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笑的溫和，“好。”

韓諾就覺得太陽穴的青筋直往外冒，這回不等白小西再說什麽，上前一把拉住她，就把他拽走了。

站在原地的蘇澤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笑容不見，微微皺了皺眉，隨後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清心丸，很小心地收了起來。

再次坐上韓諾的車後，白小西立刻就問道，“張嘉好好地怎麽就……死了？鄧夢舒殺的人麽？”

韓諾搖頭，“這個具體陶博義沒說，只說了鄧夢舒現在是重要嫌疑人，因為她手機裏最後一通電話是跟你打的，所以想找你去問問情況。”

白小西點頭，“上午她還說讓我註意手機，害怕張嘉對她動手，要叫我去救她，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

韓諾邊開車邊問道，“什麽叫讓你去救她？”

白小西說道，“今天鄧夢舒找我，其實是說張嘉要找她談一談，但是她又害怕張嘉對她動手，所以想讓我陪著，至少張嘉顧忌我在，不敢對她怎麽樣……”

韓諾明顯一皺眉，“張嘉對她動手？可笑，她哪裏像是會被人動手吃虧的主？”

白小西看了看他，說道，“不像麽？鄧夢舒說張嘉雖然表面看上去很老實，但其實很兇的。”

韓諾搖了搖頭，點燃一根煙，說道，“張嘉雖然也不是個好東西，但是絕對不是那種會主動打女人的男人，那鄧夢舒顯然在騙你。”

白小西皺眉，“有麽？”

韓諾看了她一眼，吐出煙問道，“然後呢？然後你怎麽又一個人出來了？沒有陪她去談話？”

“哦，”白小西拉回正題，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到張嘉的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他跟一個女人摟在一塊，正在，嗯，熱吻，然後鄧夢舒氣不過，說張嘉給她戴綠帽子，要找他們算賬，我不想摻合，就先走了，後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韓諾聽完白小西的話，覺得好笑，“你這兩個同學，互相給對方戴綠帽，那有什麽好計較的？自己的一顆心不能完完全全地都給對方，就要容得下對方****亂搞，這才叫公平。”

亂搞……白小西無語地看了看韓諾。不過，不得不承認，韓諾的話，其實還是蠻有道理的。

兩人很快到了市公安局總部，陶博義站在大門口抽煙，見到韓諾的車開進來，連忙就迎了過去。等韓諾和白小西從車上下來後，先打了個招呼，然後帶著兩人往樓裏走，邊走邊跟兩人說明情況。

“今天下午三點鐘左右的時候，張嘉的家裏鐘點工過去打掃衛生時，發現了張嘉的屍體，立刻就報了案。後經過法醫鑒定，說死亡時間大概在中午的11點到1點，警方經過調查，得知這段時間內，張嘉的屋內曾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同時案發現場還有大量被砸碎的瓷器和碎片，顯然是發生過爭鬥。有鄰居反應，在張嘉死亡的這段時間內，張嘉的女友鄧夢舒曾從其家裏怒氣沖沖地走出來過，於是我們第一時間將鄧夢舒作為重要嫌疑人抓了起來，不過她自己聲稱，沒有殺人，但是問她的不在場證明，她卻又閉口不言，現在負責審訊的同事，正在抓緊審訊。”

韓諾點點頭，說道，“小西上午的確跟鄧夢舒見過面，當時我也在場，大概是10點鐘左右，不過大概十幾分鐘後，小西就跟我去了部隊，之後一直跟我在一起。”

陶博義聽出韓諾話裏的意思，笑道，“韓將軍，警方不是在懷疑小西，只是這鄧夢舒一方面不承認殺人，另一方面又不肯提供不在場證明，上頭又壓得緊，我們只好通過其他手段來進行偵查，所以才要小西走這一趟的。”

韓諾點點頭，看了看身旁的白小西，又說道，“那是陶隊長負責對小西進行筆錄麽？”

陶博義說道，“韓將軍希望我來做的話，我倒是能做這個筆錄。”

韓諾點頭，“那就麻煩陶隊長了。”

之後，陶博義不過就是詢問了白小西關於鄧夢舒為什麽找她之類的問題，白小西也都一一作答了。

韓諾註意到，白小西似乎有意隱瞞了鄧夢舒跟趙陽輝的****，有些不解，但是也沒當著陶博義的面問她。

等陶博義問完做了筆錄之後，白小西想了想，問道，“陶隊長，我能問問，張嘉是怎麽死的麽？”

陶博義看了看她，說道，“心臟被挖空了，到目前也沒找到他的心臟。”

