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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在這裏等等,沒想到真會遇到你。”

其實在她聽說慕安風可能在這幾天回來便已經在這裏等了三日,她知道若是說的多了,只會招來他更多的厭煩,心中添堵,索性不說的好。最起碼等待是她發自內心的願意。

慕安風聽著楚晚晴的話,早已沒了心思再去想眼前的人,凝眉問道:“安瀾?你在哪見到的安瀾?”

楚晚晴見慕安風詢問的樣子,想他定是不知道這幾日荊北城發生的事,發自內心的笑道:“當然是在他荊北城的王府裏,對了,安瀾成親娶妻了,新娘子很美,是花將軍的女兒,花南蝶。”

慕安風聽著這話,心中一頓,再次確認的問道:“花樂香將軍和花英涵的女兒花南蝶?”

“我們滄月國就一個花將軍,當然是花樂香將軍的女兒。”楚晚晴回話道,故意撇開花英涵的關系。

慕安風一拳砸在旁邊的馬車上,對著楚晚晴兇神惡煞的追問道:“什麽時候成的親?我爹他知道麽?金陵城的皇榜沒有到荊北城麽?花家被下旨滿門抄斬,你們怎麽能任由他胡鬧?”

楚晚晴見慕安風的情緒有些失控伸手握住他的手,耐心勸解道:“阿風,我們都知道金陵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慕叔叔也都知道,可你也應該知道安瀾想娶花將軍的女兒不是一兩日才決定的事。這樣的結果你早該預料到,何必自欺欺人?”

慕安風指著她斥責道:“這都是你當初給他出的餿主意!三年前我不肯給他免死金牌,你便告訴他江家也有一塊!他現在成親了,高興了,那麽金陵城的側妃江采文怎麽辦?”

一時忘記了是楚晚晴身體孱弱的事,他用力甩開覆上的手,只見她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失去重心的向後倒退了幾步,眼瞧就要跌倒在地上,被緊隨而來的羽林軍將士攙扶住。

慕安風的心性她還是了解,一次性都讓他知道真相,好過讓他一波一波的發作脾氣。楚晚晴站穩身形,劇烈咳嗽了一番,慢慢撫順著胸口,眼中淚光點點,嬌喘微微的抿唇道:“江采文的休書,慕晏已經送到金陵城了。”

見楚晚晴的臉色實在是難看之極,慕安風氣憤的心情很快就被深深的內疚減弱不少。

可想著滄安瀾和江采文無論是否有感情也是成親三年側妃,即便心中實在不喜也可以放在身邊養活起來,不過是多張嘴吃飯的事,好過讓給一個女子變成被夫家休掉遭人恥笑的棄婦,揉著暴跳的青筋,努力平穩氣息的質問道:“這種過河拆橋,喪盡天良的事,你們也可以縱容他做出來?”

獨守著空閨孤獨到老就是一件好事麽?楚晚晴無奈的搖了搖頭,滄安瀾是個辦事穩妥之人,金陵城的王府和一半的良田全都歸在江采文名下,更何況江家這三年也沒少受到安瀾的照拂,江家長子在官場上也算是平步青雲,難不成為了這徒有其表的婚姻捆綁安瀾一世?

楚晚晴正要開口對慕安風說明情況,就見不遠處的馬車裏跑出一個粉衣少女,上前摟抱住慕安風的胳膊,臉頰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雙瞳剪水如霧裏看花,楚楚可憐的問詢道:“慕將軍,三皇子殿下他休了我姐姐?”

楚晚晴雙眉緊蹙的看著突然冒出的女子,困惑的問道:“這位是?”

