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有幾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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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我有幾個條件
哢嚓！
隨著快門聲響起，我們今天晚上的古巷之旅也宣告結束。
等我們到淩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可沒想到主宅卻仍是燈火通明，宅子的鐵門打開，門兩旁各自站了十名傭人，一見到他們的車，立刻呈九十度恭敬鞠躬。
而淩家老宅，正如我每次來見到的一樣，莊嚴肅穆，壓抑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我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害怕？”淩嘯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不怕，你沒回來的時候，我每年都會到呆一段時間。”我沖她笑笑，緊接著挽著他的手，音色很沈，“而且，有你在，我就更不怕了。”
只要有你，在哪我都不會怕的。
有人在前面為我們引路，我們穿過回廊，又越過一處又一處的園子，最後走到正廳中央。
那裏已經有一位穿著華貴的婦人在等著，優雅的中式旗袍穿在她的身上，既端莊，又不失風情。
“終於舍得回來了。”秦玉的聲音很輕，聽不出喜怒，她繼而轉臉看我，“你不是宣布要和淩嘯離婚，怎麽也會一起來？”
這話問得我有些尷尬，一時間我有些接不上話，反倒是淩嘯看了他一眼，音色淡漠。
“不過是一場誤會，我今天來，只是告訴家主，我會和沈歡笙重新舉行婚禮。”
重新舉行婚禮？
我一楞，之前我們婚禮不是舉行過了嗎？難道就因為我求婚，他還真要再娶我一回？
他像是看穿我的疑惑，又像是給秦玉一個交代，繼續說。
“她沒入淩家的族譜，你以為我不知道？”
被當場揭穿，秦玉的臉上有些尷尬，卻沒如我所想對淩嘯疾言厲色，相反她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
“你這性子變的比以前還難相處，無論是入族譜還是重新舉行婚禮都不是小事，要是你們再鬧出什麽幺蛾子，豈不是要讓淩家顏面掃地？”
我一楞，聽秦玉這話的意思，弄得好像是答應要重新舉行婚禮一樣，我下意識就問，“大伯母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玉看淩嘯一眼，又看我一眼，臉色有些不好，“還能是什麽意思？你等淩嘯五年等的人盡皆知，如果讓外界知道你連淩家的族譜都沒入，淩家豈不要落個薄情寡義的名聲。”
說到這兒，她頗有些氣不過地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所以說你比別的女人聰明，知道塑造自己的公眾形象，懂得利用輿論來為自己造勢，現在就算是家主不喜歡你，到底也得顧忌外界輿論對於淩家的影響。”
我呃了一聲，當初等淩嘯的時候，我哪會想到這麽多，卻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反倒成全了我和淩嘯。
不用和淩雲天正面沖突而得到淩家的承認，而且還能不打草驚蛇地調查，這是最好的結果。
“既然要決定舉行婚禮，那婚禮就在上京舉行，淩家的根基在上京，也需要將沈歡笙介紹給家族裏的其他人，這段時間，你們就在老宅住下吧。”
“好。”淩嘯倒是沒有繼續反對，秦玉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從正廳離開。
在老宅，一切都要按規矩行事，秦玉的話一說完，就有人為我們引路，最後在一處燈火通明的院落停下，中式古樸的園林建築，倒讓我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我還在門口發楞，就聽淩嘯冷冷的聲音傳入耳邊，“風景好看嗎？”
“挺好看的。”我回過神，沖他笑笑，這才挽著他的手臂走進了房間。
這是我第一次進淩嘯在淩家的房間，之前來淩家的時候，沒有人會帶我來這兒，因為那時的我，還沒有資格進這間房。
