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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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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櫟光看著洗手池旁摟摟抱抱的二人, 有點尷尬, 此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手裏握著的手機還持續響著。

周銘緩緩將勾在陳柏溪脖頸上的手拿下來, 徑直走向白櫟光,接過手機按下靜音鍵。

一時間,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陳柏溪咬住唇,心中了然。

原來周銘回上海沒告訴自己,是在和這個白月光在一起啊。

他苦笑一下, 向門口走去,路過周銘時盡量保持平靜的說:“你有朋友在啊,那我就不打擾了。”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腦海裏上演了無數應對方案,揪著周銘的領口問他為什麽或者冷漠地對他說老子不幹了又或者強吻住周銘在白月光面前宣誓主權,但當實際行動時,他都沒有這樣做。

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想讓周銘難堪, 也深知自己沒有那樣做的資格。

然而就在前腳邁出門的剎那,手臂被周銘拉住了。

周銘溫和的目光中隱約透著疏離,他註視著陳柏溪,輕聲道:“不要多想,晚上我去找你。”

白櫟光覺得陳柏溪很是眼熟,接著他想起之前在醫院見過陳柏溪一面,不僅如此,昨天看了部網劇, 男主應該就是眼前這人。

他藍色眼眸中閃爍著光芒,主動開口:“你就是周銘的男朋友吧?經常聽周銘提起你的,說你人很好。”

陳柏溪狐疑中帶著不信任,“真的?”

白櫟光點頭,“真的。”

其實周銘並有沒跟他提過陳柏溪,一句也沒有,但是眼下情況不對,他只好親自圓場。

陳柏溪看向周銘,周銘沒有否認,反而對他露出從沒有過的寵溺笑容,哄道:“我可是經常誇你的,所以聽話,回家等我,離那個姓吳的遠點。”

陳柏溪被周銘最後一句話激怒了,你可以見白月光,我憑什麽不能見吳敬軒?

他甩開周銘,負氣離去。

……

包間裏,吳敬軒雙手拄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等陳柏溪回來。

自打那天陳柏溪在他懷裏哭過後,他心裏就亂亂的,經常會想到陳柏溪眼睛紅紅的樣子,心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思考這種感覺,忍住不去聯系陳柏溪,三個月過去了,在他內心深處隱約有了答案,可他不想承認。

他可是直的啊!

直的!

門忽然開了,吳敬軒收回思緒擡頭看去,陳柏溪蒼白著一張小臉失魂落魄的走進來。

“你怎麽了?”吳敬軒立刻過去關心的問。

陳柏溪搖搖頭,“沒事,胃不舒服。”

“你是有胃病?”吳敬軒皺眉,叫來服務生要了杯熱水。

熱水端來,陳柏溪拿出隨身攜帶的胃藥吃了兩片。幾分鐘後,他覺得舒服了一些,卻也沒有吃東西的欲望了。

“你不吃了麽?”吳敬軒問。

陳柏溪蔫蔫的,趴在桌子上搖頭。

吳敬軒放下刀叉,來到陳柏溪身邊,拉起他,“走,我帶你去醫院。”

“送我回家就行了,我有點困,想睡覺。”

“不行,去醫院!”

陳柏溪嘆氣,“送我回去吧,要看胃病是需要早晨空腹查胃鏡的,現在這都幾點了?去醫院也沒用啊?”

“那我明天早上接你去醫院。”

“明天我有工作。”

吳敬軒神情嚴峻,語氣堅定,“不行,明天必須跟我去醫院!”

陳柏溪見吳敬軒一副“你不答應我我不讓你走”的架勢,最終沒拗過他,點頭同意了。

“那我送你回家。”吳敬軒開心地穿上外衣。

出門路過隔壁包間時,陳柏溪往裏瞄了一眼,看到周銘和大白月光有說有笑的,心裏堵得難受。

……

吳敬軒把陳柏溪送到家門口,雙手插在褲兜裏,低頭盯著鞋尖,身子晃悠悠的,支支吾吾的說:“呃……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陳柏溪點頭,“今天謝謝你。”

吳敬軒撓撓頭,一笑,“沒事兒。”

陳柏溪揮手,“拜拜。”

“拜拜。”吳敬軒註視著他。

陳柏溪疑惑,“那拜拜。”

“拜拜。”

“……”

“怎麽了?”

陳柏溪扶額,“你怎麽不走啊?”

“啊,哦。”吳敬軒扭捏著轉身,似乎有點不情願。

陳柏溪皺眉,叫住了他。

“什麽事?”吳敬軒快速轉過身,眸子裏亮晶晶的。

陳柏溪遲疑了下,問道:“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吳敬軒沒想到陳柏溪會問這個,楞了片刻,才開口:“我們是朋友啊,朋友之間這樣不正常麽?”

