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屋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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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屋後女人
有時候我能感受到腹中胎兒的胎動，每次胎動都是在半夜裏，像一個準時準點的鬧鐘。我感受得到他在腹中發育，生長。心裏感覺和他有了更緊密的聯系。
但是每胎動一次，第二天我必定無精打采，感覺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氣神，我猜測這和我的胎兒有關，每次這樣想的時候，我都會倒抽一口涼氣，然後逼自己想點別的。
我最後生出來的會是個什麽東西呢？我本身體質就極陰，又是和莫冷徹的孩子，他生出來，到底是人是鬼？我不清楚，也不敢再往下細想。
懷著忐忑與不安的心情，我度過了許多日子。莫冷徹還不見回來，我心底有些擔憂，送湯嬸子依舊天天都來，睜著那一只渾濁的眼睛，盯著我喝完所有的湯汁，然後再露出滿意的笑容來。這幾天，送湯嬸子看我有些心神不寧，只勸說道剛懷孕都是這樣的，讓我不要多想，也不要隨處亂走，好好養胎便可。
說實話，我對她是沒有什麽好感，也極其不信任的，所以她的話我基本都當耳旁風。
在祠堂裏待久了太無聊，我仗著有古玉的保護，常常在村子裏轉悠。村民對我顯然熱情了很多，這種熱情讓我想起來了我七歲之前，沒有被爺爺逐出村子的時候，那個時候大家都待我親厚，只是後來，一切都不同了。
我在村子裏走動，發現了許多以前我沒有發現的。以前，村子裏可謂是人丁興旺，現在我發現，村子裏的人只剩下了原來的四分之一！
我裝作不經意的向幾個村民提出了我的疑問，得到的答案不外乎是去城裏打工了。我看著堂哥家緊鎖的大門，真的是這樣嗎？
堂哥家裏還有一個爺爺的兄弟，按理來說年輕人出去打工，老年人應該留下才對，可是自我回來之後，從未見過他們家人一面，大門依舊緊鎖著，鐵門上結了細細的蛛絲。
任我再遲鈍，也能發現出裏面的不對勁來。村裏人的消失仿佛預示著某種預兆，我回祠堂躺下，腦海中思路淩亂，理不出個頭緒。
輾轉反側中，我越想越不對，最終，我決定去問下太婆。
憑著記憶，我找到了太婆的院落。遠遠的看著，便有一種蕭索的感覺，我心道不好，急忙走近。
大門敞開著，裏邊的狼狽盡收眼底。地上散落著黃紙。死人出殯，黃紙開路。我看著空無一人又極其淩亂的庭院，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我在院子裏慢慢轉悠，一切盡收眼底，心裏也沒停止思考。上次見太婆的時候，他看起來很有精氣神，並不像將死之人。在這麽快的時間裏去世，我嗅到了蹊蹺的味道。
院子裏雜物很多，我仔細看了看，基本都是些廢棄的生活物品。我進了太婆的屋子，她的屋子也已淪陷，一切雜亂的擺放，屋子中有一股長久不見天日的黴味，我捂著鼻子，胃裏一陣翻湧，趕快向屋後走去。
屋後有一堆動物的骨頭，我仔細看了看，也辨不出是哪種動物的。太婆為什麽要存放這種東西？我有些奇怪，回視一圈，並沒有我想要找的線索。我有些失望，這下我的疑問不但不能解決，反而更多了。
就在我懷抱著滿腔失望正準備走的時候，忽然從斜刺裏沖出一個人來！
我驚叫一聲，發現那是個女人，披頭散發，衣著破爛，看起來還有些瘋瘋癲癲。嘴裏一直不停嘟囔著：“都死了！都死了！”
她手裏還提著一壇酒，邊走邊喝，不停的往嘴裏灌酒。酒壇早就空了，但是她仿若不知情似的，依舊往嘴裏倒，假裝咽下去，完了以後還砸吧砸吧，讚嘆說：“好酒，好酒！”
這情況，一看就是精神有問題。她慢慢向我靠近，我稍微躲遠一些，她身上酒氣沖天，和臭味混在一起，熏的我簡直想要幹嘔。
不過，她說的話倒是很耐人尋味。什麽都死了？我強忍著惡心，靠近她，想要仔細聽清楚她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話。她沖我笑了笑，噴了我一臉的酒氣。我看著她緩緩打開唇舌，就在這時候，我聽見一聲呼喚。
“笑笑！”
我轉頭，發現是送湯大嬸。她的身後還跟著一溜兒村民。
