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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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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鹿跟秦禮初覆合一事, 不到半個月星龍集團的所有員工都知道了。

方式也很簡單粗暴。

星龍集團的官博做了一個豪氣沖天的抽獎活動,中獎者可在星龍集團旗下的任意品牌中免費消費。要知道星龍集團名下的品牌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更別說其中還有五星酒店, 高端餐廳, 高規格商場等。

中獎者幾乎等於下半輩子的衣食住行全被包攬了。

抽獎微博一出,當天轉發量就過了百萬。

只不過很多人仔細看這條微博,看出了奇怪的地方。

一般抽獎微博都有說抽檢原因,哪怕是心情好, 也會打上幾個字。偌大的星龍集團抽獎,就十分純樸, 沒有任何原因,簡單粗暴就僅僅是抽獎。

於是有人在官博底下問星龍集團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兒?

沒多久,官博回覆了。

【星龍集團:老板追回前妻了,想慶祝一下。】

很快的,這條微博就上了熱搜。

#星龍集團老板重金慶祝和前妻覆合#

#秦明遠的哥哥與前妻覆合#

#秦氏兄弟一模一樣的情路#

#秦明遠的嫂子#

#梓鹿#

#麋鹿世界#

短短一天, 吃瓜群眾在微博裏梳理清了秦禮初梓鹿與秦明遠蘇棉兩對夫妻的關系,又八出了梓鹿的照片。

【臥槽!這什麽神仙顏值!影帝的哥哥和嫂嫂可以原地出道了!】

【網友們忘性真大, 差不多兩年前秦禮初和梓鹿離婚就上過一次熱搜了, 當時還有梓鹿甩秦禮初巴掌的視頻呢。但是秦家財大氣粗撤了熱搜, 還把所有和梓鹿相關的視頻都買回去了。當時不少網友都發了一筆小財。】

【悄悄發橫財的在此, 秦禮初對自己的老婆各種信息保護到位, 要是他不想讓你搜,你連一根頭發絲都搜不出來,這次這麽放任,估計是為了給老婆的游戲宣傳吧。】

【先把照片存下來再說,萬一秦家又想回收照片呢!秦總,我價格低, 兩百塊就願意把照片刪了,您的公關團隊要是想刪照片,給我的支付寶賬號打兩百,我立馬刪!】

……

熱搜一上,季曉嵐立馬進辦公室。

“秦總,和太太有關的熱搜需要撤下來嗎?”

秦禮初:“不需要,別讓人黑我太太就成,”一頓,又說:“下午她要去錄制節目,雖然身邊有團隊,但是我不放心,你讓王藍跟著,有什麽事兒及時給我匯報。”

季曉嵐說:“王藍今天請了病假,秦總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跟著太太。”

秦禮初看了季曉嵐一眼。

季曉嵐挺直了胸。

打從王藍這個佞臣奪走他的寵愛後,秦總都不愛讓他私下裏跟在身邊了,雖然他不是生活助理,但是季曉嵐還是感受到了被冷落。

如今太太追回來了,他急需表現,好奪回屬於自己的關註!

……他一點兒也不比王藍差!

……王藍能做的他都能做到!

秦禮初說:“行,註意事項你問問王藍,另外我和我太太只是覆合,還沒有覆婚,你別在她面前喊她太太。”

季曉嵐一楞。

他原以為兩人是直接覆婚的,沒想到只是覆合。

不過季曉嵐反應也快,立即頷首應聲。

季曉嵐離開辦公室後,給王藍打了個電話,問王藍註意事項。

王藍剛做完摘除闌尾的手術,聲音還有點虛弱。

“我辦公桌右邊的抽屜裏有個手機,黑色8p的,開機密碼666578,裏面備忘錄裏有註意事項。”

“好。”

季曉嵐找著手機,順利打開了備忘錄,一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詳細地寫了各種註意事項,還有每日的工作內容提醒,有些點季曉嵐都沒法註意到。

這不禁讓季曉嵐對王藍有點改觀,心想著難怪秦總喜歡用王藍,作為生活助理,確實十分優秀,比剛招來的時候進步多了。

忽然,季曉嵐的目光落在一條工作內容提醒上——

周三幫老板的小號冰糖葫蘆蘆發朋友圈。

季曉嵐的目光一頓。

……秦總還有小號?

……冰糖葫蘆蘆?

