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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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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宰養過一只泰迪,很鬧,磨人耐心。

有一次傅宰實在是沒精力了,想要拿去送人,那只泰迪通人性,似乎是看明白了,傅宰不會再遷就著自己,就變得很乖,每天都安安靜靜的,偶爾像傅宰撒嬌。

傅宰一出門,它便蹲在門口等著,傅宰是心疼的,本來一條日天日地的狗變得那麽乖,其實也不好。

後來,傅宰便沒把它送走了,留在老宅,偶爾去看看它,一直養到了現在。

養狗和養人有什麽區別?

都是調教,要人乖順,磨人耐心。

傅宰擡起阿滿的下顎,小鬼現在知道怕了,抱著他的腰不放。

傅宰想笑,可又覺得悲哀,幾個月前,這也是位任性的富貴少爺,不怕天不怕地,因為他有他父親那棵大樹,誰曾想到,會有如此變故,讓人始料未及。

從天上掉下來不怕,怕就怕,跌落到谷底,再也爬不上來了。

“還鬧嗎?”

傅宰惡意的問著。

阿滿張皇不安,他搖著頭,傅宰滿意了。

那人一把抱起,關了花灑丟在浴缸裏,“哐當”一聲,阿滿嚇了一跳,身體抖了抖。

他被傅宰打橫抱在懷裏,渾身濕漉漉的,傅宰從浴缸裏跨出來,從一旁架子上扯了條大毛巾蓋在阿滿身上。

有了毛巾遮擋,阿滿蜷縮著身體,他的手拽住毛巾邊角,縮了又縮,就差把自己整個人都躲進了大毛巾裏。

傅宰垂眼,看了一眼。

走到外頭,房間很大,更大的是窗口的那張床。

傅宰抱著阿滿,走到床邊,雙手一松,阿滿一晃,便覺得天旋地轉,他睜大眼,伸手在空中晃著,傅宰拽住他細細的腕子。

阿滿仰面躺在床上,大毛巾落在他的身上,身下是鋪天蓋地的白,白色床單泛起了皺褶,是阿滿的手抓出來的。

傅宰覺得純白的顏色與他很配。

他扯開蓋在阿滿身上的大毛巾,阿滿的身體沒了遮擋,他羞恥的蜷起身體,後背彎著,渾身上下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

傅宰拉開阿滿擋在臉上的手,他饒有興味地看著阿滿的神情。

他低下頭,輕輕的在阿滿額頭上吻了吻,阿滿的身體發顫,他是真的害怕和抗拒,可又知道反抗是不可能的,便選了隱忍。

但他不知,這般克制的表情更能引起男人的欲望。

想要讓他哭,讓他在自己的身下狠狠的哭。

傅宰開始動了,他把阿滿從床上拽了起來,阿滿抖了一下,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傅宰兩手抱著阿滿的腰,把人從床上帶到了沙發上。

傅宰坐在沙發上,阿滿惴惴不安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渾身光裸,傅宰卻在剛才穿了件浴袍,不穿衣服和穿著衣服一比,布料少的那位總是羞恥感倍增。

阿滿此刻也是如此。

灰色的浴袍穿在傅宰身上,前襟敞開,阿滿的視線落在傅宰的胸前,流連而下,臉微微發白。

傅宰順著他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胸腹,那裏,盤踞著一條粗糲可怖的傷疤,從左邊鎖骨處往下,一刀劈開,似乎是要把他的身體一分為二。

的確可怕……

傅宰笑了笑,他捏住阿滿的下顎,讓他擡起頭,看著自己。

“害怕嗎?”

阿滿搖頭,傅宰便說:“說實話,害怕嗎?”

阿滿呆呆的看著他,垂下眼一看了兩眼,他的睫毛很長,像是被驚動的鳥雀羽翅,撲扇著。

他點了頭,傅宰卻還是不滿意,他說:“我要聽你說出來。”

阿滿皺起眉,他終於是爆發了,大腿用力,整個人都坐直了起來,少爺脾氣上來了,雙手撐著傅宰,不耐道:“你到底要幹嘛?”

這脾氣就跟突然躥上來的火苗,剛上頭就見到傅宰寒潭般的眼,阿滿僵住。

腦袋上好像有冰水澆下來,剎時火苗熄滅,阿滿慫了,他小聲吸氣,“害怕的。”

傅宰看著他的眼睛,阿滿卻不想看他,他低下了頭,又因為坐的不舒服,往外蹭了蹭。

傅宰的眼神沈下來,他擡起手箍著阿滿的後頸,男孩向前傾,嘴唇被輕咬吸吮。

咬了一會嘴唇,傅宰拉開沙發旁的抽屜,從裏面拿了一支軟膏。

阿滿暈暈乎乎的被他吻著,突然停下,他其實能夠感覺到之後要做什麽。

所以當後臀擠進一根手指時,他已經不像之前在浴室中那般反應激烈了。

軟膏進入體內後很快就滑開,炙熱的腸壁因為有些涼的膏狀物質而不適應的收縮可幾下,傅宰覺得手指被吸著,他輕輕拍了拍阿滿的屁股,“放松點。”