他的房間擺設很簡潔幹凈，文房四寶一應俱全，梨花木的櫃子上放著一排一排的書，而書櫃的旁邊沈香木定制的一層層墻立，一排一排地擺放著各類的獎杯，有些看上去已經年代久遠，我好奇地望過去，越看越佩服。
“學霸，徹徹底底的學霸。”我雙眼有些放光，轉臉瞧向神色清冷的淩嘯，“長的又帥，還這麽聰明，做飯還那麽好吃。”
我雙手支著下巴，完全變成了淩嘯的小迷妹，喜滋滋地說，“我上輩子估計拯救了全宇宙，這輩子才能跟你結婚。”
他睨我一眼，“戲過了。”
“……”我一臉無語，“我這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肺腑之言！”
他對我的話不置可否，我也不在意，一想到這次真的能跟淩嘯毫無阻礙的在一起時，我的唇角就控制不住的上揚。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相互猜忌，婆媳問題，情敵，什麽都沒有，而淩嘯的情況也在一天一天地變好。
幕後黑手雖然還在，但只要我跟淩嘯能夠在一起，我相信一切都會解決的。
對未來，我充滿了信心，只要我們十指緊扣，就會一直幸福下去。
也許是因為內心安定，洗過澡後，我吹幹頭發上床，就這麽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裏，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我很快入睡。
這一夜，我睡的很沈，等第二天醒來睜開雙眼，看到的再也不是空蕩蕩的房間，而是淩嘯，我的男人，淩嘯。
我深呼一口氣，環著他腰的手又緊了些，直到他濃密的睫毛微顫，嗓音帶著絲暗啞，“怎麽了？”
“就想抱著你。”我又往他懷裏靠了靠，巴不得把整個人都縮在他懷裏。
他渾身一僵，冷著聲音把我推開，“放手。”
“我不要。”他的別扭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就是不松手。
“……”他的身子繃得更緊，再然後，一個翻身就將我壓到他的身下，目光幽深地盯著我，“既然不放，那你等會兒也別放了。”
我一楞，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侵入了身體，緊接著就是無休無止的折騰，我連連求饒，可他卻根本不聽，一直到日上三竿，我才被他從床上抱起來洗漱。
被抱起來洗漱的人生，還真是久違了。
只是想不到這主宅的後勤還挺知趣的，以前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可現在門口卻沒見著一個，應該也是故意避開了他倆。
小景和小希早在飯廳裏等著，小景端端正正地坐著，看見我倆從樓上下來，有禮地朝我們點頭致意，而小希則是捂著嘴偷笑，楞是把我羞的老臉通紅，沒忍住掐了淩嘯腰間的軟肉一下。
“都是你。”
在孩子面前沒做好榜樣，我是又羞愧，又郁悶。
“是誰先抱我的？”幾個字直接把我懟得無話可說，只得低著頭走到孩子面前，攤開手掌，“昨天玩的太累了，所以爸爸和媽媽醒的比較遲，下次一定早睡早起，不再犯錯誤。”
“沒事的，媽媽，你們多待在一起，我才能有妹妹呀，放心，我和哥哥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
小希一臉老成，聽的我更害臊了，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解釋，卻沒想到，淩嘯一塊水煮肉片塞在我嘴裏，朝小希點頭。
“小希很懂事，一會兒可以多看一集小豬佩奇。”
“哇嗚！”小希立刻樂開了花，站在凳子上對著淩嘯的臉親了好幾口，繼而得意洋洋地看向小景，“哥哥，爸爸表揚小希了。”
小景看了她一眼，臉上沒什麽表情，卻是淡淡地說，“昨晚是我調走了房間外面的傭人。”
“……”
現在的孩子，怎麽都這麽早熟！
好在兩個孩子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結，不一會兒就被我故意岔開的話題帶偏了，等送他們去幼兒園，才有一個女傭朝他鞠躬，恭敬開口。
“家主已經在書房等您。”
淩雲天？
我的心咯噔一跳，一想到有可能是淩雲天害淩嘯變成這個樣子，我渾身緊繃，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淩嘯”