那幾個村民過來把那個瘋女人拖走了，我看著瘋女人逐漸遠去，有些生氣，卻又不好發作。
“笑笑，你沒事吧？”送湯大嬸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淡淡答，“她是？”
送湯大嬸嘆了一口氣，道：“她是村裏的姑娘，丈夫死的早，大家都叫她王寡婦。後來又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就瘋掉了。真是可憐。”
我也跟著嘆一口氣。接著，送湯大嬸又說：“她老是瘋瘋癲癲的，笑笑，你正懷著孕，可不能接近她，她有時候會有很強的攻擊性，到時候怕對你的孩子不好。再說，你懷著孩子，她也不吉利。”
我感覺到了送湯大嬸一直想要將我勸離王寡婦的心思，表面上按兵不動，裝作順從，但是實際上，我想起來了莫冷徹臨走前說這個鎮子有些怪怪的，讓我多加註意。此時就算我再笨也知道有什麽出了問題，這個送湯大嬸我也不敢相信。
我現在唯一的願望是快些回祠堂裏去，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祠堂裏有些冷清，我細細的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越想越覺得那個王寡婦事有蹊蹺。
村民們還是照常來送飯，他們依舊熱情，但是我還是隱隱感覺他們的熱情背後，藏著一些什麽。
這幾天我還是每天在村子裏轉悠，村子裏的人確實少了很多，現在村子裏待著的，基本沒有青壯年，只有老弱病殘。我心裏犯著嘀咕，他們都去了哪裏呢？
心下想著，腳下不知不覺走到了太婆的住處。
這次一張鐵門上了大鎖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上次闖進去的緣故。我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心裏有些發怵。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見身後一聲響動，我急忙回頭，但是卻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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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能感受到腹中胎兒的胎動，每次胎動都是在半夜裏，像一個準時準點的鬧鐘。我感受得到他在腹中發育，生長。心裏感覺和他有了更緊密的聯系。
但是每胎動一次，第二天我必定無精打采，感覺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氣神，我猜測這和我的胎兒有關，每次這樣想的時候，我都會倒抽一口涼氣，然後逼自己想點別的。
我最後生出來的會是個什麽東西呢？我本身體質就極陰，又是和莫冷徹的孩子，他生出來，到底是人是鬼？我不清楚，也不敢再往下細想。
懷著忐忑與不安的心情，我度過了許多日子。莫冷徹還不見回來，我心底有些擔憂，送湯嬸子依舊天天都來，睜著那一只渾濁的眼睛，盯著我喝完所有的湯汁，然後再露出滿意的笑容來。這幾天，送湯嬸子看我有些心神不寧，只勸說道剛懷孕都是這樣的，讓我不要多想，也不要隨處亂走，好好養胎便可。
說實話，我對她是沒有什麽好感，也極其不信任的，所以她的話我基本都當耳旁風。
在祠堂裏待久了太無聊，我仗著有古玉的保護，常常在村子裏轉悠。村民對我顯然熱情了很多，這種熱情讓我想起來了我七歲之前，沒有被爺爺逐出村子的時候，那個時候大家都待我親厚，只是後來，一切都不同了。
我在村子裏走動，發現了許多以前我沒有發現的。以前，村子裏可謂是人丁興旺，現在我發現，村子裏的人只剩下了原來的四分之一！
我裝作不經意的向幾個村民提出了我的疑問，得到的答案不外乎是去城裏打工了。我看著堂哥家緊鎖的大門，真的是這樣嗎？
堂哥家裏還有一個爺爺的兄弟，按理來說年輕人出去打工，老年人應該留下才對，可是自我回來之後，從未見過他們家人一面，大門依舊緊鎖著，鐵門上結了細細的蛛絲。
任我再遲鈍，也能發現出裏面的不對勁來。村裏人的消失仿佛預示著某種預兆，我回祠堂躺下，腦海中思路淩亂，理不出個頭緒。