白小西皺起眉頭，沈默了片刻後，看了看旁邊的另外兩個警察。

陶博義似乎意識到什麽，讓那兩個人出去後，問道，“怎麽了？”

白小西說道，“陶隊長，兇手可能真的不是鄧夢舒。”

陶博義微驚，“怎麽說？”

白小西看了眼韓諾，又看向陶博義，說道，“其實之前張嘉的身上就出現了畫皮的味道。”

“畫皮？”陶博義皺了皺眉，“電視上說的那種畫皮？”

白小西點頭，“差不多吧，不過本體不太一樣。但是相同的是，惡性被激發的畫皮，都會以人心為食，陶隊長你不是說張嘉的心臟沒了麽，所以……”

陶博義皺眉，他怎麽想也不會想到，一宗命案竟然跟妖魔鬼怪有關系，還是有些不相信，又問道，“小西，你可確定麽？”

白小西想了想，點頭，“嗯，因為剛好我來之前，有個在追蹤這畫皮的朋友告訴我，說那畫皮惡性爆發，讓我幫忙去抓那畫皮，我猜一定是吃了人類的心臟，所以控制不住暴走了。”

陶博義表面雖然還是沈著臉沒什麽反應，但其實內心早已震驚不已了，沈默好一會兒，才說道，“這麽說，兇手可能不是人類了？”

白小西點頭。

陶博義又皺了皺眉，“那鄧夢舒刻意隱瞞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又是為什麽？總覺得有些可疑。”

白小西看了看他，說道，“不然，我去幫你們問問吧，是我的話，她可能會說的……”話沒說完，被韓諾打斷。

“你不要多管閑事！這是警方的事，你操那個心幹什麽？”

白小西擡頭看了看身旁的韓諾。

陶博義卻點頭同意了，“要是小西能問出來的話，倒是幫了我們大忙了。韓將軍不用擔心，小西這也算警民合作，我們警方還要感謝她的。”

韓諾皺眉看陶博義——你難道就真不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陶博義朝他聳聳肩——哎，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鄧夢舒不調查清楚，我也不好交代啊！

隨後，陶博義又叫來兩個屬下，說道，“暫停對鄧夢舒的審訊，把她帶到我的辦公室去。”吩咐完，又對白小西和韓諾說道，“去我辦公室坐坐吧？”

韓諾看他，眼神有點不好，陶博義當作沒看見，就一個勁招呼白小西。

鄧夢舒莫名其妙被帶到一間陌生的辦公室，正滿心疑惑時，就見辦公室門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擡頭一看，大出所料——竟然是白小西！

白小西端著一杯水，走到鄧夢舒跟前，看了看她手上拷著的手銬，抿了抿嘴，把水遞給她。

鄧夢舒接過，喝了一口，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白小西在她對面坐下，說道，“警察說我是你最後一個通電話的人，讓我來協助調查。”

鄧夢舒點點頭，“看來還是我拖累你了，不過你倒是有本事啊！竟然能讓警方單獨讓你跟我見面，是不是你家那位將軍幫的忙？”

白小西抿嘴，沒回答。

鄧夢舒自然就當作她是默認了，又喝了口水，放下杯子，說道，“張嘉死了，你知道的吧？”

白小西點頭，“嗯。”

“呵呵。”鄧夢舒居然笑了起來。

白小西聽這笑聲怪怪的，納悶地看她，就見她的眼睛有點紅，想了想，說道，“你，你不要哭啊。”

話音才落，就見鄧夢舒一楞，隨後瞪了她一眼，“誰要哭了！”

白小西收聲，抿嘴看她。

鄧夢舒緩了緩，又說道，“我沒有殺他。”

白小西點頭。

鄧夢舒見白小西點頭，倒是有些意外，“你相信我沒有殺他？”

“嗯，”白小西又點頭，“如果我猜的沒錯，張嘉應該是被一只畫皮殺死的。”

“畫皮？”鄧夢舒皺眉。

白小西說道，“嗯，畫皮以人心為食，張嘉的死因是心臟被挖空了。”

鄧夢舒的臉上一白。

白小西看了看她，又說道，“我現在想起來，上午我們看到的那個女的，其實有點奇怪，但是當時我沒留意，你後來見到她的時候，她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鄧夢舒一楞，隨即立刻搖頭，“沒，沒註意。”

站在辦公室外，透過單面可視玻璃看向辦公室內的韓諾和陶博義見到鄧夢舒的神情，都微微皺了皺眉。

白小西自然也註意到了鄧夢舒明顯的慌張，看了看她，說道，“鄧夢舒，你要是發現什麽，你要告訴我啊！不然警察真的會把你當作殺人兇手的。”

鄧夢舒沈默，顯然還是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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