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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加更-雙更合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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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人的潛意識有時候才是最敏銳的,理智地思考的話,蘇桐絕不會認為自己在這個男人的眼裏有任何的分量,更不會自戀到覺得自己能讓這樣冷酷的男人網開一面,但是她潛意識地就放棄了其他方法,選擇了這樣示弱,以這種求饒般的語氣,說出了這樣不要追究了的請求。

但是謝承景似乎並不準備買帳。

“沒有什麽了不起的能力?”他並沒有提高聲線,也沒有露出什麽猙獰可怖的表情,只是毫無情緒地重覆了一遍蘇桐說的話,就讓蘇桐感到一種全身血液冰凍了一般的寒意,但謝承景只是陳述事實:“隱身,物體的變出與變無,這樣,還不算特殊能力?”

他逼視蘇桐,眸子裏好像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極寒的深淵,擇人而噬,“或者,還有其他能力?”

蘇桐畢竟是只是一個在幸福家庭成長的女孩子,有些頭腦和理智而已,面對謝承景這樣連毒梟大佬都忌憚害怕的人物,怎能不害怕,但正是有點頭腦這樣,才讓她更加明白,面對這樣連H省省會W市的眾多實權人物都俯首帖耳的大人物,如果真的要把她身上的秘密挖出來,甚至直接讓蘇桐這個人,以車禍以意外以失蹤,直接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然後弄得研究所裏切片研究都是不用費多大力氣的。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心理作用,蘇桐感覺自己長裙下的雙腿都有點顫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竭力使自己還能夠吐字清晰地道:“我並沒有什麽能力,也不會對任何人產生影響。”

“真的?”他的語氣還是平靜而冰冷的。

謝承景是真實地數次地直接參與對刑事重犯審問,直面過戰爭、死亡和災難的,那種惡貫滿盈、手上鮮血淋淋的窮兇極惡之徒,都會害怕謝承景這樣一身冷煞之氣的樣子,何況是蘇桐。

她以為自己雖然心裏害怕,但是表面上還是保持著淡定的,的確,她面上是沒有什麽驚恐不定的神色,但是在謝承景的眼裏,她原本瑩潤有光的玉白肌膚都蒼白了許多,額頭上也都是冷汗,握著手臂的左手指節都有點抖,完全是一副緊張到極點的樣子。

結果在蘇桐忐忑地等待著謝承景下一步的逼問的時候,謝承景居然什麽也沒說,徑自就抓住躺在地上褚常茂的一只手臂,拖著他就往外走,淡漠的聲線傳到蘇桐耳邊,“走。”

謝承景身材十分高大,褚常茂被拖得小半個身體懸在空中,雙下巴的臉和頭上的地中海一覽無餘,看起來狼狽醜陋得可笑,謝承景卻是拖著一個身體略為肥胖的中年人也毫無負擔的樣子,背脊挺得筆直地闊步向前走著,蘇桐沒想到他就這樣算了,或者暫時算了,怔了一下才小跑著跟上謝承景的腳步。

謝承景是身體素質極高的軍人,身高腿長,步速比一般人都要快很多,何況是被空間改造後,本來就嬌弱現在又傷了手臂的蘇桐,他看著蘇桐悶聲不吭地忍著運動時右肩的疼痛小跑著跟著他,精致美麗的小臉蒼白著,眼簾低垂,睫毛因疼痛不適而顫抖,就想放慢一點速度。

他平時步速雖然再怎麽快都有人配合,從來不需要配合任何人的腳步,但是在森林行軍的時候,在埋伏著要打擊販毒窩點的時候,他都可以做到走得既輕又慢,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這時他為了讓蘇桐不用跟得那麽辛苦,第一次想要配合他人放慢腳步,卻感到一種說不出的不自在和別扭,好像忘了怎麽走路似的。

蘇桐感覺他放慢了腳步,有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結果謝承景感覺更別扭了,他極度輕微地皺了皺眉,攥著褚常茂的手腕的手下意識地緊了一下,把已經昏過去的褚常茂捏得痛叫了一聲,蘇桐這下是真的有點驚訝了,然後她發現謝承景又恢覆了自然迅速的步伐,感覺完全理解不來上層人物的腦回路,只好又繼續小跑著跟在後面,雖然跟得有點辛苦,右肩也有點疼,但是看著被直接在地上拖著走的褚常茂,感覺就一下子解氣又平衡了。

