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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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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該團圓的中秋節, 在周笑容看來與任何一個周末無異,好再她也習慣, 雖然孤獨寂寞在所難免, 但也有解決的辦法。

沒事幹的周笑容一早已經在朋友圈點滿了讚, 時不時騷擾通訊錄上的朋友,時不時求關註找找存在感……終於這一切都不能讓周笑容滿足, 她打起了哈切準備午睡。

關芳霞從早上八點鐘睡下去到現在較以往來說算是奇跡, 因為她的時間通常不屬於自己,每天能保證六個小時的睡眠算不錯。

周笑容將章陽讓人外送來的飯菜放進冰箱裏,隨後歡快地蹦跶到自己的房間。只是周笑容進屋培養睡意沒多久, 便聽到關芳霞在客廳接電話的聲音。

睡眼惺忪的周笑容在床上翻滾了四周半, 隨後起來。

周笑容愛睡由來已久,這事在任何人包括周笑容的親媽都覺得難以接受, 偏偏關芳霞說好。用關芳霞的話說,年輕人想睡就睡別忍著,睡覺可是往後求之不得的事情。關依新自然是第一個反駁的,他說死後想睡多久睡多久,甚至特別鄙視周笑容像豬一樣的個性。周笑容有自知之明從來不會反擊關依新的話, 關依新何許人也,淩晨一兩點鐘睡下早上六點多起床, 他的人生除了學習還是學習。

周末的時候周笑容完全可以睡到中午十一點鐘自然醒,關芳霞在家時從來不會打擾她,更別提她幾乎不可能在家。以前關依新倒還會喊她起床吃早飯,但久了之後也就隨著她。如今關依新也不住在家, 更沒有人會阻止周笑容睡覺。

周笑容揉著眼睛開門便聽到關芳霞對著電話那頭狂飆:“機臺壞了幹嘛不讓廠家來修?是誰自作主張把機臺運出去的?這事為什麽我不知道?”

不知道關芳霞電話的那端那人說了什麽,只聽關芳霞又道:“我出差?物控主管幹什麽去了也不知道?底下的人怎麽做事的她都不跟著點?好了好了,都運出去了也沒有多說的必要了,讓廠家盡快維修。以後做事也上點心,真是搞什麽鬼東西!”

關芳霞工作時的語氣周笑容不止一次見識,習慣之後也還好。

周笑容自發主動去冰箱裏拿出了飯菜,見關芳霞掛斷電話之後忙問她要不要吃一點。

關芳霞穿著一身超有質感的真絲睡衣,雖不似早上女強人的打扮,但怎麽看都有一種氣勢。只是這種氣勢到周笑容面前轉化為“慈祥”的母愛,她上前勾住周笑容的脖子,低頭嗅了嗅周笑容手上端著的菜盤,問這美味是哪裏變出來的。

周笑容被關芳霞的話弄得大笑連連,這人笑點低,嘻嘻哈哈地說是章陽讓人送來的。

關芳霞腦袋稍有些短路,只稍一會兒想起,哦了一聲,說:“不錯的孩子,就是出手太大方,不知人間疾苦。”

周笑容不理解關芳霞話裏的意思,問了一句後才知道眼前這幾盤不起眼的菜幾乎要花掉別人大半個月的薪水。

關芳霞也是出手豪氣的人,不拘小節,在周笑容面前放開了吃。

周笑容坐在關芳霞旁邊玩著手機順便陪她吃飯,時不時冒出一個問題,遞過手機到關芳霞面前問好友說說裏的那句古諺是什麽意思。

關芳霞“博學多識”,輕輕松松回答。

周笑容繼續玩手機,不知道看到什麽熱門的內容,寫的是團圓節有些人不能團圓雲雲,於是問關芳霞:“關阿姨,中秋節你們公司也有人上班啊?”

關芳霞點點頭,說:“放心,有三倍工資。”

周笑容撅了撅嘴,“三倍工資有什麽了不起的啊,不能和親人在一塊兒賺那麽多錢有什麽意義。”

“話不是這麽說。”關芳霞不認同,想要解釋,轉而又笑,對周笑容道:“等再過幾年後你就知道了。”

周笑容一知半解,但多少是一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普高生,悶悶地點點頭。

關芳霞放下筷子,問周笑容是不是想爸爸了。

周笑容搖頭說沒有。

關芳霞伸手彈了彈周笑容的腦袋,說:“好了,你自個兒玩去吧,我整理整理。”

家裏就這樣了,能有什麽地方好玩兒呢……周笑容跟屁蟲似得跟在關芳霞身後,問題滔滔不絕,小嘴巴像個機關槍。難得關芳霞一點都不嫌煩,除了耐心還是耐心。如果關芳霞對待周笑容的耐心能分一半到關依新身上,母子兩個人的關系也不至於一見面就要吵一吵。

