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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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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蒂和雷東多因為心裏犯難怎麽跟對方說明,一下子都沒有開口。

“今天見老爹順利嗎?”還是古蒂先開口,選擇了一個安全的話題。

他其實蠻想老爹的,只是雷東多是外來戶,並不像他們這種皇馬青訓出身的球員那麽容易和頻繁的去青訓營和預備隊那邊,弄得他也有段日子沒見到老爹了。

雷東多點頭:“很順利。博斯克先生人很好,他的夫人和其他家人也很好。博斯克夫人還烤了你喜歡的小餅幹,我吃了確實很好吃。”

一聽到這個,古蒂就不樂意了:“嗚嗚,我也想吃夫人烤的餅幹,特別好吃。老爹又很小氣,平時都不給我吃。”

雷東多笑了,然後跟變魔術一樣摸出一個包裝的很嚴實的小包遞給古蒂:“給你。”

古蒂眼睛一亮,他已經聞到了他喜歡吃的餅幹的味道,已經猜出了這個小包裏是什麽了。

他伸出爪子快速的拿過小包,有些猴急,顯得笨拙的拆開的小包,然後拿起一塊餅幹,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後臉上出現了十分舒心的笑容。

雷東多別過眼去,古蒂吃東西的時候的樣子很像那種女孩子們喜歡的可愛小動物抱著食物的樣子,有些犯規的可愛。剛才看到古蒂的吃香,他覺得心臟都停跳了一秒。他匆忙扭頭不再看古蒂,覺得一定是看到自己的臉被古蒂弄出那種傻樣沒臉看了,心臟才受不了提出抗議的。

美美的吃掉一塊餅幹,古蒂小心的伸出手指用舌頭舔掉手指上的餅幹渣,他順口問了一句:“老爹是不是又嘮叨讓我努力訓練的事情了。”以他過去的經驗,每次跟博斯克私下相處,那位都會老調重彈,弄得他都練出了一只耳朵聽一只耳朵出的神功來。

雷東多點頭,看古蒂那見怪不怪的樣子,估計這樣的事情每次都發生。

他想了想,看了眼古蒂那正瞄著餅幹思考的小眼神,他記得上大學的時候,上課聽到過一種說法,人在食欲得到滿足的時候,心情會很好。

於是雷東多清清嗓子開口:“今天博斯克先生還跟我說了一件事。”

“什麽事啊?”古蒂一邊盯著餅幹,在心裏盤算著這幾塊餅幹要分幾次吃掉,吃的時候搭配點什麽,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他跟我提到了國奧隊,西班牙國奧隊,明年就是奧運年了。他希望你能夠努力一把,然後進入到國奧隊。”雷東多沒有把博斯克的暗示說出來,反正他一向是看不上那種靠著關系走後門的事情。

古蒂點點頭,他是奧運適齡球員,明年是奧運年,他有時候也會想像一下自己代表西班牙去參加奧運會的事情。要知道92年巴塞羅那奧運會才過去三年多,奧運會對於西班牙這個曾經東道主還有一些吸引力的。加上在巴塞羅那奧運會上,以瓜迪奧拉為首的西班牙國奧隊還一舉奪取了奧運男足金牌,這一次的奧運會,大家也都有著像前輩一樣衛冕的想法。

當然這些對於古蒂來說也只是想像一下,他跟國家隊的緣分一直不怎麽深,他代表國青隊打過的最高一級比賽就只是歐青賽。今年舉行的世青賽,他連個邊都沒摸到。反正古蒂也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他覺得他只要能開開心心的為皇馬踢球就好了,國家隊的事情一切都隨緣了。

雷東多看到古蒂的那種態度,皺了下眉,本來他就不想參加西班牙國奧隊的。可是他不參加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個阿根廷人,也因為他去參加的話有些欺負小孩子。可是古蒂不一樣,古蒂怎麽對國家隊一點野心都沒有。

頓時雷東多那顆想要說教的心又開始活泛了,他想指出古蒂的態度,也想好好教育他一下什麽叫為國效力。

想了想,雷東多說:“如果國奧隊對你發出邀請,你會參加嗎?”他完全沒有發覺自己在某些事情上已經有所改變,之前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古蒂好,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換了古蒂的經紀人,選擇跟古蒂一點不喜歡的卡瓦加爾簽約。現在關於國奧隊的問題上,雖然他並不想加入,可是多少願意聽一下古蒂的想法了。

古蒂的註意力還放在餅幹上:“當然要參加了,那可是國奧隊啊。”

說完他一下子回過神來,雷東多帶回來的小餅幹吸引走了他太多的註意力,弄得他之前猶猶豫豫的事情一下子就給望到腦後了。現在雷東多三句話兩句沒有離開國奧隊,一下子又讓他想起來了。

古蒂有些忐忑,他該不該跟雷東多說呢?告訴他,自己跟他的恩師在背地裏使壞,打算弄得阿根廷國家隊內亂,然後讓他的恩師上臺?還有自己已經出了好多鬼主意給巴爾達諾,這算是“雷東多”的投名狀了。

古蒂敢用自己對皇馬矢志不渝的愛發誓,如果他真的這麽說了,馬上他就可以得到了雷東多的愛——愛的拳頭!