江婉柔沒理會楚晚晴的話語,只是一個勁兒的躲在慕安風懷裏,聲淚俱下的嗚咽道:“慕將軍,我姐姐真的被三皇子休了麽?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消息來到】章 拾 肆

?消息來到】章 拾 肆

江婉柔抱著慕安風像是沈浮在河水裏浮木,拼命拽住了最後的救命繩索,一旁的楚晚晴實在沒法應付這樣的場面,平日裏她是個容易動情傷神的人,卻不知到底什麽事才能讓一個柔弱女子哭的這樣肝腸寸斷,淒淒慘慘的模樣。

她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不明白到底該從何開始勸慰,斷斷續續聽到她話裏姐姐之類的言語,試探的問道:“江采文是你的姐姐麽?你是江家的女兒?”

沒想到她這一開口詢問,招惹江婉柔哭的更兇起來,慕安風擡頭一個勁兒的朝楚晚晴恣眉瞪眼,害的她把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耳邊依舊能聽著那如黃鶯哀唱的柔喚:“慕將軍······怎麽辦······我姐姐命好苦······”

花南容本來是抱著要看江婉柔熱鬧的心態,沒想到趕來時,越看越氣,恨不得把慕安風身上的那塊狗皮膏藥扯下來,也就是楚晚晴和慕安風能相信這女人是為了自己的嫡姐哭泣,正要開口幫忙,鬼徹拉著白溪月從遠處慢悠悠的走來。

果然被鬼徹放開的白溪月就像是脫了韁的小馬駒,縱身飛撲到楚晚晴的懷裏,擡起頭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瞇眼笑道:“鳶兒,你怎麽不來找我玩?我要你下雨玩。”

一個件事還沒解決就又冒出一堆等著她搞明白的事,還好花南容和花南蝶是雙生,算是她現在唯一認識的陌生人。

鬼徹掃了眼四周比較尷尬的境遇,出手倒也沒客氣,一把挽住江婉柔後襟的衣服,用力一扯,將她甩出了慕安風懷裏,把手在花南容衣袍上厭惡的擦了一下,冷嘲熱諷的說道:“這江家教導女兒的水準怎麽會如此差勁,一個未婚的少女這樣肆無忌憚的在男子懷裏蹭來蹭去,今天倒是讓我大開眼界,江姑娘,你想哭的話找自己的未婚夫哭,我們沒空在這裏看你自怨自憐。”

這次他也算是給大家都留了面子,只是把江婉柔丟在一旁樹魅的身上,反倒弄得樹魅尷尬起來,她本就是直爽的性子,聽到鬼徹方才的言論,心中也開始嫌棄起江婉柔,像是身上沾了臟東西又把江婉柔推倒貍貓身邊,來來回回,最後在江婉柔一丈以內的距離裏連人影都沒有了。

對這樣的結果,鬼徹很滿意,像是沒事人的問道:“現在可以談正事了,誰帶我們去找滄安瀾?”

哪裏會有人這樣對待這樣嬌滴滴的女子?楚晚晴看著鬼徹的舉動,生出一種解脫的舒暢心情,從鬼徹話中明裏暗裏的提點,心中也算清楚這江家女兒來此處的目的,楞神了片刻,弱弱的打招呼道:“我帶你們去找安瀾。”

這倒讓鬼徹有點奇怪,指著旁邊已經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慕安風問道:“你不和他一起走麽?”

沒想到被人先搶前問了話,慕安風冷哼一聲偏過頭也等著楚晚晴的回話,“慕叔叔讓我這陣子住在王府陪南蝶。”楚晚晴對著慕安風笑了笑,只覺得他這樣孩子氣性的模樣,著實可愛。

慕安風一把抓在楚晚晴的手腕,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強制性的拉進自己懷裏,厲聲道:“不準去!和這幫烏合之眾湊什麽熱鬧?和我回府裏!你的身子不好,安瀾的王府裏也沒合適的人照顧你。”

頓時,楚晚晴的身體就被卷入冰涼的盔甲中,撞的關節生疼,在聞著到慕安風身上胭脂水粉的味道,她略顯抗拒的推搡道:“阿風,你放開我,你這樣說別人未免太武斷了。”

