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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野獸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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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發現了什麽?”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後, 祁遙問了當天的問題。

掌心卡片上浮出三個字-野豬皮。

祁遙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父親出去上班去了,母親在廚房洗碗, 祁遙蹭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臉色瞬間了變了不少。

獸人兩膝並攏, 像個乖巧的小孩子一樣坐著, 他仰頭看向祁遙,看到祁遙眼底有種奇怪的情緒浮出來,獸人只覺得自己心口也跟著莫名發悶。

站起身,獸人拉著祁遙的手, 他嘴唇動了數下,才從唇齒間擠出兩個較為清晰的話。

“……不、不走。”我不帶你走,如果你想繼續留在這裏,那麽我們就不回山裏,獸人低目真摯地盯著祁遙,希望對方能夠看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祁遙鼻翼隱隱有點酸澀,獸人眼底流露出來的感情太過濃烈, 他覺得自己承受不起,在現實世界那會, 一個人孤獨太久, 不管做什麽,都是自己一個人,生病也好,什麽都好, 全部都是一個人,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足夠堅強的,穿越到這些異度世界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一點都不堅強。

很容易就會因為他人的關心和在乎而快速動心。

他自己有時候也覺得奇怪,怎麽就忽然間,那麽喜歡沈軼了。

怎麽就這麽快,想要去回應獸人的感情。

活著,追求名利,追求欲想。

追求一個,傾心相愛的愛人。

曾經不理解,那些失戀的人,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會有天都崩塌似的感覺,現在他懂了。

天崩地裂。

靈魂都一陣陣撕裂的痛,若早知道,若早知道會這樣。

他一定不讓自己動心。

傷筋動骨,只要稍作回想,就窒息到想要流淚。

祁遙猛地吸了口氣,將手從獸人手裏抽出來,他走到廚房門外,對還在裏面洗碗的江母道:“媽,我先送祁鴉去地鐵站了。”

江母停了手裏的動作,轉頭看著自己兒子,笑容慈愛:“好。”

轉身回獸人身旁,回來的路上祁遙問過獸人的名字,當時只是隨口問,沒想到獸人竟然真的有名,獸人指著天空剛好飛過的一直烏鴉,表示那是他的名字。

一個字不太好,祁遙就另加了一個字,他想過沈這個字的,後來直接放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獸人是沈軼,但同時,也沒有什麽跡象表明獸人不是。

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該將獸人當成是沈軼的替身。

他們有著不同的記憶,有不一樣的生活,是不一樣的人。

祁遙帶著獸人鴉走出房門,下了樓,前行的方向,卻完全同地鐵站是相反的。

兩人很快就來到一家租售房屋的小店。

店面不大,估計十五平米都不到,店員正埋頭在玩手機,聽到門外腳步聲,一擡頭,就直接驚住了。

進來的兩名男生,一個有近兩米高,另外那個,目測也一米八左右,外形清俊帥氣,高的那個,眉目裏的冷意散發著,淩冽得令人瞬間屛住呼吸,相對矮的那個,此時好像臉色也不怎麽好。

“這附近有沒有套一的房子出租?”祁遙徑直走到店員面前,開口說道。

店員楞了楞,緩過神來,給正在聊天的朋友快速留言,說她店裏來了兩個帥哥,要開始忙了,對方回了條,拍張照片。

將手機翻蓋著,店員在電腦上查詢起來。

鴉看著祁遙的側臉,祁遙緊抿著唇角,臉部流暢的線條,透著堅定的意味。

“有幾套,都離得不遠,現在去看嗎?”店員問。

祁遙點頭:“可以。”

“需要交50看房費。”

祁遙付了錢。

“稍等幾分鐘,我讓我同事過來帶你們過去。”店員說著就撥了個電話過去。

約莫五分鐘後,從店外進來一名工作員。

由那名工作員,領著祁遙和獸人鴉去看了兩套房。

重新回到店上,開初的店員對祁遙道:“如果決定好了的話,可以現在交定金,最近租房的人挺多,說不定明天就會被人給租了。”

這當然是說辭,祁遙明白,他隨後租了先前看的第二套房,押一付三,用手機支付完錢款後,從店員那裏拿到了門鑰匙。

用鑰匙打開房門,祁遙先走進屋,鴉跟在他身後。

祁遙走到對面窗戶邊,拉開窗戶,往外眺望,沒多大會,就找到了他家所在的地方,從這個房屋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臥室,鴉到旁邊,同祁遙並肩而站。

手伸過去,抓住祁遙的手,祁遙眼眸移過去,反手握住鴉。

“快過年了,過完年我就跟你回山裏,可以嗎?”祁遙定定註目著鴉。

鴉沈默了許久,放點頭同意了。

“這段時間你先住在這裏,從這個窗口可以看到我的房間,我白天都會進來抽時間過來,至於晚上……你要是想,也可以去我屋子睡。”後面這話,其實不要祁遙刻意說,獸人鴉都會那麽做。