季曉嵐順藤摸瓜地登錄上了冰糖葫蘆蘆的微信號。

他點進朋友圈,往下一拉。

季曉嵐:???

秦總的形象徹底崩塌。

在這一刻,季曉嵐明白了王藍欲言又止的眼神,以及那一句‘不知是福”。

季曉嵐默默地關掉朋友圈,然後打開自己的手機,訂了一個六百塊的果籃,準備下班後去探望王藍。

佟瑤這檔節目的重心是想展現不同的富家千金的生活。

佟瑤如今也並非當初的初入茅廬的新人,她做了許多功課,自然也知道京城四大名媛裏秦家就占了兩位,除了秦家的掌上明珠秦靜笙之外,就是這位自帶背景又與秦家強強聯合的白家外孫女梓鹿。

若非梓鹿有了宣傳游戲的心思,佟瑤估摸著自己也請不到這位祖宗來自己的節目。

如今人請來了,佟瑤跟編導攝影剪輯都再三叮囑,這是貴客,千萬不能得罪。

之前和梓鹿談上節目的事兒,人掉進了水裏,雖然這事兒跟她沒關系,但當時她要是眼疾手快地抓住梓鹿,說不定她就不會摔下去了,以至於佟瑤膽戰心驚了好幾天,生怕秦禮初找她算賬。幸好秦禮初沒說什麽,而梓鹿過了幾天就跟她簽了合同。

佟瑤做了不少真人秀,為了把持大局,往往都有個大概的劇本,如今梓鹿錄制的自然也是有劇本的,大概的問題,大概的流程,錄制前佟瑤和節目編導已經跟梓鹿的團隊溝通過。

梓鹿的團隊裏個個都是業內有名氣的人物。

星龍集團旗下還有個造星工廠星龍娛樂,老板正是頂級流量秦明遠。據說得知自家大嫂要錄制節目,生怕大嫂吃虧,把自家最好的藝人團隊都帶了過來。

佟瑤瞧著梓鹿團隊的專業架勢,很卑微地說:“如果有什麽問題,盡管和我提。”

佟瑤雖然做足了功課,但是心裏也沒有底。

豪門裏錯綜覆雜的關系,她旁敲側聽頂多能摸到一點邊,她做這種節目,就怕碰到了不該碰的忌諱。

眼前這位名媛,離過一次婚,如今又跟前夫覆合,之間的緣由大眾都好奇。

不過她做的是千金生活,而非梓鹿的個人秀,這種問題問出來了就過於尖銳,但大眾也好奇,是個增加收視率的點。

佟瑤列在了問題提綱裏,很膽大包天地試探著梓鹿的底線。

果不其然,事關男女情感問題,都遭到了拒絕。

佟瑤心態很好,她也只是想試一試,不行便算了。能請到梓鹿來自己的節目,已經是個吸睛的爆點,其餘的也不強求。

梓鹿正站在衣帽間裏,展示著自己的各式衣服和包包。

她鐘愛購物,近半年來雖然忙著游戲的事情,但是喜愛的牌子當季出了新品都會給她送來商品目錄。她購物向來豪氣,風格也不固定,但凡入了眼便通通買下,負責她的sales都很喜歡她。

編導問她:“您有最喜歡的首飾嗎?”

梓鹿翻出一套祖母綠的首飾,笑說:“這應該是我最喜歡的首飾,是六歲那一年收到的,是我外公送我的。”

編導重覆了一遍:“六歲?”

梓鹿說:“嗯,六歲,我小時候喜歡玩寶石,我外公經常帶我出席拍賣會給我買寶石。有一回,我瞧見這套祖母綠的首飾,當時也沒懂得太多,純粹覺得翠瑩瑩的好看。當時競爭這套首飾的人不少,最後花了九千萬拍下的。我外公當時問我快樂嗎?我說快樂,”她笑了笑,說道:“他當時和我說人一輩子很短,能用錢買來的快樂也是快樂,沒必要委屈自己。”

她看向了鏡頭,說道:“我當時還小,沒領悟外公話裏的含義,後來長大了,受過傷了,才明白外公打小就告訴過我了,人這一輩子讓自己快樂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事情沒必要計較太多。不管是愛情還是親情,都一樣,讓自己快樂才是最重要的。我曾經因為得不到父母的關懷,陷入了一個自我責備的怪圈,還因此得了輕微的抑郁癥,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梓鹿這話一出,在場的拍攝人員和梓鹿的團隊人員們都楞住了。