蘇雯說出了蘇桐在哪兒,謝承景就丟開她離開了,她就知道,自己大概這次是一著踏錯了。

她不過是一時氣不過蘇桐這樣欺人太甚,在她的婚禮上這樣讓她丟臉,也沒想要真要讓褚常茂把蘇桐的果照公布什麽的,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而已,沒想到蘇桐這個女人心計居然如此之深,表面上裝得什麽都不在意似的,憑著現在一張臉蛋兒竟然暗地裏勾搭到這樣的靠山,謝承景的身份,她的公公謝承輝下午已經跟她們一家透露過,還囑咐過她們一定不能惹謝承景的不快,結果誰能想到這位似乎根本沒給蘇桐幾個正眼的二少,會這樣突然發難呢。

蘇雯護著小腹坐在地上,看著一向眉目溫和的公公冰冷的眼神,心裏拔涼拔涼的,直到謝明德溫聲問了一句“小雯,沒事吧?”,接著把她扶了起來,她無力地倚在謝明德懷裏,看著謝明德眼裏依然存在的滿滿的關心,她才想起這裏還有自己心愛的男人,自己肚子裏還有他們兩人的寶貝,她怎麽能這樣就認輸呢?

在這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一個剛剛得罪了自己主家的大靠山的妻子,哪怕是相愛的,又有多少丈夫能一點責備不滿都沒有呢?更沒感受到謝明德那過於強烈的關心中,有多少刻意和虛假。

想著老公和孩子,蘇雯才擦了一把臉上把妝糊得亂七八糟的淚水,打起精神來,站起身,又直挺挺對謝承輝為首的等幾個長輩跪下,道:“爸,小雯這次做錯了,請爸責罰!”

謝承輝高深莫測地瞇了瞇眼,只是道:“小雯啊,你是我們謝家已經明媒正娶的兒媳,我怎麽可能真的責罰你,只是怕你承景二叔那邊.....”

跟謝承輝只關心會不會惹謝承景惱怒相比,蘇正和是蘇桐的親二伯,對蘇桐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感情的,他本身是個世故會打算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處心積慮地娶了於他仕途有利的王佳,但是他卻也是一個讀書人,在自己官位不高但油水足的職位上,也是守著一些原則的,他對獨女蘇雯報以厚望,當年蘇雯進娛樂圈也是被他教訓了一頓的,絕對不希望他變成一個狠毒的女子,緊皺著眉頭問蘇雯:“蘇雯!你做了什麽對不起良心的事要讓一個外人來這樣審問你?要這樣下跪道歉?蘇桐是你嫡親的堂妹,你是做了些什麽?!”

當著這麽多長輩,和自己丈夫的面,蘇雯實在是無顏也不敢說出真相,只是嗚嗚地輕微顫抖著肩膀地哭著。

王佳推了蘇正和一把,攙起蘇雯給她擦著眼淚道:“行了行了,孩子都哭成這樣了,都被逼得下跪道歉了,你是做這副樣子給誰看啊,蘇正和,我們小雯才是你親生的呢!”又緩和了語氣對謝承輝道:“剛才那麽多人都看得我們小雯被謝先生....帶進來,我們這些當主人的,特別是明德他們小夫妻,這樣子一直呆在房間裏,也會引起一些對我們幾家都不好的猜測,我看現在不管怎麽說,還是讓小雯趕緊收拾好出去吧。”

蘇正和還要說什麽,生生地被王佳瞪了回去。

等蘇雯重新化好裝整理好衣裙出來的時候,她就感到所有人放在她身上的視線就變了,那是一種探究和鄙視中帶著滿滿的幸災樂禍的眼神,特別是王俊琪還帶著天真嬌憨的笑容,一個勁兒地,問她,“哎,姐,剛才是怎麽回事啊?”之類的問題,誰不知道她是狼狽地被謝承景拎走的,她現在覺得在場的每一個女人都在嘲笑她,連剛才還能談笑風生的秦靜和林姍姍她們,她都不敢再去打招呼,只是勉強維持著笑容呆在謝明德身邊。