“沒事。”他握了下我的手，聲音很淡，“如果沒有他的首肯，秦玉不可能擅做主張。”
他說的沒錯，可我心裏就是不放心，接著說，“我跟你一起去吧。”
淩嘯還沒說話，另一個女傭就走上前，同樣對我鞠躬，語氣恭敬，“李大奶奶請您一敘。”
我和淩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相同的意味，事情果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如此一來，我只能跟著女傭穿越層層回廊走進了一個專屬的小院，小院裏種滿了牡丹花，而秦玉，正拿著一把剪刀，正在修理花枝。
我走到她身旁，看到她將一支獨li於其他牡丹花的花枝剪下，插入花瓶裏，再將其他一些擺在面前花臺上的時令鮮花各自搭配，花藝完成，而她也開口。
“你很鎮定。”
我笑了一聲，反問，“我有不鎮定的理由嗎？”
“很好，身為淩嘯的妻子，這份鎮定從容必不可少。”
我心裏記掛著淩嘯，自然也不想和她打什麽太極拳，單刀直入地問，“大伯母找我來，應該不單單是想和我聊天的，您有什麽話，直說吧。”
秦玉拿起剪刀，又剪了一朵鮮花下來，淡淡地說，“家主的意思，第一，進族譜可以，但你沒有權利參與淩家的財產分配，無論是你年少時的經歷，還是你跟淩慕白那段尷尬的婚姻關系，都令你沒有資格作為淩家財產的受益人。”
“好。”我回答的很幹脆，半點不拖泥帶水。
我對淩家的財產並不感興趣，而且我也早料到淩雲天不會讓我接觸淩家的核心利益，所以這一點我沒什麽疑問。
秦玉對我的識相很滿意，臉色也好了些，接著說道，“第二，婚禮我們不會大張旗鼓，但是該請的人，該有的規格禮儀，全都不能少，在舉行婚禮之前，你必須待在淩家學習禮儀，你現在的樣子，尚不足以成為淩家的女人。”
“……好。”
只要能和淩嘯在一起，我並不在乎婚禮的形式，只是這在淩家學習禮儀這事讓我有些猶豫，不過最終，我還是點頭答應。
秦玉又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剪刀放下，轉身，正視我的雙眼，最後淡淡開口，“第三，你們結婚以後，小景，小希由本家來撫養。”
“不行！”
我幾乎是立刻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擰眉，“我不會讓他們留在本家，他們必須跟我在一起。”
秦玉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皺，有些不滿，“怎麽，你以為本家還會害了他們不成？他們是淩家的孩子，未來會繼承淩家的產業，怎麽可能和普通孩子一樣，他們得有氣度，有涵養，有遠見，而這些東西，你沒辦法給他們。”
她見我咬著唇不說話，繼續說，“還是說，你想讓家主動手來搶？沈歡笙，家主並沒有說你不能跟孩子在一起，你可以跟他們一起生活，只不過，必須在本家。”
我皺著眉看秦玉，喉頭滾動，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她說的沒錯，就算是我不想承認，同小希相比，小景的確比同齡的孩子成熟很多，甚至很多時候，沈著冷靜的連我都自愧不如。
可這樣的成熟，並不是他應該背負的。
思索再三，我緩緩開口，聲音堅定，“父母照顧孩子是天經地義的，就算家主來搶，我也不會讓孩子待在本家，這點我不會妥協。”
“你”她或許也沒想到我會這麽堅持，無奈地將剛減下的一朵花丟棄，“這件事我會再向家主匯報，但沈歡笙，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淩家已經做出了讓步。”
“我知道。”我點點頭，繼續說，“但有些底線我是不會放棄的。”
秦玉沈默片刻，這才說，“從今天開始，本家會安排教授相應的禮儀課程，直到婚禮當天，我也累了，今天就到這兒。”
“好。”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既然已經開了口，我也沒有留下來的道理，隨即轉身離開。
