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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婚禮與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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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只是凝滯了一瞬,下一秒又重新活躍起來,而且沸騰的像要起飛。

“阿爾——親愛的——”

莫德雷德眼睜睜的看著她家master身形一晃,動作矯捷,一個飛鼠撲就撲了過去,撲向了疑似她家父上的家夥。

她有些驚恐,察覺自己內心有什麽東西碎掉了。

“餵餵,你們不要這麽旁若無人啊!”機車群裏傳來忿忿的抱怨,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我這麽大一尊完美的女神竟然被無視了,真不像話。”

聞朔正和阿爾托莉亞四目相對含情脈脈,聞言不由分出一絲註意力,偏頭,一道閃耀美麗的身影映入眼簾。

黑色長卷發,雙馬尾,紅瞳,戴著金色耳環,穿著藍色長裙,騎著一輛……小電驢。

聞朔當即扭頭嚎了一嗓子:“衛宮,快過來!看看是不是你夫人!”

伊士塔爾:……

紅A:……

金星女神差點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氣沖沖地道:“胡說八道什麽?就算你是禦主也不能信口開河啊?”她傲氣的昂著下巴,撩了撩長發,“哼,本女神的追求者多如過江之鯽,可沒一個配得上我的。”

“抱歉啊master,先不說我並沒有結婚,倘若我會結婚,我也不會選擇這種穿著禮裙開電驢的沒品女人。”冷淡的男聲毫不客氣地毒舌道。

“你說誰是沒品的女人啦!”伊士塔爾一眼瞪向某個紅衣男,接著哼笑起來,“你這樣的男人,怕是連追求女孩子的電驢都沒有吧。”

紅A還未反駁,倒是人類最古的胖虎插了進來:“本王難得讚同一次faker的話。”他閑庭信步的過來,身上終於換成了他心心念念的豹紋襯衣和蛇皮褲,語氣飽含惡意,“這種搭配簡直丟我神代的臉,不愧是沒用的笨蛋女神。”

那雙犀利的猩紅獸瞳不懷好意的打量著伊士塔爾。

紅A冷漠地抱著胸,心想你們神代人審美都不咋的。不,是你們烏魯克的審美都很爛。

伊士塔爾臉色一變,“你這個混蛋竟然也在嗎?!”她一扭脖子,小電驢“噌”的溜到了一輛閃亮的古董老爺車後面,慫的行雲流水。

梳著時髦背頭的金發青年一步跨下古董機車,微微弓著背擋在了伊士塔爾身前,“噢噢,如果要打架的話我阪田金時奉陪到底,可不允許你們欺負女孩子吶!”

說著他朝飛車黨首領呲牙一笑,白光一閃,黑色皮夾克上的鉚釘都似乎在閃爍,“是吧,老大和新的老大?”

阿爾托莉亞淡淡瞥了一眼吉爾伽美什:“做得好金時,不過要我說,你完全不用管那個笨蛋,現在最重要的是清場啊。”

她點出了兩隊莫西幹頭小弟,“你們,跟著金時,把還沒走的暴走族通通打暈丟出去,不要在酒店門口礙事。”

“明白老大!”

伊士塔爾:“@#!…%(*&¥……”

……

聞朔興致勃勃地圍觀了片刻,阿爾托莉亞把頭盔遞給她,“上車嗎?帶你兜一圈。”

“父、王?”

“ma、s、ter?”

“未婚妻?”