屋裏有上一個租戶留下的掃帚等清理工作,祁遙拿著盆去廚房接水,將屋子裏面都打掃了一番。

清理過後,坐在沙發上休息,夜幕轉眼拉下來。

祁遙起身告別。

鴉攔在祁遙面前,一句話都不說,可明顯是不想要祁遙離開。

祁遙解下右手腕上的手表,轉而戴在鴉手腕上,他指著表盤上的一根最短的指針,對鴉道:“等它移動到這裏,你就可以過去找我了,在這中間,答應我,哪裏也別去。”祁遙眼底光璀璨異常。

腕表祁遙一直都戴在手上,已經有了他身體的溫度,那股溫度透過皮膚,穿透到鴉的身體裏,他一把將祁遙拽進懷裏,低頭間,嘴貼上祁遙的唇。

獸人站在門口,看著祁遙離開,看著他清瘦的身影越行越遠,他手緊緊抓著門框,直接將金屬板都給抓得隱約變了形。

晚上祁遙幾乎沒多少胃口,吃了半碗飯就吃不下,以頭有點暈微借口,進了房間,父母都為他擔憂,江母從抽屜裏找了些止痛藥,接了杯溫熱水進屋,看著祁遙吞服下。

“不舒服就早點睡。”江母其實想讓祁遙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畢竟離開這麽謝天,回來整個人都瘦了許多,臉上也基本沒有血色,讓她看著心都不時抽痛一番。

祁遙扯出微笑:“你不要擔心我,我沒事。”

江母點點頭,走了出去,把門輕輕掩上。

祁遙在床上躺了一會,掀開被子下床,穿著拖鞋走到窗口邊,黑暗蔓延,他尋找著獸人所在的房屋,視野中高樓聳立,找了半天,竟是沒有能找到。

轉頭看墻上掛著的始終,離八點竟是還有二十分鐘。

而這二十分鐘,似乎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漫長。

漫長到祁遙想將始終給取下來,將指針往前面撥弄。

搜尋隊那邊已經找到了獸人扔掉的野豬皮,野豬皮裏面還包裹著有豬骨,他知道,那些人肯定會根據骨頭上的痕跡,猜測到那可能是獸人丟棄的,野豬龐大,不是一般人可以制服的,且致死的傷口只要查看過,就知道,不是一把人所為。

他還是太大意粗心,甚至於他根本就不該將獸人帶著來他家,讓獸人出現在他父母面前,如果他們再找到山洞那裏,發現他居住過的痕跡,也許馬上就會找到他家裏來。

他要怎麽掩飾過去,掩飾他沒有和獸人見過面,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或者幹脆馬上離開,走得遠遠的,離開這座城市。

已經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法子了,就是他父母那裏,可能得像個合適的借口,他剛失蹤回來,又要再次離開,祁遙緊緊閉了下眼睛,臉上浮出難受的神情來。

時鐘走到八點,陽臺外傳來一道什麽物體落地的聲音,祁遙倏地張開眼,望進獸人鴉幽亮的獸瞳裏。

鴉朝著祁遙走進,伸手拉開窗戶,祁遙默聲往後退,鴉身體輕輕一躍,就跳了進來。

決定離開這一想法,祁遙沒有透露一點給父母,他自己身上到是還有點錢,準備先坐車離開,然後另外尋一處山林,和鴉暫時在那裏居住,至於後面的,他沒向那麽長遠,先將目前的事給避讓過去。

第二天的時間裏,祁遙在網上尋找那些沒有開發出來的山林,找到了一處,和獸人曾經居住的山林有些類似,不過一個在南,一個再北。

搜尋隊那裏找到了山洞面前,但因為那裏有塊巨石堵著,加之他們沒有帶攀巖工具,巨石比人還高,旁邊臨著一處懸崖,他們一時間判斷失誤,以為裏面不會有什麽東西,恰好令一小分隊發現了幾件丟棄的衣服,一群人轉頭,離開了巨石前。

衣服是祁遙丟棄,且正是祁遙失蹤時穿的那套,搜尋隊手裏有祁遙的照片,一看到衣服就知道是他的,這座深山裏,不只有獸人,還有許多兇猛的禽獸,一個幾乎沒什麽反抗力的人類,在山裏不僅安然無恙度過好些天,甚至還遇見其他人,現在回了家。

怎麽看,都不像是那麽簡單的時。

搜尋隊隊長將發現的所有信息,通過電話告知給他們上頭的人,對方下達收隊的命令。

家裏的東西不多,這次離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祁遙將值錢點的東西,都給拿去賣了,換成現金。

需要帶的東西沒有太多,先離開這個城市,到下個地方再買也可以。

車票已經預訂好了,祁遙給鴉辦了個臨時身份證,時間在明天的下午。

然而就在當天,發生了一件祁遙怎麽都預想不到的事。

家裏米快沒有了,祁遙揣著前準備去住宅旁邊的超市買袋米,走在馬路邊,一輛汽車從後方行駛了上來,車輛停下,從裏面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男人。

拋開對方明顯要年輕許多的年齡,不管是面容上,還是身形上,就連發型,男人都和祁遙心底的那個人,儼然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其結果自然就是,祁遙眼睛發直地盯著走向他的年輕男子,像是被電擊,整個人都處於恍然中,更是無法克制住瞬間湧動上來的思念和悲傷,眸底有淚水微微閃爍。