但是就連這種表面的平和都維持不下去了,因為一身冷肅之氣的謝承景,拖著一具蘇雯熟悉的穿著黑條紋西裝的人體,後面吃力地跟著黑色長裙掉了一只袖子、肩膀腫得老高,但是更顯柔弱美麗的蘇桐,直直地向她走過來。

秦靜小聲驚呼一聲:“哎呀!那不就是婚禮上那個美伴娘嘛。”

林姍姍看著謝承景身後的蘇桐,緊鎖了細致描繪的眉,問秦靜:“什麽美伴娘?!這個女孩子年紀也太小了,她叫什麽名字?”

“哈。”秦靜笑了一下,“人家那是駐顏有術,其實是蘇雯的堂妹,只小幾個月的,叫蘇桐。”

在這個女人們妝容精致、禮服華美,男人們西裝革履、進退有度,飄著紅酒、美食、香水和鮮花的香氣,樂隊奏著舒緩輕柔音樂的大廳裏,幾乎所有人都註視著著謝蘇褚三人的奇異組合,然後發現他們的前方,就是面色煞白的蘇雯。

蘇雯第一反應就是要逃,但是謝明德攥住了她的手,用一種奇異的憐愛眼神註視著她說:“小雯,承景二叔不是你逃避就能避得開的人,沒事,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的,讓我陪你一起面對,好嗎?”

蘇雯心裏簡直感動得一塌糊塗,還沒來得及點頭,謝承景直接揚手已經把昏迷著的褚常茂扔在了蘇雯的腳下,醜陋的臉正對著蘇雯的腳尖,嚇得她臉色發青,立時,整個酒會的來賓都明白謝承景這邊是不準備息事寧人,也都光明正大地圍觀起這場好戲了。

專程跑過來看蘇雯出醜的王俊琪一下子就大聲地叫了出來:“啊!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褚常茂褚常委嗎?”

褚常茂的好色與下流,喜歡猥褻年輕女孩子的嗜好,在整個圈子離都不算是秘密了,只是他平常都是一副值得信賴的好官樣子,普通群眾很少有知道,此刻大家看著狼狽的蘇雯和昏倒的褚常茂,又看著纖纖弱質、美麗驚人,卻消失了一段時間後就狼狽受傷的蘇桐,有參加過上午婚禮的賓客幾乎都已經反應過來了,這種因妒生恨,找人玷汙對方的把戲從來都不少,只是特殊的是,這次的貌似完全失敗了而已。

蘇桐的長直發微有淩亂,長裙的袖子不倫不類地掉了一個,絕美的臉龐上是細細的汗珠,那雙水光盈盈勾人一般的眸子裏,卻有一種讓人心驚的堅毅,緊抿的唇和腫起的肩顯出一種柔弱中的剛強,在場的男士都無一不驚艷感慨,那怪蘇雯會如此嫉妒到做出這種事情,蘇雯走上前,淡淡問了一句:“蘇雯,我的堂姐,在我說話之前,你有什麽話要說的沒有?”

蘇雯一開始想的就是以勢壓人,並同時讓褚常茂拍果照相威脅,這樣哪怕蘇桐真的被怎樣了,也會顧慮這照片兒不敢說出來,哪怕說出來了,有謝家和王家的勢力在,蘇桐也翻不了天去,然而現在,只要謝承景像現在這樣沈默地站在蘇桐身邊,一切的優勢就都在蘇桐那邊了。

她緊緊握住謝明德的手,感覺被除了謝明德的之外的整個世界所拋棄了。

蘇正和被心急如焚的王佳推著上前來,雖然他也恨蘇雯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但還是不得不為了自己獨女的最後的名聲而打圓場,拿出長輩的態度溫聲跟蘇桐商量道:“桐桐,都是一家人的事情,鬧大了實在是不太好,我們回去說吧。”

意思是只要她不當眾說出蘇雯的所作所為,一切都有得商量了。

但是蘇桐清楚地知道,蘇雯這樣自傲愛面子的女人,最看重的東西就是名聲和在外界的地位,只有讓她嘗嘗名聲掃地的滋味,才能讓她知道,有些事情,可以毀了一個女孩子的一生,真的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去做的,也不是能輕松揭過去的。

“蘇正和先生,”蘇桐沒有再叫他二伯,也許他曾經是一個還算合格的長輩,但是當她的女兒對蘇桐做出這樣的事的時候,他們就不可能再是親人了,蘇桐笑了一下,“蘇雯姐是您唯一的女兒,但是,我也是我爸媽捧在掌心裏的獨女,您這樣說的時候,可不可以把您的手放到左胸口上?”

