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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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這是夏河暗戀我的證據。
那些勾肩搭背、摸頭還有……摸屁股的行為全都有了解釋。
他這樣天天偷偷摸摸觀察我，還總說自己是直男，怕不是早就彎了。
但我真的沒想到，夏河會寫出“在旁邊看著他就滿足了”這種話。
我心軟得不像話，都覺得這不像他。
回到寢室，夏河偷偷看我又怕被我發現的樣子，讓我覺得有點……有點心疼。
我知道他喜歡我，但他不知道我也一樣。
這是不是不太公平。
難道我要先表白嗎……
不行。
表白是不可能表白的。
我開不了口。
語文課上課前，丁老師發前一天的測驗卷，“夏河，你怎麽回事？”
“古詩詞填空，你填‘段星言’是什麽意思？”丁老師生氣道，“我還以為是哪個暗戀段星言的小姑娘呢！翻出來一看原來是你。你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對段星言有意見？”
許多：“嘖嘖嘖。”
同學們笑了起來。
我也笑了，臉還有些發燙。
但夏河沒笑。
也沒看我。
他慌亂地把那張卷子塞進桌洞。
我突然笑不出來了。
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可憐。
我都幹了些什麽啊。
我甚至想，不好意思當面說，要不然給他寫封信算了。
最後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
我不能開這個口。
明明就是他先對我圖謀不軌的。
夏河那麽騷，如果我先表白，他肯定會覺得我老早就覬覦他的美色。還會把這件事情記在本子上，到時候每個月……不，每天都會拿出來說一次。
想想那個場面我都窒息。
————————————————
晚上在寢室，我拿數學練習冊的時候，從裏面掉出一個信封。
飄飄悠悠落在地上。
夏河彎腰撿起來。
他盯著看了幾眼，神色覆雜地遞給我。
淡藍色的信封，裏面是歷倩寧給我寫的信。
夏河應該猜到是情書了。
因為他欲言又止。
那之後就像多動癥一樣。
一會兒去廁所，一會兒去陽臺，一會兒站起來倒水，一會兒又去洗衣服。
整個人都顯得很焦躁。
坐著的時候也不安分，手不老實地撕嘴皮。
我一看都出血了。
“你嘴唇流血了。”
“哦，”夏河說，“沒事。”
我抽出一張紙巾幫他擦，夏河瞬間僵硬了，眼睛看向別處，就是不看我。
我也僵硬。
一僵硬動作就有點粗暴。
我怕弄疼他，把紙巾放在桌子上，“你自己擦。”
“嗯。”夏河說。
我特別挫敗。
大概我就不適合幹這種勾引人的事情。
其實我已經給歷倩寧回過信了。
歷倩寧是個好女孩，很坦誠。
下課的時候，她在走廊叫住我，“你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嗎？”
我笑笑，“可以。”
我以前想過自己未來會找什麽樣的人共度一生，或許就是像她這樣，聰明又安靜的女孩子。
可是現在我有夏河了。
雖然他不聰明，還那麽鬧騰。
雖然他是男生。
雖然他還沒親口說出他喜歡我。
但一想起他，我就對未來充滿期待。
歷倩寧說，“那以後我有問題還可以問你嗎？”
我說，“當然可以。”
歷倩寧笑了，“剛好有個事想請教你，我也想試著用數位板，你能幫我推薦一個嗎？”
“好。上課了，晚上放學一起走吧。”
放學之後，我和歷倩寧一起回寢室，邊走邊聊。
走到半路，突然手腕被人從身後拉住了。
夏河氣喘籲籲，可能是一路跑過來的。
我問，“你不是值日嗎？”
夏河沒看我，對歷倩寧說，“我有事找他，你先回去吧。”
歷倩寧呆呆地點頭，一臉搞不清狀況。
夏河也不管我什麽反應，拉著我就走。
“去哪？”
夏河不吭聲，我覺得他現在不太清醒，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
他緊緊攥著我胳膊，經過學校東邊的小樹林，腳步突然一轉……
把我拉了進去。
這片小樹林，不是情侶想偷偷摸摸做點什麽才會來的地方嗎？
裏面黑咕隆咚的，什麽也看不清。
我只看見他的一雙眼睛很亮。
還有拉著我的手心滾燙。
我剛想問他帶我來這幹什麽，不遠處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
我反應過來……那是情侶親吻的聲音。
緊接著一聲喘息……女孩子發出來的。
我莫名覺得夏河的手更燙了。
我小聲說，“換個地方。”
夏河拉著我往前走了一段，停住。
我問他，“你想說什麽啊。”
夏河硬梆梆地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我想說沒有，話到嘴邊改了主意，“是又怎麽了？不是又怎麽了？”