我回房時，淩嘯已經在房間裏看書，我見他安然無恙，心裏才松了一口氣，走到他的身後，環著他的脖子問道，“淩雲天跟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他翻了一頁書冊，聲音清冷而淡漠，“不過就是些商場上的事，二個小時之後，我就回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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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快門聲響起，我們今天晚上的古巷之旅也宣告結束。
等我們到淩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可沒想到主宅卻仍是燈火通明，宅子的鐵門打開，門兩旁各自站了十名傭人，一見到他們的車，立刻呈九十度恭敬鞠躬。
而淩家老宅，正如我每次來見到的一樣，莊嚴肅穆，壓抑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我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害怕？”淩嘯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不怕，你沒回來的時候，我每年都會到呆一段時間。”我沖她笑笑，緊接著挽著他的手，音色很沈，“而且，有你在，我就更不怕了。”
只要有你，在哪我都不會怕的。
有人在前面為我們引路，我們穿過回廊，又越過一處又一處的園子，最後走到正廳中央。
那裏已經有一位穿著華貴的婦人在等著，優雅的中式旗袍穿在她的身上，既端莊，又不失風情。
“終於舍得回來了。”秦玉的聲音很輕，聽不出喜怒，她繼而轉臉看我，“你不是宣布要和淩嘯離婚，怎麽也會一起來？”
這話問得我有些尷尬，一時間我有些接不上話，反倒是淩嘯看了他一眼，音色淡漠。
“不過是一場誤會，我今天來，只是告訴家主，我會和沈歡笙重新舉行婚禮。”
重新舉行婚禮？
我一楞，之前我們婚禮不是舉行過了嗎？難道就因為我求婚，他還真要再娶我一回？
他像是看穿我的疑惑，又像是給秦玉一個交代，繼續說。
“她沒入淩家的族譜，你以為我不知道？”
被當場揭穿，秦玉的臉上有些尷尬，卻沒如我所想對淩嘯疾言厲色，相反她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
“你這性子變的比以前還難相處，無論是入族譜還是重新舉行婚禮都不是小事，要是你們再鬧出什麽幺蛾子，豈不是要讓淩家顏面掃地？”
我一楞，聽秦玉這話的意思，弄得好像是答應要重新舉行婚禮一樣，我下意識就問，“大伯母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玉看淩嘯一眼，又看我一眼，臉色有些不好，“還能是什麽意思？你等淩嘯五年等的人盡皆知，如果讓外界知道你連淩家的族譜都沒入，淩家豈不要落個薄情寡義的名聲。”
說到這兒，她頗有些氣不過地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所以說你比別的女人聰明，知道塑造自己的公眾形象，懂得利用輿論來為自己造勢，現在就算是家主不喜歡你，到底也得顧忌外界輿論對於淩家的影響。”
我呃了一聲，當初等淩嘯的時候，我哪會想到這麽多，卻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反倒成全了我和淩嘯。
不用和淩雲天正面沖突而得到淩家的承認，而且還能不打草驚蛇地調查，這是最好的結果。
“既然要決定舉行婚禮，那婚禮就在上京舉行，淩家的根基在上京，也需要將沈歡笙介紹給家族裏的其他人，這段時間，你們就在老宅住下吧。”
“好。”淩嘯倒是沒有繼續反對，秦玉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從正廳離開。
在老宅，一切都要按規矩行事，秦玉的話一說完，就有人為我們引路，最後在一處燈火通明的院落停下，中式古樸的園林建築，倒讓我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我還在門口發楞，就聽淩嘯冷冷的聲音傳入耳邊，“風景好看嗎？”
“挺好看的。”我回過神，沖他笑笑，這才挽著他的手臂走進了房間。
這是我第一次進淩嘯在淩家的房間，之前來淩家的時候，沒有人會帶我來這兒，因為那時的我，還沒有資格進這間房。
他的房間擺設很簡潔幹凈，文房四寶一應俱全，梨花木的櫃子上放著一排一排的書，而書櫃的旁邊沈香木定制的一層層墻立，一排一排地擺放著各類的獎杯，有些看上去已經年代久遠，我好奇地望過去，越看越佩服。