在蘇正和的眼裏,這個侄女從來沒有什麽激烈的情緒,似乎天生就是個淡然性子,笑是淡淡地笑,傷心了也不會大哭大鬧,對著他們這些長輩也是從來“二伯、二伯娘”地叫,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蘇桐這樣寸步不讓、咄咄逼人的一面,一時覺得老臉一紅,簡直找不到話來反駁。

蘇桐美麗的眸子泛出一種迷人的光華,繼續道:“謝家,是我們W省有目共睹的家風良好的世家,王震華王老爺子,也是為官時清正廉潔的的代表人物,值得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敬慕。但是,我們教養良好優雅美麗的蘇雯小姐,我親愛的堂姐,今天聯合這位一向同樣道德高尚的先生,做了些讓人簡直不齒的事情!”

在謝承景的默許圍觀下,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全都對蘇雯不加掩飾指指點點起來,女人們嬌笑著掩唇說著她是狠毒黑心的惡婦的話。

王俊琪裝作驚訝痛心地小聲道:“呀,我一直以為雯姐是個溫柔的女子呢,沒想到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頓時周圍又是一片鄙夷的“嘖嘖”之聲,在這些政商圈子裏的人,沒幾個是幹凈的,但是面對別人的罪惡,他們永遠可以好像自己純然無辜一樣地去指摘。

蘇雯的心一寸寸冰冷了下去。

因為她看到連王佳的眼睛裏都有些不敢置信的訝色,王佳固然是個自傲沒肚量的女人,她也很討厭搶蘇雯風頭的蘇桐,但是她沒什麽大壞心,也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對著蘇正和譴責的“你怎麽把女兒教成了這樣的眼光?!”,她心裏一時既是委屈驚訝,又是為現在這樣被當眾指責的女兒而心疼。

蘇雯心想,怎麽都不能認這個罪名,用力握住謝明德的手,雙眼突然湧出一大串晶瑩的淚水,大聲辯了一句:“桐桐,我是你姐姐怎麽會害你呢,這個褚常茂,本來就是色欲熏心的惡徒,估計是見桐桐你美貌就生了惡念,與姐姐可是沒有什麽關系的,我們的父親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我們從小都是在一起玩兒的,哪兒會有什麽深仇大恨呢,我們可都是親人啊,你要相信我啊,桐桐。”

她唱作俱佳,淚水漣漣,一時之間顯得她是那樣的無辜。

同時蘇二伯蘇正和那張和蘇爸有五分相似的臉,也配合著一臉哀求地看向蘇桐。

謝承景正覺得極度的惡心和不耐煩,不準備再和蘇雯唱戲,明天叫人把證據找出來擺在蘇雯面前,她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正準備叫蘇桐走,只見蘇桐一反一貫的淡然樣子,大睜著那雙美麗的雙眼,滿是受傷和哀戚地瞪著蘇雯,細細的眉輕輕皺起,睫毛輕而弱地顫了兩下,一滴晶瑩的淚珠,就沿著臉頰玉白的肌膚,靜靜地滑落了下來。

蘇雯現在是打起了親情牌,希望蘇桐可以這樣算了不要再計較,但是殊不知這樣才更讓蘇桐憤怒,要是沒關系的外人這樣暗算自己,都足以讓人恨徹心扉,何況是堂姐妹,現在要蘇桐放過她,那麽要是蘇桐沒有空間,或者沒能拼盡全力打暈褚常茂,那誰又來替她受的傷害買單呢?蘇桐可不是聖母,因為你賣個好認個錯就會不計前嫌,有些人比不給點教訓,吃虧的永遠只是自己。

