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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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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失敗對執明來說不算什麽,執明充分利用蜜月大好時光,隨時準備著絕地反擊:寢宮、浴池、禦書房、棋室......

一向寡言的方夜,變心話嘮再三叮囑宮人要時刻準備著做好‘清場’和‘回避’工作。

其實吧,執明與慕容離親熱本是正常之事。只是執明想著反攻的時候,總被慕容離吃得死死的,兩人經常不穿衣服纏在一起打架......

咳咳!動作的幅度難免會大些,熱情的聲浪難免拔高些。這個必須清回呀!

結果大抵是執明失敗,不過我們王上屢敗屢戰、屢戰接著敗。

一個月下來,精神可嘉的執明就沒成功過,不過近身格鬥方面進步不小,居然可以和慕容離拆招近半個時辰。

唔!執明勇往直前的精神證明了:夫夫之間應該經常切磋,‘打架’有益身心健康!

在初秋時節,公孫鈐與陵光成親了。整個婚禮在陵光的要求下辦得十分低調,執明和慕容離送上一對特大號夜明珠作為賀禮。

唔!吾王就是不差錢。

聽說那對半人高的夜明珠放在丞相的花廳裏,黑夜如同白晝。

轉眼入深秋,莫瀾大如牛皮鼓的肚子可算有動靜了,在他堅強嚎叫兩天一夜之後終於平安生子,取名:子墨。

子煜為愛子擺下滿月宴席,滿朝上下皆來祝賀。席中正坐執明和慕容離,子煜坐於左下首,然後依次坐著公孫鈐和陵光、青祎和仲堃儀、庚辰、蕭然、方夜、天樞侯孟律、開陽侯佐弈及乾元。

執明無拘無束慣了,一眾大臣也自然起來,該吃吃該喝喝,還得幹下一眾夫夫的狗糧。

執明盛了一碗桂花粥給慕容離,殷勤地說:“入秋幹燥得緊,阿離要多吃些桂花粥。桂花溫潤增加陽氣。”

慕容離看了執明一眼接過來吃了,心想我還需要增加陽氣,難道說執明嫌棄我昨夜不夠勤力嗎?

公孫鈐不願陵光喝酒,只因陵光喝多了愛哭,無論抱著什麽物件都能哭得有板有眼、有腔有調兒的。

公孫鈐及時收了陵光的酒杯,不斷給陵光夾菜,說:“近來夫人胃口不大好,要多進一些。”

陵光眼見酒杯被拿了去,心情不爽一直拿筷子戳碗裏的菜。

青祎和仲堃儀邊喝邊聊,倒是挺開心的。

莫瀾把子墨抱出來,眾人紛紛送上滿月賀禮。除去玉佩、金鎖、玉如意之外的平常俗物外,當屬乾元送的玲瓏鎖最有意思了。這個玲瓏鎖是按子墨出生時生辰八字所制,巧就巧在八字對應的每一處都有小機關,觸碰機關後玲瓏鎖便會變成一個小動物形狀。

孟律的眼力見長,驚嘆道:“妙!實在是妙!”天樞人喜愛機巧之物,孟律在這方面的眼光還可以的。

同是喜好玩樂的執明,自然也是一位識貨的主兒,他說:“本王以為乾元就是長得好看些,沒想到是位身懷絕藝的美人呀。”

乾元微咳了一聲,心想什麽叫長得好看些。嘴上說:“雕蟲小技罷了。”

執明又說:“你的這個玩藝兒本王認得。以前本王也有一個,那是開陽機巧大師做的呢。”

乾元也不藏著掖著:“回稟王上,家師便是開陽人,名曰‘機巧’。”原來乾元師從開陽機巧大師,怪不得通曉此術。

孟律聽了若有所思。不過不太聰明的人通常思不出什麽來,最多飽暖思那啥而已。

仲堃儀之前向執明舉薦了乾元到工部任職,他開口道:“王上,正因乾侍郎巧心善於設計。工部之缺才非他莫屬啊。”

庚辰在旁一聽,不悅:“我們兵部本是想請乾侍郎做顧問的,卻不如仲尚書的動作快啊!”

執明頷首:“本王覺得無妨!阿離說過,人才是共享共生的資源。乾元差事好辦得極好,以後單日到工部雙日去兵部,每月本王特批休假四日。阿土和庚辰記得按時發放錢糧喲!”

乾元心想,問題的重點不在於俸祿吧!唉......!

仲堃儀和庚辰沒再回應,以二人對執明的了解程度,再說下去只怕王上要把乾元按斤兩給賣了。

執明笑呵呵地看向慕容離,應該是在等表揚。

慕容離不理會他,從懷中掏出一把玉制的短劍交給莫瀾,這是他贈予子墨的禮物。

莫瀾寶貝地拿著端詳,羊脂白玉制成的小劍,觸手生熱美倫美奐。青祎識得這枚小劍,這是慕容離兒時最愛佩戴的物件。

子煜收下了眾人的賀禮,端起酒杯道謝眾人同飲。

酒又過了三巡,公孫鈐給陵光盛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陵兒,秋氣寒重。你要多補一補!”