這摟抱住楚晚晴並非是件簡單的事,她像是冰雕的美人兒,下手重了就會隨風消失,而對於和她總是溫柔不起來的慕安風來說,放手最為直接,他松開手指著楚晚晴,不容拒絕的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安瀾的王府是為了什麽,即便是你在王府也沒用!該抓人的時候,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叛國罪,可不是一句話,一份情面就能抹去的事。”

說著他就沖著遠處龍翼營將士,命令的喊道:“來人!給我把他們全都抓起來。”

龍翼營精英將士的行動速度只在眨眼之間,楚晚晴帶來的羽林軍速度也不慢,兩撥人在進入對峙狀態的情況下,楚晚晴從裙袖中取出塊玉石制的虎印,對著人們喊道:“全都給我站在原地別動,現在你們所有人都聽我的調遣,直接歸我指揮。”

在看到虎印的兩隊將士齊齊的單膝跪地,垂首表示著對持有虎印人的尊敬,就連方才還似獅子一樣威風的慕安風也做著同樣的舉動,沒想到老爺子連這種東西都交給了楚晚晴,他垂首咬牙切齒的說道:“這麽說,我爹也站在滄安瀾他們這邊?”

“阿風,不要太固執了。龍翼營還跟著你。”楚晚晴無奈的說道,伸手去扶慕安風卻被他固執的拒絕了,不得不扭頭對鬼徹他們說道:“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龍翼營的將士擡頭望著楚晚晴他們離開的背影,不禁感嘆道:“唉,越來越像當年的楚軍師了,只可惜身子······”

一旁的將士急忙低聲阻止著話題繼續下去,小心翼翼的說道 :“別說了,免得我們將軍心中又添不痛快。”

鬼徹走在楚晚晴的身邊,看著已經湊到慕安風身邊解釋的江婉柔,摸著下巴,瞇眼笑道:“你這樣離開好麽?那個江家小姐可是沖著慕將軍而來呢,乘虛而入的事,對她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

楚晚晴隨著鬼徹的目光,扭頭瞥了眼身後的兩個人,神情蕭索的說道:“不用你提醒,我已經看出來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們安全送到安瀾那裏,更何況沒有慕叔叔的命令,我不能擅自離開王府。 ”

明明已經招人家不喜歡了,還可以這樣平淡對待,也不知道她從哪來的自信,鬼徹嘖嘖搖頭的感嘆道:“貴圈真亂。”

此時的楚晚晴卻被一直拉著她裙擺的白溪月吸引住,指著溪月問道:“這孩子認識我麽?”

鬼徹看著白溪月像是尋到親人似得還抓著楚晚晴不放,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好笑道:“這是我身邊的人,她眼神和腦袋不太好,小孩子心性,誤以為你是一個故人罷了,沒什麽惡意,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看著白溪月扁嘴揉額頭的嬌憨模樣,楚晚晴淺笑道:“我挺喜歡她的,不僅長的美,連身上的香氣帶著梨花的清韻,有時候孩子心性未免就是一件壞事,有所失,必有所得。”

不錯,不錯,倒也是看得通透的女子,經過短暫的了解,鬼徹這才正式的問話道:“姑娘怎麽稱呼?”

楚晚晴掩嘴笑了起來,這個男子和她這樣嫻熟的交談,還以為他早已識得自己,沒想到竟然連她的名諱都不知,停下腳步行禮道:“小女子楚晚晴,荊北人氏。”

鬼徹也跟著抱拳回禮之後,正式介紹道:“晚晴姑娘。你以後稱呼我徹公子就好。”

楚晚晴掏出絹帕咳嗽了兩聲,實在有些扛不住,略帶歉意的說道:“徹公子,我先去馬車上歇息一會兒,身子有點不舒服。”

鬼徹和白溪月把楚晚晴送上馬車時,望著她的背影,突然問道:“晚晴姑娘,你心中可有什麽特別想要得到的東西麽?”

