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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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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予南洗完澡出去,時笙不在房間,被子整整齊齊的疊放著,沒有睡過的痕跡。

他走到床邊,頭發還在滴水,身上的水珠也沒有擦幹,就這樣仰面躺在了床上。

空調的冷風吹在身上,瞬間帶走了熱水沖刷過後的燥熱,只餘下一片冰冷。

刺骨的冰冷。

他閉上眼睛,有點累。

無論是他和時笙那些無法跨越的過去,還是他們撲所迷離的未來。

都讓他覺得累。

原來人的耐心並不是永無止盡的。

他閉上眼睛,酒意加上困倦讓他腦子裏一片空白。

外面,是海浪有節奏的拍打著沙灘的聲音。

季予南漸漸的睡著了。

水珠蒸發,帶走了身體的熱度,睡夢中,他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涼,伸手去撈被子,卻撈了個空。

他皺了下眉,懶得睜眼,側著身子又睡過去了。

季予南感冒了。

頭痛、喉嚨痛、全身酸軟無力。

他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反應了好長時間才想起,這是感冒的癥狀。

已經太久沒感冒了,以至於都忘記這是什麽感覺了。

季予南從床上坐起來,他還裹著浴巾,上身赤裸,也沒蓋被子。

房間裏很安靜。

靜的,能聽見他比平時沈重的呼吸聲。

季予南皺眉,赤腳踩在雪白的毛毯上,身子一晃,差點又坐回去。

腳像踩在雲彩上,整個人都是飄的。

他從衣櫥裏取出一套衣服換上,打開門下了樓。

莫北丞他們正坐在一樓的餐廳吃飯,見他下樓,都擡眸看向他。

時笙也朝他看了過來,但只看了一眼,就抿著唇低下頭吃飯了。

季予南邁著修長的雙腿走過來,拉開時笙身側的凳子坐下,身子前傾,下顎枕在交叉的雙手上。

服務生過來點餐。

早餐只是酒店附贈的服務,種類很少,季予南本就感冒沒什麽胃口,聽了後更沒了吃飯的欲望,“倒杯溫水。”

“還需點其他嗎?先生。”

“不用了。”

時笙看了他一眼,本能的咬了下勺子。

倒是莫北丞,微微蹙了下眉後問道:“不舒服?”

他的聲音沙啞,鼻音很重,明顯是感冒了。

“沒有,昨晚喝多了,有點頭疼。”

莫北丞點頭,“我和南喬今天下午的飛機,事情定下來後打電話。”

“一起吧,公司很多事等著處理,凱文已經打過很多次電話了。”

南喬和木子的視線幾乎同時落到時笙身上,昨天就覺得她和季予南之間不太對勁,沒想到,兩人還真吵架了。

莫北丞替南喬將三明治切成小塊,“隨你。”

之後就一直沈默,直到吃完早餐也沒人再說話。

南喬的臉色很差,眉頭輕蹙,眼睛裏吃完飯,莫北丞就帶著她上樓了。

他們一走,木子也急忙撤了。

季予南放下餐具,喉嚨一陣幹癢,他擰眉咳了一聲,“我先回公司,你可以在這邊玩一段時間,想什麽時間回來都行。”

時笙手上動作一頓,臉上表情沈沈,“那是我的公司。”

言語中,滿是挑釁的味道。

季予南頭疼的厲害,沒精力和她吵架,他用手壓著額頭,淡淡的應了一聲。

“恩。”

時笙頓時就沒了胃口,吃進嘴裏的食物如同嚼蠟,她抿著唇,只覺得委屈。

習慣了被人哄著,突然有一天,這人不哄了,除了不習慣,還有層層疊疊的委屈從心底漫上來。

這大概就是別人說的,女人都作。

季予南見她放下刀叉,“吃好了?”

