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抄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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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一回到他的含德殿，連口茶都沒空喝，就奮筆疾書起來，寫的那叫一個龍飛鳳舞。
陸清嵐湊過去看了一眼，好家夥，一個字都看不清。等了一會兒，道：“二表哥，我要做些什麽啊？”
二皇子手上動作一頓，擡頭看了一眼陸清嵐，他好像把小表妹忘了，罪過罪過。
剛剛氣極把她拉過來，現在卻發現好像沒什麽讓她做的，想了半響道：“要不你幫我磨墨吧。”
二皇子話音剛落，殿外就傳來一道呵斥聲：“胡鬧，怎麽能讓你表妹給你磨墨？”
陸清嵐循著聲音看過去，一個穿著妃色宮裝的女子緩步走來，五官明艷，看上去不過二十有餘，配上赤金紅寶石頭面，一身貴氣。
二皇子已經站起來行禮：“母妃。”
陸清嵐才知道這女子就是二皇子的母親王美人，應該也三十多了，先前聽過，一直沒見著真人，沒想到保養的這麽好，也跟著行禮道：“見過王美人。”
王美人溫和一笑，連忙扶著她起來：“翁主不必多禮。”
又道：“你二表哥啊，就是喜歡說笑，不要理他。我前些日子裏得了幾盆花，開的正艷，翁主要不要去看看？”
陸清嵐為難的看一眼二皇子，她還沒完了自己是來幹嘛的。
二皇子被王美人瞪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憋出一句：“沒事，你去吧，去看花吧，這裏我自己可以。”
陸清嵐就跟著王美人走了，含德殿不大，沒兩步就見到了王美人讓她看的“幾盆花”。
然後沒見識的陸清嵐就發出了一聲驚嘆：“好漂亮啊。”
這哪裏是幾盆花，小小的院子裏，百花爭奇鬥艷，美不勝收，而且明顯被打理的很好，每朵花都開的很精神。
王美人微微一笑，對陸清嵐的話很是受用，院子裏的話都是她親自打理的，誇花漂亮比誇她自己更高興。
“翁主要是喜歡，挑幾盆好看的帶回去。”
陸清嵐能聽出來，王美人說的是真心實意，也就不再客氣，高高興興的選了一盆自己最喜歡的蘭花：“我就要這個就好了。”
“翁主要不要再挑幾盆？”
陸清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用了不用了，再多了我也照顧不過來。”
王美人好心道：“交給宮女也是可以的。”
“還是自己照顧的好。”
花什麽的不缺，主要是享受養花的那種樂趣。
王美人也就不再多勸，開始給陸清嵐介紹起院子裏的花來。
被盛放的鮮花包圍，王美人看了看，掐了一朵嬌艷欲滴的牡丹花，簪在陸清嵐頭上，端詳一會，滿意的點點頭道：“牡丹國色，最配翁主。”
陸清嵐被誇的有些臉紅，正想謙虛，就聽王美人接著道：“翁主是愛花之人，到時和我趣味相投，不像你二表哥，就知道舞槍弄棍，天天念叨著要去邊疆殺敵，都沒時間陪我看看花。”
頓了一下，又笑道：“我這一生，不求他大富大貴，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說話間，王美人看著陸清嵐的眼睛，意味深長。
……
在王美人那用了晚膳，聽說二皇子還在抄書，陸清嵐也就沒去打擾，徑直走了。剛走到殿外，就看到李長陵站在不遠處，見到她招了招手。
陸清嵐小跑過去：“你是在等我嗎？”
“天黑了，我送你回去。”
其實有步輦在，陸清嵐根本不需要他送，不過她還是點點頭道：“謝謝表哥。”
丟下步輦，兩個人慢慢走著，月光之下，兩個人的影子拖的長長的。
陸清嵐盯著腳下的小青磚，一格又一格的，一步剛好跨兩格，走的極有規律。李長陵盯著看了一會兒，也就發現了，不禁搖頭淺笑。
“本來是想安慰你一下的，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陸清嵐擡頭看他，“你？”