“學霸，徹徹底底的學霸。”我雙眼有些放光，轉臉瞧向神色清冷的淩嘯，“長的又帥，還這麽聰明，做飯還那麽好吃。”
我雙手支著下巴，完全變成了淩嘯的小迷妹，喜滋滋地說，“我上輩子估計拯救了全宇宙，這輩子才能跟你結婚。”
他睨我一眼，“戲過了。”
“……”我一臉無語，“我這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肺腑之言！”
他對我的話不置可否，我也不在意，一想到這次真的能跟淩嘯毫無阻礙的在一起時，我的唇角就控制不住的上揚。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相互猜忌，婆媳問題，情敵，什麽都沒有，而淩嘯的情況也在一天一天地變好。
幕後黑手雖然還在，但只要我跟淩嘯能夠在一起，我相信一切都會解決的。
對未來，我充滿了信心，只要我們十指緊扣，就會一直幸福下去。
也許是因為內心安定，洗過澡後，我吹幹頭發上床，就這麽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裏，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我很快入睡。
這一夜，我睡的很沈，等第二天醒來睜開雙眼，看到的再也不是空蕩蕩的房間，而是淩嘯，我的男人，淩嘯。
我深呼一口氣，環著他腰的手又緊了些，直到他濃密的睫毛微顫，嗓音帶著絲暗啞，“怎麽了？”
“就想抱著你。”我又往他懷裏靠了靠，巴不得把整個人都縮在他懷裏。
他渾身一僵，冷著聲音把我推開，“放手。”
“我不要。”他的別扭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就是不松手。
“……”他的身子繃得更緊，再然後，一個翻身就將我壓到他的身下，目光幽深地盯著我，“既然不放，那你等會兒也別放了。”
我一楞，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侵入了身體，緊接著就是無休無止的折騰，我連連求饒，可他卻根本不聽，一直到日上三竿，我才被他從床上抱起來洗漱。
被抱起來洗漱的人生，還真是久違了。
只是想不到這主宅的後勤還挺知趣的，以前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可現在門口卻沒見著一個，應該也是故意避開了他倆。
小景和小希早在飯廳裏等著，小景端端正正地坐著，看見我倆從樓上下來，有禮地朝我們點頭致意，而小希則是捂著嘴偷笑，楞是把我羞的老臉通紅，沒忍住掐了淩嘯腰間的軟肉一下。
“都是你。”
在孩子面前沒做好榜樣，我是又羞愧，又郁悶。
“是誰先抱我的？”幾個字直接把我懟得無話可說，只得低著頭走到孩子面前，攤開手掌，“昨天玩的太累了，所以爸爸和媽媽醒的比較遲，下次一定早睡早起，不再犯錯誤。”
“沒事的，媽媽，你們多待在一起，我才能有妹妹呀，放心，我和哥哥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
小希一臉老成，聽的我更害臊了，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解釋，卻沒想到，淩嘯一塊水煮肉片塞在我嘴裏，朝小希點頭。
“小希很懂事，一會兒可以多看一集小豬佩奇。”
“哇嗚！”小希立刻樂開了花，站在凳子上對著淩嘯的臉親了好幾口，繼而得意洋洋地看向小景，“哥哥，爸爸表揚小希了。”
小景看了她一眼，臉上沒什麽表情，卻是淡淡地說，“昨晚是我調走了房間外面的傭人。”
“……”
現在的孩子，怎麽都這麽早熟！
好在兩個孩子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結，不一會兒就被我故意岔開的話題帶偏了，等送他們去幼兒園，才有一個女傭朝他鞠躬，恭敬開口。
“家主已經在書房等您。”
淩雲天？
我的心咯噔一跳，一想到有可能是淩雲天害淩嘯變成這個樣子，我渾身緊繃，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淩嘯”
“沒事。”他握了下我的手，聲音很淡，“如果沒有他的首肯，秦玉不可能擅做主張。”
他說的沒錯，可我心裏就是不放心，接著說，“我跟你一起去吧。”