從沒有人問過她這樣的問題,楚晚晴轉身望著臉上掛著邪魅笑意的鬼徹,對於這種突然的問題,深思片刻後,柔柔的笑道:“現在我想要的幸福還牢牢攥在手裏,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看到楚晚晴的馬車先行一步的在前面開路,樹魅突然從鬼徹的身後冒了出來,打抱不平的說道:“徹公子,我都看到了。原來你喜歡這個類型的姑娘,你這樣對的起旁邊的溪月姑娘麽?”

在她的腦袋裏,可是早已將鬼徹自動劃為了白溪月的所有物。

剛想著要囑咐他們幾句,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了,鬼徹抓住樹魅的辮子,拽了兩下,訓話道:“腦袋裏整天想著烏七八糟的事,有空閑的話不如好好在這點打關系,問問荊北城最近沒有有新到的仙魂之類的事。記得讓山精穿嚴實點,不要去凡人太多的地方,別人問起來就說臉容毀了,自卑怕生所以才穿成那副德行。”

樹魅抱怨了幾句在路上都沒看幾眼山精真正的臉容後,便悻悻的離開,完全忘記了自己到底要和鬼徹說的話題。等到了滄安瀾的王府,坐在大廳等人時,鬼徹隨口問道:“花公子,你打聽到江婉柔為何會離開金陵城了沒?難不成你的信鴿半路被人吃了?”

花南容在來的路上曾吹噓過關於他收集情報的能力,鬼徹為了驗證他的話,便托他調查一下江婉柔出現的原因,已經五天過去了,放出去的鴿子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音訊,搞的這位花花公子也有點心虛起來,不服氣的說道:“凡事都要調查清楚嘛,你不要著急。”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院中有鴿子咕咕的聲音,還好他在滄安瀾荊北的王府中曾設下聯絡點,飛快的從屋子裏跑了出去。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懷裏竟然抱著三只鴿子,自傲的說道:“你看說曹操,曹操就到,消息來了。”

【立冬下雨】章 拾 伍

?立冬下雨】章 拾 伍

花南容從三只信鴿腿上的竹筒中取出信件,心中還嘀咕,情報大多都是精簡扼要,一只信鴿足矣,難不成這是調查出什麽了不得事?這可是來證明他實力的關鍵證據,把三張紙都排好順序後,按規矩直接把情報遞給了鬼徹。

鬼徹把這調查的訊息快速的掃視一遍,擡頭看了眼花南容,嗤笑一聲道:“哼,果然很精彩啊。”

花南容探身過來,看了眼鬼徹手裏情報,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鬼徹把三張詳細的情報放在花南容手裏,淡然道:“你還是自己看看吧,估計看完了,你也會神清氣爽。”

這到底是說他收集的情報好?還是不好?花南容坐在椅子上細細品讀起來。

原來這金陵的江家本打算把江婉柔送給滄安瀾當貴妾,沒想到局勢突然變的琢磨不透,急急忙忙就給江婉柔重新訂了一門親事。

其實親事也不算差,是一家貴族庶出公子的妻子,男子人品摸樣都挺周正,按她的出身這門親事也算是美滿。

只可惜,江婉柔心高氣傲,實在不甘嫁給小門小戶為妻,一心認為以自己的條件,若是嫁給高門大戶為貴妾,憑著她的相貌和手段爬上正妻的位子簡直是易如反掌。

千找萬尋,看上了一個月前到達金陵城的慕安風,聽說他的未婚妻從小體弱多病,不是個長命的女子,慕家曾尋遍滄月國的名醫皆是搖頭嘆氣,判斷不出緣由,若是能嫁給慕安風為妾,還盼不到短命鬼妻子撒手人寰的時候?

