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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難得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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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滄瀾忽然溫柔的將她抱起,站到床邊唇一動,夜鶯婉轉的聲音便從他的唇裏溢出。

蘇拂驚訝的望著他,還沒明白他在搞什麽的時候,窗外的夜空中,忽然一盞盞孔明燈便朝著寒雨軒的方向升起。她沒等到東風,他卻等到了西風。

當孔明燈漸近了,才看到每一盞孔明燈上都有一個簡體字,愛、你、留、我、下、為、我…幾個字在幾千盞孔明燈上重覆的出現著。

“我愛你,為我留下吧。”司馬滄瀾貼在她耳邊溫柔的說道。

這樣張揚的行為,一點也不像司馬滄瀾能作出的事情,但是他卻真的為她做了。心裏一暖,她是不死也該勇敢一次,只要他沒有背叛,那麽她就勇敢的陪在他身邊,痛快的愛一次。

人這一生不長,她不該在留有遺憾。“那你可願意帶我走?”

“給我點時間。”司馬滄瀾眸子認真的望著窗外一盞盞孔明燈,回答的卻模棱兩可。

蘇拂也不糾結,只是淡淡的說道:“只要你身邊沒有其他女人,那麽我就願意等你。”

司馬滄瀾心中一震,不知道是母後游說起了作用,還是這一番生死境遇讓她看開了什麽,但對於他來說,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這個結果都是他想要的,但不知為何心裏竟有淡淡的愧疚。

總覺得這小小的棋子,不單單難以把握,似乎在不覺間爬進了他的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只要想到,她差一點就死在梧溪宮,心便是一痛,內疚更盛。

蘇拂因為身體虛,只是看了半晌便覺得有些疲乏。“我累了。”

司馬滄瀾溫柔的將她放回床上,和衣側身在外,溫柔的看著她,“我替你選了一個影衛,明日他自會來見你。”

蘇拂只覺得眼簾沈重,似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嬰寧著再次睡去。司馬滄瀾一夜未眠,看著床上的嬌小,愁眉不展,有幾分看不清此時的心情,卻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他只是按計劃行事,只是過程中,按更好的方案完善而已。

天空微微泛起魚肚白,司馬滄瀾才悄悄離去。

蘇拂本來就是一個靜不下來的人,接下來的幾日都是在床上度日如年的熬著。最尷尬的是,因為手指斷了的原因十指都上了木板,她現在生活不能自理。

無奈之下茉莉只能一直隨侍身側,晚上也只能睡在外間。也許是因為茉莉的寸步不離,她始終未能見到司馬滄瀾口中的影衛。

白日,倒是鳴知秋來了好就此,本以為她會急著離開,不曾想她只是寒暄了幾句,似有心事的離開。只是幾日不見,人越發的瘦弱,仿佛受傷的好似她一般。蘇拂因為身體的原因,終究精力有限,也並未留意。

蘇拂成日躺在床上,今夜再次失眠。只覺得窗戶一翻,似有人進來了。蘇拂以為是司馬滄瀾來看她了,於是假裝假寐,知道那人走到窗前也沒有聞到熟悉的松香,才緊張的睜開眸子望去。

一雙幽深如潭的眸子緊緊的看著她半晌無語,他強行救她離開梧溪宮已經是冒著生命危險,私自回宮又擅闖皇上後宮已經死罪。今夜再次因為夢裏她病重,再也無法入眠竟然不知不覺得竟然偷偷回宮,只是為了看她一眼。

意外的是,這個時候她竟然睜開了久違的桃花眼,驚訝的望著她。

“小野貓,平日張牙舞爪的不是很厲害嗎?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司馬禦看了半晌,還是忍不住揶揄道。

蘇拂對他翻了一個白眼,虧她那個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他,用鼻子輕哼了一聲。

司馬禦眸子微微一瞇,坐在床榻,他都沒有怪她小動作頻頻,她到給他看上臉色了。於是死勁的掐著她的下巴,“似乎規矩學的不太好啊!”

蘇拂被他捏的下巴酸痛,眸子閃了閃,竟第一次沒有犀利的以牙還牙,竟然柔順的一笑。她清楚,如果她要留下來等司馬滄瀾,那麽她就離不開他的庇護,若是她想報仇,也必不可少的需要借他的力打別人的力。

至於司馬滄瀾,她才不忍讓給他添丁點麻煩呢。“我好痛,今夜就不要走了。”

司馬禦聞言身子一震,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床上忽然乖巧的人,似笑的眸子裏似乎凝著幾分相思。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躺在外側,枕著胳望著她。

“先歇會兒吧。”蘇拂剛才還睡不著,這一會兒聞著他身上冷冽的氣息,竟然昏昏欲睡。於是說完,便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倒是司馬禦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低嘆道:“我對你不好嗎?為何總是想著要離開我?”

