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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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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滾!”衛若瞪著眼看著野樂。

野樂眼珠亂轉,撇了撇嘴,道:“提上褲子不認人的負心女!”

“滾不滾?”衛若順手拿起身邊的枕頭扔了過去,貓在空中打了個飛旋,正要向外飛,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麽,“嗖”地一下飛到了衛若的床上,在衛若楞神的功夫,鉆進了被窩裏。

“你個死貓,出來!”衛若在被裏摸索著,卻覺得這貓滑不留手,怎麽抓都抓不住,氣得正要掀開被子,卻感覺那氣息越來越近,只得躺下,把被子蓋住,咬牙切齒道:“你等著,一一會兒活煮了你吃貓肉!”

貓“嗖嗖”爬出來,貓須蹭著衛若的臉,琥珀眼眨了眨。

一人一貓對視片刻。

野樂忽然酸溜溜道:“師父,倫家病了,快來抱抱哦,不要生人家的氣了,咱們來xx好嗎?那個死貓好討厭,哎呀,好羞羞哦……”

衛若被它點中心事,惡從膽邊生,咬著牙道:“若是讓師父發現,明兒就剝你的皮,吃龍虎鬥!”

貓絲毫不懼,揚了揚眉,用爪子拍著她的臉道:“先升級到金丹再說吧,不過即使如此,為了看你的真人3d,貓貓願意成為龍虎鬥!”

衛若無奈了,哄道:“你先離開好不好?師父正生氣,不可能是3d。”

“2d也行。”野樂弓起身子,向衛若的被裏鉆去,孰不料一下被衛若摁住,只覺得眼前金光一閃,被窩裏忽然顯出一個黑洞,野樂心知中計,喵嗚一聲,正要逃開,卻被法印一下吸進了裏面……

“貓貓要看3d……”

野樂一聲怒吼……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尚月軒因為在天玄峰最高的地勢上,這月光便灑落得格外充足,佛光普照一般浸淫著這裏的一切,清遠想起那一日師徒兩個走在陽光照耀的樹林裏,眼前的露珠忽然滴答在額頭,自己笑著說“這露水就像你。”

小丫頭歪著頭,笑道:“見光死嗎?”

而現在……

“弟子請師父收回成命,弟子不想跟師妹成親了。”冷明那一向穩重的臉上,帶著少有的黯然與失落。

他問“為什麽?”,冷明沒有回答,只是三個字“不想了”。

說不想就不想了嗎?

難不成因為衛若病了,就不要她了?冷明怎麽會是這種人?那一夜……

清遠忽然禁止自己想下去,緩緩進了尚月軒的大廳,花語幾個寵奴正在寢殿外間打盹,他揚了揚手,她們便睡得越發沈了……

門一下被打開了,清遠緩步進了寢殿,床幔低垂著,空氣裏蕩漾著一股酸澀的藥味,還有種奇怪的腐朽之氣,不由皺眉,難不成真的岔了氣息,走火入魔?

他走到床前,挑開了床幃,見一張薄如金色的臉,臉頰深凹下去,再也不是嬌艷如花的少女,而是奄奄一息……

清遠倒吸了口冷氣,伸出手,一道白光在衛若的身上,輕輕浮動,浮動,順著衛若的頭頂,身上,腳,衛若呻吟了一聲,清遠一下收起了光芒,怔怔地看著衛若。

“師父……”衛若睜開眼,眼淚“嘩啦”掉了下來,發誓不是裝的。

清遠冷著臉,無波無動。

“師父……”衛若有氣無力地伸出手,清遠的身子就在床邊,手沒有象往常那般背在身後,而是下垂著,衛若的左手小心翼翼地碰觸著,碰觸著,見清遠沒有躲開,終於用小指頭輕輕勾起清遠彎曲的食指……

師父沒甩開。

衛若心下大定,眼淚汪汪地望著清遠道:“師父,你不要我了嗎?”

清遠眉頭蹙起,輕輕道:“今兒冷明忽然跟我說,你們的婚事取消了。”聲音不像這幾日那麽冷冰冰的,卻也並不溫和,只是淡淡地陳述事實。

衛若閉上眼,眼淚蜿蜒而下。

見了這眼淚,清遠的眼眸深處終於起了漣漪,嘴唇動了動,沈聲道:“這也是人之常情。”

什麽人之常情?