夏河語氣震驚，“你、你怎麽能談戀愛？”
他真傻，我又沒說我談了。
“我為什麽不能談戀愛？”
夏河音調拔高，“你這是早戀。”
……這麽義正言辭，說的好像他不想和我早戀一樣。
我還沒開口，突兀地響起另一個人的說話聲，通過聲音判斷距離還挺遠的。
那個人大聲說，“哎，那邊那哥們，你能不能小點兒聲？”
我：“……”
夏河沈默幾秒，把剛才的話又小聲重覆了一遍，“你這是早戀。”
“我馬上十八了。”
“你還想不想好了，還沒高考，談戀愛會影響學習。”
“我不會受影響。”
“你怎麽就知道你不會……”
“夏河。”我打斷他。
“你為什麽不想讓我談戀愛？”
“我……”夏河支支吾吾道，“我擔心會影響你的成績。”
“如果我說不會影響呢？”
“你……你……”夏河“你”了半天，委屈巴巴地憋出一句，“不是說好的嗎，兄弟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
我都被他逗笑了，“誰跟你說好了？”
他怎麽就這麽慫，他就沒想過，或許我們可以一起脫單。
還是說即便像夏河這樣沒心沒肺的人，面對感情的時候也會膽怯。
是因為害怕做不成朋友而不敢開口嗎。
他就這麽喜歡我嗎。
夏河慢慢松開握著我的手。
“段星言，我……”
我有些緊張。
又有些期待。
突然一束強光射了過來，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老徐來了，快走。”夏河反應迅速，拉起我就跑。
“站住！那兩個……那兩個男生別跑！回來！”
夏河拽著我一路狂奔回寢室。
關上門，我氣喘籲籲，“夏河，我沒談戀愛。”
夏河驚訝地看著我。
我看見他嘴角慢慢翹起來。
壓下去。
又翹起來。
我說，“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麽？”
“啊？沒什麽，就勸你不要早戀，你要堅守住自己，早戀是沒有好結果的。”
這大傻子。
又慫了。
行，我聽他的。
等他跟我表白，我就拿這句話噎他。
我一晚上沒睡好。
我怕萬一夏河問我“段星言你睡了嗎”，我沒聽到。
可是他一直沒說。
第二天早操，我困的直打哈欠，我看到夏河也在打哈欠。
徐主任站在主席臺上，“最近男女交往過密現象甚囂塵上，影響惡劣，昨天教務處檢查東邊樹林，共發現三女五男……”
我：“……”
作者有話要說： 夏河：差點表白了，讓老徐嚇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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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夏河暗戀我的證據。
那些勾肩搭背、摸頭還有……摸屁股的行為全都有了解釋。
他這樣天天偷偷摸摸觀察我，還總說自己是直男，怕不是早就彎了。
但我真的沒想到，夏河會寫出“在旁邊看著他就滿足了”這種話。
我心軟得不像話，都覺得這不像他。
回到寢室，夏河偷偷看我又怕被我發現的樣子，讓我覺得有點……有點心疼。
我知道他喜歡我，但他不知道我也一樣。
這是不是不太公平。
難道我要先表白嗎……
不行。
表白是不可能表白的。
我開不了口。
語文課上課前，丁老師發前一天的測驗卷，“夏河，你怎麽回事？”
“古詩詞填空，你填‘段星言’是什麽意思？”丁老師生氣道，“我還以為是哪個暗戀段星言的小姑娘呢！翻出來一看原來是你。你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對段星言有意見？”
許多：“嘖嘖嘖。”
同學們笑了起來。
我也笑了，臉還有些發燙。
但夏河沒笑。
也沒看我。
他慌亂地把那張卷子塞進桌洞。
我突然笑不出來了。
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可憐。
我都幹了些什麽啊。
我甚至想，不好意思當面說，要不然給他寫封信算了。
最後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
我不能開這個口。
明明就是他先對我圖謀不軌的。
夏河那麽騷，如果我先表白，他肯定會覺得我老早就覬覦他的美色。還會把這件事情記在本子上，到時候每個月……不，每天都會拿出來說一次。
想想那個場面我都窒息。
————————————————
晚上在寢室，我拿數學練習冊的時候，從裏面掉出一個信封。
飄飄悠悠落在地上。
夏河彎腰撿起來。
他盯著看了幾眼，神色覆雜地遞給我。
淡藍色的信封，裏面是歷倩寧給我寫的信。
夏河應該猜到是情書了。
因為他欲言又止。
那之後就像多動癥一樣。
一會兒去廁所，一會兒去陽臺，一會兒站起來倒水，一會兒又去洗衣服。
整個人都顯得很焦躁。
坐著的時候也不安分，手不老實地撕嘴皮。
我一看都出血了。
“你嘴唇流血了。”
“哦，”夏河說，“沒事。”
