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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嚇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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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來者當真是賈雨村。一身書生的裝扮,看起來倒是還算可以。只是長相勉強入眼,人品卻是不怎麽樣了。瑤小妹暗自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麽,只是乖乖的依偎在賈敏的懷中。

賈敏未出嫁時也是個才女,不然怎麽會與林如海有那麽深的感情呢?還不是因為有共同語言嘛!沒共同語言,長得再好看也是白搭。因此,她與賈雨村交談會兒後覺得此人文采還算不錯,倒是適合做她兒女的啟蒙西賓。

再加上與她又是本家,頓覺親切許多。只是這聘西賓並非由她一言敲定,便讓其在府上稍作休息,待到林如海歸來後再做打算。

林如海回來後,聽聞此事後便暫時放下了公務,抽空見了見賈雨村。稍作試探後覺得此人是個不錯人選,賈敏亦是讚同。至此,賈雨村便正式成為了瑤小妹三人的啟蒙西賓。

瑤小妹無奈的心情不知向誰訴說,只得憋在了心底。

好在這賈雨村雖人不怎麽樣,學問倒是實打實的,水分不大。教導方法也頗為合理,漸漸地,瑤小妹的抵抗之心也就消了些。反正她只是為了學習知識,誰教不一樣呢?大不了自己以後不與此人做多來往便是。想通了這些,瑤小妹也就不在意了。

轉眼間,兩個季度過去了,又是一年的寒冬臘月。大雪紛飛,輕若鴻毛,整個世界都被銀白覆蓋著,唯獨各個院中的梅花開得正好,陣陣幽香撲鼻,尤其是賈敏的院子,更是栽了不少梅花。梅花一開,那幽幽的香氣便將賈敏的整個院子都給籠罩了起來。

這日,瑤小妹和黛玉下了學,便回到了賈敏的院子中。剛踏入內屋,一陣熱氣就沖面而來,讓兩人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去掉了寒氣頗重的火紅色裘衣,靠近火盆烤了烤,頓覺身上暖和了許多。

“還是娘這裏最為暖和。”瑤小妹笑嘻嘻的一把撲入了賈敏的懷中,左蹭蹭右蹭蹭的撒嬌起來。她的行為越發的像個黏人的小孩子了,賈敏也樂得小女兒與自己親近,更是疼愛她許多。

黛玉則邁著靈動的小碎步挪到了賈敏的身旁,伸手將盤中的一塊糕點撚起來,打趣道:“自入了冬,小妹就像那小貓兒似得,整日裏迷迷糊糊的。唯獨兩樣不曾忘卻,一是娘的懷抱,二是好吃的糕點。”她邊說邊將糕點湊到了瑤小妹的鼻尖晃了晃,在瑤小妹要伸手時立刻縮了回來,惹得瑤小妹哀怨的望了她一眼。

“姐姐~”瑤小妹呢喃了一聲,翻了翻身,繼續趴在賈敏的懷中不願動彈。

“你這小懶貓,玉兒說的果真是沒錯。”賈敏眼帶笑意的點了點小女兒的鼻尖,也就由她去了。這幾日大雪紛飛,寒風甚是淩冽。幾個孩子還整日裏去上學,倒是頗為辛苦,看得她很是心疼。

“玉兒,德兒呢?怎麽沒見他的身影?”賈敏有些納悶的問向黛玉,三個孩子每日裏都是一同上下學,今兒卻是少了一人。

“他啊……一下學就跑了個沒影,說是和柳家的人約好了要一同去鬥蛐蛐。”黛玉櫻桃小嘴微張,咬了口糕點,舉止甚是文雅。

“這麽冷的天他還跑出去,真是胡鬧!若是著了涼,看我怎麽收拾他。”賈敏聞言頓時黑了臉,嘴上如此說道。

“沒事的,我剛剛已經叫人帶著厚裘衣跟著他去了,想必也冷不到哪裏去。想來他們就是鬥蛐蛐也不會站在雪地裏。”黛玉見狀忙安慰著賈敏,賈敏想了想也是,便按下這茬不提,只等著晚上見了靜德再訓上一訓。

只是賈敏沒想到,不必等到晚上她就能看到自己的小兒子了。

瑤小妹趴在賈敏的懷中很是安心,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後是神清氣爽,用現代的話就是原地滿血覆活了~

她醒來後正用著糕點犒勞自己癟癟的小肚子呢,就見到她胞兄靜德身邊的貼身小廝,慌慌張張的不顧禮數地跑了進來。

瑤小妹頓時一驚,嚇出了一身冷汗。她記得這人是跟著靜德出去了,怎的這麽慌張的跑了回來,莫非是出了什麽事不成?

賈敏亦是想到了這點,忙厲聲問道:“旺全,怎麽就你一個人?做什麽那麽慌張,靜德呢?!”