淩光端起湯碗,聞到濃香的味道,不知怎的就反胃作嘔。公孫鈐趕緊替他拭去嘴角的口水,幸好只是幹嘔而已。

慕容離和莫瀾對視一眼,莫瀾走到公孫鈐和陵光面前,問:“請問丞相,夫人近來可是食欲減半又貪懶多睡?”

“不錯!”公孫回答。陵光近來的胃口不好,睡眠不夠倦容滿滿,公孫鈐自我反省是否索取太過所致?

莫瀾又問了陵光:“可是一聞到雞湯的味道就不舒服嗎?”

陵光點頭:“不知怎麽回事,平日裏不是這樣的。”

莫瀾笑道:“還是請我府上的醫丞過來一看便知。”

很快,醫丞診出的結果就是陵光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又是一件好事,眾人紛紛向公孫鈐和陵光道賀。

在一片熱情的道賀聲中,執明也對自己進行了深刻反思、還順便展望了一下次來。結果是這樣的:在不久的將來,執明的肚子也要如此這般接受群臣的道賀。QAQ !

滿月宴後,孟律進宮面聖的頻次越來越高,每次都為執明帶來稀罕有趣的物件。

轉眼入冬寒意重,瑟瑟寒風陣陣刮。

孟律為執明帶來了一個龐然大物,名為‘飛龍在天’,此物可帶人飛上天。

執明高興壞了,兩人都覺得擇日不如撞日直接去飛吧。飛行很順利也很成功,過程暫不細表。

執明和孟律兩人嘚嘚瑟瑟回到宮門已是傍晚時分。方夜一看到王上回來,趕緊說:“王上,您可算是回來了。”

方夜在宮門候著,執明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問:“方夜,怎麽了?”

方夜沒來得及回答,於他身後閃出一個曼妙身影,正是慕容離。

慕容離看到執明和孟律兩人一副怒發沖冠的造型,面色暗沈到不能再難看。

執明心想,壞了!阿離定是生氣了。他趕緊遞給孟律一記眼色,孟律本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也得咽回去,還是告退吧。

慕容離哼地一聲甩袖而去,執明緊緊跟著他兩人進了黎光殿。執明將宮人們都遣走了,滿室只留下無比清冷的氣氛。

執明試探性喚著:“阿離?阿離......”

慕容離冷言:“我知道王上喜愛一些玩藝兒。可是,今日怎會這般胡鬧?暫且不提這個‘飛龍在天’的危險程度,單說在寒風中飛了幾個時辰,若是著涼染上風寒怎麽辦?”

執明解釋說:“阿離放心!我的福報大得很,而且身子骨好得緊不會有事的。”

“喔?的確好得緊。”慕容離露出一抹淺笑,笑容很是滲人:“打往後的一個月,王上便自己睡吧。”

執明心想完蛋了!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離生氣呀,這可如何是好?趕快道歉吧!

所謂人活一張臉,樹養一身皮。既然要道歉嘛,自然就要拉下臉皮。在認識慕容離之前,執明一向是個要臉皮的主兒。可自從認識慕容以後嘛,咳咳~~執明就將臉皮當作身外物了。

執明自我鼓勵:成大事者從不顧及臉皮。於是他把心一橫‘撲通’一聲跪下,扯著慕容離雪白裙邊,執明用情地嚎叫:“阿離!我錯了!阿離別教我自己睡嘛!嗚嗚嗚......我錯了嘛!”

好嘛好嘛,好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吾王壯哉!!!

慕容離有些哭笑不得,這哪裏還有一點兒君王的模樣?

還真應了那句話:水自清則無魚,人不要臉真無敵。

扶起哭得正在興頭的執明,慕容離輕嘆了一口氣:“你自己睡吧!今晚。”

☆、魚+夢 番外之竹影

丞相府邸,金竹搖影。

陵光離開了快活林心有不舍,那涼涼竹影裏滿是甜蜜回憶。

體貼的公孫鈐把快活林屋前的金竹移植到府內,只為哄淩光開心。

初秋微涼,秋風掃著竹葉發出蕭蕭沙聲。

陵光教人在金竹下擺了長椅和茶幾,若是公孫鈐不在家,他便可以靠在長椅上品茶聽聲。

近日陵光有些貪睡,午後溫暖的陽光透過金竹滴落雪青儒裙,陵光神思迷離漸合鳳眼魂游太虛夢境。

......

朦朧間徐徐落下一個英姿身影。

“王上,王上。”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陵光跟前。

陵光不太情願地睜開眼:“何人在喚孤王?”