衛若心生詫異,很快醒悟到,師父這是誤會師兄因為病重拋棄自己,所以才這麽安慰,她有點想笑,好歹忍住,“嗯”了一聲,閉著眼,攥住了清遠的手。

清遠此時覺得衛若有點可憐,又有些可恨,可到底是自己的弟子,開口道:“方才我內視你的道神,不像是練功入魔,倒象是中毒。”

“中毒?”衛若眼皮一跳,睜開了眼。

清遠點頭,沈吟道:“你最近可接觸到什麽妖物?你身上細微的妖氣。”

“花語她們就是妖啊,我有妖氣再正常不過。”衛若強撐著身子,要坐起來,卻不肯放開清遠的手,掙紮了許多下,依然起不來,清遠只得借她一條胳膊,被衛若拽著坐起,靠著墻,用寢衣捂住胸,籲籲喘氣。

此時月光盈盈,照在清遠的肩頭,濺起雪白的清輝,映得師父更是如仙如畫,而自己……即使算不得梨花帶雨,好歹也來個“楚楚可憐”,是吧是吧,師父,您不動心嗎?

這麽想著,忽然想起“面如金紙”的事情,挪了挪身子,讓月光不要直射著自己的臉,側著影兒哀嘆一聲,道:“師父,你一定覺得我是自作自受,是不是?”

清遠眼皮跳了跳,臉色沈下來,沒有說話,那只被衛若拽著的胳膊,向後微縮。

“師父,你知道我走火入魔的真正原因嗎?”衛若把清遠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喘著氣眼巴巴地看著清遠。

清遠蠕了蠕嘴唇。

“師父……”衛若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拿個“奧斯卡表演獎”了,斷斷續續道:“師父,我是為了你才走火入魔的,嗚嗚嗚……”

清遠眼眸忽然變得極深,垂下了眼簾。

“真的。”衛若拽著清遠的袖子,一下抓住清遠的手,道:“師父,我……哦……那天晚上我中了毒,我覺得解毒的人是你,你……能跟我說說那天發生的真相嗎?”

清遠猛地擡頭,臉上的肌肉一直在抖動。

衛若咬著嘴唇,直視著清遠。

清遠沈默許久,才嘶啞著嗓子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嗎?”

衛若很快搖頭道:“我真的不清楚,我中毒了,神智有些模糊,師父,您……那天晚上,我感覺是您……”說著,用指甲掐著師父的手,心跳加快起來,她有一大半確定是師父,可是也有點懷疑是師叔,所以很希望清遠說出真相。

“當然不是我。我在昆侖山。”清遠冷冷道:“你不是跟冷明一起去了合歡宗的?”

“那你的分身呢?”衛若咬著牙逼近一步,她需要知道真相,或者說,要驗證自己的推論,清逸在師父身上到底做了什麽?

清遠不答,忽地把手抽了出來,淡淡道:“我沒有用分身,你想錯了。”頓了頓又道:“從滄浪之水歸來,你的態度不是很明確了?”語氣裏含著譏諷。

衛若聽了這話,心裏反而踏實,師父肯定用了分身,他矢口否認,那麽那人肯定不是師兄了。

她張了張口想要從頭解釋,花蕊的事情卻說不出來,只能嘟著嘴撒嬌道:“師父,你生我的氣了?人都有中二期嘛……不對,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我……”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清遠不答。

兩人忽然沈默下來。

“你好生歇息吧。”清遠忽然開口,從懷裏掏出幾顆藥丸,放在床上,道:“為師先去了。”此時倒也不是諷刺,卻含著幾分疲憊。

“師父!”衛若一把拉住正要轉身的清遠,道:“師父你不要我了嗎?”她真的有點急。

清遠蹙了蹙眉,把袖子輕輕甩了甩,只聽背後衛若“哎呀”了一聲,轉過身去,見衛若一頭向床下栽去,來不及多想,伸手一指,一道光托住了衛若,他也轉過身來,走到床前扶住她道:“摔著了?”話音未落,忽被衛若緊緊抱住。

“師父,你不要我了嗎?”衛若靠在清遠的胸膛上,眼珠亂轉,如今之計,只能先把師父哄轉了心,再慢慢查明真相。

清遠沒有抱衛若,只是靜靜站在那裏。

“師父……”衛若仰起滿是淚痕的臉。

月光照在衛若的臉上,再也不是陽光燦爛的摸俏麗,而是充滿了哀求與絕望,清遠臉上的肌肉抖動了許久,終於長嘆一聲,俯下來抱住衛若。

衛若大喜道:“師父!”看著清遠如仙如畫的臉,心中忽然盈滿了幸福,因為方才她是在賭,賭師父的心,賭自己在師父心裏的位置!

其實她很明白,在師父眼裏,自己就是個反覆無常,水性楊花的賤人:滄浪河下說得好好的,上來之後忽然反覆,跟師兄要好,這是一。

口口聲聲說師父不能給名分,與師兄去了合歡宗,誤中情毒,被師兄解毒,失去了元陰,卻又轉了性子,這是二。

在魔界的時候,跟師父忽然說暧昧的話,回來之後又走火入魔,跟冷明分手了,又回來找他,這是三。

這麽個朝三暮四,反覆無常的女人,若是衛若自己是師父,都想一腳踢飛,可是……師父居然原諒了自己,思密達,這不是證明無論自己怎麽作,師父都會一直愛著自己,是不是,是不是?