三道聲音阻攔了去路,前兩道是莫德雷德和玉藻前的,後一道是低沈而富有威嚴的男聲。

堂島大吾是不放心聞朔跟下來的,說什麽也不能讓人有閃失,結果剛好看到這麽一幕。

猛虎般的男人和阿爾托莉亞對視片刻。

“小朔,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們呢。”他認認真真地審視了阿爾托莉亞幾秒,隨後抿起唇角,冷峻的下頜線條柔軟了幾分,“啊,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氣勢上卻不輸於男人吶,是個豪傑之材。”

阿爾托莉亞跳下機車站定,琥珀般的眸子裏閃過愉悅之色,“過譽了。被人中之龍如此稱讚,我很高興。”

商業互吹了幾句,堂島大吾露出一絲笑意,對聞朔說:“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頭子,即使是女孩兒你也不必避著大家。如果要舉行婚禮,東城會的大家絕對都會捧場。”

何況這姑娘似乎還是個混黑的,看看這指使飛車黨的架勢,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一方梟雄。

一旁的伊藤光低聲提醒:“六代目,按照日本的法律來說秋櫻小姐已經可以領證了,但是按照中國的法律來說還不行。”

男人點點頭,“好吧,那婚宴私下辦。”

語重心長地說完,他掏出手機,“這事要給桐生大哥說一聲。”

“住手啊大吾哥!”聞朔終於從凝噎中回神,她穩穩地扒住了堂島大吾的手臂,“不不不,你先等等,桐生叔叔現在在哪?”現在東京就是個戰場,可別再讓普通人卷進來啦。

“他在福岡開出租車。”說起這個饒是堂島大吾也很無語,最近東城會和近江聯合會摩擦不斷,正是多事之秋,就算桐生一馬已經退位讓賢不管事了,可是去當出租車司機也太……

聞朔:……

東城會的四代目在福岡開出租車玩兒???老爹你是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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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持續了不短的時間,不過聞朔好歹是打消了堂島大吾想要在黑道上舉辦婚禮的念頭。

剛把人哄走,在警察到來之前清理完現場,還沒松一口氣,她就被自家從者們拎回半島酒店去了。

“未婚妻?”

瑪修點頭,齊格飛點頭,康娜也點頭。羅賓漢幽幽地吐了口煙,竟然擺出了瓜子水果,招呼三人一同坐下,“來來來,不要客氣。”

參與過天際省N日游的四個人笑呵呵的作壁上觀,全然無視了周遭同僚的八卦眼神和聞朔的怒視。

黑貞面無表情地凝視著阿爾托莉亞右手上的銀戒指,接著背後燃起了熊熊火焰,唇畔揚起嘲諷的笑意。

“呵,我還以為是何方神聖呢?原來不過是個只會開車的平胸女。”

阿爾托莉亞挑眉,挽住了聞朔的胳膊,挑釁道:“突擊女,不用羨慕。”

黑貞炸毛了,“想打架嗎?”聞朔這廝居然還笑瞇瞇的十分配合……從某方面來說十分單純的龍之魔女驀然心塞,有種玩具被強搶的憤怒(x

阿爾托莉亞將鬢發別到耳後,輕飄飄的說:“不,在此之前我要先見見某個不負責任的家夥。”

一直暗搓搓圍觀的莫德雷德心裏一動,幹咳一聲。“我怎麽看到梅林老賊剛剛去了衛生間呢?”她背對著人,吹起口哨,然而阿爾托莉亞幾乎能看到熊孩子背後如有實質的尾巴搖啊搖,這孩子耳朵還有點微微的泛紅。

阿爾托莉亞挽起了黑色外套的袖口,微瞇起眼,路過莫德雷德的時候虎摸了一把她的頭。

還順便踩了一腳吉爾伽美什的手柄。

其後果就是,莫德雷德“騰”的一下熟了。

“哢擦”康娜把熟透了的莫德雷德石像照了下來,拉了拉咆哮的吉爾伽美什:“吉爾,不要生氣,已經存檔了。”

聞朔對空中飛來飛去的火焰、杯盤視若無睹,老神在在地掏了掏耳朵,盤膝坐下,從果盤裏拿了個蘋果開始啃。

庫丘林挨著她坐下,假模假樣地嘆氣:“哎哎呀,master,我真是小看你了。曾經的我也是很有女人緣的吶?”