再沒有比這更適合江婉柔下手的人家了。

花南容看著三張紙片上精彩的劇情,當真有點佩服這江婉柔的手段,在街上被慕安風的馬撞到,在江家表現出一副受人欺負的模樣,偷偷尾隨慕安風離開的隊伍,故意露出馬腳被發現,哭訴著心中的愛慕和對家中親事的不願······慕安風一心軟便答應先帶她到荊北······

難怪這份情報要調查這麽久的時間,光描述她計謀的情節就寫了密密麻麻的三張紙啊,若是常人要寫一天才能完成。

當真難為了這收集情報的探子和送信的三只鴿子,花南容手裏拿著三張紙,臉上的神情哭笑不得,仰頭感嘆道:“這個女人怎麽能活的如此精彩。”

恰巧此時,滄安瀾得到他們到達王府的消息,匆匆趕來,見院子走動著三只信鴿,一進大廳門又見花南容手中拿著像是情報的紙,以為他們初到荊北就收到什麽旨令,急忙湊過去問道:“你手裏拿著什麽?”

花南容又把紙全都塞到滄安瀾懷裏,沒好氣的說道:“多謝你的金牌,來的半路上我們遇到慕將軍,身邊還帶著個嬌美人,你家側妃的妹子,江婉柔,我們也是一時好奇便探究了一下。比街邊的話本子還精彩。”

滄安瀾一聽是江婉柔的事,把手裏的紙隨處一放,無所謂的說道:“不相幹的人物,你們操心她做什麽?她的那點手段在高門大宅裏還有點作用,若是放在慕家就徹底打錯算盤了。”

“哎呦,你是沒見過江婉柔多麽楚楚可憐扮柔弱麽?”花南容搖頭否認道。

有一陣子江婉柔借著探望側妃的名義,常往金陵城的王府跑,他怎麽可能會不了解她的手段?現在回想著當時江家姐妹撕破臉的情景都感到好笑,滄安瀾篤定的解釋道:“慕老爺子是絕不會同意慕安風另娶他人,任憑她掀起什麽妖風也是無濟於事。對了,楚晚晴姑娘呢?她不是去了城門口接人了麽?”

“她身體不大舒服,回屋子歇息了。”鬼徹在一旁喝著茶說道。

滄安瀾環顧了一圈大廳發現少了人,擔憂的凝眉問道:“尹春花呢?她不是隨你們一起來的麽?”

鬼徹慢悠悠的說道:“她本就不太喜歡你,這段日子就住在李家在荊北城的宅子裏,順便搞個突擊檢查,看看商鋪的情況和掌櫃有沒不守規矩,然後再開個會。我也不能攔著她。”

不喜歡他?滄安瀾回想著這次去晉源城也沒做什麽招惹她討厭的事,估計還在耿耿於懷為多年前高傑打了她的事,撇嘴道:“真是個記仇的女子。這點倒是和李太傅挺像。”

花南容一個勁兒的盯著滄安瀾,終於忍不住的問道:“你們都問完了麽?我現在可以去看看我家的妹妹了麽?”

滄安瀾也知道花南容還在為南蝶的事擔心,對著外面喊道:“來人,帶花公子去見王妃,我隨後就到。”

看著花南容歡快的跟人離開屋子,鬼徹打趣的問道:“看來你這大婚之後日子過的不錯?”

滄安瀾洩氣的坐在鬼徹旁邊,不需要言語就知道他這幾天的日子到底如何,哼聲道:“閨房之樂和你講有什麽用?難不成你還真的肯告訴我怎麽修煉雙修之術?更何況我可不記的冥界禦史還會雙修之術,這似乎是狐族才會的修煉吧?”

沒想到他對此事會如此上心,鬼徹一手支撐的腦袋,若無其事的說道:“哎呦,你還真想過雙修之術啊,難道你沒聽過我和曾經的九尾狐君是好友?”