阿滿動了動,傅宰輕輕抽插,又加了一根手指,阿滿有些吃不消,他雙手抱緊傅宰的肩膀,整個人都忍不住往前傾,後腰高高擡起,傅宰一只手輕輕撫摸他的後背,算是安撫,另一邊卻毫不留情又加了一根手指。

三根手指進入,進進出出,膏體從腸壁裏流出來,變成了透明的液體,已經變松了,傅宰又弄了一會兒,阿滿的腰已經軟成一團,無力的坐在傅宰身上,要不是傅宰拖著他,他就該往後倒了。

差不多了……

傅宰抽出手指,拍了拍阿滿的屁股,讓他擡起來一些,阿滿沒動,傅宰也不惱了,反正待會有他受的。

他自己擡起了阿滿的臀,他的浴袍松松垮垮,已經褪下了大半,傅宰幹脆把浴袍脫了,他抱起阿滿,對著擴張了很久的洞口,一入到底,深深刺了進去。

阿滿叫出了聲,剛才為止,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他一直都是淺淺低吟,可這次,是真的讓他受不了。

大腦發脹,整個人都自己要炸開,他的身體好想要分成兩半,身後的地方漲的厲害,他喘不過氣,雙手顫抖的扶著傅宰的肩膀,嗚咽了兩聲,哭了出來。

傅宰知道他會哭,那麽個脆弱的小少爺,肯定得哭。

傅宰看著他的眼淚,有些興奮,沒有理會阿滿的哭聲。

阿滿坐在傅宰身上,他的身體隨著傅宰的動作而劇烈顫動,起起伏伏,讓他幾乎竭力。

起初的疼痛感在持續的抽插下變成了一種微微發麻的酸脹感,他心跳加速,咬著後牙,沒忍多久,續續斷斷的呻吟就從他嘴裏叫了出來。

昏暗的房內,少年時而弓起背,時而仰起頭,他渾身赤裸,與男人交合的部位微微泛紅。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偶爾有那麽一剎那,從欲海中逃離,神智歸籠,羞恥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他想要逃,卻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他從天上掉了下來了。

陷入泥潭,從身到心,再也逃不開了。

這應該是個夢,虛假的、痛苦的夢。

可這夢為什麽又是那麽真實,阿滿在夢裏顛倒沈浮,他被夢魘嚇醒,猛然睜開眼,四周什麽也沒有,他呆呆的看著上空。

房間內開了一盞小燈,昏暗的燈光下,只有阿滿一個人,他從床上坐起來,側影倒映在墻壁上,身上的薄毯滑落,冷白色的皮膚上布滿了吻痕和指印。

阿滿朝四周看去,那個男人不在。

剛才不知做了多久,直到後來他已經不記事了,腦袋昏沈,竟然就這樣暈了過去。

直到現在,才醒了過來。

醒來後,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身體酸軟疲憊,但剛才射了幾次的粘稠感已然被清洗掉了,現在整個人都很清爽。

但阿滿的心裏還是浮顯出一些奇怪的感覺,他不懂這些覆雜的情緒,只是覺得煩躁和不安。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阿滿嚇了一跳,連忙拉起散落的被毯遮在身上。

進來的是一個中年人,他走到阿滿跟前,臉上是一派習以為常的表情,阿滿卻是受不了,他咬著牙,微微擡頭,“你有什麽事嗎?”

那人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種,阿滿覺得有些冷,中年人把手中的檔案袋放在床邊,他的聲音很冷,“徐先生關於你父親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這些是正式的合同資料,需要你簽名。”

阿滿一楞,他顫抖的伸出手,他的手臂上青青紫紫都是傅宰弄出來的痕跡,阿滿眼神一黯,他快速的把檔案袋拿到了身旁,雙手縮在毯子裏,他低下頭,指尖壓著掌心的軟肉。

中年人見他這般,便道:“關於你母親的治療費,傅先生已經把錢劃到了你的賬戶,徐滿先生這是交易,我們會為你選擇客人,但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用這些錢為你母親治病,還可以繼續去上學。”

阿滿擡起頭,中年人笑著看著他,像伊甸園裏誘惑亞娃吃下蘋果的毒蛇,阿滿恍惚。

自由?

他已經賣了自己,不管是被動還是現在,都已然沒了退路,他沒有自由了,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枷鎖。

沒有人是有真正的自由。

軀體是牢籠、是枷鎖,是扣押靈魂的監獄。

阿滿最終還是簽了字,他不知道自己將來會如何,他在這個世界上,滿滿當當快活的十八年,已經成為過去。

之後的日子,若無礙,活了個幾十年,那也是行屍走肉般的活。

至少現在,他是這般想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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