聞朔從懷裏拿出羊皮卷,“喲,早說嘛,我兩個呼符就能讓斯卡哈大姐和梅芙女王過來陪你共度良宵。”

庫丘林一把捂住聞朔的嘴,“我錯了,求求你閉嘴吧master。”

伯爵一臉嫌棄地拎開庫丘林的爪子,“別人進食的時候不要用這麽粗魯野蠻的動作去打斷。”

庫丘林:“……”

然後,伯爵大人好整以暇地低頭,對聞朔說:“戒指這種飾物,太過於樸素是不行的。過於花裏胡哨固然俗不可耐,但毫無裝飾也會顯得粗糙黯淡……”

聞朔:……你夠了啊大哥!不要以為我沒看出被你掩藏在貴族式發言下的八卦之心!

她一個蘋果還沒啃完,不僅前方火光四起,背後也電閃雷鳴。

“嗚啊啊啊啊啊啊——!”伊士塔爾飈著海帶淚四處逃竄,可憐兮兮的大喊:“不要過來啦你這個家夥!嗚嗚嗚為什麽你這個人還是這麽暴力啊——”

恩奇都手裏甩著一截鎖鏈,笑容自帶黑氣,“啊,不知為何我就是看瘋女人特別不順眼呢。Master,我可以把她做掉吧?”

“轟!”

伊士塔爾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雷光,飛快躲到了沙發背後,途中還差點被裙子絆了一跤。小心翼翼地探頭,目光一轉,眼睛狡黠地眨了眨。“餵,紅衣男。”

紅A端著茶杯,懶得理她,耳朵都沒動一動。

金星女神再接再厲,“可惡不要裝作聽不到啊!你和我是有牽絆的吧?”準確來說,是和她憑依的人類肉身,某個叫遠阪凜的女孩子。

紅A面無表情,眼神裏□□裸的寫著“什麽?你說什麽?我沒聽見。”

伊士塔爾得意洋洋地翹起尾巴,“幫我一把,本女神就賜予你可觀的財富。而且我知道的喲,我知道的,即使嘴上老是不客氣地損人,但是內心還是很……”

高大的紅衣男子一把拎住了伊士塔爾,像拎小貓似的往外走,“恩奇都,今晚多個肉菜,不用謝我。”

玉藻前火上澆油的舉手:“嗨~小玉我的料理也是很出色的~”

“哇啊啊啊啊!”驚恐的女神一把抱住了紅A,像只受驚的烏賊,毫無尊嚴,恩奇都看到紅A臉色一變,本來就黑的面部肌膚被勒成了紅黑色。

“……你給我下來!”出氣多進氣少的弓兵咬牙。

“我不!金時快來救我啊!”

……

這種混亂的情況下即使是副校長也沒辦法繼續和帕拉塞爾蘇斯聊天。

冠位煉金術師淡然地將套房的防禦工程又加固了一層,“不好意思,見笑了。”

“沒事沒事。”裹著浴袍的騷老頭子擺擺手,順手把西部風的背景音樂放大了一點,一邊抖腿一邊對聞朔說:“大家都很有活力啊,我現在對混血種的未來無比有信心。風華正茂,揮斥方遒,是這麽說的對吧?”

一道閃電從他鼻尖飛過,他巋然不動,仍舊四仰八叉。

守夜人中文說得賊溜,還熱衷於講冷笑話,但是這個冷笑話並不好笑。聞朔將蘋果核投進垃圾桶,“可以這麽說,但我認為活蹦亂跳和荷爾蒙過剩更合適。”

她剛剛好像聽到了梅林的慘叫是怎麽回事。

守夜人問:“去源氏重工需要老人家陪同壯膽嗎?”

源氏重工的大廈是源氏重工株式會社的總部,蛇岐八家本家的據點之一,也是學院在東京的辦公中心。

聞朔自然不是第一次去,但這次去頗有點趕赴鴻門宴的意味。櫻井家主傳達的意思是希望她去坐坐,坐什麽?