如果有可能的話,古蒂想把這件事瞞到事情再也瞞不住為止。到那個時候,他拎著包去參加阿根廷國家隊的集訓,雷東多還能一路追殺過去嗎?木已成舟,他不認也得認了。

古蒂靈動的眼睛轉啊轉,雷東多狐疑的盯著他看。他就奇怪了那明明是自己的眼睛,怎麽古蒂跟他互換身體之後,那雙眼睛他就看出了那種賊眉鼠眼來了。

“你有事情瞞著我。”雷東多用很肯定的語氣說。

古蒂回避了一下雷東多的視線,他總覺得雷東多的視線就跟醫院的那種X光射線差不多,在他的眼神中,什麽隱藏的秘密都會一覽無餘的。

“也沒什麽,就是今天我也去見了下巴爾達諾先生。當然,是他主動叫我,嗯,是叫‘雷東多’過去的。”

雷東多微微點頭,他和勞爾他們去拜會博斯克的時候,古蒂還在家裏,顯然是在他們離開之後才被巴爾達諾叫走的。不過古蒂這語氣,難道在巴爾達諾那裏遇到什麽事情了。

“你最好是一次性的把事情都說清楚。”雷東多的語氣裏充滿了威懾力。

起碼古蒂是縮了下肩膀:“好吧,就是巴爾達諾他跟你們阿根廷的一群人打算造反,把帕薩雷拉趕下臺,然後他想要當主教練。”

雷東多的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對於阿根廷國家隊內的派系爭鬥,他是很清楚的。他一向不喜歡,也不屑於這種沒有意義的爭鬥,只不過似乎只是因為他跟某些人走的比較近,他就被直接劃成了某某派系,也因此被現任主教練排斥。

對於無緣國家隊,雷東多並沒有別人想象的那麽在意。在他看來,這樣勾心鬥角,把精力都用在沒有用的地方的國家隊不回去也無妨。

現在古蒂卻告訴他,國家隊又要有一次權力爭奪了,這讓他光是聽到就感到很厭惡。

原本雷東多是打算跟古蒂說,這種事讓他少攙和的,結果他就聽到古蒂又來了一句:“巴爾達諾還問我願不願意回國家隊,我說當然願意了。”

古蒂剛說完,就覺得雷東多眼中快要冒出火來了。

“你?你說你想要回國家隊?”雷東多一字一頓的說。

古蒂怯怯的抖了下,然後說:“是,啊,不是,是你!”

“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就為我擅自拿了主意?”雷東多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自己心中的怒火。

古蒂也不知道是急中生智,還是心急口快:“當初你不是也沒問我的意見就簽了卡瓦加爾?”

“那是為你好,卡瓦加爾是一個很優秀的經紀人,對你的職業發展很有力。”雷東多低吼道。

古蒂又聽到了那句熟悉的“為你好”,他的火氣也一下子被點燃了:“那我讓‘雷東多’眾望所歸的回到阿根廷國家隊也是為你好啊,不光是為你好,可能也是為了整個阿根廷國家隊好!”

雷東多頭一次覺得自己有些詞拙了,古蒂人家說的可是合情合理,還站到了國家的高度上。只是對於雷東多說,一切罔顧他的意願,不以他的意願做出的決定,都是不對的,哪怕是在國家隊的問題上也是如此。

他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狠狠的舉了起來。

古蒂戒備的瞪著他,他雖然換成了雷東多的身體,比以前結實多了,可是打架的經驗依然不多。而且古蒂也說不清楚,是以前的排骨身材挨揍骨頭疼,還是現在肌肉多了,挨揍肉更疼。反正怎麽都是疼就對了!

不過雷東多的拳頭舉到一半又頹然的放下了,然後他轉身一句話沒說就回了房間。

古蒂眨眨眼,難道他終於戰勝了雷東多一次,口頭上,行動上的?他該不該高興呢?耶!

