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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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遖宿國已將鈞天國版圖盡數吞下,實為天下之主只差正名。

毓驍召來大臣商議大事,他想盡快登上天下共主之位。群臣幾乎都是毓驍提拔上來的人,之前效忠毓埥和長史的人都被除了,這些大臣肯定唯命是從的。毓驍雖然自負,但還是很聰明的,他問如何處理兩個實力最強的國主?自然是指天權和瑤光。

毓驍表示天權的執明不管是真紈絝還是假昏庸,必須除去!而瑤光嘛,他是根本沒管慕容離願不願意,就是一門心思想迎娶他。現場教大臣們出謀劃策,大臣們聽了都覺得頭疼,比起除去天權國主,想要迎聚瑤光國主怕是更難辦些!

眾臣商量來商量去始終拿不出一個好辦法,就在毓驍準備發飈的時候,蕭然又獻上一計:借登位大典之際,令各國主前來觀禮。來與不來,皆可殺之。毓驍聽了覺得還行,其他大臣如釋重負紛紛表示沒有異議,於是決定采納蕭然的計謀,於五月初一在遖宿玉神峰舉行天下共主登位大典,命瑤光國慕容離、天樞國孟律、開陽國佐弈、天權國執明務必到場,以示忠心。

慕容離最早接到了這個消息,心想毓驍終是等不及了。其實蕭然獻策是慕容離早前授意過的,只待時機成熟教魚兒主動咬勾。按照慕容離制定的計劃,一、執明從天權出發同時暗施重兵於兩國邊境;二、慕容離從瑤光出發也同時整備軍隊於邊境;三、待孟律離開天樞,青祎和仲堃儀立刻展開門閥暗殺行動;四、瑤光隱衛負責跟蹤佐弈伺機下手;五、方夜組織死士刺殺天璇、天璣的兩名遖宿特使;六、在遖宿將計就計除掉毓驍。

前往遖宿的前一日,慕容離去了快活林。

浮玉山上鶯聲舞,快活林內竹影搖。

一藍衣公子正在忙碌采摘新鮮竹葉,動作清逸又灑脫,正是公孫鈐。

“公孫。”身著雪青長衫的陵光精神欠佳,一對流光鳳眼嫌棄看著這些竹子,說:“這些竹子生得真醜,不如咱們屋前的金竹漂亮。”

公孫鈐采摘這些竹葉,是打算摘回去洗凈煮水給陵光喝的,聽到陵光這般說詞回道:“這是湘妃竹,它的葉子有清熱除煩之效,可除口糜舌瘡。”

“湘妃竹...”陵光覺得名字還挺好聽的,問道:“公孫,這湘妃指的可是哪位帝後,我怎麽沒印象呢?”

公孫鈐摘好了一把竹葉覺得夠用,於是笑道:“陵光想知道嗎?回屋把這竹葉水喝下我便告訴你。”

那日公孫鈐將陵光從瑤光地牢接出來,兩人便在快活林住下了,陵光與公孫鈐約定相伴直到垂暮終老。這裏沒有戰爭紛擾、沒有君臣朝綱,只有雲自無心水自閑的靜好時光。

公孫鈐將煮好的竹葉水捧到淩光面前,淩光看著略帶青黃的湯水,嫌棄地問:“公孫,這真能喝嗎?”

公孫鈐回答:“當然能喝了,我特意放了些蜜糖。快些喝了,你的舌瘡很快會痊愈。”

淩光嬌嗔:“其實我的舌瘡沒什麽大礙,只要...你別碰到不會痛的。”

公孫鈐心想,兩人在一起親熱怎會碰不到嘛。接著哄吧,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呢:“都怪我不好。來,是你乖乖喝還是要我餵你?”

看到公孫鈐渴望而炙熱的目光,淩光臉上微紅,腰間的酸痛感愈發強烈了,怪只怪昨晚自己立場不夠堅定,沒能架住公孫鈐一連兩次的溫柔攻勢,以至晨起差點起不了呢。

公孫鈐見淩光沒有回應,想著他許是想要自己餵又羞出於口。其實兩人已有夫夫之實,何必如此害羞呢?還是自己主動些吧,於是端起了碗,想著用嘴一口一口地渡給淩光喝。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淩光搶過公孫鈐手裏的碗,自己幾口就喝完了。恩!其實味道還不錯。

公孫鈐用手帕為淩光拭去嘴角的湯汁,問道:“還想聽湘妃的故事嗎?”