“王美人一向謹慎細微，定然是不許二哥同大哥爭得，不過是拗不過二哥罷了。”
陸清嵐接了一句：“所以她就來找我了。”
“你不難過？”李長陵有點好奇。
陸清嵐搖搖頭道：“剛開始有一點。”
後來一想，她本來就不打算和二皇子糾纏，王美人這樣，恰好是順了她的心意。
如果王美人能勸住二皇子，那是再好不過了。待在大皇子二皇子中間，哪個都不能得罪，也很難熬的。只不過這些，沒必要和李長陵講的太清楚。
“不說這些了，也不知道二表哥能不能抄完。”陸清嵐轉移了話題。
李長陵輕笑一聲：“給他抄了一點，剩下的，抄上一晚上應該也能抄完。”
“要是抄不完會怎樣？”
“也不會怎樣，只不過夫子會覺得是自己沒教好二哥，有負皇恩，愧疚之下，接下來一個月都會好好關照二哥。”
想象一下他們散學了，二皇子被夫子留下來補課的情景。
“咳，真慘。”陸清嵐沒良心的說了一句。
“太慘了。”李長陵嘴角微微上揚。
兩人對視一眼，李長陵眼中笑意加深，陸清嵐幹脆笑出了聲。
“在講些什麽呢，朕的小阿嵐笑的這麽開心？”
皇帝在等著陸清嵐一起用晚膳，誰知道人沒等到，放到一個消息：人跟著他二兒子跑了！那一刻，皇帝欣慰之餘，帶著一點說不出的難過，有了表哥就忘了在家的舅舅。
皇帝獨自用了晚膳，又批了會折子，總覺得少了點什麽，最後幹脆帶著人往含德殿走。然後半路，就看到了聊的正開心的二人。
“沒什麽沒什麽。”陸清嵐連連否認，然後小跑到皇帝身邊，“舅舅你怎麽來了？”
“出來散散步。”
“哦……”陸清嵐拖長了音，散步都快散到含德殿裏，誰信？
不過還是要維護一下舅舅的威嚴的，陸清嵐牽起了皇帝的手：“那阿嵐陪舅舅走！”
臨走前，陸清嵐朝李長陵揮了揮手：“表哥我走啦，明天見。”
皇帝略帶詫異的看了李長陵一眼，難得的關心了一句：“夜深了，老三也早點回去。”
等到他們兩人走遠，李長陵只看得到背影，才伸出手來，學著剛剛的陸清嵐，小小的揮動了兩下：“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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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嵐湊過去看了一眼，好家夥，一個字都看不清。等了一會兒，道：“二表哥，我要做些什麽啊？”
二皇子手上動作一頓，擡頭看了一眼陸清嵐，他好像把小表妹忘了，罪過罪過。
剛剛氣極把她拉過來，現在卻發現好像沒什麽讓她做的，想了半響道：“要不你幫我磨墨吧。”
二皇子話音剛落，殿外就傳來一道呵斥聲：“胡鬧，怎麽能讓你表妹給你磨墨？”
陸清嵐循著聲音看過去，一個穿著妃色宮裝的女子緩步走來，五官明艷，看上去不過二十有餘，配上赤金紅寶石頭面，一身貴氣。
二皇子已經站起來行禮：“母妃。”
陸清嵐才知道這女子就是二皇子的母親王美人，應該也三十多了，先前聽過，一直沒見著真人，沒想到保養的這麽好，也跟著行禮道：“見過王美人。”
王美人溫和一笑，連忙扶著她起來：“翁主不必多禮。”
又道：“你二表哥啊，就是喜歡說笑，不要理他。我前些日子裏得了幾盆花，開的正艷，翁主要不要去看看？”
陸清嵐為難的看一眼二皇子，她還沒完了自己是來幹嘛的。
二皇子被王美人瞪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憋出一句：“沒事，你去吧，去看花吧，這裏我自己可以。”
陸清嵐就跟著王美人走了，含德殿不大，沒兩步就見到了王美人讓她看的“幾盆花”。
然後沒見識的陸清嵐就發出了一聲驚嘆：“好漂亮啊。”
這哪裏是幾盆花，小小的院子裏，百花爭奇鬥艷，美不勝收，而且明顯被打理的很好，每朵花都開的很精神。
王美人微微一笑，對陸清嵐的話很是受用，院子裏的話都是她親自打理的，誇花漂亮比誇她自己更高興。
“翁主要是喜歡，挑幾盆好看的帶回去。”