佟瑤沒料到會有這麽勁爆的信息,有些擔心梓鹿的團隊會讓他們剪掉。

而此時,梓鹿又說:“這話我一直想說,不必剪掉,正好上節目了,想跟廣大觀眾說一句,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愛與自信從來都是自己給自己的,從別人身上獲取的安全感始終不踏實。”

節目播出的當天,梓鹿毫無意外上了熱搜。

#梓鹿抑郁癥#

#梓鹿童年不幸#

#梓鹿小時候玩寶石#

#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節目裏展示的富家千金不僅僅是梓鹿一個,還有其他人,但是節目一播出,梓鹿的這一部分就格外有爭議點,別人盼著上的熱搜,她輕飄飄一句話就能引起熱議,從各角度各方面霸屏。

秦禮初問她:“撤熱搜嗎?”

梓鹿搖搖頭:“不用,我錄節目的時候就料到了。”

“好。”

秦禮初洗凈一碗櫻桃,給她遞了過去。

此時,梓鹿的手機響了。

梓鹿瞄了眼來電顯示,上面寫著白女士三個字。

她咬了一口櫻桃,沒接。

一會後,手機的鈴聲停了,旋即又來了一通新電話,來電顯示上面寫著趙先生三個字。梓鹿也沒接。等她吃了五六顆櫻桃後,她才慢吞吞地打開微信,把自己的父母拉成一個群,然後開啟了群語音模式。

語音一接通。

白女士和趙先生風格依舊,兩人先是互相吵了一架,最後兩人才一致地質問梓鹿——

“節目上的話是什麽意思?媽媽怎麽沒關懷你了?”

“你在節目上說話有考慮過後果嗎?你多大的人了?爸爸哪兒不疼你了?”

“你從小到大,媽給你花了多少錢?”

“我和你媽是離婚了,但離婚後,每個月都有給你錢。”

“媽不給你電話,你就不會主動給我電話嗎?”

“你離婚都沒跟我商量一聲,說離就離,你有把我放在眼裏嗎?”

“都怪你,生了女兒不好好教。”

“怪我嗎?沒有你,我能生得出她來?女兒你沒份嗎?生而不教,你就是個不合格的父親。”

“說到底還是你的問題,你要是引導得好,女兒會有抑郁癥嗎?”

“怪我咯?你別每次都把鍋甩我身上來。我們婚姻走到今天,全是你的過錯。沒了你,我現在婚姻幸福。”

“沒了你,我現在也婚姻幸福。”

……

梓鹿垂下眼。

手機開了揚聲,一旁的秦禮初也聽得一清二楚。

秦禮初的眉頭微微擰起,但他什麽都沒有說。他知道此時此刻的梓鹿不需要他的幫助,這是梓鹿對於父母的一個心結,能解開的人只有她自己。

他起身去了廚房。

梓鹿依舊安安靜靜地聽著父母兩人的爭吵,直到兩人停下來了,她才淡淡地問:“你們每次爭吵的時候有考慮過我嗎?從小到大,你們有考慮過我的心情嗎?我才五六歲的時候,你們就開始吵,天天吵,夜夜吵。你們不滿這段婚姻,為什麽還要生下我?這麽多年來,你們對我有盡過父母的責任嗎?爸,我念大學的時候你還以為我高中沒畢業呢。媽,我每一年生日你記得嗎?我不是沒有給您打過電話,但是你們都有了新的家庭了,我每次打電話過去就像一個外人。你和爸都一樣,每次在電話裏不是抱怨對方,就是和我說你們的孩子。你們有問過我在北京過得好不好嗎?你們有關心過我正在做什麽嗎?你們有了新孩子,我就不是你們的孩子了嗎?是不是我不說,你們就認為我活該忍受你們婚姻帶來的不幸?你們捫心自問,你們有真真正正養育過我嗎?為了爭冠姓權,你們吵了十年。如今我不姓趙,也不姓白,你們還繼續吵。我去年出了車禍,你們有人知道嗎?”

語音那邊安靜得鴉雀無聲。

梓鹿又說:“外公四處找醫生治我腦子裏留下來的淤血,媽,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也不信媽你沒因為這事兒埋怨過爸沒關心我。我從來都是你們爭吵裏的工具人。”

“鹿鹿……”

“梓鹿……”

梓鹿打斷他們的話:“我已經接受了你們是這樣的父母,也過了需要你們關懷的年紀,以後你們過你們的,我過我的,互不打擾。”

梓鹿掛了語音。

在這一瞬間,她覺得心中大石落下了,心情前所未有地輕松。

此時,秦禮初從廚房出來,他手裏還捧了一塊草莓奶油蛋糕。

他溫聲問她:“吃蛋糕嗎?”

