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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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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鹿懶洋洋地看了高秘書一眼, 婊裏婊氣地說:“我進公司一周,全公司上下都有目共睹,研發部, 市場部都誇我工作敬業, 我加班工作的時候你在幹什麽?周一林總開會,又是誰力挽狂瀾將某人記錯的會議記修改過來?哪門子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是這麽醉的?”

高秘書一時半會竟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拉著一張臉離開了。

林秘書說:“第一次看她吃癟的模樣,你沒來之前, 都是她懟我的。”

梓鹿說了句:“總覺得我以前在哪兒見過她,這模樣怪眼熟的。”

林秘書說:“網紅臉吧, 網紅都長這樣……”似是想起什麽,她又說:“對了,也許你認識她的堂姐,她以前老說自己有個堂姐,和自己長得像, 但沒她年輕,沒她好看。”

梓鹿問:“她堂姐叫什麽?”

“……忘了。”

林秘書實在不想跟林易深參加商務晚宴, 第二天按照梓鹿說的那樣裝病, 還跟人事請了病假。梓鹿順勢主動請纓, 林易深有些猶豫, 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

梓鹿心裏高興, 晚上約了夏桃去買宴會上穿的小禮服。

夏桃問:“你上班開心嗎?”

梓鹿說:“工作有趣,追人有趣,一切都很好……”她挑了一條小紅裙,含笑問夏桃:“這條怎麽樣?我看我大學的照片,似乎經常穿紅色的裙子。”

她的語調輕揚,眉眼間也是笑意, 不再是當初那個愁眉不展,抽煙喝酒的鹿鹿。

夏桃鼻頭有點兒泛酸,怕被梓鹿看見,猛地點頭,低頭時又假裝看手機。

梓鹿從試衣間出來後,又想起一事,問:“對了,我們以前有認識什麽姓高的人嗎?”

夏桃想了很久,說:“高媛?怎麽突然提起她?”

梓鹿一聽桃子提起“高媛”這個名字,猛地就有了些模糊的記憶。

她有個高中同學就叫高媛,和她還有桃子同班。

長什麽樣子倒是不大記得了,梓鹿就記得那會兒學校裏有論壇,學生自發舉辦的選舉校花活動,底下有人提名她,高媛披著馬甲黑她,最後馬甲掉了,桃子真身上陣噴得高媛當眾給她道歉。

梓鹿說:“也沒什麽,我有個同事也姓高,和高媛長得挺像的,可能有什麽親戚關系吧。”

夏桃說:“高媛後來和我們也念同一所大學,”她嗤笑一聲:“就是個事兒精。”

梓鹿聞言也沒放在心上,又試了幾件禮服,最後都買了。

第二天晚上,梓鹿準時和林易深參加商務晚宴。

梓鹿穿了一條端莊又性感的小紅裙,露出了大片的誘人鎖骨。

小紅裙展露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還有緊翹的臀,加上明艷精致的五官,她換上禮服後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鏡子裏的自己。

……長成這個模樣,要勾引一個男人怎麽看都像是簡單模式的游戲。

然而林易深出現在她面前時,只稍微看了她一眼,便平靜地挪開目光,沒有任何誇讚,眼裏也沒有任何驚艷之色。

梓鹿快要對自己的美貌和魅力產生質疑了,不過轉眼一想,現在的林易深肯定還沒有從她的兄弟老婆身份轉變過來,不為所動也是應該的,這樣的品行值得歌頌!

她沒有喜歡錯人。

林易深值得她的喜歡和追求。

她沈浸在兩人的獨處時光裏,心裏甜滋滋的。

七月底的天氣酷熱,即便是夜晚,副駕駛座外的車窗半開,拂來的夜風都帶著一絲悶熱。

林易深問她:“熱嗎?我把車窗關了,可以嗎?”

梓鹿說:“可以。”

過了會,林易深又問:“空調的溫度會低嗎?”

