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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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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追憶

很多年以後,甚至一生,我都無法忘記這一刻,你風輕雲淡地簡述往昔,明亮的眸子裏看似沒有半點波瀾。你說著說著也會輕聲一笑,但我聽得清你話中的悲傷與歡喜,讓我突生憐愛,想要緊緊抱住你。

事實上,這段感情的開始源於我的主動。

我的父親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商賈,從事紡織產業。有時候,軍隊常來家中和父親商談戰役,在物資方面,他總是十分慷慨。而我總在自己的閨房中閑情逸致,偶爾書法,偶爾練琴。

晚上,家中的人忙來忙去,我蹙著眉,拉住一位阿姨。

“阿姨,今天是要來什麽客人,這麽大動幹戈。”

“哦,聽先生說有軍隊的人要來。”阿姨說完,便繼續弄飯菜。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跑到房間裏繼續看《紅樓夢》。正看到林黛玉葬花,阿姨敲門,“小蘇,去來吃飯,先生讓你整理一下再下來。”

“嗯,好呢!”我放下書,照了照鏡子,低頭吟笑。

我邁進飯廳,從未想過自己的一生就這麽註定了。

飯桌上,他身穿軍綠色衣裝,長筒靴,嚴峻的面孔,不茍一笑。我微微有些癡了,站在門口,呆若木雞。

“小蘇,過來坐。”還好父親的一聲,將我拉回現實,“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閨女,蘇落。小蘇,這是成將,成譚秋。”

成譚秋禮貌點點頭,微微一笑。我以禮回他,心裏卻激動又後悔,早知道應該梳理一番才見人,留個好形象啊。

我低著頭吃飯,父親和成譚秋大部分都在討論這次起義事件。李成帶著老百姓在S城發起革命,要求增加農民權益,減少稅收。父親與成譚秋一致認為此次事件不能直接沖突,若是強行出戰,將諸多老百姓絕殺,實在不義不仁。但是妥協,又會損害政府的利益以及北伐的勢力。

“父親,成將,我有一個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此次百姓起義,不能直接對抗,國家現在內憂外患,內部需要團結一致才行。我們可以派軍隊中權威較高的人表示停止這次革命,和李成坐下來慢慢談。他們無非是想讓農民的重擔稍微減輕,並不是一定要增加農民的權益。然後我們可以降低百姓的稅費,每年他們向政府上交的粟米減少兩成。他們再不願意,也明白此次革命抵不過你們的炮火。”我默默地說完,自己顯得有些尷尬。

“成將,你認為如何?”父親轉向成譚秋,向他問道。

“蘇小姐的看法十分有建設性意義,等我會軍隊後仔細想想稅率應降低多少。謝謝蘇小姐提議。”成譚秋端起一杯茶水,敬向我,“以茶帶酒謝謝蘇小姐了。”說完,他一口喝掉杯中的茶水。

我笑了笑,也端起茶水,敬向成譚秋,“我也不太懂這些,只是希望能夠解決成將和父親的煩惱。聽到成將如此說,我倒是無法消瘦這麽大的禮。”

“哈哈哈,蘇小姐謙虛了。”成譚秋盯著我,他的瞳孔十分澄清。

“成將,多吃點菜,我們還未開始動筷子。”父親夾起一塊五花肉,放在成譚秋的碗裏。

我的中突然湧起一絲感動,我們好像一家人。

臨別前,我偷偷抓住成譚秋的衣袖,向他的口袋中塞進一張紙條。成譚秋的身體有一絲僵硬,霎時,又恢覆了自然,對我輕輕一笑,便坐上汽車。

大概有一周的時間,以李成代領的百姓徹底撤退,沒有大動幹戈,雙方和平解決了問題。具體事宜我不太清楚,但我明白成譚秋勝利了。

父親終究有些察覺了。

“小蘇,你過來,我有話想問問你。”父親招著手,讓我坐在他的一旁。

我慢慢走進,笑著問:“父親,什麽事啊?”

父親顯然有些遲疑,須臾,他才開口。

“你,老實告訴父親,你是不是對……成將有所……好感?”

“父親,”我咬了咬牙,決定將心事告訴父親,“我確實對他有所好感,感覺很喜歡。”我感受到自己的臉頰有些滾燙。

“哈哈哈,女兒大了,也該有這種心思。”父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普洱。我在一邊聞到了它的香氣,使我的心漸漸平靜。

父親又繼續說道:“你要是喜歡,父親便幫你說這門喜事。”

“可是,成將他……”我有些猶豫,畢竟感情是需要雙方投入,兩情相悅才能長久。

“改天我幫你問問吧。女兒長大了,留不住了。”父親看著我,眼睛顯得紅紅的,似乎想起了早逝的母親。

“父親!無論如何,我都是您的女兒,會永遠陪著你的。”我起身,一頭栽進父親的懷中,緊緊擁抱父親年老的身子。

兩周後,我收到了成譚秋從T市寄過的信,寄件人:成譚秋。龍飛鳳舞的大字讓我興奮許久。我慢慢拆開信封,深呼一口氣,手顫抖地打開折疊的信紙。

白紙?我反來覆去看著信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什麽內容都沒有!俄傾,我突然想到,會不會拿到火上烤一烤就顯示出內容來了呢?

白紙?我依舊不敢相信,信紙上還是未顯示任何內容,信紙的背面已經開始有了焦黃色。

我有些惱怒,將信紙放在桌上,寫了一封回信,內容無非是阿諛奉承之類的話。我的目的也很純粹,讓他自己疑惑去吧。

這次的回信有些迅速,沒過兩天,我便收到成譚秋的回信。這次一張信紙慢慢都起黑筆墨,我竟又開始緊張起來,不知他要如何回覆我。

內容如下:蘇小姐,你的紙條和回信都十分有意思。上次我的回覆只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我沒有想過這是一次冒犯。關於你的好話,我都默認,在信中,謝謝蘇小姐的誇讚。

當即,我決定再寫一封,想要詢問什麽叫做禮尚往來。

一個月,我沒有再收到成譚秋的回信,像石沈大海,沒了音信。擔憂突然湧入心頭,他,是否出事了?

“小蘇,先生請你下去。對了,是成將來了。”阿姨對我意會一笑。

“嗯,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開始有些期待。

“嫁給我可好?”身體還未邁進客廳,我便聽到成譚秋的聲音。

“小蘇,做我的夫人。”他的聲音十分誠懇。

“嗯。”我沒有思考便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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