梓鹿說:“我家裏哪兒來的蛋糕?”

秦禮初說:“我今早帶過來的,媽新找了個甜品師傅,說是蛋糕做得不錯,給我送了一個。我早上來的時候就順便帶過來了。”

梓鹿挖了一勺子。

戚風蛋糕做得又香又軟,搭配順滑的奶油,讓梓鹿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秦禮初含笑問她:“好吃嗎?”

“好吃!”

他攬住她的腰肢,又問:“心情好了嗎?”

梓鹿這會兒的心情其實特別輕松,吃了蛋糕後看著秦禮初,又覺得分外舒服,她逗他:“秦總哄女人就一塊草莓蛋糕?”

秦禮初認真地問:“你想要什麽?”

梓鹿說:“我想要什麽你不知道嗎?”

他說:“好,你等一下。”

他忽然起身,匆匆走出別墅。

梓鹿就是想逗他一下,沒想到他當了真,來不及喊住他,他人就消失在視線裏。過了十來分鐘,他才折返,手裏多了個厚重的文件袋。

梓鹿一楞一楞的,問:“這是我想要的?”

秦禮初說:“不,是我想給你的,你打開看看。”

梓鹿打開文件袋,裏面是一份又一份的財產轉移協議。

秦禮初說道:“裏面是我這些年來攢下的財產,除了不動產之外,還有以我個人名義投資的公司,星龍集團是爺爺留下來給秦家子孫的財產,我沒辦法做主轉移,但是我能把屬於我的那一部分給你。我已經請律師做了公證……”

他遞給她一支筆。

“……現在你只要簽字就能生效。”

梓鹿問:“為什麽?”

秦禮初說:“以後如果我們結婚了,你要是不滿我,想離婚,就可以指著我的鼻子讓我滾蛋。協議是婚前簽的,屬於婚前財產,婚後我沒法分割。”

梓鹿問:“你這是在求婚嗎?”

秦禮初說:“不是,你可以當做是一份平平無奇的哄女朋友禮物。”

梓鹿笑說:“你這叫平平無奇,你以後讓我怎麽直視平平無奇這個成語?”

她搖搖頭,鄭重地說道:“我不簽,雖然沒有人會嫌錢多,但是我有足夠的錢了,不需要你給我錦上添花,哪怕是作為平平無奇的禮物。不過你能這麽做,我很感動。”

梓鹿回握住他的手,說道:“你知道嗎?要不是你,我可能不會明白,我不需要向我父母證明他們是錯的,我才是對的。我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是你告訴我的,人的一生中有很多事情,除了婚姻愛情之外還有其他,只有自己才能給自己最大的安全感。這是你給我最好的禮物。”

秦禮初再次從梓鹿眼裏見到了光。

和以前的光芒不一樣,現在的光是從內向外自然散發出來的,溫柔自信,沈著冷靜,又不缺乏對他的喜愛。

他沒有勉強梓鹿簽字。

她喜歡什麽樣,他就順著她,用她喜歡的方式維護著她眼裏的光。

梓鹿離三十歲生日還有半個月的時候,夏桃問她打算怎麽跟秦禮初過生日。

梓鹿說:“他沒任何表示,不過他最近工作忙得很,估計就是生日當天吃頓飯,送個禮物之類的吧。”

夏桃說:“三十歲生日欸!都沒特殊的表示嗎?”

梓鹿笑說:“我和他覆合都有四年了,這四年的生日,他絞盡腦汁地給我過。我瞧著什麽新鮮浪漫的事,他都做過了,我也沒什麽特別的需求了,就當普通生日一樣過,再說我公司打從上市後也忙,我為了能在生日前後空出日子來,也天天加班。”

夏桃問:“不打算覆婚了嗎?”