“回、回夫人話……”旺全本就神色慌張,賈敏這麽一問,他又被嚇了一跳,說話有些吭哧了起來。“大爺同柳家公子爺一同鬥……鬥蛐蛐,眼看便要分出個高下來。誰、誰知、柳家公子爺的那個蛐蛐竟然不小心蹦了出去。恰好被一路過的人踩死了,柳家公子爺揪著那人不放,大爺也留下來幫著。誰……誰知……那人卻把大爺及柳家公子爺給扣住了,說……說要見老爺和夫人。小的便趕回來通報了……”

旺全說的很是費勁,大概是跑的太過慌張,一會兒緩一口氣。好不容易吭吭巴巴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個大概,賈敏幾人才算是聽個明白,頓時松了口氣。

原來只是這點小事鬧了口角,瑤小妹不由得白了旺全一眼。這人慌慌張張的模樣把她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靜德出事了。

“難道你沒告訴那人我們林府麽?”黛玉在一旁頗為納悶的問道。

“小的怎麽會不說呢。”旺全愁眉苦臉的答道:“可是那人就是要見老爺夫人,別的都一概不理。”

“哦?竟有此事?”賈敏訝然一聲,有些詫異。按理說,她家老爺可是巡鹽禦史,整個揚州城中怕是沒有比他她家老爺更厲害的人了,怎的還有人會扣了靜德不放?

“那人是揚州人士麽?”瑤小妹突然插口問道。

“不是。”旺全十分肯定的搖了搖頭道:“那人講話是滿口的京城官話音,年紀雖不大,那通身的氣派卻看著貴氣逼人。因此小的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黛玉幾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小廝都是由賈敏仔細篩選後才指給他們的,不說別的,至少這眼力勁是有的。聽旺全這麽說,只怕是差不到哪裏去,賈敏頓時納悶不已,心下提了神。問道:“那人現下在哪?”

“就在城北。”旺全彎腰無奈的答道。

因林如海家教甚嚴,一向不準林府中的奴仆出現仗勢欺人的情況,是以一出了這事,林府的下人們也是頗為無奈。更何況那人一看就是不俗,生怕因自己妄為而惹下了禍事,因此都不敢輕舉妄動,先回來稟報了此事。

“老爺呢?”賈敏問道。

“老爺今日出城了,說是要傍晚時分才歸。”旺全答道。

“即使如此,你去請那人來府中一坐吧。就說老爺外出,我也不好出門,請他一來。”賈敏想了想,如此道。她不知道那人是誰,怕是京城來的人,她也不敢稍作怠慢。萬一是有什麽事,她也擔當不起。最主要是她聽旺全道小兒子並無危險,認為此人並無惡意。

“是!”旺全應了一聲,小心的往外退去。

“那人只說了要見爹爹和娘,沒說要見柳家的人麽?”瑤小妹忽的再次問道。

“沒有,只說要見老爺夫人。”旺全搖了搖頭。

“唔……”瑤小妹眼轉轉了轉,繼續吃喝了起來。

賈敏一聽,心下大安。得,恐怕是找老爺有事兒的人,不然怎麽會只要見老爺與我?這麽一想,她心中也就不急了,靜靜地等著來人。

過了約莫三盞茶的時光,旺全回來站在門外大聲稟告道:“夫人,那人來了,就在門口。”

“帶他去廳堂。”賈敏吩咐道,隨即站起身來,微整了下衣衫。披了件素蘭鑲邊的毛絨鬥篷。

瑤小妹和黛玉兩人見狀,相互使了個眼色,站起來一左一右拉著賈敏軟聲央求道:“娘,我們也想去。”

賈敏剛想拒絕,低頭看到兩個嬌女濕漉漉的大眼睛,一副可憐巴巴的央求模樣,頓時心軟了下來。奈何不得的答應了下來。

黛玉和瑤小妹兩人頓時面露喜色,美滋滋的披上了火紅色的裘衣,隨著賈敏走了出去。

三人來到廳堂時,那人還未到。下人們早已升好了火盆等待一旁,不一會兒,廳堂便有了絲暖意。賈敏和兩個女兒一人碰了一個紫金手爐坐在中間等著來人。

不一會兒,三人便聽到了一陣歡快的說話聲,仔細一辨,竟然有靜德那稚嫩的嗓音。不由得面面相窺,一頭霧水的看向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唯有瑤小妹眼底頗閃,露出了一絲疑惑。怎麽她覺得……另一個聲音那麽熟悉呢?這個疑惑直到來人走進來後她才恍然大悟,確切的說,是被嚇了一跳。

這世上有什麽事情會讓人嚇一跳呢?就是你以為不會發生的事情就在你眼前發生了。同理,瑤小妹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她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人——十三阿哥,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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