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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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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救她,旁人真的救不了她,你倆生魂靈魄相生相結,太過特殊。若非有別的法子,定然不叫你來。”

君卿還是那樣的話,“我不娶她!跟我沒關系!”

君卿被迫留在聽蕊床邊待了兩日,哪兒也去不了。

他就每日看著聽蕊奄奄一息。

這小姑娘睡著了臉色蒼白。

君父說,做人要心存善心,救人一命,是天造的恩德,不論何時,都要憐憫萬物生靈。

君卿終還是動容了。

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他面前。

分生魂靈魄給他人,無異於裂膚之痛,痛到骨髓裏,痛到每一根經脈裏。

瀝塵幫他取的生魂靈魄,瀝塵跟君卿說,痛了,你哼一聲也無事。

君卿一聲也沒哼,再痛他不會叫,但痛時他能咬碎牙齒,熱汗一陣一陣,終於取出他一半生魂靈魄時,他咚一聲就閉眼倒榻昏了去。

君卿一昏便是五日整,一身冷的像冰。

生魂靈魄是他本元,他原就體質特殊,又少了一半本元,身子裏總歸差了些什麽東西,所以往後那些年,身上才總會浮著若有若無水氣一樣,冷。

或許只有在後來無數個夜裏,當他抱著他的阿暖,身體才有難得的一絲回溫。

只要聽蕊在他懷裏,哪怕什麽都沒做,他也覺得很暖和。

聽蕊可能一直不知道,為什麽冬天他一定要把她強硬的抱到懷裏去。

她若不願,君卿每次都哄她,口氣很輕的說,阿暖,不要動,你不要動,就抱一會而已……

去年的某一次,聽蕊不讓他抱,硬咬了他的手,咬出了血,等回頭去看他的時候,他還是很輕很哄她的語氣說,阿暖,下雪了,我就抱一會而已……

屋外落著簌簌的雪。

他為她忍了好些年冬天的冷,她也不知道。

分了生魂靈魄後,君卿醒時,聽蕊還未醒過來。

那日餐桌吃飯,黛濃使勁往君卿碗裏夾菜,滿臉帶笑說著,“君卿這孩子呀,一見我就喜歡。”

君卿撇著嘴在心裏想,“你能不喜歡麽,我可救了你們家女兒的命……”

瀝塵看著君卿悄悄推了他一把,悄悄低下頭悄悄跟他說,“君卿,不得腹誹。”

知子莫若父。

君卿又撇嘴。

黛濃給君卿夾了一筷子菜,“來來來,這菜是吩咐了廚房特地給你做的。”

君卿吃了一口,立馬咧著嘴吸氣。

“怎麽啦?不好吃?”崇川問。

“辣……”君卿仰頭看瀝塵。

瀝塵跟在座的笑,“孩子隨我,吃不了辣,只能吃點清淡的。”

“哎,記下了記下了,”黛濃笑看君卿,“君婿吃不了辣,以後少讓廚房放辣。”

君卿又在心裏頭想,“誰是你們家君婿了……”

瀝塵再次悄悄低頭,再次悄悄跟君卿說,“不得腹誹。”

“……”

君卿在聽蕊家住了三日,確保聽蕊性命無憂後煙琴瀝塵才帶他離開。

但君卿回家後,取生魂靈魄傷了他身,讓他每日都在痛,算不準什麽時候會痛,又要痛多久。

生魂靈魄取到聽蕊身上,她十日後才醒,半月後才慢慢恢覆過來。

有一日黛濃要告訴她,君卿分了她生魂靈魄之事。

黛濃說,“聽蕊啊,君母以前跟你說過的,你日後要嫁的君夫,就是君仙家的那個孩子,你還記得麽,是他救了你,他……”

“他什麽他?”聽蕊打斷黛濃的話,“君母又要同我說他的事?我可不愛聽。誰說他是我的君夫了?誰說的?”

黛濃縮眉,“你這孩子,聽我說完呀。人家可是分了一半的生魂靈魄給你,才救你回來的。”

聽蕊本想笑笑,黛濃還在口不停歇的說著這事,還說他在家裏住了好些天,在她床邊守了好些天,說的跟什麽真的似的。

黛濃還說了一句真的讓聽蕊哈哈大笑,笑出來的話。

黛濃說,“君卿那是中意於你,才願意分自己一半生魂靈魄給你,你可不要辜負人家。”

聽蕊伏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

崇川站在一旁嗔怪著皺眉頭,“說什麽呢?什麽中意不中意的?孩子們都還這麽小,知道什麽中意不中意?”

黛濃回了回去,“怎麽就不知道了呀,都分了一半生魂靈魄了,這就是情深意重,”黛濃左右兩手指一合一對,“比冀良人。”

崇川和黛濃為此爭論了一番。

黛濃一直說君卿中意於聽蕊,崇川一直說不是。

聽蕊聽的頭疼,就在一旁喊,“君父君母我頭疼,我想休息,要不你們出去吧?”

