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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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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了一個flag。

我對中原中也說,下次這種事可能還會再拜托他。

然而,這個下次仿若永無止境。

如我之前所言,這群不知道是意大利哪個幫派的mafia雖不頂用,但滲透進生活的程度讓人發指。

一個月內,我遭受了整整七次來自意大利黑手黨的襲擊,平均下來每四天半就有一次,包括但不限於,出門買菜賣菜老大爺反手給我一悶棍,送外賣單主掏錢掏著掏著掏出一把手|槍。

剛打完一波,隔幾天下一波就來了。

我簡直要無語了。

掄倒這一波的最後一位黑手黨,我揪著他的頭發,絕望地吼道:“你能不能跟你們首領說別再派人來了!!你們抓不到我的啊!!抓不到的啊!!還不明白嗎!!”

然後他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我把散落下來的發絲一股腦往上撩,回頭看站在歪七倒八的“屍體”之間的黑發青年:“麻煩了,芥川。”

中原中也三天前又去出差了,因此處理這群雜碎的事就落在了芥川龍之介身上。

谷崎直美和我關系最親相處最多,也最容易發現我狀態的改變。

“我總感覺阿澄最近很奇怪……是工作太累了嗎?”

咖啡廳裏,我和谷崎直美面對面坐著,她面前的杯子已經見底。

“不是工作的關系。”

我頭上可是頂著整個武裝偵探社的,在他們的襯托下,我這工作能叫累??

但我也不能跟直美破口大罵意大利那群喪心病狂的家夥,只好編了個符合我人設的理由:“可能是最近打游戲打太晚了,睡眠不夠吧。”

“誒——?”谷崎直美拖長調,又開始數落我:“阿澄真的是,好歹註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吧。”

“是是是。”我手一攬,收走了她面前的空杯子,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指指廚房:“我去把杯子洗了。”

洗好杯子,我擦幹了手。

谷崎直美突然說:“下雨了,阿澄。”

豆大的雨滴劈裏啪啦地打在咖啡店的窗戶上,化成了小水珠流下一條線。

“是啊。”

橫濱也下雨了。

“我去樓上拿傘。”直美說去就去。

我坐在咖啡店的沙發上等她,在桌旁的透明玻璃裏看見了自己撐著下巴的模樣,左手覆了上去,遮住了自己的臉,又移開。

就這樣來來回回遮了十多次,我無聊地收回了手。

天灰蒙蒙的。

我嘆了口氣:“唉。”

算上被中原中也虐殺的第一波意大利黑手黨,他們已經來了九趟了啊!!九趟!他們把抓我的毅力用在解數學題上早就成為偉大的數學家了!!

我頹喪地伏下去,雙臂圈在一起,臉埋了進去。

每天都在厭倦地等待著第十次的襲擊。

谷崎直美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了個人。

沙色風衣,白色繃帶。

太宰治。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他站在了桌側,有氣無力地說:“點單找店長,我下班了,太宰。”

他長腿動了動,卻不是走向吧臺,而是往後退了一步,在我對面坐下,聲音含笑:“我只是想跟阿澄說,不會再有意大利的人來了。”

滿身的頹喪一下褪了個幹凈,我猛地坐直了身體,瞪大眼睛望著他,太宰治嘴角掌控一切的笑容,一瞬間與折原臨也重疊。

不知過了多久,谷崎直美在門口喊道:“該走了,阿澄。”

太宰治說對了,第十次的襲擊遲遲沒有到來。

我等了整整兩個星期,生活裏卻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意大利mafia。

第一個星期我還在猜想他們這次是要做好充足準備了,可是接下來一個星期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芥川龍之介也對我說,橫濱沒有任何的意大利mafia登陸。

這一切都說明,意大利那邊我所不了解的所有都已經迎來了最好的結局。

我找了川笙嶼。

Sumi:你那邊事情解決了?

混蛋爸爸:是的哦阿澄。

Sumi:彭格列徹底沒事了?

混蛋爸爸:嗯。

我看著川笙嶼的回覆,內心裏感動的眼淚直流。

Sumi:那可以繼續給我匯生活費了嗎?

Sumi:微笑.jpg

我原本也是真的以為川笙嶼就一時心血來潮想斷我經濟來源——畢竟類似無厘頭的事情這家夥幹過不少。

直到一個多月前,我在咖啡廳裏見到太宰治。

從那之後,我就明白,川笙嶼突然斷我錢和彭格列出事是存在著某種因果關系的,只是我從沒把這件事擺在明面上跟他講過。

混蛋爸爸:流汗.jpg

混蛋爸爸:開學開學。

電腦的右下角顯示著日期,竟然已經是八月下旬了。

啊,又要開學了。

離約定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假期的最後一天,店長給我結清了所有的工資。

我接過了一疊日元,真誠地鞠躬:“非常感謝!能和店長學煮咖啡真的非常非常榮幸!”

當晚,手機收到一條短信,銀行匯入錢款的通知。

是川笙嶼。

第二天,我穿上了被閑置了一整個暑假的立海大校服,拎著書包就出門了。

下樓時碰見了隔壁的冷臉小正太,我慣例問好:“早啊,契斯。”

他掀起眼皮涼涼地看了我一眼,不鹹不淡道:“早。”

到教室時,切原赤也已經在了,小海帶頭笑彎了眼:“早啊,川笙。”

桌上放著袋草莓酸奶,我拿起酸奶,想起了小海帶頭之前說過會請我喝草莓酸奶。

“行啊,切原,夠意思。”

又有人跟我打招呼:“好久不見,川笙。”

我吸了口草莓酸奶:“是淺井啊。”

“阿澄!”谷崎直美從後面撲過來,一只手勾著我的脖子。

我一個踉蹌,無奈地說:“嚇死我了,直美。”

谷崎直美一臉笑嘻嘻:“早啊,淺井,切原。”

窗外的天藍得像是承裝了世界上最清澈的湖泊,枝頭的鳥鳴清脆悅耳,教學樓前的老香樟樹給窗戶裝飾了一抹綠。

九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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