古蒂的高興只持續了兩天,然後他自己就暴躁了。

這兩天雷東多快要把他當成隱形人了,除了吃飯、訓練之外,他們兩個人再沒有交集。

古蒂覺得這一年的聖誕假期是他過過的最無聊的一個聖誕假期了,聖誕大餐沒有,整個假期都是很無聊的特訓,連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雷東多都跟一個不存在的人一樣。

他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現在這種情況讓他在自家都覺得壓抑。

原本古蒂還想去泡泡吧,玩玩樂隊,唱唱歌什麽的,可是那些都是古蒂自己的愛好,而不是“雷東多”的愛好,他頂著“雷東多”的臉,為了某人的聲譽著想,這些都不能玩了。

終於在三十一號的晚上,古蒂按捺不住拉住了準備回房的雷東多:“走,我們去一個地方!”他決定了,怎麽也要在今天晚上把事情解決了,絕對不能把事情拖到下一年。

雷東多皺眉,他討厭這種肢體上的接觸。

“你也不想我們一直這樣吧,要知道我們可是還要扮演彼此的,所以今天有什麽話都一次性說清楚,然後翻頁!”古蒂勇氣十足的抓著雷東多不放。

雷東多沒有猶豫點了下頭,他必須同意古蒂有時候意見也是可以一聽的,當然這種時候真是少之又少。

這次兩個人談話的地方是古蒂選的,雷東多以為他會選擇酒吧之類的地方,結果沒想到他卻被古蒂帶到了馬德裏郊外的一座山上。

“給!”古蒂打開隨身帶著的背包,他居然放了整整一背包的啤酒。

雷東多皺眉,他不愛喝酒,加上上次平安夜晚上和古蒂喝的大醉失態的情況還記憶猶新。

不過古蒂很強硬的把啤酒推給雷東多,自己又打開了一罐喝了起來。

咕嘟咕嘟喝掉了半罐之後,古蒂酒壯人膽,話匣子就打開了:“你憑什麽那麽清高,人家巴爾達諾都邀請你回國家隊了,又不是現在那個看不上你的帕薩雷拉,你算是被請回去的,面子已經夠足了。”

“哼,要是我有這樣的機會,我早就去了。你想想吧,你們阿根廷除了你之外,還有那個討厭鬼西蒙尼打後腰。為了讓他被氣死,只能老實坐替補席,你也要回去啊!”

“你總是在該幹什麽,大家都認為你應該這麽幹的時候,來這麽一下。你難道每次唱反調,就是為了顯示你的與眾不同嗎?”

……

古蒂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停的喝著啤酒,喝的越多,說的越多,漸漸的因為酒意上來了,也不光是國家隊的事情了,想起來什麽就說什麽,就連雷東多常用的護膚品的包裝不好看都被他拿出來當成指責雷東多的地方。

本來剛開始聽著雷東多是有些火大的,不過聽著聽著,不時的聽到古蒂打個酒嗝,他只能苦笑了。難道他還能跟一個醉鬼生氣不成?

古蒂選的地方沒有其他人,除了某個酒鬼的絮叨聲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不過這裏的位置不錯,可以看到馬德裏城裏的燈火。

雷東多索性也打開了一罐啤酒喝了起來,有時候喝點酒是不錯的選擇。

第二天,雷東多是被鬧鐘聲鬧醒的,他昨天也喝了不少酒,最後就睡著了。

“太陽出來了!”古蒂一邊收起特意背到山上的鬧鐘,一邊被雷東多說,他的眼睛興奮的盯著正冉冉升起的太陽。

雷東多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清晨剛剛升起一點都感受不到我熾熱的太陽。

“新年快樂!”古蒂大聲的沖他嚷嚷。

“新年快樂!”受古蒂的情緒感染,雷東多也笑著回了一句。這幾天縈繞在他們周圍的冷戰氣氛一下子一掃而空,就像古蒂說的那樣,他們不應該把不愉快的事情帶到新的一年。

“我記得哪裏聽到過一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們都不是過去的我們了,所以有些過去的堅持也可以試試放下,嘗試一下新的事物,你說對不對?”

聽著古蒂的話,雷東多若有所思:“也許你是對的。”

古蒂正打算歡呼,他也有一天可以說服雷東多的時候,就聽到雷東多慢悠悠的開口:“你說的那句是《亂世佳人》裏的。”

古蒂翻了個白眼,管他是哪裏的,只要有用就可以了。

雷東多是個說話算數的人,既然答應古蒂,回頭在國奧隊熱身賽“古蒂”被召喚的時候,他就拎著行禮在古蒂羨慕的目光中施施然出發了。

不過當雷東多看到集訓地那張雙人床的時候,他心裏只剩下一個念頭了——

“該死的嘗試新事物?果然不應該聽古蒂的,就應該讓那家夥自己來嘗試和另外一個男人睡雙人床!”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讓東哥答應去國奧,也同意十四代替他去國家隊了,其實東哥有可能說服的難度應該很高,這裏真是easy模式下的。

十四引用的那句話是《亂世佳人》中的一句經典臺詞——家,我要回家,我要想辦法讓他回來,不管怎樣,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最後——

十四:老子的語言藝術課一定是拿了滿分的

勞爾:論嘴炮的自我修養,給某人擦屁股擦的好想豎中指東哥:我居然敗於傳說中的嘴遁之下,需要反省了。可是反省完還想揍某人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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