衛若靠在清遠的懷裏,笑得甜蜜無比,好吧,她到底是個女人,女人都希望心愛的男人,一直包容自己,原諒自己,包容自己,愛自己愛到什麽都不在乎——無論自己作成什麽樣。

我並不需要你真的付出那麽多,可是我需要你“肯”付出那麽多。

“先把藥吃了。”清遠的手指撫摸著衛若的嘴唇,冰涼地在她心上泛起一絲漣漪,衛若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只覺得一顆藥丸軲轆而下,一股熱流湧入了丹田,汩汩地流淌了全身,她渾身震了震,抓住清遠的衣襟道:“師父別走。”

清遠“嗯”了一聲,撫摸著衛若的發髻,道:“先恢覆力氣再說話。”

“師父你走不走?”衛若知道自己吃了丹藥,需要運功調息,可她太享受這一刻,所以死拖著清遠。

“不走。”清遠見衛若緊緊地揪著自己衣襟,面上全是恐懼,嘆了口氣,拍了拍她後背,柔聲道:“我不走,快運功調息,這藥對氣息最是有效。”

“哦……”衛若嘟著嘴,閉上眼,一邊攥著清遠袖子,一邊運功。

清遠又好氣又好笑,靜靜地看著小丫頭,心裏也不知什麽滋味。他是恨她的,可是又放不下她,今日本來只是想看個究竟,誰知神使鬼差地居然……

月亮隨著清風漸漸疏離,灑在寢殿裏的影子變成了水汪汪的瀲灩,清遠的心卻起伏顛蕩,一忽兒想衛若的病,一會兒想冷明的背棄,一會兒又想那天晚上,他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忽覺衛若睜開了眼,巧笑嫣然道:“師父,我好了。”

被愛包圍著,能不好嗎?

清遠點了點頭,沒說話。

“師父,過來坐!”衛若向床裏挪了挪身子,拍了拍床邊上。

清遠臉上一紅,站起來道“既然好得這麽快,應該也不是什麽大傷,這藥你繼續吃,為師……先走了。”

“師父!”衛若不高興滴嘟起嘴,死抓著清遠的袖子,心裏慶幸貓不在,否則還真有些不好意思這般惺惺作態。

清遠遲疑了下,終於坐在了床上。

衛若把頭枕在清遠肩頭,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只覺得歲月安好,不由更加得瑟道:“師父,你原諒我了?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麽,你都會原諒我,對不對?”

清遠臉色微沈,沒有說話。

“師父!”衛若側過頭看著清遠,執著道:“對不對?”

清遠“嗯”了一聲,道:“你不是想要名分?”

“現在不要了。”衛若做了個鬼臉,嘆了口氣道:“師父,你以後知道了,就明白我不是你想象的樣子。”

“什麽樣子?”清遠語氣忽然帶了幾分冷意。

“就是反覆無常啊,水性楊花啊……”衛若越說,清遠臉色越差,忽地站起來道:“我……為師先走了,你好生歇息。”

“餵!”衛若知道自己這是得瑟過了,忙抓住清遠的手道:“師父,我跟你說,我是有苦衷的,我發誓,那天絕對不是師兄。”

清遠身子一震。

“真的不是師兄,可是師父為什麽認為是師兄呢、問題就在這裏,師父,您能說說當時的情形嗎?”衛若咬著嘴唇,不得瑟了,盡快查明真相。

清遠緩緩回過身來,靜靜地望著衛若的臉。

衛若擠了擠眼,沒擠出眼淚,此時她心情歡快,連做戲也做不出來了,忖了忖,忽然伸出三根指頭,道:“老君在上,衛若願意發誓,當時解毒之人絕對不是師兄冷明,若是有假,此時便天打雷劈。”。

這是昆侖派的誓言密咒,門徒之間,若是有不信任的情況出現,便可以發這種誓言,發誓之後,若是應驗了,自然說的是真,不應驗,自然說的是假,衛若發的是“天打雷劈”,算是很重的誓言,可衛若好端端坐在那裏,外面既沒有閃電也沒有雷鳴,證明在她心裏,那個人確實不是冷明。

清遠臉色微動,上前了一步。

“師父。”衛若眼眸顯出喜色,嘟著嘴道:“你對我變心了。”

清遠沈吟道:“當然沒有。”

衛若歡喜地一笑,看著清遠的容顏,越看越喜歡,想來除了開始認識師父的時候,師父因為誤會自己是花蕊,對自己多有刁難,可後來卻對自己寵溺有加,追自己也算費心了,所以……