輾轉反側中，我越想越不對，最終，我決定去問下太婆。
憑著記憶，我找到了太婆的院落。遠遠的看著，便有一種蕭索的感覺，我心道不好，急忙走近。
大門敞開著，裏邊的狼狽盡收眼底。地上散落著黃紙。死人出殯，黃紙開路。我看著空無一人又極其淩亂的庭院，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我在院子裏慢慢轉悠，一切盡收眼底，心裏也沒停止思考。上次見太婆的時候，他看起來很有精氣神，並不像將死之人。在這麽快的時間裏去世，我嗅到了蹊蹺的味道。
院子裏雜物很多，我仔細看了看，基本都是些廢棄的生活物品。我進了太婆的屋子，她的屋子也已淪陷，一切雜亂的擺放，屋子中有一股長久不見天日的黴味，我捂著鼻子，胃裏一陣翻湧，趕快向屋後走去。
屋後有一堆動物的骨頭，我仔細看了看，也辨不出是哪種動物的。太婆為什麽要存放這種東西？我有些奇怪，回視一圈，並沒有我想要找的線索。我有些失望，這下我的疑問不但不能解決，反而更多了。
就在我懷抱著滿腔失望正準備走的時候，忽然從斜刺裏沖出一個人來！
我驚叫一聲，發現那是個女人，披頭散發，衣著破爛，看起來還有些瘋瘋癲癲。嘴裏一直不停嘟囔著：“都死了！都死了！”
她手裏還提著一壇酒，邊走邊喝，不停的往嘴裏灌酒。酒壇早就空了，但是她仿若不知情似的，依舊往嘴裏倒，假裝咽下去，完了以後還砸吧砸吧，讚嘆說：“好酒，好酒！”
這情況，一看就是精神有問題。她慢慢向我靠近，我稍微躲遠一些，她身上酒氣沖天，和臭味混在一起，熏的我簡直想要幹嘔。
不過，她說的話倒是很耐人尋味。什麽都死了？我強忍著惡心，靠近她，想要仔細聽清楚她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話。她沖我笑了笑，噴了我一臉的酒氣。我看著她緩緩打開唇舌，就在這時候，我聽見一聲呼喚。
“笑笑！”
我轉頭，發現是送湯大嬸。她的身後還跟著一溜兒村民。
那幾個村民過來把那個瘋女人拖走了，我看著瘋女人逐漸遠去，有些生氣，卻又不好發作。
“笑笑，你沒事吧？”送湯大嬸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淡淡答，“她是？”
送湯大嬸嘆了一口氣，道：“她是村裏的姑娘，丈夫死的早，大家都叫她王寡婦。後來又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就瘋掉了。真是可憐。”
我也跟著嘆一口氣。接著，送湯大嬸又說：“她老是瘋瘋癲癲的，笑笑，你正懷著孕，可不能接近她，她有時候會有很強的攻擊性，到時候怕對你的孩子不好。再說，你懷著孩子，她也不吉利。”
我感覺到了送湯大嬸一直想要將我勸離王寡婦的心思，表面上按兵不動，裝作順從，但是實際上，我想起來了莫冷徹臨走前說這個鎮子有些怪怪的，讓我多加註意。此時就算我再笨也知道有什麽出了問題，這個送湯大嬸我也不敢相信。
我現在唯一的願望是快些回祠堂裏去，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祠堂裏有些冷清，我細細的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越想越覺得那個王寡婦事有蹊蹺。
村民們還是照常來送飯，他們依舊熱情，但是我還是隱隱感覺他們的熱情背後，藏著一些什麽。
這幾天我還是每天在村子裏轉悠，村子裏的人確實少了很多，現在村子裏待著的，基本沒有青壯年，只有老弱病殘。我心裏犯著嘀咕，他們都去了哪裏呢？
心下想著，腳下不知不覺走到了太婆的住處。
這次一張鐵門上了大鎖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上次闖進去的緣故。我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心裏有些發怵。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見身後一聲響動，我急忙回頭，但是卻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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