淩嘯還沒說話，另一個女傭就走上前，同樣對我鞠躬，語氣恭敬，“李大奶奶請您一敘。”
我和淩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相同的意味，事情果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如此一來，我只能跟著女傭穿越層層回廊走進了一個專屬的小院，小院裏種滿了牡丹花，而秦玉，正拿著一把剪刀，正在修理花枝。
我走到她身旁，看到她將一支獨li於其他牡丹花的花枝剪下，插入花瓶裏，再將其他一些擺在面前花臺上的時令鮮花各自搭配，花藝完成，而她也開口。
“你很鎮定。”
我笑了一聲，反問，“我有不鎮定的理由嗎？”
“很好，身為淩嘯的妻子，這份鎮定從容必不可少。”
我心裏記掛著淩嘯，自然也不想和她打什麽太極拳，單刀直入地問，“大伯母找我來，應該不單單是想和我聊天的，您有什麽話，直說吧。”
秦玉拿起剪刀，又剪了一朵鮮花下來，淡淡地說，“家主的意思，第一，進族譜可以，但你沒有權利參與淩家的財產分配，無論是你年少時的經歷，還是你跟淩慕白那段尷尬的婚姻關系，都令你沒有資格作為淩家財產的受益人。”
“好。”我回答的很幹脆，半點不拖泥帶水。
我對淩家的財產並不感興趣，而且我也早料到淩雲天不會讓我接觸淩家的核心利益，所以這一點我沒什麽疑問。
秦玉對我的識相很滿意，臉色也好了些，接著說道，“第二，婚禮我們不會大張旗鼓，但是該請的人，該有的規格禮儀，全都不能少，在舉行婚禮之前，你必須待在淩家學習禮儀，你現在的樣子，尚不足以成為淩家的女人。”
“……好。”
只要能和淩嘯在一起，我並不在乎婚禮的形式，只是這在淩家學習禮儀這事讓我有些猶豫，不過最終，我還是點頭答應。
秦玉又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剪刀放下，轉身，正視我的雙眼，最後淡淡開口，“第三，你們結婚以後，小景，小希由本家來撫養。”
“不行！”
我幾乎是立刻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擰眉，“我不會讓他們留在本家，他們必須跟我在一起。”
秦玉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皺，有些不滿，“怎麽，你以為本家還會害了他們不成？他們是淩家的孩子，未來會繼承淩家的產業，怎麽可能和普通孩子一樣，他們得有氣度，有涵養，有遠見，而這些東西，你沒辦法給他們。”
她見我咬著唇不說話，繼續說，“還是說，你想讓家主動手來搶？沈歡笙，家主並沒有說你不能跟孩子在一起，你可以跟他們一起生活，只不過，必須在本家。”
我皺著眉看秦玉，喉頭滾動，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她說的沒錯，就算是我不想承認，同小希相比，小景的確比同齡的孩子成熟很多，甚至很多時候，沈著冷靜的連我都自愧不如。
可這樣的成熟，並不是他應該背負的。
思索再三，我緩緩開口，聲音堅定，“父母照顧孩子是天經地義的，就算家主來搶，我也不會讓孩子待在本家，這點我不會妥協。”
“你”她或許也沒想到我會這麽堅持，無奈地將剛減下的一朵花丟棄，“這件事我會再向家主匯報，但沈歡笙，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淩家已經做出了讓步。”
“我知道。”我點點頭，繼續說，“但有些底線我是不會放棄的。”
秦玉沈默片刻，這才說，“從今天開始，本家會安排教授相應的禮儀課程，直到婚禮當天，我也累了，今天就到這兒。”
“好。”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既然已經開了口，我也沒有留下來的道理，隨即轉身離開。
我回房時，淩嘯已經在房間裏看書，我見他安然無恙，心裏才松了一口氣，走到他的身後，環著他的脖子問道，“淩雲天跟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他翻了一頁書冊，聲音清冷而淡漠，“不過就是些商場上的事，二個小時之後，我就回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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