“師父……”衛若忽然皺了皺眉,道:“不好,肚子好疼。”

“怎麽了?”清遠快步走過來。

“肚子疼。”衛若擡頭燦爛一笑,忽地撲倒清遠懷裏,摟著他的脖子,低低道:“清遠……”用嘴唇蹭著清遠的臉。

清遠忽然面染紅霞,卻也沒拒絕。

衛若心中暗罵“師父好矯情,裝純給誰看”,咬著清遠的嘴唇,試探著要親他的舌頭,可是怎麽蹭清遠也不開口,不由急了,瞪著眼道:“餵。”

清遠扶著她的雙肩道:“你身子不好,別……”

“哎呀呀。好啰嗦。”衛若趁著清遠開口,一下咬住了清遠,卷著他的舌頭再也不放開……好吧,她覺得師父真是個好男人,所以這份親熱裏有種淡淡的喜悅和回報的味道。

清遠靜止片刻,忽然反客為主,緊緊摟住衛若,撲了過去……

洪水一旦開閘,便再也收不住,兩人很快糾纏在一起,清遠動作漸漸地變得粗暴,摁住衛若雙說,低低喘息道:“若兒,我……”說著,伸進衛若的衣服裏……

衛若閉上眼正要迎接一場甜蜜的風暴,誰知等了半晌,忽然沒動靜了,詫異地睜開眼,見清遠又把撕開的衣衫給她蓋上了,蹙著眉道:“你道功還沒恢覆,雙修會傷元神。”說著,重重喘了口氣,閉上眼把被給衛若蓋好。

不用啊……衛若有苦說不出來,揪著清遠已經敞開的前襟道:“師父,我沒事了。”

“不行。”清遠的臉色十分鄭重道:“你先好好療傷。”

衛若蹙了眉,感覺師父只是其一,她最主要的目的是用著法子,驗證自己的想法,畢竟男女之間的親密,有些不能傳達的東西,只有再次體會才明白,誰知……

“我騙你的。”衛若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你不見我,我只能裝……”說到半截,忽見清遠臉色大變,猛地捂住嘴,喃喃道:“師父……”

“你騙我?”清遠的雙眸倒影著衛若的臉,他自己卻什麽表情都沒有。

“我……師父,你聽我說……”衛若忽地抓住清遠的袖子,卻被清遠一下甩掉,下了床,扣好衣襟,靜靜地望著她。

“師父……”衛若覺得解釋不清了:“師父,你總是不肯見我,我只能想別的法子了,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用密咒發過誓,確實不是師兄的,你不信我難不成還不信這咒語?”

清遠怔怔地望著衛若。

“師父……”衛若心頭忽然直覺出幾分不妙,師父從前對自己雖然冷酷,可是是骨子裏還是熱得,此時此刻,面上沒有怒意,卻讓覺得骨子裏的冰涼。

“我不想知道解毒的那個人是誰了,衛若。”許久許久,清遠的聲音輕輕響起,像是飛翔在水邊的羽毛,沾了一下水就要滑翔而去。

“也不需要你再解釋,你心思很重,反覆無常,我……不想再去猜,你說得對,我給不了你名分,我很累,你……好自為之。”說完,還沒衛若說話,閃身不見。

“師父!”衛若瞪大了眼睛,坐在床上,怔怔的,怔怔的。

忽然拿出法印,伸手把貓掏了出來。

“香蕉個巴拉,衛若,你好,我算是認清你了,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野樂怒氣沖沖地抱怨道,擡頭忽見衛若神色淒然,嗅了嗅,道:“你們沒xx?”

衛若搖頭,六神無主地抓住貓道:“野樂,都怪我不好,我本來想跟師父……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誰知無意中說出裝病的事情,嗚嗚,我總是反覆折騰,他氣得再也不理我了,嗚嗚嗚。”

野樂聽了這話,本想嘲笑幾句,見衛若哭得傷心,只得住口,雙爪抱著胸道:“你師父既然不要你,你就跟我唄?貓貓要你。”

“別胡說。”衛若狠狠地敲著貓頭,道:“快說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貓伸了個懶腰道:“這都是你不給貓貓看3d的報應啊,嘖嘖,現世報,來得快。”

衛若本來十分傷心,被貓這麽一說,心情又平覆了些,忖了忖,覺得也沒啥,師父氣性大,可是自己又沒真的做壞事,早晚有一天他會明白真相的,他不原諒自己才怪!想到這裏,籲了口氣道:“我都沒上手,你看也白看,看來要找別的法子驗證了。”

“原來你就想師父上你啊,那很簡單啊。”貓在衛若躺的床上滾來滾去道:“給他下毒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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