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奇技淫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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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嵐的甩手掌櫃最終沒有當成，皇帝居然要求她和李長陵一起研究出印刷術來。
陸清嵐拼命推辭：“這事表哥一個人就能做好，我就不去摻合了。”
開玩笑，這麽大的太陽，躺在玉堂殿裏舒舒服服的，吃著冰碗吹著風不好嗎？
皇帝輕描淡寫的道：“你表哥在禮部的事也不少，阿嵐就當替朕分憂了好嗎？”
皇帝打起親情牌來，陸清嵐卻是無法拒絕，焉焉的應了下來：“那好吧。”
從明光殿出來，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小太監提著燈籠引路，陸清嵐和李長陵慢悠悠的走在後面。
“表哥，你明天大概什麽時候可以處理完禮部的事？”
這些日子，李長陵已經將禮部整治的差不多了，畢竟他身份擺在那裏，思索了一下，回答了她：“申時左右。”
陸清嵐在心裏把時間換算了一下，也就是三點到五點的樣子。
雖然很想偷懶，不過都答應下來了，陸清嵐只想著早點把印刷術弄出來，不然心裏總惦記著，吃不好睡不好也玩不好。
於是道：“那我明天先找幾個工匠試著刻字，你事做完就來找我。”
李長陵也不是拖延的性子，點頭答應下來。先前不能做，現在有了皇帝的支持，自然可以大刀闊斧地做起來。
李長陵思忖了一下，問：“你想好在哪做了嗎？”
這陸清嵐倒是沒想過，不過皇宮那麽大，“隨便找個廢棄的宮殿就行了。”
“我倒是有個主意。”李長陵彎起唇對她一笑道：“禮部衙門怎麽樣？”
禮部主管科舉，而印刷術弄出來也是造福天下讀書人的，要這麽說，禮部衙門也不是不可以。最重要的，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天天往宮外跑了，陸清嵐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李長陵低頭淺笑，禮部在六部中最為勢弱，裏面的官員也大多是寒門出身。借著印刷術，他倒是可以籠絡一些人手。
李長陵這次也只是把她送到殿外就走了，畢竟大晚上的，男女之間要避嫌。
陸清嵐走到殿中，發現鄭瑞還在等她，只是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顯然困倦至極。
陸清嵐叫醒了她：“阿瑞，回床上睡，別受涼了。”
鄭瑞勉強睜開眼睛，她今天跟著二皇子逛了一天，累的很，可她給翁主買了首飾，翁主還沒看。
鄭瑞將手中的盒子往前推了推：“翁主，你看看。”
陸清嵐知道自己不看她是不會去睡的，也就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裏面是一只翡翠玉蘭花發釵，倒是和上次的步搖剛好搭配，“我很喜歡，謝謝阿瑞了。”
鄭瑞臉一紅，羞澀道：“是二皇子買的，我也就在旁邊看了看。”
陸清嵐一笑，和二皇子才認識幾天，這人還沒嫁呢，就已經幫二皇子說起話來。
“是是是，多謝二表哥了。來人，扶鄭小姐回去休息。”
望著鄭瑞離開的背影，陸清嵐心中有點茫然，鄭瑞和二皇子在一起了，那李長陵怎麽辦？原來的二皇子妃又怎麽辦？
沒想太久，陸清嵐就洗洗睡了，以後會怎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活好眼前吧。
***
翌日，天還蒙蒙亮，陸清嵐就坐上了出宮的馬車，眼底一片青黑。
“還困嗎？”李長陵問她。
陸清嵐喝了一口水，試圖讓自己清醒點：“還好，以前去平朔殿差不多也是這個點。”
不過很快，陸清嵐就被自己打臉了，眼睛睜睜閉閉，最後頭一歪，靠著馬車睡著了。
李長陵無奈一笑，放下手中的書本，從暗格裏抽出一層薄毯，蓋在陸清嵐身上。
到了禮部衙門，李長陵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醒她，陸清嵐就自動醒過來了：“到了嗎？”
“到了。”
陸清嵐點點頭，掀開身上的毯子疊好，才跟著李長陵下車。
守在門口的小吏見到李長陵就上前行禮：“見過三皇子。”
李長陵點點頭，沒有給他們介紹陸清嵐的意思，這也是她昨天要求的，不想太高調，最好安安靜靜的來，安安靜靜的走。
李長陵找來匠人，給陸清嵐準備好場地就要走了：“我先去處理禮部的事，有事的話叫我。”