滄安瀾將信將疑的看了眼不著調的鬼徹,又看了眼白溪月,依靠在椅背上說笑道:“嗯?還有這樣的事?不如你得空教我兩招。”

鬼徹也看了眼一路上悶悶不樂的白溪月,估計還在為鳶兒沒認出她的事傷心,收斂起嬉笑,一本正經的問道:“不如你現在給我好好講一下關於楚晚晴的事。”

“你怎麽好端端想知道她的事?”滄安瀾好奇的問道。

鬼徹指著坐在椅子上發呆打盹的白溪月,坦白的說道:“這傻子說她以前見過楚晚晴,我還有什麽理由不好奇呢?”

白溪月見過楚晚晴?滄安瀾神情嚴肅的看了白溪月,嘆聲道:“你我現在都是凡胎肉體,自然看不出端倪,溪月神女的話,還真值得探究一番。那我就給你講講楚晚晴。”

這楚晚晴是楚天雲的女兒,而楚天雲正是慕老爺子當年的拜把子兄弟,慕家的軍師。只可惜天妒英才,楚天雲雖助慕家在戰場上馳騁,行兵運籌帷幄,卻在十年前為保護慕老爺子而喪了性命,楚家的娘子本就身子羸弱,傷心欲絕之際也隨著夫君一同西去,丟下了年僅五歲的女兒楚晚晴。

楚慕兩家在年輕的時候有過訂娃娃親之說,當時慕家的前兩個男兒都已婚配,還有一個女兒慕夢梅嫁入了宮中,正是滄安瀾的生母,如今的梅妃娘娘。

最後迎娶楚晚晴的事自然就落在了慕家幼子慕安風的身上,慕老爺子心念故友,想著倆人遲早是要成親,索性和楚家討要了楚晚晴放在自家養著。

楚晚晴身體羸弱如母,頭腦聰慧如父,人比西子勝三分,心比比幹多一竅,即便她不是慕安風的妻子,在慕家將士心中的地位也如楚天雲在世時一般對待。

問題在於慕安風似乎並不想迎娶楚晚晴,每每提及到完婚,他總是能找到各種理由離開荊北城一陣······

鬼徹聽完滄安瀾的講述,心中暗嘆,果然原先定的命運劫數出了問題,慕安風在凡間本就不該成親,不該對女子有任何的情愫,他在凡間經歷的是生死之劫,為了讓他日後回到神界更加體會到生靈的脆弱和自己的責任之心。

“你在神界可聽說過叫鳶兒的仙娥或是女君麽?”

滄安瀾一聳肩,無可奈何的說道:“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吧?我上一世只是山神,又不能常常去神界,即便是在神界我也沒空操心女子的事啊。”

說的就像他知道女人的事一樣,當真高估了滄安瀾的作用,鬼徹拍著他的肩膀,哼聲道:“好吧,你可以滾走去看花南蝶他們了。”

滄安瀾開給鬼徹的手,警惕的看了眼四周,放低聲音的說道:“多少你也註意點場合,在外人面前可不要這樣和我說話,你也應該知道,現在的我也是自身難保,最近我沒有收到父皇的任何消息。”

鬼徹提醒道:“你也要記住,你的事和我沒有任何幹系,我只過是順勢來荊北城,搜找有沒有可以到手的仙魂罷了,凡間俗事與我無關。夜離呢?她去哪了?”

滄安瀾一想到夜離走時的風風火火,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麽鬼徹會像神界要求退婚的原因,同情的說道:“你的前未婚妻被其他人叫走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鬼徹重重的嘆了口氣,估計摸著夜離又是被狐朋狗友叫走了,灑然道:“那就讓她野去吧,我也管不動她。以前有本事也管不住,更何況現在沒本事。”

倆人正聊天的時候,外面突然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小雨來,滄安瀾站出去望著突然陰郁的天空,抱怨的喊道:“這是什麽鬼天氣!”

鬼徹也跟著走了出來,伸手去接著雨水,神情凝重的說道: “荊北城常下雨麽?按荊北的氣候這時候下雪還差不多,怎麽會下雨?”

