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夏河搶著把單買了，我在微信上把錢給他，他不收。

我：“不是說好的嗎？”

夏河：“這次我請，下次換你請。”

我：“沒有下次了。”

夏河怔了怔，“給點面子行嗎。”

並不想。

夏河說，“我想跟你吃飯，求求你跟我一起吃飯行不行。”

我：“……”

他都這麽毫無尊嚴地求我了，我只好勉為其難給他點面子。

出了飯店，夏河說，“要逛逛嗎，消消食。”

我吃的有點飽，就同意了。

學校周圍我沒怎麽逛過，有一條小路上是幾家網吧，裏面人滿為患，還有臺球廳。

看夏河那熟門熟路的樣子，應該是常客。

“喲，大河，好久沒看見你了。”一個女生叼著煙從臺球廳裏走出來，“這位帥哥怎麽沒見過啊？”

“趙佳妮，”夏河說，“別打他註意，這是好學生。”

趙佳妮笑了，“我就喜歡好學生。”

她眼睛狹長，畫著眼線，那打量的眼神看的我不爽。

又出來一個黃頭發的男生，他伸手去摟趙佳妮，趙佳妮瞪他一眼，扭頭進了臺球廳。

黃毛跟夏河打招呼，“夏哥。”

說著還給夏河遞煙。

夏河：“我不要。”

黃毛說，“怎麽了這是，戒煙了？”

夏河：“我同學不喜歡煙味。”

我等的不耐煩，不過被他這句話輕輕戳了一下心臟。

黃毛說，“夏哥什麽時候一起聚聚啊？要不就今晚吧，我把哥們都叫上。”

夏河說，“沒空。我要學習，你們也好好學習吧，快月考了。”

黃毛臉上的表情僵住，幹笑了兩聲。

夏河說，“還有事，先走了。”

走到學校裏，夏河說，“你別誤會，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我也沒問啊，他就自己解釋上了。

“嗯。”

夏河：“別看他們表面上對我客氣，其實早看我不順眼了。”

我想裝作毫不在意，但夏河好像很想跟我傾訴的樣子，我就問了一句為什麽。

夏河：“我不讓他們欺負人，那些小流氓不樂意。”

“你不是他們的……老大？”

“你也聽說了？”夏河說，“哪能啊，都是人家擡舉我的。”

我還以為那些是謠言，夏河又說，“他們上趕著來找揍，我不招呼兩下好像不給人面子似的，結果全讓我打服了。”

他說話的風格，往往令我搞不懂到底是謙虛還是在裝逼。

回寢室的時候遇見許多，夏河問他，“網吧開黑去不去？”

許多：“不去，要考試了，我好慌。”

夏河：“慌有用嗎？慌不慌你都是倒數。”

許多：“你就是看我最近用功嫉妒我，這次我有預感，肯定能進前480。”

夏河哧笑一聲，“年級一共五百人，你可真有出息。”

這次月考是我來新學校第一次考試，不了解出題風格什麽樣，還是稍微覆習一下。

夏河感嘆，“段星言，你桌面好幹凈啊。”

我還在想該怎麽回覆這種誇讚，夏河又說，“每次看你做卷子，我都感覺你要先沐浴焚香。”

這人嘴怎麽就這麽欠？

夏河下午躺床上睡了兩個小時，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地問，“你還在學習啊？段星言，你成績是不是特別好？”

“一般。”做不到次次年級第一。

夏河：“哦。”然後又睡過去了。

他真的好懶啊。

晚上夏河問我，“昨天那條毛巾呢？”

“洗了，晾外面了。”我還有話沒說完，夏河就跑到陽臺去，又拎著水壺進了衛生間。

過一會兒，夏河走過來把濕毛巾遞給我，“給，今天熱敷。”

夏河他……想不到他這麽細心。

“謝謝……其實不用這麽麻煩，一點小傷而已。”

夏河：“怎麽不用，你細皮嫩肉的，紫了一片看著嚇人。”

細皮嫩肉這種形容，我不是很喜歡。

我說，“明天應該不用了，這條毛巾給我吧，我買條新的還你。”

夏河問為什麽。

我：“因為我用過了。”

夏河：“買新的幹嘛，浪費錢。我就要這條。”

作者有話要說：  夏河：段星言用過的毛巾，四舍五入等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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