陸清嵐能聽出來，王美人說的是真心實意，也就不再客氣，高高興興的選了一盆自己最喜歡的蘭花：“我就要這個就好了。”
“翁主要不要再挑幾盆？”
陸清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用了不用了，再多了我也照顧不過來。”
王美人好心道：“交給宮女也是可以的。”
“還是自己照顧的好。”
花什麽的不缺，主要是享受養花的那種樂趣。
王美人也就不再多勸，開始給陸清嵐介紹起院子裏的花來。
被盛放的鮮花包圍，王美人看了看，掐了一朵嬌艷欲滴的牡丹花，簪在陸清嵐頭上，端詳一會，滿意的點點頭道：“牡丹國色，最配翁主。”
陸清嵐被誇的有些臉紅，正想謙虛，就聽王美人接著道：“翁主是愛花之人，到時和我趣味相投，不像你二表哥，就知道舞槍弄棍，天天念叨著要去邊疆殺敵，都沒時間陪我看看花。”
頓了一下，又笑道：“我這一生，不求他大富大貴，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說話間，王美人看著陸清嵐的眼睛，意味深長。
……
在王美人那用了晚膳，聽說二皇子還在抄書，陸清嵐也就沒去打擾，徑直走了。剛走到殿外，就看到李長陵站在不遠處，見到她招了招手。
陸清嵐小跑過去：“你是在等我嗎？”
“天黑了，我送你回去。”
其實有步輦在，陸清嵐根本不需要他送，不過她還是點點頭道：“謝謝表哥。”
丟下步輦，兩個人慢慢走著，月光之下，兩個人的影子拖的長長的。
陸清嵐盯著腳下的小青磚，一格又一格的，一步剛好跨兩格，走的極有規律。李長陵盯著看了一會兒，也就發現了，不禁搖頭淺笑。
“本來是想安慰你一下的，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陸清嵐擡頭看他，“你？”
“王美人一向謹慎細微，定然是不許二哥同大哥爭得，不過是拗不過二哥罷了。”
陸清嵐接了一句：“所以她就來找我了。”
“你不難過？”李長陵有點好奇。
陸清嵐搖搖頭道：“剛開始有一點。”
後來一想，她本來就不打算和二皇子糾纏，王美人這樣，恰好是順了她的心意。
如果王美人能勸住二皇子，那是再好不過了。待在大皇子二皇子中間，哪個都不能得罪，也很難熬的。只不過這些，沒必要和李長陵講的太清楚。
“不說這些了，也不知道二表哥能不能抄完。”陸清嵐轉移了話題。
李長陵輕笑一聲：“給他抄了一點，剩下的，抄上一晚上應該也能抄完。”
“要是抄不完會怎樣？”
“也不會怎樣，只不過夫子會覺得是自己沒教好二哥，有負皇恩，愧疚之下，接下來一個月都會好好關照二哥。”
想象一下他們散學了，二皇子被夫子留下來補課的情景。
“咳，真慘。”陸清嵐沒良心的說了一句。
“太慘了。”李長陵嘴角微微上揚。
兩人對視一眼，李長陵眼中笑意加深，陸清嵐幹脆笑出了聲。
“在講些什麽呢，朕的小阿嵐笑的這麽開心？”
皇帝在等著陸清嵐一起用晚膳，誰知道人沒等到，放到一個消息：人跟著他二兒子跑了！那一刻，皇帝欣慰之餘，帶著一點說不出的難過，有了表哥就忘了在家的舅舅。
皇帝獨自用了晚膳，又批了會折子，總覺得少了點什麽，最後幹脆帶著人往含德殿走。然後半路，就看到了聊的正開心的二人。
“沒什麽沒什麽。”陸清嵐連連否認，然後小跑到皇帝身邊，“舅舅你怎麽來了？”
“出來散散步。”
“哦……”陸清嵐拖長了音，散步都快散到含德殿裏，誰信？
不過還是要維護一下舅舅的威嚴的，陸清嵐牽起了皇帝的手：“那阿嵐陪舅舅走！”
臨走前，陸清嵐朝李長陵揮了揮手：“表哥我走啦，明天見。”
皇帝略帶詫異的看了李長陵一眼，難得的關心了一句：“夜深了，老三也早點回去。”
等到他們兩人走遠，李長陵只看得到背影，才伸出手來，學著剛剛的陸清嵐，小小的揮動了兩下：“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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