滄安瀾掃興的看了眼前朦朧的雨幕,眼看著就要立冬,寒涼的荊北竟然下雨不下雪,郁悶的說道:“我怎麽會知道?聽本地人說這種奇怪的天氣,這幾年在荊北城常發生。”

【荊棘懲處】章 拾 陸

?荊棘懲處】章 拾 陸

這天下午,慕老爺子本是在自己院子裏和慕家的長孫慕晏對弈下棋,托滄安瀾胡來的福,難得讓任職羽林軍的慕晏從金陵城回來一趟,自然要好好享受天倫之樂。

慕晏看了眼棋盤對面的慕老爺子,已經將近七旬的老人,那雙略顯渾濁的眸子卻閃著精明的光芒,枯槁的手敏捷的游移在黑白棋子之間,正摸著下巴處的山羊胡,得意的說道:“小子回去再練兩年吧。”

“那我就先回去練練,您老人家多保重。”慕晏一邊收拾著棋盤的殘局,一邊佯裝無奈的說道。

慕老爺子彎腰爬在棋盤上,像個老小孩的嘿嘿嬉笑道:“唉,乖孫兒,我這不是舍下身段陪你了麽?絕對讓你在荊北的這段日子增進棋藝,日後回到金陵城殺他們個幹幹凈凈。”

慕晏放下手中白子的棋簍,深深的嘆了口氣,望著頭頂突然變的陰雲密布,黑壓壓的天空,無奈道:“這種話也就是你敢說,你什麽時候讓晚晴回來?”

慕老爺子也跟著擡頭看了眼天空,一陣冷秋風平地卷起,放才激動的汗水還沒幹透竟被風吹的得起了寒噤!興致全無的悶聲道:“你以後別叫她晚晴,等將來晚晴和你小叔叔成了親,到時候改不過口來鬧出笑話,一看這鬼天氣就知道又有人無端招惹晚晴傷神了。”

慕晏好笑一聲,連連搖頭的扶著慕老爺子,勸說道:“爺爺,你這樣說的未免太牽強些了吧?不過是碰巧又要下雨,你也知道荊北就是這陰晴不定的鬼天氣,哪裏和人的哀愁有關?大抵是你在家太閑的緣故才會有這樣怪異的想法。還是快進屋子吧,眼看就要入冬,免得您生了病,到時候晚晴又該垂淚心疼你了。”

慕老爺子被慕晏的話逗得哈哈大笑,完全忘記天氣突變的不快,說起來也快有一周沒見晚晴那丫頭,心中倒也生出些想念,摸著胡子笑道:“待會兒你去安瀾的府中把晚晴接回來吧。”

爺孫倆人正聊得起勁,就見慕家老管家步履蹣跚的從外面跑進了院子,氣喘籲籲的說道:“老爺,三少爺從金陵城回來了,只是······”

“又怎麽了?”慕老爺子不耐煩的問道。

老管家看了眼慕晏,支支吾吾的說道:“只是三少爺身邊還帶著個嬌小姐,聽說是金陵江家的女兒,可那女子手中沒江家的拜帖,又沒有長輩跟從,我也做不了主,您還是去看看吧。”

慕老爺子雙拳緊握,若是年輕時候的他,定是要一拳砸爛眼前的東西洩氣,可現在的他只是扭頭淡然的看著慕晏,笑瞇瞇的囑咐道:“晏兒你不要跟上來了,明日再去接晚晴回來。管家去取我那條長荊做作的鞭子。”

老管家戰戰兢兢的看了眼要發作的慕老爺子,“唉”了一聲,不知是嘆氣還是無奈,貓著身子進了裏屋取東西,眼瞅著慕老爺子拿著滿是荊刺的鞭子在地上抽兩下,啪啪嚇得人直打寒顫,步履生風的離開了院子。

老管家遲疑的看了眼慕晏,老淚縱橫的哀求道:“哎呦,孫少爺,您還是趕緊把晚晴姑娘叫回來吧,老爺下手沒輕重,若是打壞了你風叔叔這可怎麽得了啊,現在也就晚晴姑娘能勸住老爺了。”