蘇雯打可憐牌親情牌,,她就要更可憐更講親情,蘇桐精致無雙的美麗臉龐滑下一滴淚珠,細弱的雙肩極為惹人心憐地顫抖著,淒美得像一個破碎的夢,喃喃地道:“都是姐妹,所以姐姐你才做得出來這樣傷害我?既然這樣,今天你所做的這些,”蘇桐說著哽咽轉身,左手扶著右臂,咬著下唇艱難地控制了一會兒情緒才接著道:“我都全都不計較了,只是蘇雯姐你們家位高權重,我只是個普通人,求蘇雯姐能看在我們還有些親緣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我什麽都不計較了,現在我就回家吧。”

本來蘇桐剛才跟著謝承景小跑那會兒,除了手臂有點疼痛,也沒什麽大問題,現在卻是做一瘸一拐艱難前行狀往大廳門口走,謝承景看了蘇雯一眼,指著暈過去的褚常茂吩咐謝承輝:“把他帶到省醫院去,我自有安排。”這就是一個不會遷怒謝家w城分家的意思了,謝承輝很上道地微笑點頭,謝承景就維持著冷漠的表情地跟上了蘇雯。

林姍姍看著這一幕,雖然是個大明星但也只是個愛而不得的女人的她,心裏的難受和悲傷真是難以言喻。心想:不就是一張迷人的臉嗎?憑什麽,就這樣拿走了她怎樣都得不到的一切!?

眾人看著蘇桐右肩可怖的傷處,又看著美貌難言的蘇桐艱難離開的腳步,全都腦補出了,蘇雯因為嫉妒聯合外人要玷汙自己堂妹,結果嬌弱的蘇桐拼死反抗,手和腿都在掙紮中被弄傷,直到謝承景趕到才保住清白的都市倫理愛情大劇,一時都是在心裏讚一聲蘇雯“人不可貌相”,看她老公謝承德好像還挺護著她的樣子,只能說娶了這樣一個老婆也真是可憐了,心裏都是打定主意要把這個大新聞告訴相熟的人。

蘇桐乘電梯出了酒店,臉上的哀戚受傷表情就全都沒有了,淡漠得好像一個沒有情緒的玩偶,只是有些淡淡的感慨,只是變美了而已,居然能讓以往只是關系不好的堂姐,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她的人生還長,真的能夠頂著這樣一幅禍國殃民的容貌,過那種平淡溫馨的生活嗎?

在這期間,謝承景帶著她坐上了大電話叫來的車,蘇桐心裏知道,沒有謝承景身份地位帶來的權威,她根本不可能這樣輕松就基本定了蘇雯的罪名,雖然不可能判罪坐牢,但蘇雯以後的日子多半不會好過了,也不矯情什麽了,在車上給爸媽打了個電話說在W市玩玩兒再回去,就跟著去了醫院。

醫院門口是有無障礙通道的,但主入口那兒是一排比較長的階梯,謝承景在酒店已經受夠了自己在前面健步如飛,蘇桐在後面小跑的那種感覺,幹脆直接把蘇桐整個人抱了起來,懷裏的人簡直輕飄飄沒有什麽分量,謝承景雖然心裏感覺這樣依舊很不自在,雙手簡直是伸得平平地抱著蘇桐,像一對支架而不是一雙人的手臂,不過在重量上還是像抱著空氣似地輕松地上樓梯,走到最後幾階的時候,敏銳地感受到一種被窺伺感,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一個不遠處,拿著相機戴著棒球帽的身影忙不疊消失在轉角。

謝承景又不可能把蘇桐往地上一扔就去追,於是只好算了。

結果,第二天,蘇桐吊著石膏遵從醫生建議觀察一天的時候,很榮幸地從躲躲閃閃地觀察著自己的護士拿到臥室解悶的一大打娛樂報,其中最後的一張上面上發現了自己。

她被一個看不清容貌的高大男人抱著,沿階梯向著醫院的門口走,她的臉在高像素加閃光燈下看得基本清楚,精致絕倫的五官,微帶蒼白的臉,謝承景脖子以上卻打著馬賽克,完全沒有一點能被人認出來的特征。

標題是血紅血紅的大字:“古舞女神已被包養,疑已懷孕!”

蘇桐掀眼皮看了謝承景一眼,發現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凍死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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