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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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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過後的第二天,許欽平照常去公司忙了一天,除了業務上的事情,還有人事問題,而這事也間接和陸敏有關。

陳一帆在許欽平回公司後,一早就去他的辦公室投訴潘春曉,理由是潘春曉搶了她的客戶。

前兩天,陸敏介紹給潘春曉的阿根廷客人Jose來了海原采購看設備,再次下了大單。這事原本就讓陳一帆眼紅,結果當Jose無意說出他和陸敏是朋友,陸敏還是恒德貿易公司的人的時候,陳一帆就火了。

陳一帆火兩件事情,第一件是陸敏這個人。陸敏最早之前在肯尼亞展會上給過許欽平和陳一帆名片,但她的名片什麽都沒有寫,只寫了名字和聯系方式。陳一帆後期對陸敏進行開發跟蹤,只發現這個人行事古怪,問什麽都選擇性回答卻很喜歡關心別人的私人問題。而陳一帆在陸敏上一次說來公司看設備卻爽約之後就把她列入了不良客戶名單裏。結果人卻是大客戶,身後有大人脈。陳一帆氣陸敏不和她好好談生意就算了,偏偏背著她給她的同事介紹了客戶。

第二件事情,陳一帆火潘春曉。對於陸敏,陳一帆能當她是無知神經勉強熄火,但對於潘春曉,陳一帆是無法原諒。尤其潘春曉還敢大聲和她辯解說:“我又沒有見過你客戶陸敏,在展會上我怎麽知道她就是她。叫陸敏的那麽多,我就能知道是你的客戶?那以後是不是所有的客戶都要先問過你認識不認識?你怎麽不去坐許總的位置算了?”

“許總見過我的客戶陸敏,你錄客戶信息的時候就沒有問過許總嗎?難道許總當時沒有告訴你那是我的客戶嗎?!”陳一帆很怒,她想找出根源問題。

“許總當時不在啊。”潘春曉冷哼說道。

“那等許總回來你不會問一下嗎?!”陳一帆看透了潘春曉在撒謊,卻不能奈她如何。

“什麽都要問許總,許總有多少時間?我又不是新人,我能自己判斷這個客戶的優良,謝謝。”潘春曉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時候“表忠心”。

陳一帆真是被潘春曉氣到不行,所以許欽平一回來她就去控訴。而陳一帆明著投訴潘春曉搶客戶,暗地裏話裏話外都是戳許欽平的不公正。

許欽平聽陳一帆說了會,然後把他的“不公正”延續到底,他說道:“這事我也才知道。陸敏的確是你的客戶,而Jose的確是春曉的客戶,他們現在已經是兩個客戶了。你繼續跟蹤你的客戶陸敏,她繼續跟蹤她的客戶Jose,要把Jose的單子轉到你的手底下這也是不合理的。”

“這事從一開始潘春曉就是故意的!”陳一帆知道的很清楚。

“這很難判斷。”許欽平適度中立。

陳一帆氣得發抖,她憤憤轉身走了沒顧及許欽平的臉面,重重摔了他辦公室的門。

許欽平看了眼門,然後他讓小助理去通知業務部下午開會。開會的內容就是把潘春曉和陳一帆之間的誤會坦誠公布了下,許欽平希望業務部各個小組之間要加強溝通交流,互相理解。

陳一帆被這個會弄得更氣了,她看到的都是許欽平的“偽善”,他總是剛正不阿,好像公正無私,打壓人的手段卻是一流的。他這個會一開好像所有的事情真的都是誤會一樣簡單,大家還是好同事,陳一帆連私底下和人說道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陳一帆氣到不想吃晚飯,她思來想去鎮定下來給黃彥瑤打了一個電話,她笑盈盈問候黃彥瑤最近好不好,當然她最關心的是她什麽時候來公司上班。

黃彥瑤對什麽時候去公司上班還不十分確定,因為昨晚沒機會開口問許欽平,得等他一個確切的答覆。

黃彥瑤關心許欽平今天早上到的情況,她問陳一帆:“欽平哥,今天去公司了嗎?”

“許總一早就來了,他從來不會遲到。”陳一帆笑答道,皮笑肉不笑。

“有去上班啊——”黃彥瑤嘀咕。

“怎麽了嗎?”陳一帆“明察秋毫”。

“一帆姐,你知道恒德貿易嗎?”黃彥瑤問道。

陳一帆一聽到恒德就冒火,她想這是怎麽回事,今天都在說恒德。

“你為什麽忽然問恒德貿易?我有聽說過,很大的貿易公司。”陳一帆極力壓住火,笑說道。

“很大嗎?那老板很有錢嘍?”黃彥瑤好奇道。

“那是肯定的。”陳一帆笑說道。

“那也挺好的。”黃彥瑤好像在自言自語。

“什麽挺好的?”陳一帆不解。

黃彥瑤在電話那頭笑了會,最終她忍不住八卦和陳一帆分享說:“那恒德貿易老總的老婆硬要認欽平哥做兒子。”她同樣認為陸敏有點失心瘋想兒子想瘋了。

“有這種事情?那許總真是走大運。”陳一帆冷笑了聲說道,心裏也是納罕許欽平的“好人緣”,她想象的是那種一面之緣認幹兒子的事情,隨即她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彥瑤,你認識恒德貿易老板的老婆?”陳一帆還想把業務搶回來。