對話中完全沒有提及副校長,當然也沒有正在演床戲的校長,更沒有提她最關心的師兄師姐們。堂島大吾不清楚龍族的事情,聞朔可不會認為那一樓的混血種都是擺設。

“不了,您老就歇著吧。”聞朔穿上外套準備出門。

不管怎樣,去還是得去的,至少得徹底確定日本分部的態度。在那之前,她絕不會將兩個老頭子暴露在外,即使守夜人本身戰鬥力相當可觀。

那群飛車黨小弟被阿爾托莉亞下達了就近自由活動的命令,暫時不會出現了,酒店門口恢覆了平靜,之前的騷亂最多只會被認為是混混流氓聚眾械鬥。

但是以學院本部的敏銳,他們派來的執行部專員很快就會摸過來,輕而易舉就能知道他們的落腳地。

因此聞朔在拜托了帕拉塞爾蘇斯把酒店防禦布置成鐵桶後,還留了幾位從者駐守。

“是醫生就放進來,不是醫生的通通扔出去。”

她調出路明非和諾諾的照片,“這兩個倒黴催的是我師兄師姐。拜托外出探查聖杯線索的諸位,遇上就打包,追擊他們的都是敵人,直接打暈套麻袋。”

接著她還粗略科普了一下言靈的種類和幾個代表性言靈的作用,這才出門。

當然了,有守夜人在這裏,他的言靈“戒律”完全能讓A級及以下言靈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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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的灰色樓群中,一座被鐵黑色玻璃幕墻包裹的大樓顯得十分突兀。它如同一塊黑色的鐵碑,暗示著入駐其中的機構有著何等的實力。

聞朔擡頭望了望這座摩天大樓,毫不猶豫地邁向大門,頗有種關二爺單刀赴會的豪邁。

——如果忽略她背後靈子化的幾位的話。

源氏重工的大樓門口早已有人等候,是個聞朔不認識的姑娘,高挑的個子,細長的眉眼,亭亭玉立。

是了,不認識也是正常的。但聞朔還是有那麽一秒鐘仿佛看到了矢吹櫻的影子。

她想,有些人有些事終究回不來了。

搖搖頭,路過黑色長風衣們,路過嘰嘰喳喳的接線員們,路過焦頭爛額的課長們,跟隨姑娘前往未知的前方。

櫻井七海在大廈一隅的醒神寺露臺等待聞朔。

蛇岐八家之一的櫻井家,家主是個美艷的中年婦人,穿了一身深紫色的和服,像是一株紫色鶴頂蘭。

聞朔剛進來的時候,她正優雅地坐在茶室的榻榻米上,手邊是沸騰的爐子。

“久候了,大家長。”

“不用試探我,我還不是大家長。”那張略顯妖艷的臉上滿是坦然,端起茶盞的動作優雅又嫵媚,很難讓人覺得這是一位手握重權的黑道女性。

櫻井七海微微笑了笑,“坐吧,聞桑。”她這一笑不經意間風情萬種,很容易使人放下戒心。

聞朔沒有放下戒心,她倒是大方坐下了,卻不發一言。

談話的技巧就是先開口就輸了,雖然聞朔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沈默,他們沒那麽多時間彎彎繞繞,她只是疑慮太多,在思考問題先問哪一個。

櫻井七海靜靜的看了聞朔一眼,垂眸倒了一杯茶,煮開的亮黃色茶水無聲的填滿素白的茶盞。

美艷的女人輕聲說:“不久之前,我正和人討論有關於你的事。”她將澄澈透亮的茶水用金砂帛墊好,遞給聞朔。

聞朔接過瓷盞,彎了彎眼睛,“是怎樣的事呢?”

不久之前?這個不久是多久?聞朔漫不經心地想。什麽人能和櫻井家的家主討論我這個卡塞爾的叛徒?

女人沈默了半晌,道:“你一定不知道,就在兩天前,我們收到了你死亡的消息。”

纖細修長的食指在桌面上點了點,“因此,是關於你的葬禮。”

作者有話要說:  進展真慢,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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