陳柏溪想了想,“正常麽?”

“怎麽不正常!你少跟我拌嘴,我走了,看你這樣我就煩!”吳敬軒沒再回頭,大步回到車裏,車子緩緩啟動,一路絕塵。

陳柏溪二丈和尚摸不著頭,我哪跟他拌嘴啊?我怎麽還煩上了?這人今天怎麽回事啊?早上出門吃錯藥了?

他重重嘆口氣,回到屋內。

陳柏溪來到臥室,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他想到兩個小時前白櫟光說的那句“經常聽周銘提起你的,他說你人很好。”

陳柏溪嗤笑一聲,也不知道這個大白月光是真段位高還是沒撒過謊,那個表情任誰看都覺得是在騙人啊。

陳柏溪用手捂住胸口,狠狠吸口氣。他心裏過不去,過不去周銘昨天還在跟自己說短時間內不會回上海,轉眼第二天就在餐廳和白月光一起吃飯。

明明沒和白月光提過自己,卻還接著白月光的話往下說,哄騙自己。他不敢斟酌周銘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甚至害怕真相。

很多時候,因為自己和周銘的包養關系,他不敢越界束縛周銘,他怪自己為什麽要愛上周銘,對自己和周銘之間的不平等感到深深無力。

他從沒愛過一個人,他第一次這樣不知所措。

陳柏溪在床上打個滾兒,又打了個滾兒,最後用被子蒙住頭不動了。

幾秒鐘後,他猛然坐起身,煩躁的錘了兩下床,拿出手機打開搜索欄,輸入文字:如果被喜歡的人欺騙怎麽辦?

某大型問答網上有相同問題。

如果被喜歡的人欺騙怎麽辦?

匿名

大家好,我和男朋友交往有兩年了,最近我發現他有件事騙了我,事情不是很大,但是我心裏就是不舒服,你們說到底該怎麽辦啊?要不要分手?

2012-2-1

推薦答案

妹子放寬心,人的生活中處處有欺騙,可能他那只是善意的謊言呢。而且妹子,他要是還肯騙你,說明他還是在乎你的,要是不在乎你,他幹嘛騙你,直接和你分手就好了嘛!

熱心網友 2013-1-1

陳柏溪盯著那句“他騙你說明他還在乎你”這話沈思了好久,最後把手機往床尾一扔,心說幾年前的問答都是些什麽玩意兒!不靠譜!睡覺!

在床上翻來覆去將近十分鐘,做了無數次心裏鬥爭後,陳柏溪終於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天都黑了,陳柏溪動了動身子,發現被人摟得緊緊他,男人的下巴頂在他肩上,濕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脖頸處。

陳柏溪側過頭註視著男人的睡顏,男人俊美的臉距離他很近,非常近,淡粉色的薄唇稍微一動就能吻到自己的臉。

“我難受得死去活來,你倒是睡得香!”陳柏溪又氣又無奈,他真是拿周銘一點辦法也沒有。

“哪裏難受了?嗯?”耳邊好聽慵懶的男聲響起,周銘緩緩睜開眼。

陳柏溪咬下唇,推開周銘下床,卻又被周銘一把拉回懷裏。

周銘翻身壓住陳柏溪,親吻著他的嘴唇。

陳柏溪被周銘折騰著,閉緊眼咬住唇,心裏十分失望,一句解釋也沒有,也不問自己願不願意,就是條狗打一下也得再順兩下毛吧?

一場雲雨過後,陳柏溪扶著腰靠在床頭,打開小夜燈,點燃一根煙。他將在自己身上四處游走的手拿下來,忍不住問道:“周銘,你覺得現在的我和十幾歲的時候有什麽變化麽?”

周銘的手又滑上陳柏溪的臉蛋,一臉餮足笑道:“所有都變了,你以前要比現在可愛單純多了。”

陳柏溪吐出口煙,長嘆口氣,故作輕松的說:“不,有一點沒變。”

“什麽?”

“都是你發洩性的工具吧。”

周銘皺了下眉,搶下陳柏溪手中的煙快準狠地扔進煙灰缸,捏住他的下巴親了親,深邃的眼眸註視著陳柏溪,輕聲問:“還在生氣呢?”

陳柏溪一聽周銘這麽軟聲哄自己,委屈就湧了上來,他垂下頭不想讓周銘看到自己的脆弱,低聲道:“為什麽回上海不告訴我?”

周銘將陳柏溪拉到腿上坐下,扳過陳柏溪的頭,看著他發紅的眼角,有些心疼。

他緩緩道:“其實沒告訴你就回來,是打算給你個驚喜的。”

“那白櫟光怎麽回事?”