我抽出一張紙巾幫他擦，夏河瞬間僵硬了，眼睛看向別處，就是不看我。
我也僵硬。
一僵硬動作就有點粗暴。
我怕弄疼他，把紙巾放在桌子上，“你自己擦。”
“嗯。”夏河說。
我特別挫敗。
大概我就不適合幹這種勾引人的事情。
其實我已經給歷倩寧回過信了。
歷倩寧是個好女孩，很坦誠。
下課的時候，她在走廊叫住我，“你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嗎？”
我笑笑，“可以。”
我以前想過自己未來會找什麽樣的人共度一生，或許就是像她這樣，聰明又安靜的女孩子。
可是現在我有夏河了。
雖然他不聰明，還那麽鬧騰。
雖然他是男生。
雖然他還沒親口說出他喜歡我。
但一想起他，我就對未來充滿期待。
歷倩寧說，“那以後我有問題還可以問你嗎？”
我說，“當然可以。”
歷倩寧笑了，“剛好有個事想請教你，我也想試著用數位板，你能幫我推薦一個嗎？”
“好。上課了，晚上放學一起走吧。”
放學之後，我和歷倩寧一起回寢室，邊走邊聊。
走到半路，突然手腕被人從身後拉住了。
夏河氣喘籲籲，可能是一路跑過來的。
我問，“你不是值日嗎？”
夏河沒看我，對歷倩寧說，“我有事找他，你先回去吧。”
歷倩寧呆呆地點頭，一臉搞不清狀況。
夏河也不管我什麽反應，拉著我就走。
“去哪？”
夏河不吭聲，我覺得他現在不太清醒，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
他緊緊攥著我胳膊，經過學校東邊的小樹林，腳步突然一轉……
把我拉了進去。
這片小樹林，不是情侶想偷偷摸摸做點什麽才會來的地方嗎？
裏面黑咕隆咚的，什麽也看不清。
我只看見他的一雙眼睛很亮。
還有拉著我的手心滾燙。
我剛想問他帶我來這幹什麽，不遠處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
我反應過來……那是情侶親吻的聲音。
緊接著一聲喘息……女孩子發出來的。
我莫名覺得夏河的手更燙了。
我小聲說，“換個地方。”
夏河拉著我往前走了一段，停住。
我問他，“你想說什麽啊。”
夏河硬梆梆地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我想說沒有，話到嘴邊改了主意，“是又怎麽了？不是又怎麽了？”
夏河語氣震驚，“你、你怎麽能談戀愛？”
他真傻，我又沒說我談了。
“我為什麽不能談戀愛？”
夏河音調拔高，“你這是早戀。”
……這麽義正言辭，說的好像他不想和我早戀一樣。
我還沒開口，突兀地響起另一個人的說話聲，通過聲音判斷距離還挺遠的。
那個人大聲說，“哎，那邊那哥們，你能不能小點兒聲？”
我：“……”
夏河沈默幾秒，把剛才的話又小聲重覆了一遍，“你這是早戀。”
“我馬上十八了。”
“你還想不想好了，還沒高考，談戀愛會影響學習。”
“我不會受影響。”
“你怎麽就知道你不會……”
“夏河。”我打斷他。
“你為什麽不想讓我談戀愛？”
“我……”夏河支支吾吾道，“我擔心會影響你的成績。”
“如果我說不會影響呢？”
“你……你……”夏河“你”了半天，委屈巴巴地憋出一句，“不是說好的嗎，兄弟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
我都被他逗笑了，“誰跟你說好了？”
他怎麽就這麽慫，他就沒想過，或許我們可以一起脫單。
還是說即便像夏河這樣沒心沒肺的人，面對感情的時候也會膽怯。
是因為害怕做不成朋友而不敢開口嗎。
他就這麽喜歡我嗎。
夏河慢慢松開握著我的手。
“段星言，我……”
我有些緊張。
又有些期待。
突然一束強光射了過來，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老徐來了，快走。”夏河反應迅速，拉起我就跑。
“站住！那兩個……那兩個男生別跑！回來！”
夏河拽著我一路狂奔回寢室。
關上門，我氣喘籲籲，“夏河，我沒談戀愛。”
夏河驚訝地看著我。
我看見他嘴角慢慢翹起來。
壓下去。
又翹起來。
我說，“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麽？”
“啊？沒什麽，就勸你不要早戀，你要堅守住自己，早戀是沒有好結果的。”
這大傻子。
又慫了。
行，我聽他的。
等他跟我表白，我就拿這句話噎他。
我一晚上沒睡好。
我怕萬一夏河問我“段星言你睡了嗎”，我沒聽到。
可是他一直沒說。
第二天早操，我困的直打哈欠，我看到夏河也在打哈欠。
徐主任站在主席臺上，“最近男女交往過密現象甚囂塵上，影響惡劣，昨天教務處檢查東邊樹林，共發現三女五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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