陸清嵐自覺自己能夠完成，信心十足的道：“去吧，這裏有我就夠了。”
李長陵忍不住笑出了聲，陸清嵐這副莫名自信的樣子，有點可愛。
送走李長陵，陸清嵐把昨天就準備好的三字經拿出來：“你們先把三字經上的字刻出來，做成一個個小方塊，印章那樣，要一樣大小。然後做幾個木框，把方塊按這書上的順序擺好，能做到嗎？”
匠人們沒有猶豫，他們本來就是做這個了的，一齊答道：“可以，翁主放心。”
陸清嵐激勵他們：“做得好，全部有賞。”
看匠人們一個個問題不大的樣子，陸清嵐信心更足了。放心不到一會兒，陸清嵐發現了問題：“你們刻反了，我要的陽印，不要陰印。”
所謂陽印，就是文字有色，空白處無色；陰印就是底部有色，文字呈無色。不過這也不能怪匠人們，還好才剛剛開始：“是我沒有講清楚，不是你們的錯，大家重新做就是了。”
匠人們誠惶誠恐的點頭，好話不要錢一樣說出來。畢竟士農工商，卑微習慣了，大人們一不順心拿他們出氣也是有的。像陸清嵐這樣會跟他們道歉的人，還是頭一個。
陸清嵐呆了會，就覺得無聊。整個戶部，她也就認識李長陵，自然而然的就去找他了。
李長陵作為三皇子，在戶部有單獨休息的地方，陸清嵐堂而皇之的將其霸占了。自己都來做事了，要點福利不過分吧？
李長陵埋頭書案，對陸清嵐放之任之，偶爾還會命人買點點心回來。
***
兩個月後。
匠人小心翼翼的呈上書籍：“翁主，書做好了。”
陸清嵐翻閱了一下，字跡還算清晰，就遞給了李長陵：“全都有賞。”
陸清嵐對著李長陵，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忙活了兩個月，總算是弄出來了，我還以為很容易呢。”
李長陵愛不釋手的看著手中的書，搖頭道：“我都做好了要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年五載的打算，沒想到這麽快。”
陸清嵐認真道：“三年五載，我會瘋的。”
兩人說說笑笑回到李長陵辦公的地方，卻見門口守著一個老頭。
陸清嵐停下腳步，李長陵則迎了上去：“孔尚書。”
陸清嵐朝李長陵使了個眼色，準備開溜，她可不耐煩和這些人打交道，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三皇子當以朝事為重，不要沈迷於奇技淫巧。”
敢情這老頭，把他們兩個月的忙活，當成了沒用的玩意，還故意當著她的面講，這暗搓搓的，當她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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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嵐拼命推辭：“這事表哥一個人就能做好，我就不去摻合了。”
開玩笑，這麽大的太陽，躺在玉堂殿裏舒舒服服的，吃著冰碗吹著風不好嗎？
皇帝輕描淡寫的道：“你表哥在禮部的事也不少，阿嵐就當替朕分憂了好嗎？”
皇帝打起親情牌來，陸清嵐卻是無法拒絕，焉焉的應了下來：“那好吧。”
從明光殿出來，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小太監提著燈籠引路，陸清嵐和李長陵慢悠悠的走在後面。
“表哥，你明天大概什麽時候可以處理完禮部的事？”
這些日子，李長陵已經將禮部整治的差不多了，畢竟他身份擺在那裏，思索了一下，回答了她：“申時左右。”
陸清嵐在心裏把時間換算了一下，也就是三點到五點的樣子。
雖然很想偷懶，不過都答應下來了，陸清嵐只想著早點把印刷術弄出來，不然心裏總惦記著，吃不好睡不好也玩不好。
於是道：“那我明天先找幾個工匠試著刻字，你事做完就來找我。”
李長陵也不是拖延的性子，點頭答應下來。先前不能做，現在有了皇帝的支持，自然可以大刀闊斧地做起來。
李長陵思忖了一下，問：“你想好在哪做了嗎？”
這陸清嵐倒是沒想過，不過皇宮那麽大，“隨便找個廢棄的宮殿就行了。”
“我倒是有個主意。”李長陵彎起唇對她一笑道：“禮部衙門怎麽樣？”
禮部主管科舉，而印刷術弄出來也是造福天下讀書人的，要這麽說，禮部衙門也不是不可以。最重要的，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天天往宮外跑了，陸清嵐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李長陵低頭淺笑，禮部在六部中最為勢弱，裏面的官員也大多是寒門出身。借著印刷術，他倒是可以籠絡一些人手。
李長陵這次也只是把她送到殿外就走了，畢竟大晚上的，男女之間要避嫌。