“對啊,昨晚剛認識的。”黃彥瑤應道。

“那你還認識他們公司的其他人嗎?有沒有業務員什麽的,能介紹一個嗎?”陳一帆不知道陸敏就是老板娘,笑問黃彥瑤。

“這個啊,我問問唄。”黃彥瑤應答的很幹脆。

“就說你們做老板的好,認識的人多,做業務都簡單多了。”陳一帆笑說道,多雲轉晴。

“還好啦,這個小意思。”黃彥瑤不覺自己是在騎虎不怕難下,笑說道。

陳一帆以為黃彥瑤和恒德的人真的很熟,她有了興致閑聊,她問黃彥瑤:“對了,那恒德老板娘叫什麽名字?”

“叫陸敏。”黃彥瑤對答如流。

陳一帆驚住了,她的心情從晴轉雨,這一天,她仿佛經歷了很多。

“你說陸敏?!她是我的客戶呀!她想認許總做兒子?難怪了,我說!在肯尼亞展會上碰到她,我就覺得她怪怪的,一直打聽許總的事情,神神叨叨的,真是個神經病呀!”陳一帆心裏越發氣陸敏,遺憾錯失的業務,她說話也不由恨了起來。

“啊?有這種事情?”黃彥瑤驚訝興奮道,“是什麽情況?她之前就認識欽平哥了?”

“是啊,有幾個月了,一直問我許總的事情,什麽幾歲了,結婚沒有,反正就是不太禮貌!我感覺她的精神真的有點不正常!”陳一帆判斷。

兩人就陸敏在電話裏聊了會,黃彥瑤幹脆把昨晚的事情都告訴了陳一帆,兩個人討論來討論去,立馬成了好朋友。掛了電話,黃彥瑤就把這些事情打電話告訴她出差的父親。黃廣亮聽了也是一刻不停打電話給許鵬,和許鵬說有這麽一件事情,看起來這個陸敏的確是不太正常。

“我昨晚還在想阿平不是你的兒子,那豈不是我也被你騙死了?我們這麽多年兄弟,你這麽做也不太厚道了。昨晚我有一會還想氣起來,現在想想,是很荒唐啊這事。那陸敏說得你們兩個拐走了她的孩子似的。”

許鵬正在廚房裏洗菜,聽到黃廣亮嘀嘀咕咕,他就應了幾聲,隨即他岔開話題問黃廣亮道:“你那邊樓盤現在行情怎麽樣?”

“好的不得了,馬上附近一個大商場就要開了會很熱鬧,我這地段數一數二的,房子很好賣。”黃廣亮得意說道。

許鵬聽著黃廣亮又吹了會牛之後,他掛了電話,站他身邊幫忙洗菜,臉色蒼白的趙蓉是哼了一聲。

趙蓉一晚沒有睡好,她覺得很累但又不得不起來準備晚飯,她聽到黃廣亮說長道短是覺得很煩躁,她說道:“就會吹牛!我們兒子是不是親生的關他什麽事?他這種人幸災樂禍恨不得看笑話。”

“他什麽時候看笑話了?我們自己不出笑話,別人能看笑話?阿平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孩子,雖然他也不是陸敏他們家的孩子,但要說起來這件事情就是巧合,就是告訴我們紙是包不住火的!當年我們騙媽就是不對的!”許鵬心裏也煩躁,這就是東窗事發,每個人都有自己想掩飾的事,許鵬想掩飾的是他當年的夾在母親和妻子之間的軟弱。

趙蓉心裏比許鵬更煩更矛盾,因為她還有謊言中的謊言,昨晚許鵬說要告訴許欽平他的身世,趙蓉很負氣說這不如殺了她。

昨晚,趙蓉就氣憤說:“我們這麽多年也沒有虧待阿平,他就是我兒子怎麽了?我養了他那麽多年,難道就沒有感情嗎?你現在告訴他,你讓他去找他真正的親人,他還找得到嗎?他那爺爺奶奶早死了,他爸媽也早死了,你告訴他有什麽用,不過給他心裏添一個疙瘩?!那陸敏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你自己心虛什麽?我們又沒有虧待阿平!阿平就是我們的兒子,她能怎麽辦?!”

許鵬聞言冷靜了下來,他仔細想想,如趙蓉所說對許欽平來說的確維持現狀是最好的。於是許鵬想到得給許欽平打一個電話,許欽平晚上忽然離場不太像他的性格,許鵬感覺孩子是有多想了什麽。

不過即便想通了,許鵬心裏還是難受對許欽平有愧疚,他洗著菜一直數落趙蓉當年的事情,他說她活在別人的口舌之下。

“你怎麽不說你媽過分?什麽年代了還想用孝道逼你離婚?是你媽先過分的,你媽年輕的時候那麽強勢咄咄逼人,對別人要求那麽嚴格!我做她的孩子也要得抑郁癥!是誰都活在別人的眼光裏,不是我,是你媽!”趙蓉怒道,她的話很快,快得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許鵬也是嚇到了,他一把把手裏的青菜摔在洗菜盆裏,水花四濺,他瞪著趙蓉憤怒道:“你胡說些什麽?!我怎麽沒得抑郁癥?!”