淩光點頭,公孫鈐又用帕子仔細擦了擦淩光拿碗的手,徐徐道來:“湘妃,傳說是舜帝兩個愛妃,名叫娥皇和女英。因品性高尚德行寬容,所以受到民眾的廣泛稱頌。舜帝晚年在外巡察突然病故,娥皇和女英聞訊前往,一路失聲痛哭,而她們的眼淚灑在山野的竹子上,形成美麗的斑紋,世人稱此竹為‘湘妃竹’。”

淩光心想原來是情深賢德之妃,又問:“娥皇和女英後面如何?”

公孫鈐心想還是老樣子,你問一句我就要回十句:“舜帝歿了,二妃頓覺心靈無所寄托。在回道中途經湘江,面對裊裊之秋風下落之木葉,眇眇愁予的二人終還是捐身寒水,隨夫君而去。傳說,二妃死後化為了湘水之神,後人尊之為‘湘妃’。還有詞人寫下了‘九嶷繽兮並迎,靈之來兮如雲。捐餘袂兮江中,遺餘褋兮澧浦’以表追憶和愛慕之情。”

淩光聽了有些傷感,湘妃的故事明顯戳中了他內心的柔弱。看到淩光雙目垂淚戚戚抖,公孫鈐心想都怪自己不好惹哭了淩光,趕緊擁入懷中細語安慰一番。

當慕容離來到門口,正巧看到一副美人入懷圖:蔚藍與雪青融在一起,美與好化作幸福。

無奈之下,慕容離輕咳一聲。公孫鈐與陵光這才發現門口有人,陵光不喜與慕容離見面,一個轉身進了內屋。

慕容離和公孫鈐一起到竹林走走,慕容離向公孫鈐說明了來意,他明日要出發去遖宿。機智的公孫鈐當然明白此行的重要性,知道再周詳的計劃也會有漏洞。此時只能祝福:“慕容保重。”

慕容離看到公孫鈐與淩光的夫夫日常,本不願打擾平靜的生活,可是自己這一走極可能回不來,於是交給公孫鈐一個盒子:“公孫兄,若我沒能回來,請你代行王命守護瑤光!”

不用打開,公孫鈐知道盒中之物應是瑤光國主的印鑒。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公孫鈐知道他接下的是慕容離的希望,接過來鄭重地說:“慕容,我和陵光等你凱旋歸來!”

天權王執明的寢宮。莫瀾突然暈倒,執明和子煜著急趕快命人傳醫丞。

在醫丞一路小跑過來的間隙,先說一說莫瀾暈倒之前吧。

事情是這樣的:執明收到慕容離的信,準備帶著子煜出發去遖宿。莫瀾知道後十分不開心,為什麽執明老教他落單呢?於是,莫瀾一大早進宮找執明,想著軟硬兼施軟磨硬泡也要教執明帶上他。

誰想到了執明的寢宮才發現,執明和子煜正好都在,莫瀾準備一肚子的話看到子煜說不出口。只能行禮:“參見王上!”

執明的手搭著子煜的後背,點頭算是應了:“莫瀾,這麽早你來幹嘛?”

子煜也看著莫瀾,眼神裏閃爍著別樣光芒。

莫瀾心想,你倆在一起總是這般親密,王上還記不記和你青梅竹馬的那人是我啊。要是慕容也就算了,為何偏偏是子煜這個痞子呢?額,不對!說痞子都算是便宜他了,此人分明是個強盜。

執明看著莫瀾那個小眼神,覺得不太對勁,又看了子煜一眼,問道:“你們二人是不是有事瞞著本王?”

莫瀾急忙撇清說道:“王上,完全沒事。我就是聽人說呀,遖宿國玉神峰終年積雪不化、雪景特別迷人,所以我就想著和王上一同去看看。”

執明‘哦’了一聲,只聽子煜終於開口說話:“我和王上去是辦正事的,不是游山玩水。”

自從青祎和仲堃儀走後,準確說自從送行晚宴後,莫瀾沒那麽積極進宮,也一直有意躲著子煜。他本不想搭理這人,懟了一句:“我在與王上說話,旁人休要多嘴。”

執明覺得憑自己對莫瀾和子煜的了解 ,二人九成有事的。再說前往遖宿國福禍參半,莫瀾還是留在天權安全些,於是執明就說:“莫瀾啊,你呆在宮中幫本王照顧好’莫莫‘和‘離離’。本王應允下次出行一定帶上你。”

子煜回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臉給莫瀾,莫瀾真的生氣了:“王上,你為何每次都帶子煜?難道在王上的心中,莫瀾還不如王上圈養的兩只羊羔嘛?”