梓鹿說:“現在就挺好的,除了那一張證之外,我們跟覆婚沒什麽區別。”

秦禮初花了一年的時間,把自己的東西逐漸搬進了她的別墅裏。

兩人從鄰居變成了同居。

一切都很好。

同居後,兩人也有過一小段的磨合時間。不過大抵有了之前的經驗,及時的溝通和秦禮初的讓步,讓兩人之間的生活十分和諧。

譬如毛巾問題。

之前以為他不愛和她用情侶款毛巾,有一次兩人起床後一起洗漱時,她拿毛巾擦臉才發現秦禮初不愛用毛巾。她吃早餐的時候開玩笑地和他說了這個誤會,他晚上回來時搬了一箱的情侶毛巾,說以後一起用,之後又陸陸續續買了許多情侶款的生活用品。甚至有時候她買了一條裙子,他也會搭上一件類似情侶款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過冰糖葫蘆蘆的緣故,秦禮初也變得愛發朋友圈了,三天兩頭就發一條朋友圈,大多數都與她有關,照片裏總有她的出鏡。

梓鹿晚上休息的時候和枕邊的秦禮初提起了桃子的話,問他:“你打算怎麽給我過生日?我好抽出時間做準備。”

秦禮初讓她枕在胳膊上,另外一只手玩著她的手指頭,說:“梓總能抽出一周的時間嗎?”

梓鹿說:“是出去旅行嗎?去年也是旅行過的生日欸。”

“不喜歡?”

梓鹿瘋狂搖頭:“沒有沒有,我以為你很忙,今年頂多抽一兩天的時間陪我過生日,所以是去旅行嗎?”

秦禮初說:“是一個驚喜,你給我一周的時間。”

梓鹿微微沈吟,說:“好。”

梓鹿和秦禮初在一起許多年了,默契培養得差不多了,他說七天的時間,梓鹿大致就猜到是出去旅行了。至於去哪兒,這個倒是猜不著,他們這幾年去玩過的國家太多了。有時候兩人都有空閑的周末,一時興起搭上私人飛機就直接去國外玩了。

一周後的早晨,梓鹿發現自己的行李都被收拾好了,兩個26寸的行李箱就立在了客廳裏。

她看了眼,問:“是去哪兒?”

秦禮初還在賣關子,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梓鹿好奇得很,問:“那你總得告訴我,我到了後該穿夏□□服呢還是冬□□服?”

“冬天。”

現在是一月初。

冬天。

也就是北半球。

梓鹿說:“我給外公打個電話,說我去國外玩一周。外公還說要給我過生日來著,我回來後再去一趟深圳補過一個三十歲的生日。”

秦禮初頷首。

梓鹿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很快的,白老爺子接了。

梓鹿說:“外公,我要和禮初去國外過生日啦,等回來後我立馬去深圳陪您。”

“好,玩的開心,一路平安。”

梓鹿忽然一楞,外公的屏幕裏多了半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她問:“外公,您現在是有客人嗎?”

白老爺子說:“小謝來探望我。”

話音一落,視頻裏多了謝蘊的臉。

謝蘊朝梓鹿笑:“好久不見了。”

然而話還未說完,秦禮初的臉就靠了過來,沈聲說道:“好久不見。”

梓鹿楞了又楞。

……外公和謝蘊認識?

然而這個疑問還沒有問出,就被秦禮初突如其來的醋意給打亂了。她瞧著秦禮初那張沈下來的冷臉,連忙又跟白老爺子說了幾句,才匆匆掛掉視頻。

秦禮初一聲不吭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梓鹿笑吟吟地湊過去,問:“吃醋了?不是早就跟你解釋過了,我跟謝蘊就是互相幫忙的關系,沒真談過戀愛。”

秦禮初說:“嗯,我知道。”

梓鹿說:“那你還吃什麽醋?”

秦禮初:“隨便吃吃。”

梓鹿忍俊不禁,親了他的側臉一口,說:“好了,不吃醋了,吃醋還不如吃我呢,我晚上沒睡好,不如陪我去補一覺吧,飛機裏的床品我上周讓人換了,都是和家裏一樣的,來嗎?”

