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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野獸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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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連接著大型儀器的金屬盒子都相繼打開, 還剩下唯一的一個, 那個盒子表面用一把鐵索鎖著,獸人走上去, 兩手抓著鐵索兩臂,手背青筋猙獰暴突起來, 瞳孔中彌漫著濃烈化不開的血色, 他盯著金屬盒子,額頭青筋更是突突地直跳,花了一些力量將鐵索給徒手掰開。

祁遙走了過來,沈默站在獸人身邊, 看他打開金屬蓋子,裏面的物體出現的那一刻,祁遙胃裏一陣翻攪,快速避開眼睛,咬著牙關,防止自己嘔吐出來。

金屬長盒裏面躺著一具插滿了管子的屍體,不只如此, 獸人身體中間,心臟位置插著一根粗大的鋼釘, 屍體已經死亡, 渾身上下都長著屍斑,但依舊有血液從屍體裏流出來,順著透明管子,往旁邊的儀器中流動, 屍體眼睛始終睜著,哪怕是死過去,依舊睜著眼睛,死不瞑目,血紅眼珠子暴突,獸人伸手將放在兜裏那截剛才從女人那裏掰斷的一截手指拿了出來,他伏身到屍體上方,掰開獸人攥緊的拳頭,把斷指塞進去,屍體自發合上拳頭,將斷指給死死握著,那雙本來睜開的眼睛忽然之間就合上了。

屍體容顏安詳,似乎得到了滿足般。

獸人撐起身,周身冷冽的氣息蔓延到整個實驗室,空氣都愈發變冷,獸人轉過頭,一擡眼看見面露擔憂還有傷痛的祁遙,他過去將祁遙給抱起來,抱著人離開這個實驗室。

兩人從高樓上落在地上,祁遙站在街道上往附近看了看,看到一家超市。

“我去那裏買點東西,馬上就回來。”祁遙對整個身體都籠在暗色樹影下的獸人道。

獸人一把抓住祁遙的手,這個世界上他最為親近的兩個人已經走了,現在他唯一剩下的,就只有祁遙了。

“沒事的,這裏很安全。”祁遙讓獸人放心。

隨後他小跑著奔進超市,在裏面呆了五分鐘時間都不到,就提著一個大袋子走了出來。

“我們回去,回剛才的實驗室。”祁遙將袋子提起來,抱在懷裏,他不只買了面粉,還同時買了一把打火機。

獸人心中不願回去,可祁遙的要求,他無法拒絕。

獸人帶著祁遙,還有祁遙抱著的大袋子,返回了實驗室。

袋子放地上,祁遙讓獸人將骨刃給他,他接過來後劃破了面粉袋,隨後提著袋子走到實驗室最裏面,玻璃室裏面,揮起面粉袋,白色的粉末從袋子裏飛出來,轉眼就在空中快速揮散開。

粉末彌漫在實驗室裏,密度越來越大,祁遙快速走著,來到獸人面前,將最後一個袋子拋至上空。

“走。”祁遙喊道。

獸人抱著祁遙往陽臺往躥,祁遙滑燃手裏的打火機,在他們身軀飛出去時,往身後猛力一扔。

燃燒著明火的打火機落進密布著粉塵的空氣中。

嘭!

一道轟隆隆巨響,玻璃窗被振動波震碎,碎玻四處飛濺,一些往獸人那裏極速竄去,獸人用後背擋了一些,他落腳在一個陽臺上,直接停下,往陽臺裏面走。

這家屋子裏沒有住人,房間的燈都熄滅著,兩人在陽臺裏待了片刻,等到樓上的劇烈爆炸停止後,重新啟程離開。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徑直回了祁遙臥室。

一回到屋裏,門外有人敲門,是江母。

祁遙拉著獸人讓他暫時躲在衣櫃中,然後快速拍打開身上的粉塵,走過去開門。

“媽,什麽事?”

江母看著祁遙,不掩擔心之情:“我剛才聽到有聲巨響,莫名的就覺得很不安心。”

“自從你回來後,我心裏就總有一種感覺,好像某一天你還會離開,會走得很遠很遠,媽媽不問你在山林那裏發生了什麽事,只求你一件事,不管到哪裏,都要給我們打電話,不要讓我們擔心,好不好?”