梓鹿也沒覺得冷,搖搖頭。

林易深又和她說:“等會你跟在我身邊就行,要是不在我身邊的時候,遇到沒辦法處理的事情也別慌,先拖著,我會盡快過來。到時候你給我發微信就行了。”

林易深又說:“要是累了,你也不用陪我,去一邊休息或者先回去都可以。”

林易深的語調溫柔。

梓鹿卻聽出了一絲客套。

她說:“林總,我在你公司工作,你把我當成你的員工就好了,也不必給我特殊的待遇,也不需要特別照顧我。我在你公司工作得挺開心的,你要是這麽客套,我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林易深最初答應讓梓鹿來工作,就打算把她當做一尊大佛來對待的,橫豎秘書辦公室裏已經養了兩個笨手笨腳又無法拒絕的關系戶,再養一個也無妨。

只是沒想到學妹工作能力強,來了短短一周,確實幫了他不少,好幾次一些繁瑣的事兒他交給林秘書去幹,林秘書要麽不能準時完成要麽幹得七零八落。

他為此很是頭疼。

學妹一來,她不僅僅心細如塵,而且辦事效率高,好幾次高秘書的錯誤都能及時修正,十分讓老板省心。

要不是是兄弟的前妻,林易深都願意倒貼一倍的工資請梓鹿來當他的專任秘書了。

林易深說:“好,你要是有其他工作方面的想法,也可以和我提,我看你提交的幾份游戲測評裏,似乎對內容方面很有想法?”

梓鹿說:“確實對游戲的故事內容感興趣,昨天測評了剛上架的一個RPG游戲,故事背景和內容的設定都讓我耳目一新,玩法倒是沒什麽創新,戰鬥系統比我之前玩的還要差一些,人物立繪也不夠好看,上架二十四小時,截止到今晚六點,百分之七十五的人都認為這個游戲的唯一亮點在故事內容的設計上,很容易讓人代入情境,雖然評分不高,但是故事內容有新鮮感,玩家粘性度不算低。”

說到這兒,梓鹿又不著痕跡地說:“我從高中開始語文成績就特別好,每次寫的作文都被老師當作經典範文全班朗誦,那會兒開始就喜歡寫點小故事,設定覆雜,情節曲折的故事。有一次因為校園門口花壇的三色堇萌發的靈感,還寫了個花妖歷險的故事。按照現在做游戲的想法,可以做成女性向的抽卡手游。”

那會兒的林易深還在念高三。

他告訴他,他特地去看了門口開得燦爛的三色堇。

她喜出望外,一顆少女心砰咚砰咚亂跳,過沒幾天寫了個花妖歷險的故事,林易深誇她構思巧妙,文筆優美。

沒有比心上人的誇讚更能讓梓鹿開心的事兒了。

她因為這事兒,足足開心了一周,連下雨天足球場上濺出來的泥土都覺得怪可愛的。

“……抽卡手游,公司確實有做手游的打算,圈錢也快,容易積累資金。”

林易深微微沈吟,似是在思考手游的可能性。

梓鹿微不可察地失望了下。

果然時間太久了,易深哥哥高三的時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不記得也純屬正常。

梓鹿這麽安慰著自己。

商務晚宴的地點在一家五星酒店的宴會廳內。

梓鹿陪林易深進入宴會廳後,林易深便像是一個旋轉的陀螺,拎著一杯香檳酒,四處與人寒暄。他的臉上是職業的客套笑容,與一眾人等談笑風生。

梓鹿在一旁看著,只覺眼前的林易深與她印象裏的易深哥哥不大一樣,除去七年時光帶來的距離與陌生之外,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梓鹿。”

“在。”

“讓酒店的服務員出去買包黃金葉。”

“好。”

梓鹿知道林易深抽煙,林秘書說他常抽黃金葉和烏金黃鶴樓。

這一點也和她印象中的易深哥哥不一樣。

印象裏的易深哥哥曾在作文裏闡述抽煙的不好,還說就算社會壓力大,他擁有超強自制力,絕對不會以抽煙來解壓,寧願用工作麻醉自己,也堅決不碰一根煙。

……大抵也是受了社會的毒打吧。

梓鹿找了服務員買了幾包煙,以防林易深的不時之需。

服務員把煙給她時,忽然有人喊了她一聲。

“梓鹿。”

