一個年輕男人忽然坐在了床上，他手裏抱著是一個塑料瓶子，裏面插著兩根彎曲、長短不一的吸管，剛放下，一臉十分幸福而萎縮的樣子，能看出本來他也是美少年一個，只是手裏捧著這個東西，實在是不像樣的惡心。
一看就是個癮君子。
秦靜皺眉：看來這個男人就是她老沈女兒的那個男朋友了，這個屋子是讓我看見這些嗎？後來呢！
她想著，這個男人休息夠了忽然站起來，他憤怒地看向了銬在暖氣片上的老沈女兒，秦靜心驚，他要做什麽！現在的他能做什麽？
這時他瘋了一樣，搖搖晃晃沖過來，拉起老沈女兒就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沈佳楠開始哭，越哭他越是憤怒，左右開弓幾乎把她扇得人形都沒有了，累了他休息了一會兒，才喘著氣，拿了鑰匙把老沈女兒放了下來，卻不是松開，而是後背著把她的手銬在身後，推搡著丟到了床上去……
秦靜別過頭。
沈佳楠死去的時候才剛過十六歲的生日，正是美麗的時候。秦靜忽然想到了李玨，這個女孩真的長得像李玨，如果不是辛寶鈴當時的幫助，李玨也會有這樣的遭遇，下面發生的事情秦靜根本不願意去看，耳邊卻一直是沈佳楠的哭喊聲，她不停地哭喊著“求求你放了我，讓我走吧”。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無盡的折磨……
等到哭喊結束的時候，秦靜才總算睜開了眼睛，她的手心全都是汗水，這一段像是地獄一般的經過她始終是不敢看，葉九卻好像心不在焉，始終在看周圍的墻壁一樣。
拉著破布一樣的沈佳楠，那個男人就直接把沈佳楠鎖在暖氣片上，收了點兒東西就離去了，屋子裏剩下了這個孩子，窗外有幾次的黑白閃光，能感覺到是白天黑夜的經過，然後這個女孩子始終被拴在這裏，最後活活餓死了。
冰涼的，再也沒了動彈。
看到這裏，秦靜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心理的那種憋悶卻始終無法退散，不僅是因為沈佳楠的事情，還有這個屋子，真的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她終於問葉九：“那之後呢？”
葉九搖搖頭：“我怎麽知道，我們還是出去吧——哦，好像這個屋子並不是很想讓我們走啊。”
秦靜自然有同感，好像，被人一直看著，一直監視著，監視著他們會做些什麽。是不是也像所有經過的人一樣，對這裏面過於虛弱的吶喊一直保持視若無睹的冰冷態度。
偷窺之眼，讓人如此不舒服。
這個空間變得有些扭曲，很快，有人打開門進來，那個人的身影秦靜十分熟悉，他並非是一個人進來的，手上還拖著一個黑色的大麻袋，看上去像是普通的農民工，穿綠色保安服，並不引人註意，他關上門，好像很累的樣子，休息了一下然後拿出了一瓶酒來，這瓶酒，他不著急喝，先倒在了杯蓋裏，往上潑去，再倒一杯，這次，他朝地上潑去，然後一杯，他灑在了這個麻袋上。
被人逼著看默劇的感覺不好受，秦靜能感覺到身體變得濕漉漉的，越來越冷。
麻袋這時候打開了，毫無意外，是個人。
那個他還活著。
保安服動作一直粗暴，和平時看見的判若兩人，接著他拿出一根鐵棒，朝兩手手心都吐了唾沫，嘴裏輕聲念叨了一句：“佳楠，你看著。”
鐵棒高高舉起，一下，又一下。
咚咚咚。
滿臉都是淚水，渾身卻都是血的保安服就像沒了心智的機器人一樣，死死握著棍子，一下一下都用盡了他的力氣，把地上的那個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人形的男人打得粉碎，之後他換了錘子，把打不碎的骨頭也都一一敲碎了，地面上甚至都裂了痕跡。直到最後的小一些的骨頭實在打不碎了，他才終於放手，滿手都已經是血泡了。
秦靜忽然想起那個在醫院裏的落寞身影，他收拾著東西，然後手吃痛，擡起來看了一下才又放下去繼續收拾，就是因為這個動作造成的傷害。
望著滿地的血液和肉塊，那個機器一樣的保安服隨意拿袖子抹了一把臉，不知辛勞，然後拿起了一桶紅色的油漆，開始把這個房間塗色，毫不厭倦。卻不是只塗色，他塗色的東西就是那些肉和骨頭，他把油漆當成粘合劑，骨頭和血液變成了空間的裝飾，直到整墻壁都塗滿了深紅色，外面的世界又變了幾次顏色。
秦靜的記憶裏，半個月前，那個人確實有幾天並沒有上班。
最後他終於塗滿了整個空間的墻壁，他很滿足，微笑起來。臉上的血已經變成了黑色。
整個空間都是紅黑色相間，散發著刺鼻和惡心的味道，滿墻壁都是碎肉和骨頭，頭發，腦漿，脂肪……對了，有一個眼珠子沒有打碎，好像在一直看著秦靜與葉九，血紅色從眼珠子的位置流下來，這難道不是在流血淚嗎？
那就是一直在看著他們的眼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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