慕晏也見識過老爺子的下手狠決的打自己的父親,為難了片刻,拍著老管家的肩膀道:“還是不叫晚晴的好,我去王府把安瀾叫回來吧。”

而此時楚晚晴回滄安瀾府中歇息了片刻,終是放心不下初初回來的慕安風,背著所有人悄悄從後院離開了王府。

沒等進院子就聽到再熟悉不過,擲地有聲的鞭子抽打聲響,府中站崗的侍衛皆是低頭不敢言語一聲,她急忙加快腳步沖進院子。

只見慕老爺手中正擰著那條她自幼常見的荊棘皮鞭,殘酷兇猛的一下又一下抽打著跪在大廳中央的慕安風,那在夏季操練軍隊時,被烈日暴曬成小麥色的後背已經被抽打的血肉模糊。

慕安風臉色慘白,雙拳緊握的保持著如勁松的跪姿,明明已經疼得渾身冒汗,卻依舊死咬著後槽牙,默默承受著一切。

老管家看著眼前的情景,焦急的直跺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慕老爺子手下留情,見自家的老爺是鐵了心的要懲戒慕安風,頹廢的軟癱在地上,只能心中默默祈禱著慕晏能快些回來。

而方才跟著慕安風來到慕家的江婉柔早就被慕老爺子的陣仗嚇的六魂無主,悄悄躲在客廳的角落,驚恐萬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血液和潮濕悶的空氣摻半起來,使得她反胃的直想嘔吐,從沒想過慕家的老爺子會是這樣不講理而又殘暴的人。

突然外面昏暗的天空中劃出一道長長寬寬的閃電,使客廳所有的人和物被照亮那麽一瞬間,接著不久,一直憋著的雨終於是到來了。

那沈重飆急的雨點越下越急,楚晚晴站在大廳門口手扶著門框,焦急的大聲喊道:“慕叔叔!你這是在做什麽?”

慕老爺子見慕安風連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肯說出,越打越氣,突然聽到楚晚晴的聲音,手中的鞭子一頓,無力的抽打在地上,對著楚晚晴吼道:“誰把你給帶回來的!都活的不耐煩了麽?!”

楚晚晴在看到慕安風受傷的那一刻,感覺心跳像是驟然停止了似得,用拳頭用力砸著胸口,猛地深吸一口,伸手捂著嘴,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了起來,綿軟無力的招手說道:“老管家,咳咳咳,快去叫大夫吧,慕叔叔,阿風他才從金陵回來,你這是何必呢?”

這楚晚晴一咳嗽,可不十個人勸慕老爺子還管用,倔老頭把手裏的鞭子飛砸在大廳的梁柱上,擡腿踹了一腳慕安風,捶胸頓足,有抓胡子又抓臉的喊道:“他才去了金陵一個月,膽子就肥了起來。”

又指著在角落裏躲著的江婉柔,最是看不起嘴上說情啊愛啊,到了關鍵時刻抵不上大用處的女子,方才怎麽不見她給慕安風求情?哼聲道:“這江家的小姐是逃婚跑出來的!他也敢帶回來!這等醜事若是傳出去的話算什麽?他帶著江家的小姐私奔到我們荊北城?我慕家什麽時候出過這樣好生浪漫的風流韻事!”

楚晚晴看了眼江婉柔呆楞的模樣,定是被慕老爺子的一頓鞭子嚇壞了,一般人家的女子怎麽可能見的了這樣血腥的場面?

她如拂風弱柳過的走到老爺子身旁,強忍著身上的不適應,開始乖巧的捏肩捶背道:“慕叔叔,在荊北城誰不知道我和阿風有婚約?你現在責罰阿風,在外人看來反倒像他真的做錯事。寫封拜帖把江姑娘送回金陵城就解決的事,哪裏需要你這樣容易氣惱?”

慕安風聽著楚晚晴的話句句在理,氣已經消掉一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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