梓鹿微微側頭望去,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完完全全的生臉。

桃子和她說,她有不少派對上認識的塑料姐妹。

梓鹿估計是其一。

她失憶的事兒並不想弄得人盡皆知,桃子和她說,碰見別人認識她她卻不認得的人,高傲地揚起下巴,高冷地看對方一眼就行。

這是她以前的行事風格,滿臉寫著我美我有錢我嬌氣還驕縱你不服就給我忍著的表情。

梓鹿自認自己念高中那會兒,還只是個脾氣比較好的千金大小姐,不至於這麽驕縱待人,估摸著是上大學後,外公給自己撐腰,婚後,秦家給自己長臉後,帶來的性格膨脹。

梓鹿揚起下巴,睨著她。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目光從她手裏的煙盒又落在她的臉上,最後吐出一口氣,帶著“你也有今天”的表情,說:“你的如意算盤最後還是落空了。”

她又說:“你打我的那兩巴掌,我總有一天會還回去。”

梓鹿聽桃子說了,她是輸人也不輸陣的風格。

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但是排場肯定得有。

“……你是哪位?”她用不以為意的目光看著她。

“你……”她咬咬牙,說:“我是高媛。”

哦,不就是昨天她剛和桃子提起來的人嗎?

她緩緩地打量了下眼前的濃妝艷抹的女人,和記憶裏的高媛相差甚遠,不由真心感慨了句:“你這些年經歷了不少坎坷吧,都不好好保養了嗎?”

“你和秦禮初離婚了,你以為我還怕你嗎?”她咬牙切齒地說。

梓鹿說:“我又不是走麻雀變鳳凰路線的人,和秦禮初離婚了,我還是鳳凰,你該怕我的還是要怕的。”

高媛被懟得啞口無言。

也是這時,一只修長的手伸了出來,拿走了梓鹿捏在手心裏的幾個煙盒,聲音不鹹不淡地說:“我前妻和我離婚了,也仍舊在我秦家護短的範圍之內,希望高小姐註意你的言辭,也別指望能打回去,你動她一根頭發,我有不計其數的方式讓你離開北京。”

高媛愕然:“她打我就可以?”

秦禮初說:“她不是貿然動手的人,如果你讓她貿然動手,就是你幹了不可饒恕的事。與其質問她打人,不如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麽。”

高媛剛剛還是只是被懟得啞口無言,這會兒聽到這種打人無錯還得反省自己哪兒做錯的言論,氣得胸口的心臟亂跳。

她還想說什麽,又聽秦禮初的直男言論:“她說的沒錯,你該好好保養了,免得心胸狹窄,相由心生。”

高媛被氣走了。

梓鹿有些意外在這裏見到秦禮初,問:“你怎麽在這兒?”

秦禮初說:“商務晚宴。”

梓鹿“哦”了聲,問:“你也認識她?”

“不認識,但她想打你不行,我秦家要臉。”

梓鹿不由笑道:“你要是有十個前妻,你秦家得維持多少人的臉面?”

秦禮初一板一眼地說:“這個假設不成立,我不可能有十個前妻,我目前只有一個前妻,就是你。”

梓鹿也只是開玩笑說一句,她指著煙盒:“給我,我老板要的。”

秦禮初問:“易深要的?”

“對。”

秦禮初給回了她,又一路目睹著她把煙給了林易深,陪在他身邊笑意盈盈。

他無聲收回目光。

晚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梓鹿眼巴巴地等著林易深送自己回去,未料林易深見著秦禮初,朝他揮揮手,對梓鹿說:“初哥來了正好,杏花公館和你順路,讓初哥送你回去,我也放心了。”

梓鹿瘋狂地給秦禮初眨眼。

秦禮初仿若未見,對林易深說:“也行。”

林易深和兩人揮揮手,說:“走了。”

只剩兩人的時候,梓鹿就想拿腳底的高跟鞋敲秦禮初的腦袋,她說:“你沒看懂我的暗示嗎?你剛剛就應該拒絕易深哥哥的提議,說你有事,再順理成章地給我們倆制造機會。你以前撮合過別人嗎?沒有單獨的相處機會,易深哥哥要怎麽喜歡我!”

梓鹿嘆了口氣,又說:“算了,知道你鋼鐵巨直,下次能要是再有這樣的機會,你得拒絕易深哥哥的要求,知道嗎?”