趙蓉閉了嘴,她緊緊皺著眉扭頭繼續切肉。

廚房裏的氣氛一度降到冰點,後來打破這個僵局的是黃廣亮的另一個電話。

黃廣亮是又想起了什麽,他打電話問許鵬最近的資金情況怎麽樣。

“你如果需要資金周轉,早點告訴我一聲。”許鵬就給了他這麽一句話,肯定直接。

趙蓉聽到許鵬這麽說,她剛才弱下去的氣勢又起來了,她一把放下了菜刀。

許鵬掛了電話問她幹嘛。

“幹嘛?我想起黃廣亮這個人就來氣,之前你問他借錢的時候,他竟然問你要公司股份!他如果現在問你借錢,你也問他要他那房地產公司的股份,你看他給不給你?!”趙蓉說道。

“那不很正常嗎?!就算是親兄弟也沒有義務幫你!”許鵬說道。

“那你這麽幫他幹嘛?!”

“他有他的原則,我有我的原則!這有什麽好比較的!”許鵬氣道。

趙蓉徹底要離場了,她說自己頭疼死了,洗了個手轉身就走了。

而許鵬看著一堆要準備的菜,板著臉沒挽留她。

許欽平下班後驅車回許家吃飯,他到家的時候,許致良也剛回來。許致良一早和朋友出去打球了。

許致良看到許欽平的車停好,他就跑過去。

許致良開口就問許欽平:“哥,你沒事吧?”

“什麽事?”許欽平反問許致良。

“昨天晚上的事情啊。”許致良關切道。

“沒事。”許欽平鎖了車,淡淡說道。

許致良一笑,他對昨晚的事情是當場憤怒完轉頭就忘了,他問:“悉悉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她回學校了。”許欽平答道。

“噢。”許致良撓撓頭,然後他又在盤算另外一件事情,他覺得這件事情也是要許欽平同意的。

許致良和許欽平一起往屋裏走,一邊走一邊他就問許欽平:“哥,你覺得我買輛車可以嗎?”

許欽平聞言頓住了腳,他嚴厲看了眼許致良一口否決道:“不可以。”

“為什麽啊?有車多方便啊,你看我如果有車了,以後我和悉悉回家都方便。悉悉要去打工,我也可以送她去啊。”許致良對著許欽平說話,下意識就扯上辛賞。

“悉悉我會送的,這不是你買車的理由。”許欽平說道。

“你經常出差啊——有時候——”許致良說道。

“你先把五萬塊錢還了再說這些事情。”許欽平不耐打斷了許致良。

一提到這件事情,許致良哼了聲擡腳趕緊走了。

許欽平看著許致良的背影,無聲皺眉嘆了口氣,他想他怎麽就是長不大,這麽熱衷於出風頭。

許欽平回來吃飯,家裏的飯菜很豐盛,許致良剛在門外受了許欽平的氣,看到這一桌飯菜,他就犯嘀咕說道:“我看我才不是親生的,哥回來這麽多菜,我在家就是冷飯冷菜——”

“你在胡說些什麽,你們兩個都是親生的。”趙蓉說了這麽一句話,一瞬間有種扣子重新搭上鏈條的感覺,昨晚的事情就這麽在許家暫時揭過了。

辛賞在傍晚回到學校宿舍,她是昨天下午離開學校去晚宴的,不過一天卻好像好幾天似的,因為有一個大消息。

宿舍樓的樓下張貼著告示,大家也奔走相告說一件事情:破舊的宿舍樓終於確定要翻修了,就在這個寒假。他們的寒假會延長半個月,校方告知學生寒假放假離校時所有個人物品都要搬走。

辛賞和舍友一起去看告示,然後她看到了是誰承包了翻新的工程,是方正。

晚上,辛賞給許欽平打電話,她問許欽平晚上吃了些什麽。

許欽平便把桌上有的菜都報了一遍。

辛賞聽笑了,她徹底安心了,她覺得自己前幾天是被何破立搞得有些緊張神經過度,好像生活裏有很多戲一樣,她更願意相信此刻才是真實的。

辛賞把學校宿舍樓要翻新的事情告訴許欽平,她說:“哥,是方則衡他們家承包了翻新的工程。”

“他最近老跟著你嗎?”許欽平意識到了什麽,他問道。

“沒有沒有,也不是跟,這是巧合,他說過這是商機能賺錢。不過我現在覺得,我和他也算是朋友了,就像我和王新蕾一樣。”辛賞想了想把話說出來,她有些如釋重負,笑了笑。

許欽平在電話那頭沈默了一陣,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天的事情讓他的心情很覆雜。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早修前面幾章,更新在晚上六點後。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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