裘振恭敬行禮:“微臣裘振,特向王上請安!”

陵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睛一看來人正是裘振:“裘振!真的是你?”

裘振說:“微臣現在卯日星君處當差,途經此處便來請安。”

卯日星君?陵光聽得有些迷糊,裘振又說:“微臣看到王上與公孫鈐相知相守,真為王上感到高興!”

陵光有些不好意思,說:“公孫人很好,待我也是極好的!可是裘振,你為何非要自盡呢?”

裘振心想,您可是九重天朱雀神君,唉!若不是之前我同你打賭輸了,才不會下凡助你渡劫呢。嘴上回答:“王上有您的宏圖大志,只要是有益於王上的事情微臣都會去做。”

陵光含淚:“裘振,你是因我而死......因我而死的啊!”

裘振心頭一振,您還是隨時隨地就能開嚎啊!微笑:“王上,微臣能在最好的年歲侍奉王上已是無憾。再者生死之事命薄早有定數,非人力可能為之。請王上勿要自責!”

以前,陵光每每思念裘振便會痛哭流涕,眼下裘振站在眼前自己為何詞窮了?就連‘孤王好想你’這樣的話都說不出口。

裘振抱拳,說:“王上,微臣要走了。唯願吾王與公孫副相長享盛世!”

陵光一把抓住裘振的袖子,嘴裏不停呼喚:裘振......裘振......

許是陵光的聲調拔得有些高,只見他鳳眼一睜,竟是被自己聲音驚醒了!

嗯!陵光的手緊緊拽著一角蔚藍素鍛鑲滾銀邊衣袖,這衣袖顏色如此熟悉,不正是公孫鈐的嘛。

此刻,公孫鈐正關切看著陵光,溫和的眸子閃過了疑惑。

嗯?剛才見到的人不是裘振而是公孫嗎?

陵光輕拍自己的腦袋,自己是不是傻啊?怎麽老分不清楚裘振和公孫鈐兩個人呢。

唉!這樣被公孫鈐看著,陵光覺得有點尬。

其實,今日公孫鈐是特意早回。

丞相府的管事說陵光在竹下飲茶,他順著通幽竹徑尋來,清楚聽到淩光喊著‘裘振’這個名字。裘振,真真是陵光心頭揮之不去的人兒!

公孫鈐蹲在長椅邊上,看著陵光雙目微閉已有淚光,嘴著不停叫著裘振,一雙手卻連拉帶拽地扯了自己的衣袖。

公孫鈐不免嘆息:陵光這是做夢嗎?又在思念裘振將軍?

眼見心愛之人這副模樣,公孫鈐又憐又愛,問:“陵光,你沒事吧?可有哪處不舒服?”

陵光這時已然清醒,他輕撫自己的頭發,將頭偏向公孫鈐用手支撐著,淺笑:“公孫,你回來了。我沒事!”

這一抹梨花帶淚的淺笑,教公孫鈐有些心酸,他為陵光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微笑:“今日我的公事已結,好好陪陪你。”

陵光雙眸閃過一絲悸動,拉起公孫鈐的手,突然說“公孫,我欠你一個道歉”

公孫鈐怔住了,他知道陵光和裘振之間有著深厚的情感,也知道陵光曾將自己當作裘振的替身。原以為有了生離死別後,兩個人已是兩心相印情比金堅。莫非眼前的一切只是假象,莫非陵光心中由始至終只有裘振一人?

看著公孫鈐沈思,陵光的雙手轉而扶上他的肩,盈盈雙眸看著公孫鈐,輕聲說:“對不起!”

公孫鈐傻傻作答:“不必道歉,你沒有錯。”

陵光又說:“我錯了!我錯在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以前裘振去了我五內俱痛混沌度日,只因我與裘振有著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兄弟情分。可那日我聽聞你去了,我整個人萬念俱灰生無可戀,心想不如隨你一同去了幹脆!幸好慕容離沒有真的害你。幸好公孫你沒死!”

公孫鈐又怔了,聽到陵光親口說出來這些話語,竟是如此綺麗美好:“陵光,你......”

話未說完,陵光的朱唇先落在公孫鈐嘴上,吞沒了他的聲音。

秋風伴著涼涼竹影,良久後兩人才分開,陵光輕聲說道:“公孫,我喜歡你!”

公孫鈐說不出此時的心情,只覺心裏打翻了裝蜜糖的罐子,各種甜蜜不停在心頭翻湧著。他抱起陵光轉身進入書房,幸而房內有一處供人歇息用的軟塌。

公孫鈐小心放好淩光,因曉得陵光平日裏講究潔好,低頭輕問:“要不要我教人先打桶熱水過來。”

陵光緊了緊勾著公孫鈐脖子的雙手,答:“不必如此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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