“嗯,知道了。”

他應的這一聲聽起來有些乖巧。

梓鹿不由看了他一眼。

他挪開目光,說:“我去取車,你……”他本想說你等我,可是“等我”兩個字,就像是魔障了一樣,秦禮初遲遲說不出口。

他不想再讓梓鹿等他。

他改了口:“我讓門童把車開過來。”

梓鹿沒在意他的停頓,還沈浸在沒法讓林易深送她回去的遺憾之中,隨口應了聲。直到上了車後,梓鹿也仍舊沈浸在這種遺憾之中。

她昨晚想著今天能和易深哥哥出席晚宴,說不定還要參加應酬,喝點酒,到時候不管是她送他回去,還是她送她,都有大把的發展機會。

萬萬沒想到中途跑出一個截胡的,她的所有美好幻想都沒了。

她怨念地看了眼秦禮初。

梓鹿微不可察地嘆了聲。

秦禮初問:“你是不是不高興?”

梓鹿老實地回答:“有點吧,本來我想著今天能和易深哥哥一起回去的,喝了點酒,也許能有點不一樣的發展……”

秦禮初陷入沈默。

梓鹿覺得自己也不能怪秦禮初,正想說“算啦”的時候,他忽然正兒八經地說道:“對不起,讓你不高興了。”

梓鹿沒想到他這麽正經地道歉,意外地說道:“其……其實也不用道歉……”

話還未說完,秦禮初又說:“我補償你。”

梓鹿怔怔地問:“補償什麽?”

秦禮初把車調了個頭,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秦禮初給她的微信發了一張圖。

夏夜的天空裏,璀璨星河在閃耀。

梓鹿愕然地問:“北京有這樣的星空?”

秦禮初誠實地說:“沒有。”

梓鹿開玩笑,說道:“難道是天文館之類的地方?”

很快的,梓鹿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當了一周的上班社畜,都忘記富家千金生活的正確打開方式。

秦禮初開了二十分鐘的車,帶她去了一個私人停機坪。

直升機早已在上面等候。

季曉嵐朝她打招呼後,才對秦禮初說:“秦總,航線申請好了,隨時能起飛。”

“嗯。”

一個小時後,直升飛機降落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

一下直升飛機,梓鹿擡頭就看見了滿天星河,肉眼可見的星河遠比照片的要震撼,點點繁星像是一顆一顆的明珠匯成了河,在夜空的幕布之上,熠熠生輝。

梓鹿看得呼吸都要止住了。

入目之處的星河在緩緩轉動,看久了還微微有些眩暈。

她往後退了一步。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臂。

她擡眼望去。

秦禮初說:“在草原上看星星容易暈。”

梓鹿緩緩神,問:“你怎麽會想到這個地方?”

秦禮初說:“《傲慢與偏見》,你喜歡看這部電影,裏面有相似的場景,你發了彈幕,說覺得這兒浪漫。”

梓鹿笑道:“難怪,我念初中的時候就很喜歡這部電影了,很多版本都看過,05年的版本是我最喜歡的,沒想到我一直喜歡著。”

她縮回自己的手臂,又擡眼看向星空。

秦禮初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忽然,他說:“以前的事,對不起。”

梓鹿問:“什麽事?”

“因為忙於工作,忽略你的感受,讓你不高興,惹你生氣。”

梓鹿歪著腦袋,定定地看著他。

過了許久,她才認真地說道:“你沒必要跟我道歉,準確點來說,我現在處於失憶的狀態,以前發生的事情我都記不得,也許難受過,委屈過,可是我現在沒有任何印象,也不會因此有任何情緒波動。你要道歉,等我恢覆記憶後再說吧。”

忽然,梓鹿見到天空有星光劃過。

她興奮地叫了聲:“流星!”

秦禮初心口酸澀,也跟著梓鹿望向了夜空。

夜空中果然流星滑過。

梓鹿說:“不知道現在還流不流行,但是在我十八歲的年紀,見到流星就是要許願。”

她閉上眼睛。

過了片刻,她才睜開眼,對秦禮初說:“我許了一個願望!”

秦禮初問:“什麽願望?”

梓鹿說:“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秦禮初:“你知道以秦家擁有當流星的實力嗎?”

梓鹿眨眨眼:“你要幫我實現願望?”

“你有什麽願望?”

“我想和易深哥哥過七夕。”

作者有話要說:  秦禮初:對不起,這個流星我不當了。

這一章算雙更合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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