這一幕到是讓男人也驚愕了片刻,隨即他就意識到,祁遙並不是真的在看他,而是透過他,看或許和他相似的某個人。

且那個人,應該和祁遙關系匪淺。

祁遙神情裏,分明有著深切的情意。

“江宇,你好。”男人走到祁遙面前,開口做自我介紹,嗓音溫潤磁性,眉眼都浸著暖暖的笑容。

祁遙身體微怔,回過神來,他盯著男人的臉,還是處於一些震驚中。

“你父母委托我,幫忙組織人員去尋找你,聽說你安然無恙回來的,我過來看一看,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男人言笑艾艾地說道。

“請問你是……”祁遙控制著心中激動地情緒。

“我叫曹渠。”

“曹渠?你好,謝謝你。”祁遙笑容不怎麽自在。

曹渠一副和善的表情,像是隨口一問:“聽你父母的意思,你在山林裏遇到了一些人,是他們救了你,其中還有一個和你一起回來了,那座山林前些年經常有人失蹤,一般失蹤後,基本都再找不到,你運氣還真是挺好。”

笑容浸染在曹渠眼眸裏,這副偽善地面具幫助他達成過不少事,在這裏,他也相信,只要他想知道的,都能從面前男生嘴裏打聽出來。

祁遙的確是因曹渠和沈軼過於相似的容貌而震撼中,可也同時,隨著曹渠話說的越多,他敏銳地察覺到,這人來見他是有目的的,話裏話外都想知道他怎麽能一個人在山林裏存活,還那麽巧合遇到有人相助,他不相信他同父母的說辭,男人恐怕認為還有其他可能。

他想知道獸人的存在,這個念頭一在祁遙腦海裏行程,他甚至直接神情裏都有了戒備。

“是,我運氣是挺好,哦,對不起啊,我還有點事,有機會再聊。”祁遙從曹渠面前走過去,然而他終於還是沒能控制住,哪怕知道應該不可能,可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往左邊瞥,去看那張肖似沈軼的臉。

又是那種眼神,又是那種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的眼神,特別莫名奇妙的,曹渠竟是有一種極度不舒服的感覺。

他甚至自己都沒發覺到,然後一把拽住了祁遙的手。

兩人俱是一楞,彼此就那麽對視著對方,幾秒鐘過後,祁遙先掙開男人的手。

男人道了句‘對不起’。

祁遙轉身快步離開,右手握住左手手腕,一種直覺,讓他知道男人雖然和沈軼長得相像,但他不是沈軼,他認識的那個人,他相信,哪怕靈魂換了軀殼,也不會是那種會用虛偽的面具,偽裝自己的人。

而曹渠這個人,祁遙看不透他,這人太危險,這是祁遙當下最為明顯的一個感知。

曹渠看著祁遙步伐極速,走到前面然後往右拐彎,進了一家大型超市,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出去。

他覺得祁遙隱瞞了什麽,極有可能是隱瞞了獸人的信息,至於獸人為什麽沒有傷害祁遙,曹渠雖不得而知,但祁遙的避而不談,反而讓他堅定了之前的看法。

“……找幾個人過來,看著江宇,我不信他一點馬腳都不露。”

掛斷電話後曹渠開車離開。

提著袋大米,祁遙付款後走出超市,往階梯下走了幾步,眼角餘光忽然看到一點異樣的存在,他舉目往過去,險些把手裏的米給驚落到地上。

斜對面一棟樓層不高的天臺上,此時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那人似乎在那裏站了不少時間,當看到祁遙也註意到他時,視線穿透虛空,實質半般定格在祁遙臉上。

隔著有斷距離,祁遙卻是意外中好像感知到獸人這會情緒不佳,因為什麽?

總不至於因為剛才他和曹渠說了一兩句話,不管什麽誤會,都最好馬上解決,拖下去沒有必要,祁遙提著米袋,轉頭往旁邊一條小路裏走。

走著走著,身邊一道勁風掛過來,面前景象忽然一晃,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被獸人給打橫抱在了懷裏,並且還在不斷往上飛。

獸人腳踩在高樓間那些住戶的陽臺上,速度飛快,有的房屋裏面有人,只來得及看到陽臺外有什麽黑影飛過,跑出去尋找時,已沒了對方的影蹤。

獸人抱著祁遙一路攀飛到高樓最頂上,一落地後,獸人就把祁遙給摁在墻壁上,把人整個都籠在自己的兩臂裏面。

一雙獸瞳,這會全然豎成了一條細小的棕色細縫,獸目冷冽。

敏銳的獸覺,讓鴉清楚,祁遙對那個忽然出現的人類有異樣的情感,他甚至覺得,祁遙或許哪天會同那人走,離開他身邊。

他不允許這樣的狀況發生。

是他先看到這個人的,他今生今世,唯一的伴侶就是祁遙。

在那間祁遙給鴉租的房屋裏,鴉在窗口看祁遙的時候,偶然間發現了別的屋子裏一些事情,他視力極佳,知道那些纏在一起的人在做什麽,他們在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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