執明見莫瀾有些激動,心想這人平時挺親和的啊,怎麽今早火氣這麽大?子煜也感覺到了莫瀾的怒氣,於是說道:“莫瀾,王上是為你好。休再口出狂言!”

莫瀾聽了更加憤怒,心想子煜你憑什麽教訓我?說道:“子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肯定是你,是你教唆的王上不帶我的...嗚嗚嗚 !”

莫瀾說著說著竟還哭了起來,執明見狀拉著莫瀾的手,說幾句軟話:“莫瀾,你別這樣嘛。本王餓了,要不你陪本王一起用膳吧。”

莫瀾溫順地任由執明牽著走到案前,心想今兒自己的脾氣發得有點兒莫名其妙,怎料正想坐下就全身無力倒了下來。幸好身後的子煜眼明手快,一把將莫瀾扶住。

待莫瀾睜眼醒來時,發現自己怎麽躺在執明的榻上,身邊坐著一位醫丞正在號自己的手脈。

眼見執明和子煜站在榻邊,莫瀾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怎麽會暈倒呢?估計是今早未用早膳的緣由,不對!主要原因還是被子煜氣的。

醫丞是王宮資深的老人了,他捋了捋山羊胡,腦子轉了幾個回路,決定用正常語氣向執明回稟:“王上,莫郡侯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莫瀾一聽急了:“你...胡說!”

醫丞神色淡定,不急不緩地說:“莫郡侯肝氣郁結於心、血氣運行不暢,實為孕期大忌。孕夫不宜多思、不宜動怒、不宜節食啊。待微臣開下一副藥方,郡侯定要按時服用好生靜養安胎。”

莫瀾翻了一個白眼,嗚呼一聲又暈了過去。

☆、榮耀篇番外 流光幻影

話說一月前的某晚,執明設宴為青祎和仲堃儀送行,隨宴的只有子煜和莫瀾。

青祎操琴一曲表別離,撫過琴弦弄人心。

莫瀾本就喜好琴棋書畫,聞得琴聲清揚聽著頗為陶醉,只見他嘴角微勾,雙目微垂,眼前竟是兒時的模樣:小執明、小莫瀾和小子煜一起玩耍,小莫瀾追不上小執明摔了一跤,小子煜伸手將

他一把拉起,小執明笑道:“莫瀾,你怎麽這樣笨啊。”。小莫瀾的膝蓋摔跤破了皮,哭了。小執明又說:“哎!莫瀾真是個愛哭鬼。”小子煜安慰:“莫瀾別哭!我這就去找醫丞來。”說

完便朝醫丞院方向跑去。小莫瀾繼續哭,聲音還拔高了不少。小執明有些不耐煩了:“別嚎了,本王子背你去找醫丞。”小莫瀾果然停止哭泣,溫順地跳上了小執明的背,一雙小手抱著小執明的肩膀... ...

曲畢,仲堃儀第一個鼓掌,接著是執明的叫好聲,然後是子煜的掌聲,莫瀾在最後發聲:“此曲清麗婉轉,餘音繞梁三日。”

青祎輕笑,說道:“此曲名為‘流光幻影’,乃是上古殘曲。我於機緣之下偶得,平日不會輕易操之。”

仲堃儀心想,光是名字就很特別,難道方才自己浮想連連有些把持不住。於是問道:“此曲有何奇特之處?”

青祎心想還是仲堃儀第一個察覺到,就是不知你們心中都看到了什麽?回答:“人生百年,如白駒過隙。一曲間,紅塵中的恩愛悲歡瞬間化成虛空幻影,你心中所愛或最為珍貴的事情會浮現

眼前。你看到了什麽便是你心中最想要什麽。”

執明笑道:“原來如此!”心想這曲子好生厲害,難怪方才看見自己正與阿離成親,現在想想還好生激動呢。

仲堃儀和子煜都有一掠而過的異色,只有莫瀾默默獨飲。

青祎取出一月色玉佩交給執明,說道:“青祎身無長物,此佩名為浮玉,也是機緣之下偶得。聽聞有驅邪避兇之效,現將此佩贈予天權王,還望王上莫要嫌棄。”

執明看到了仲堃儀臉色有些發青,他覺得再逗一逗阿土,於是坦然接受了浮玉佩。

青祎特地附在執明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此佩避毒,不可離身。”

執明聽了直接教青祎為自己掛於胸前,然後特意看了仲堃儀一眼,笑道:“本王打小連長命鎖都沒戴過,阿土你看本王戴著可好?”