收拾妥當關芳霞又接了一個電話,大致意思是公司內有個訂單緊急,客戶明天就要,但是加工和裝配根本跟不上進度,況且中秋節一線的員工都在休息。

關芳霞聞言頓時就有些火爆了,問技術部的什麽意思,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

那頭也不好做人,支支吾吾說都是客戶的意思。

關芳霞掛斷之後又接著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別人,大致意思是讓底下的人安排。

周笑容窩在沙發上看著無聲電視,最終還是等來關芳霞說要趕回一趟公司的消息。

風馳電掣離開的關芳霞只留下一室的孤寂給周笑容。

周笑容垂頭喪氣目送著關芳霞離開,嘆了一口氣倒在沙發上發呆。

同樣在發呆的還有遠在南明山的章陽。

不久兩個小時前,章定邦無意提起一件事,讓章陽的思緒橫飛,同時,一個讓人猝不及防的重磅□□砸到了章陽的腦袋裏。

當時一屋子的自家人,只聽章定邦說:“該走的不走,不該走的卻走了。”

語氣沈重,讓一屋子的人都沈默。

章陽當時站在章螭吻的身邊,聽聞老爺子的話下意識便想到了傅芭蕉。誰知自家老爹卻小聲嘀咕著:“多少年了,還惦記著那孩子。”

章陽隨口就問了一句什麽情況,章螭吻轉頭看看兒子,沒有說話。

只是老爺子提起了,話題便順了下去。

章陽當時只覺得一切都來不及消化,整個人的三觀都顛覆了。

坐在廳裏的都是自家人,沒有什麽好隱瞞,人雖然不齊,但多少也坐滿了大廳。

章嘲風順著老爺子的話不知道接了句什麽,只聽章陽的三伯章睚眥難得不滿地反駁了一句。屋子裏頓時就鬧開了。

章陽搞不清這些人吵些什麽,剛開始聽提到二叔章蒲牢的名字還以為說他年年在洛杉磯連中秋都不回來過,怎知聽著聽著就變味了。

章睚眥說:“蒲牢鮮少回來,就連過春節也是三請四請,這個家他怕是不念了,就這樣了,還想怎樣?”

章睚眥排行老三,搞得是科研工作,兒子章焱隨父親,都是愛讀書的人。章睚眥口中的章蒲牢便是章陽的二叔,就如章睚眥所說的,章蒲牢鮮少回來。

章嘲風笑笑:“這事那麽多年都過去了,今兒怎麽要拿出來炒一炒?”

章定邦坐在前頭一聲不吭,雖說是他起的頭,但並沒有參與的意思。

章陽朝自己老爹眨眨眼,見他也沒發表什麽意見。

章螭吻只是淡淡地點點頭。

說起章蒲牢,最近一兩年寒暑假章陽都會去一趟洛杉磯,在二叔章蒲牢家一待就是一兩個月。

章蒲牢比章螭吻小兩歲,至今未娶。章陽聽得一個說法,是說二叔章蒲牢曾經是結婚過的,但那段婚姻維持的時間不長。章蒲牢結婚甚至比章螭吻這個哥哥要早幾年。章陽還未出世那位嬸嬸便和章蒲牢離婚了,所以根本是連見都沒有見過。或許章陽小時候也見過那位嬸嬸,但如今哪裏還有半分印象。

迷迷糊糊間,章陽就聽老爺子說道:“那孩子叫什麽來著?算起來也是二十一二的年紀了,時光飛逝,不知在外頭過得怎樣。”

章睚眥接到:“這事不瞞您,當初您雖說不認那個孫,可我卻是不相信的,所以這些年都有打點著。”

章定邦哦了一聲,語氣裏有種難以言說的滄桑感。

章陽卻恍然大悟一般,轉頭小聲地問自家老爹到底什麽情況。

散場後章螭吻才慢慢道出。

原是章蒲牢和那位離婚的妻子有過一個孩子,但那孩子是在離婚後才發現有的。章定邦顧及面子不認,這麽些年就讓這個親孫流落在外。不必說,章定邦與章蒲牢的關系不和由來已久。

章陽長那麽大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還有一個堂哥,聽說那位堂哥現如今就在A市某所高校就讀,心中更覺唏噓。本是想再多打聽一些,只怕自己難以消化。

夕陽漸漸西下,不知聽誰說起,說老爺子這個人迂腐。什麽該走的不走,不該走的走,老爺子這話說得就是傷情分。

章陽心裏煩躁,見不得別人說老爺子的不好,索性獨自一人找了僻靜的地方呆著。周笑容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那頭的她大聲地問章陽要不要陪她過中秋。

章陽想都沒有多想,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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