江母這兩天晚上總是重覆在做一個夢,夢裏祁遙跟著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了,她不停呼喚,想讓祁遙回頭看看她,可祁遙始終都聽不到,那種無力感和絕望感令江母半夜哭醒,江父說她這是憂慮過度,祁遙平平安安回來了,大難不死該有後福的。

但她還是擔心,尤其是剛才那聲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巨響,讓她這會心臟都不安地砰砰直跳。

江母的這個預感令祁遙心驚,他想搖頭說自己不會離開,然而事實是,他馬上就要和獸人遠離這座城市,總得傷一些人的心,沒有完美的選擇。

祁遙重重點頭,聲音低啞:“好,我會隨時打電話回來。”

江母一把抱緊祁遙,臉埋在祁遙頸邊,沒一會祁遙感覺到一些絲潤的觸感。

祁遙回抱住江母。

“早點睡,媽媽出去了。”江母臉上洋溢著慈愛的微笑,拍了拍祁遙手臂,走出房間,把門反手拉上。

實驗室爆炸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遞到了曹渠那裏,警局內部有人暗中提前告訴他的,他連夜驅車趕過去,看到的就是整個實驗室被毀於一旦的場面,實驗室不是以他的名義開的,他進出也都是走的暗門,所以並不擔心最後會查到他那裏。

他此時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如果沒有這場爆炸他或許還要猶豫一下,這場爆炸讓他確定,那只人形怪獸必定跟著祁遙一起從山林出來了,一個小小的實驗室被炸而已,他可以找到很多資助方,資助他再開一個兩個甚至三個實驗室,實驗快進行到末尾,只要有更為新鮮的獸人血液。

一旦研究出能夠讓人身體受傷的地方自發愈合得藥物,那之後不僅是源源不斷的財富,還有巨大的名譽,他想成為備受矚目的存在,他想在醫學上創造奇跡,他想成為奇跡。

“……準備好麻醉槍,明天就去抓那只怪獸。”曹渠打通狩獵隊隊長的電話。

“你找到他了?”

“對,已經找到了。”曹渠看著漆黑的夜空,笑得成竹在胸。

安排在祁遙家外監視的人沒有撤開,那邊報道祁遙還在屋裏,翌日早晨曹渠停車在路邊等著狩獵隊過來。

車票是晚上的,經過一夜的思考,祁遙已經想好再離開前將曹渠這個威脅給處理掉,這人害死這麽多人,等法律來懲戒可能還得等一段時間。

祁遙從江父手機那裏找到曹渠的電話,在對方趕來的途中撥打過去,約了一個地點見面。

出發前,祁遙從卡片那裏詢問得知狩獵隊也來了,由此他推論出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們勢必也會帶著獵.槍。

在原定的劇情裏,也正是他們用獵.槍將獸人給殘殺的。

祁遙在屋裏將自己的打算告訴獸人,讓對方等著他的信號在出現,跟著他單獨出了門,坐進一輛出租車,獸人在高樓大廈前匍匐前行,緊跟著街道上奔馳的車輛。

約的地點是在一棟廢棄待拆的大樓邊上,狩獵隊成員都隱藏在周圍人高的草叢過石塊後,祁遙讓司機停在外面,他單獨走過去。

曹渠等在路口,一身筆挺嶄新的西服襯得整個人都俊逸瀟灑,祁遙盯著對方那張肖似沈軼的臉龐,憎惡對方頂著這樣一張臉,卻幹出罪不容誅的種種惡端。

“你還真大膽,敢單獨來見我,不怕我把你抓了,然後用你來逼那只怪物出來?”曹渠笑祁遙的天真。

“誰說我是一個人來的。”祁遙走到曹渠面前,傾身過去,錯至他耳邊道,“他當然也來了,你殺了他父母,等著被他開膛破肚吧。”

祁遙往大樓裏面走,狩獵隊們在裏面,外面也沒有藏身的地方。

他一邊走一邊舉手往後打了一個手勢,高空中一個黑影筆直墜落下來。

徑直落到曹渠面前,他依舊是赤足,沒有穿鞋子,身上的襯衣也只扣了下面幾顆,露出大片肌肉堅實虬結的胸脯,眼瞳泛著血腥地紅,冷冷盯著曹渠。

獸人一出現,曹渠從他隱約熟悉的臉龐瞬間就猜測到他即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野獸。

獸人的存在,就意味著巨大的財富,他在曹渠眼裏,就已經等富貴和榮譽了。

曹渠眼睛倏地發亮,貪婪地盯著獸人,似乎忘記了面前這個不是實驗室裏的那兩個被他殘虐到無法反抗的獸人,他甚至伸出了手,想去碰即將成為他試驗品的獸人。

獸人手臂落在身側,去拿別在腰間的骨刃,跟著無聲舉了起來,朝曹渠胸口正中刺過去。

嗖,耳朵裏敏銳聽到有什麽東西破空而來。

“……小心,他們手裏有武器,會射出一種東西,不要被傷到,一定要避開。”

獸人瞬間回憶起祁遙提醒他過的事,及時收回手,並敏捷一躍,獸人自曹渠面前飛離開,直接原地飛躍而起,往後方破碎的高樓裏急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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