仲堃儀什麽反應不重要,只是莫瀾的臉色逐漸暗沈,子煜看著莫瀾陷入一陣陳思。

宴畢,青祎和仲堃儀先行告辭,執明也回去休息。

莫瀾在席間不停灌酒,已經迷迷糊糊地趴在案上,子煜見狀就送他回郡侯府。

莫瀾醉了,真心醉了,連自己怎麽回郡侯府都不記得了,只是一路上嘴角不停叫著某人的名字:‘執明’。

子煜氣了,氣老炸了,他知道莫瀾打小的心思,卻沒想到這麽多年竟然從未放下,他氣莫瀾這笨蛋不明白自己、更氣這琴曲亂拔人心。

一路回來,酒氣漸散,子煜橫抱莫瀾進了莫瀾的寢室,將他輕輕放下。莫瀾的臉頰紅潮湧動,教人有種想吃下去的沖動。

子煜忍了,他為莫瀾除去滿是酒氣的外衫,此時莫瀾清醒了些,他推開子煜的手說:“不用你,我...我自己來!你出去吧。”

子煜坐在床邊根本沒有動的意思,莫瀾又說:“那個夜已深,你快回吧。”

子煜托起莫瀾的下巴,說道:“我奉勸你,有些事明知不可為就不要再想。比如說我們的王上。”

莫瀾的臉刷地一下紅得更厲害了,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小狐貍,臉帶驚恐:“你?”

這個樣子真是惹人憐愛。子煜心潮又是一動,摸著下巴的手已經一路朝上到了臉頰,又說:“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不過,你是否應該有所表示呢?”

莫瀾把子煜的手一把推掉,微怒:“子煜你這個混蛋,別以為用此事就可以要挾我。”

子煜的臉逼近莫瀾的臉,說道:“我都什麽還沒做,怎就變成混蛋了呢?還是莫瀾你希望我幹些什麽?”

此話一出,莫瀾酒醒了一半。只見他一把將子煜推開,大聲喊道:“來人!來人啊!”

子煜玩味地看著莫瀾,心想我就這麽可怕嗎?回答:“我抱你進來時吩咐過了,底下的人不得打擾。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人理的。”

莫瀾下床想沖出去,卻被子煜攔下抱了個滿懷,莫瀾拼了老命掙紮一點兒用也沒有。

子煜的嘴就附在莫瀾的左耳,他溫熱的呼氣不斷拍打著莫瀾的耳朵,莫瀾的心跳莫名加速中,可是身體還在努力做抗掙。

子煜雖然有些生氣,但內心還是疼愛得緊,他抱著莫瀾的雙臂緊了緊,心想再逗一句就放手吧:“反抗是沒用的,你就乖乖從了吧。”

這句話有如魔咒般定住了莫瀾,不!莫瀾的內心告誡著自己,子煜只是好朋友!”

沒有回應就是最好的回應,反正子煜就是理解的。

子煜將莫瀾小心翼翼地轉過來,拉起莫瀾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認真地說:“莫瀾,我承認我喜歡逗你玩。可我絕對沒有惡意的,逗你玩只是為了引起你的註意罷了。”

莫瀾的心跳得更快了,傻傻“啊”了一聲,子煜接著又說:“莫瀾,我一直很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莫瀾傻傻搖頭:“你最喜歡捉弄我了,我怎麽知道...唔...”

子煜用嘴親了莫瀾一下,問道:“你現在知道了嗎?”

未等莫瀾反應過來,子煜雨點般的吻便落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少兒不宜了,咳咳!我的水平只能改成這樣了。>

流光幻影這篇寫得很是尷尬,莫瀾是自願還是被迫自願的,大家腦補吧!

明天大家靜待毓驍搞事情,來一二三四五準備好,排排坐。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小易近來懶癌發作更文太少,明天開始爭取一天一更哈。喜歡的小夥伴們記得給我留言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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