她揚了下巴,朝他單眨了下眼睛。

秦禮初的眼神瞬間深邃,抱著她就往床走去。

梓鹿總結出來了,秦禮初這人吃醋倒也好哄,拉他去床上滾個一圈,事後就什麽解決了。

兩人的和諧生活如今也很和諧。

起初的尺寸不合,在經過多次流血和疼痛的磨合之後,如今也適應了。適應之後,她才知道當初用“性冷淡”來形容秦禮初是多麽的不合適。

這人都三十好幾了,體力還跟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似的,每一回不做個兩次以上都沒法收手。

梓鹿在飛機上又再次感受到了秦禮初旺盛的精力。

十幾個小時的航班,硬生生地做了三次,等她休息夠了,睜開眼的時候飛機已經落地了。秦禮初精神頭極好,抱著她洗漱穿衣,還給她戴了一頂毛絨絨的帽子。

梓鹿看著穿衣鏡裏的自己——長羽絨服搭配雪地靴,還有顏色鮮艷的手套和帽子。

她側頭看向飛機窗外。

皚皚一片的白雪,鋪天蓋地都是冰雪的世界。

秦禮初親了她的嘴唇一口:“歡迎來到聖誕老人的故鄉。”

梓鹿驚喜地說道:“芬蘭嗎?”

“對。”

“是來看極光?”

“對,但是不一定能看到,不過我們待七天,應該能看得到。”

秦禮初在拉普蘭訂了豪華玻璃屋。

梓鹿落地後,先是享用了當地的美食,又出去在雪地裏和麋鹿玩了一會。接連幾天都在拉普蘭裏閑逛。

梓鹿以前跟秦禮初也來過芬蘭,不過那會兒就在芬蘭裏玩了兩天,沒去拉普蘭。

拉普蘭是是觀賞極光的最佳地區,當時兩人都沒空,所以沒去。

如今來了這兒,梓鹿對於極光還是十分期待的。

只可惜待了六天都沒見到極光。

不過梓鹿也沒有很遺憾,極光今年看不見,明年抽空再來便是。在這個跟冰雪童話王國般的地方度過悠閑的七天,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梓鹿安慰失望的秦禮初,說道:“沒關系啦,下次生日再來看也一樣,別等了,都十一點了,睡覺吧。”

梓鹿今天在外面瘋玩了一天,這會兒困得不行,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再過一個小時,她就三十歲了。

然而,她實在太困,撐不住了,生日明天起來再慶祝也一樣。

秦禮初郁郁寡歡地應了聲。

梓鹿想著明天再好好安慰他,這般想著,秒速進入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秦禮初的聲音:“鹿鹿,你醒醒。”

她半睡半醒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玻璃屋外夢幻又絢麗的極光,除了普通的綠色之外,還有紫色和緋紅色,極其波瀾壯觀。

她被大自然的景觀折服,失了聲。

那一瞬間,也不知是在夢裏,還是現實裏。

等她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秦禮初不見了。

她喊了他幾聲,也沒人應答,低頭一看,發現他手機也沒拿,衣帽架上的羽絨服倒是不在了。她穿好衣服,也出了玻璃屋。

玻璃屋外極其空曠。

為了更好的觀看極光,周遭都是黑漆漆一片。

她的玻璃屋開著燈,也只能照亮一方空地。

就在梓鹿猶豫要不要回屋等秦禮初的時候,忽然間,不遠處的樹梢上陸續亮起了燈串,將玻璃屋的四周照得亮堂。

梓鹿這會兒才發現白天還是空曠的雪地,此時此刻堆了許多雪人。雪人各自站了一排,中間留出一條道路。

每一個雪人腦袋上都插了一朵鮮艷欲滴的玫瑰。

梓鹿走在道路中間,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道路的盡頭。

秦禮初穿著白色的西服,手裏捧著一大束紅玫瑰。

他含笑對她說:“生日快樂,鹿鹿。”

梓鹿驚喜地說:“我今年還真的沒想到你用這樣的方式給我慶祝生日,好浪漫!”

秦禮初問她:“喜歡嗎?”

她接過玫瑰,看著他單薄的白色西服,心疼地說道:“喜歡!超喜歡!你的羽絨服呢?趕緊和我回去,你會凍感冒的。”

她伸手去拉他。

未料秦禮初卻單膝跪在了地上,從西服的兜裏掏出了一個絲絨盒子。

他打了開來,鉆裏面是一枚碩大的鉆戒。

他深情地凝望著她。

“我們覆婚吧。”

梓鹿感動得眼眶泛紅,這些年過去了,兜兜轉轉的,在她身邊的人也只有他一個。

她不再計較過去,只想展望未來,和他一起度過剩下的人生。

她輕輕地點頭。

“好,我們覆婚。”

作者有話要說:  秦禮初和梓鹿的故事到此為止了,感謝一路追到這兒的讀者。

這本書寫得十分困難,我反思了許久,覺得我可能不適合寫追妻火葬場,以後大概不會再寫這種題材的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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