陸清嵐走到殿中，發現鄭瑞還在等她，只是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顯然困倦至極。
陸清嵐叫醒了她：“阿瑞，回床上睡，別受涼了。”
鄭瑞勉強睜開眼睛，她今天跟著二皇子逛了一天，累的很，可她給翁主買了首飾，翁主還沒看。
鄭瑞將手中的盒子往前推了推：“翁主，你看看。”
陸清嵐知道自己不看她是不會去睡的，也就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裏面是一只翡翠玉蘭花發釵，倒是和上次的步搖剛好搭配，“我很喜歡，謝謝阿瑞了。”
鄭瑞臉一紅，羞澀道：“是二皇子買的，我也就在旁邊看了看。”
陸清嵐一笑，和二皇子才認識幾天，這人還沒嫁呢，就已經幫二皇子說起話來。
“是是是，多謝二表哥了。來人，扶鄭小姐回去休息。”
望著鄭瑞離開的背影，陸清嵐心中有點茫然，鄭瑞和二皇子在一起了，那李長陵怎麽辦？原來的二皇子妃又怎麽辦？
沒想太久，陸清嵐就洗洗睡了，以後會怎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活好眼前吧。
***
翌日，天還蒙蒙亮，陸清嵐就坐上了出宮的馬車，眼底一片青黑。
“還困嗎？”李長陵問她。
陸清嵐喝了一口水，試圖讓自己清醒點：“還好，以前去平朔殿差不多也是這個點。”
不過很快，陸清嵐就被自己打臉了，眼睛睜睜閉閉，最後頭一歪，靠著馬車睡著了。
李長陵無奈一笑，放下手中的書本，從暗格裏抽出一層薄毯，蓋在陸清嵐身上。
到了禮部衙門，李長陵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醒她，陸清嵐就自動醒過來了：“到了嗎？”
“到了。”
陸清嵐點點頭，掀開身上的毯子疊好，才跟著李長陵下車。
守在門口的小吏見到李長陵就上前行禮：“見過三皇子。”
李長陵點點頭，沒有給他們介紹陸清嵐的意思，這也是她昨天要求的，不想太高調，最好安安靜靜的來，安安靜靜的走。
李長陵找來匠人，給陸清嵐準備好場地就要走了：“我先去處理禮部的事，有事的話叫我。”
陸清嵐自覺自己能夠完成，信心十足的道：“去吧，這裏有我就夠了。”
李長陵忍不住笑出了聲，陸清嵐這副莫名自信的樣子，有點可愛。
送走李長陵，陸清嵐把昨天就準備好的三字經拿出來：“你們先把三字經上的字刻出來，做成一個個小方塊，印章那樣，要一樣大小。然後做幾個木框，把方塊按這書上的順序擺好，能做到嗎？”
匠人們沒有猶豫，他們本來就是做這個了的，一齊答道：“可以，翁主放心。”
陸清嵐激勵他們：“做得好，全部有賞。”
看匠人們一個個問題不大的樣子，陸清嵐信心更足了。放心不到一會兒，陸清嵐發現了問題：“你們刻反了，我要的陽印，不要陰印。”
所謂陽印，就是文字有色，空白處無色；陰印就是底部有色，文字呈無色。不過這也不能怪匠人們，還好才剛剛開始：“是我沒有講清楚，不是你們的錯，大家重新做就是了。”
匠人們誠惶誠恐的點頭，好話不要錢一樣說出來。畢竟士農工商，卑微習慣了，大人們一不順心拿他們出氣也是有的。像陸清嵐這樣會跟他們道歉的人，還是頭一個。
陸清嵐呆了會，就覺得無聊。整個戶部，她也就認識李長陵，自然而然的就去找他了。
李長陵作為三皇子，在戶部有單獨休息的地方，陸清嵐堂而皇之的將其霸占了。自己都來做事了，要點福利不過分吧？
李長陵埋頭書案，對陸清嵐放之任之，偶爾還會命人買點點心回來。
***
兩個月後。
匠人小心翼翼的呈上書籍：“翁主，書做好了。”
陸清嵐翻閱了一下，字跡還算清晰，就遞給了李長陵：“全都有賞。”
陸清嵐對著李長陵，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忙活了兩個月，總算是弄出來了，我還以為很容易呢。”
李長陵愛不釋手的看著手中的書，搖頭道：“我都做好了要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年五載的打算，沒想到這麽快。”
陸清嵐認真道：“三年五載，我會瘋的。”
兩人說說笑笑回到李長陵辦公的地方，卻見門口守著一個老頭。
陸清嵐停下腳步，李長陵則迎了上去：“孔尚書。”
陸清嵐朝李長陵使了個眼色，準備開溜，她可不耐煩和這些人打交道，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三皇子當以朝事為重，不要沈迷於奇技淫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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