蘇拂睡得酣甜,自然是聽不到他的呢喃低語。只是頭向著他的肩窩移了過來,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吧嗒著嘴再次睡沈。

卯時,茉莉昏昏沈沈的從外室往裏走,還神志不清的問道:“姑娘,該小解了。”

蘇拂這幾日,通常都會在這個時候小解一次,也是這幾日養成的生物鐘,所以蘇拂也是半是睡夢中,應道:“恩……好……”

茉莉揉著眼睛便趕緊走到床前,這才看到和衣而眠的司馬禦,剛要驚呼出聲,司馬禦便轉了過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只是壓低音量,“去把痰盂拿進來。”

殿下這是要親自侍候姑娘小解?茉莉驚訝的張著嘴,大的可以吞進一個雞蛋,在司馬禦冰冷的目光中才回過神來,“是。”

司馬禦見茉莉端來痰盂,才將蘇拂抱在懷中走向痰盂,吩咐道:“一會兒你再進來取走。”

茉莉恭敬的應是,然後乖乖轉身走過屏風。而司馬禦一手解著她的褻褲,想嬰兒一般抱著她放在痰盂上,蘇拂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什麽不對,卻在小解舒服的打了一個冷戰之後才發現了究竟哪裏不對。

朦朧的雙眼一下子清晰了起來,看著自己懸空的小腳,後背的踏實,茉莉什麽時候力氣這麽大了?試探的說道:“茉莉?”

略沙啞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好了?”

竟然是司馬禦?怎麽會是司馬禦?忽然想起昨夜,還是她主動留他的。就算她來自開放的二十一世紀,但是讓一個異性把著她的腿小解,也著實有點讓她無法接受,僵硬的攤到了地上,被夾斷了的腳趾一觸到地上,便疼的生出一身冷汗向後跌了回去。

司馬禦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聲音雖然依然清冷低沈,但是難掩其中的愉悅,“害羞?”

“姑娘?!”茉莉聽到聲音,趕緊跑了進來,目光驚訝的向下看去,連忙捂上了眼睛,“姑娘放心,茉莉什麽也沒看到。”

“等等!”蘇拂忽然想起滄瀾,她得想辦法趕緊通知他才行,否則一旦被司馬禦撞見,依他的性格不一定會做出什麽來,那麽多雙眼睛都盯著滄瀾呢!“茉莉,告訴蘭貴妃一聲,我的傷實在太重了,這幾天都沒辦法去陪她了。”

“好。”茉莉說完紅著臉應者,心裏有些納悶,蘭貴妃什麽時候又來請她了?但畢竟跟著蘇拂久了,看了一眼司馬禦什麽也沒說,拾起地上的痰盂向外面走去,很快便聽到關門的聲音。

蘇拂松了一口氣,這才尷尬的想起要提褻褲,手指剛想要屈指便再次痛的臉色慘白,身子一僵頓時冷汗涔涔。司馬禦溫柔的將她抱回床上,為她溫柔的穿好褻褲。“你怎麽會認識蘭貴妃?”

“女人的秘密。”蘇拂皎潔的一笑,盯著他難得的溫柔的容顏,岔開了這個話題,“怎麽不見安公公?”

“安公公自然是跟著九殿下的,如今陪著拂兒的是小禦。”司馬禦也並不在意,輕聲的說道。

蘇拂心裏一緊,他可是有什麽小動作,想要對滄瀾不利?

“真是沒良心的小野貓。”見蘇拂半晌不語,自顧的解著身上的外袍。

“你……幹嘛?”蘇拂緊張的看著他漸明顯的肌肉線條,吞了一口口水。

“你希望我幹?”司馬禦濃眉一揚,眼神裏盡是揶揄。

“禽獸。”蘇拂這一次只是低聲嘟囔著,但依然被他聽了去,但司馬禦不在意的躺在了床上,連日來日夜兼程,跑死了好幾匹馬,昨天見她好轉無事了,才安心的偷偷離開皇宮,結果一個噩夢再次讓他無法安睡。

現下看她無礙,終於可以踏踏實實的休息一下了。一會兒不到,便傳來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蘇拂側目看向司馬禦清俊的容顏似有些憔悴,眼下陰霾一片,臉頰上已經長出青青一片的胡茬。怎麽出了一趟宮,就這麽狼狽了呢?

他不是還有十日才會回來,為何會提前偷偷的回來了呢?難道真的是有所謀?還是發現了她的那些小動作?應該是前者,畢竟若是以他的性子,他若是知道了,早就懲罰她了。

如此一想,對以後要借用他的勢力,來報覆梧溪宮的人,也覺得沒什麽了,反正也算是幫他的母後清除一個絆腳石而已。只是他一回來,以後她若是想見滄瀾一面便更難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面對自己的心意,現在竟然障礙重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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