第二日,黛濃又在聽蕊面前提這事。

“人家君卿呀……”

“君母,你別說了。”聽蕊很不耐煩。

君母這樣做,有意思麽?編這種謊話來騙她?他同自己一般年歲吧?他分出去一半生魂靈魄,他不要命啦?

君父君母最寵著自己,定是君父君母救的自己,幹嘛把這樣的事也算到不相幹的人頭上?以為這樣說,自己對那人就能存幾分好感了?不可能!

第三日,黛濃又提這事。

“人家君卿呀……”

聽蕊聽得腦袋嗡嗡嗡響,終於妥協,“是,君母,我知道了,以後可以不要再提了麽?”

黛濃說,“你得知恩圖報啊。”

聽蕊藐視般笑了笑。

黛濃又道,“人家那孩子……”

聽蕊忽然生出一計,便問到,“君什麽來著?”

“君卿。”

“那個卿?”

黛濃想了會兒,眼下著實憶不起別的詞,便道,“卿卿我我的卿。”

聽蕊嘴邊彎了不懷好意的一笑。

“君卿君卿,有什麽了不起。”聽蕊嘀嘀咕咕在園子裏紮著一個小布人。紮完後又在布條上歪歪扭扭寫了君卿兩個字,又縫到小布人的額頭上。

“讓他們整天在我面前念叨你,陰魂不散的,我不開心了,你可也別想開心。”聽蕊捏著小布人的身子使勁彈他的腦仁,“不讓你難受上幾個月,我就不叫聽蕊!”

她把小布人立在桌上,就開始對著小布人念著決。她可翻了好久的古書才翻到這個決的,說來算是歪門邪道,不算正經玩意兒,都快失傳了,也不曉得靈不靈。

聽蕊念完好一會兒,都緊緊盯著那寫了君卿兩個字的小布人看,也不知道那邊什麽時候會發作。

君卿確實在家裏“阿丘阿丘”打了兩個噴嚏,煙琴還問他,“著涼了?” 君卿說,“沒有,沒事。”煙琴便放著心不再去管君卿。

聽蕊看了半炷香了,也沒看出個什麽個名堂來,然後聽到一墻之隔的嬉鬧聲。

又在唱那討人厭的歌謠。

“聽蕊聽蕊最可怕,有著長長的頭發,但應該不是女孩吧。”

聽蕊沖出門去指著她們道,“說什麽呢!”

“是聽蕊耶!”眾女孩呼道,“聽蕊好可怕呀,好兇。”

表一套,內一套,澤海荒多少女孩,長輩面前裝得乖乖的,其實在同齡人面前呢?偏聽蕊性子太真,太直,學不來那般。

聽蕊手中的小布人一甩,布人滾了好幾個圈,碰到墻角便停下了。

“你們想打架?”聽蕊氣勢洶洶大聲問。

眾女孩們嚇著跑開了。

而聽蕊上午念的那個決呀,沒把君卿給疼著,後來到把她自己給痛著了。

君卿有一半的生魂靈魄在她這裏,加上,她功法習的那麽差,到頭來不疼她還疼誰?她半夜在床上疼得直打滾,一直叫著君母君母。

她這一疼,疼了三個月,反正是左疼右疼上疼下疼,胳膊疼,腿也疼,哪哪兒都疼。

可見,她對君卿下的這個決有多狠了吧。

可即便她疼了三個月,也沒有君卿疼的那十六個月厲害。

遠遠不能及。

君卿的那十六個月,算下來可是一年多有餘。

一年多,君卿好的差不多了,煙琴又同他說。

“黛濃夫人家的那個女兒聽蕊,我們擇日去看看她吧。”

君卿不語。

煙琴叫了聲,“君卿。”

君卿說,“你和君父去看便是。”

“那你呢。”煙琴問。

“我不去。”君卿道。

“一起去吧。”

“不去!”

“君卿,你想啊,聽蕊那個小姑娘,將來是嫁給我們君卿的,上次見的聽蕊,聽蕊沒有醒,沒有同她好好說句話,這次可以好好和她說說話唉。”

“誰想娶她呀!真是奇怪!誰又想同她說話了!”君卿道。

瀝塵笑,“那人是你救活的,你去看看她現在成了什麽樣不好嗎?保不準長成了個漂亮小姑娘。”

君卿大聲,“活了就活了唄,不都是個人嗎?有什麽好看的!”

這次君卿又是被抱著拖著出門的。

一路上君卿都大聲嚷嚷,“我不要去看她!我不娶她!”

“我不!我不去!”

君卿奮力抵抗,要掙脫煙琴和瀝塵拽著他的手,嘴裏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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