周銘笑著揉揉陳柏溪柔軟的頭發,安撫道:“那就是個朋友,碰巧碰到了,你啊不要想太多。”

陳柏溪眼中滿滿的懷疑與不信任。

“我不喜歡想太多的,嗯?”周銘用手指描摹著懷裏人的耳廓。

周銘一句不喜歡讓陳柏溪及時住了口,他神情痛苦地望著周銘。

周銘深沈地瞳眸中映出了陳柏溪蒼白又脆弱的面孔。

二人就這樣對視了許久,周銘忽然擡起陳柏溪的下巴,親了親他微微顫抖的唇,輕聲問道:“陳柏溪,你是愛上我了麽?”

陳柏溪怔楞了片刻,張了張口,還沒有發出聲,便聽到周銘溫柔卻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不要愛上我,我舍不得傷害你。”

陳柏溪眨眨眼,有液體從眼角滑落。

周銘伸手輕輕擦掉陳柏溪小臉上的眼淚,明明聲音輕柔無比,可在陳柏溪聽來卻異常殘酷無情。

“我有婚約在身,你一旦愛上,我就給不了你想要的了。”他頓了頓,將陳柏溪的頭靠在自己肩上,“至少目前,你要金錢、名譽、影視資源我都能給你。”

陳柏溪閉上眼,藏在背後的手微微戰栗,心如刀絞。

因為他想要的,恰恰是周銘給不了的。

很久之後,小夜燈被關掉,二人躺在床上默默無言。

陳柏溪冷靜了很多,可怎麽也睡不著,他喟嘆一聲:“我們聊聊天吧?”

“聊什麽?”周銘捏了捏陳柏溪的小臉。

“如果……是白櫟光,你會為了他放棄婚約麽?”

陳柏溪知道自己不該問這些,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從愛上周銘那一刻,有很多情感就無法控制了。他想知道最真實的答案,這樣自己日後離開時,也不會太傷心。

周銘猶豫了一下,緩緩道:“我們只是朋友。”

陳柏溪雙手冰涼,他下意識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咬了下唇,“你猶豫了……你在考慮吧?”

周銘沒有回答。

“你是在考慮能否為真正喜歡的人放棄婚約麽?”陳柏溪蜷縮起了身體。

周銘仍舊沈默著。

“我說的對麽?”陳柏溪把頭深埋在被子裏,繼續問。

下一刻他被周銘從被子裏拉出來,被迫對上男人的雙眼。在深夜月光的照耀下,陳柏溪看到看到男人瞳眸裏一閃而過的寒光,打了個寒顫。

“寶貝兒,這些問題不該是聰明人問的,我們之間還有四個月的契約,剩下的時間裏,我希望你能做個聰明人,好麽?”周銘溫柔的將陳柏溪摟入懷中,親了親懷裏人的耳朵。

陳柏溪渾身微微戰栗,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麽聰明人啊,他頭抵在周銘胸膛上,聲音悶悶的,“好。”

心卻涼了一半。

……

接下來的日子,陳柏溪做著違心的“聰明人”,周銘自然也毫不吝嗇的寵著陳柏溪。那天晚上事時誰都沒再提過,就好像沒發生一樣,隨著游走的時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在陳柏溪的心裏,卻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不知不覺,一月結束,二月開始。

進入二月份也就意味著要過年了。

臘月二十八這天,陳柏溪一早就出門了。

陳佳和昨天來做客的陳沐詞互相對視一眼,露出了然的神情,異口同聲說:

“哥哥又去找女朋友了!”

“小溪去女朋友家了吧!”

陳柏溪來到周銘的住處,拿鑰匙開門,大房子裏靜悄悄的。

這個時候剛六點,又是法定假日,周銘肯定是在睡覺。他推開臥室門,躡手躡腳走到床邊,伸手拍了拍周銘的臉,“哎,讓我來這麽早,你卻在睡覺,不是這麽回事吧?”

周銘夢囈一聲,眼睛都沒睜,就伸手把陳柏溪拉到懷裏了,熟門熟路的去解陳柏溪的襯衫。

陳柏溪無奈,按住周銘的手,“哪有一大清早就做的。”

“因為大早上精神。”周銘極不情願又異常懶散的開口道。

陳柏溪捏了捏周銘的臉,笑道:“你看你這樣子,可不像精神啊!”

周銘一個翻身將陳柏溪壓住,壞笑道:“精不精神,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陳柏溪忽然紅了老臉。

作者有話要說: 在陳柏溪這裏,他心裏稱呼白櫟光都是白月光的,他給白櫟光起的外號【白月光】【大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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