時笙不答,咬著唇,不吭聲。

男人似乎也沒要等她回答,起身,“那上樓。”

“……”

時笙賭氣不走。

季予南並不催她,事實上,他現在腦子裏都是一片囫圇,根本沒力氣去催。

呼出的氣息滾燙。

足有一分鐘之久。

時笙才慢騰騰的從位置上站起來,“我不上樓。”

季予南沒勉強,看著她出了酒店的門,就轉身上樓了。

透過二樓陽臺的落地窗,正好能看到在沙灘上閑逛的時笙。

他倚著窗,點了支煙慢慢的抽。

煙霧繚繞,將他臉上的神情籠罩得模糊不清。

一支煙抽完。

季予南閉了閉眼睛,回房間睡覺。

……

時笙漫無目的的閑逛,心思根本沒在看風景上,來馬爾代夫也有幾天了,這樣的風景初見時震懾人心,但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她只是心情煩躁,看到季予南煩,不看到,也煩。

她回頭看向身後的別墅,目光掃到二樓的某個窗口。

藍色的窗戶折射著陽光。

那裏,空無一人。

於是,時笙就更煩了。

***

感冒原因,季予南這一覺睡得很沈,時笙開門進來他也沒察覺。

他睡得不太好,眉頭一直緊緊擰著,呼吸很重,一下一下,打在時笙心上。

有點疼。

她跟在季予南身邊的時間不短,從沒見過他生病。

時笙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了他幾秒。

男人沒醒。

若是平時,他的警覺性不至於差到有人站在床邊都還不知道,何況,她不知道季予南在睡覺,也沒有刻意放低聲音。

盯著他看了幾分鐘,時笙彎腰推他,“起來。”

季予南皺眉。

醒了。

雙眼銳利,泛著金石交擊的冷光,見到是時笙,那份冷厲中,又揉進了溫柔。

“有事?”

嗓音沙啞的像在砂紙上磨過。

時笙看著他:“起來吃藥。”

季予南沒有吃藥的習慣,何況在他看來,感冒這種小病,根本不需要吃藥。

他皺眉。

時笙當沒看到,轉身去給他倒水。

剛走了兩步,季予南就從身後抱住她,很緊,雙臂勒得她兩側的肋骨都在隱約的疼痛。

時笙被他攬得重重的撞進他的胸膛。

“咚。”

一聲悶響。

後腦勺結結實實的撞了下。

男人生病身體虛弱,一時沒穩住,後退了一步。

時笙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剛回頭瞪他,眼前一暗,男人的唇就緊密的貼了上來。

帶著迫切的思戀,撬開她的唇齒,沒有絲毫緩沖的闖了進去。

他用力的親吻著她。

滾燙的呼吸急促的噴灑在她的臉上。

怕她躲閃,一只手緊扣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插進她的發絲,固定住她的後腦勺。

季予南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吻過她了,一觸到女人柔軟的唇,身體的渴望便立刻蘇醒,壓都壓不住。

而他也沒有想過要隱藏,甚至還惡意的撞了下她。

時笙被他攬得只能緊靠在他懷裏,滾燙的熱意透過菲薄的衣衫傳過來,她有點懵,整個人都軟了。

季予南眼疾手快的托住她,動作愈發強勢。

直到懷裏的女人呼吸不暢憋得滿臉通紅,開始推攘後退,他才停下動作。

唇瓣貼著她的,沙啞的問:“我們去床上?”

連說話,都透著一股子虛弱。

時笙臉色一沈,“別鬧,我去給你倒水吃藥。”

季予南將她拉回來,皺眉,“我不吃藥。”

有時候男人任性起來,不比女人來的有理智。

比如現在……

他皺著眉,滿臉不悅和抵觸,嫌棄的很。

時笙氣極反笑,“病死了活該。”

“感冒而已,不用吃藥,出個汗就好了。”

“……”

時笙還在想他這句‘出個汗就好’是什麽意思,人已經被季予南推到了床上,粗糲的手指滑進她的衣服,掐著她的腰。

他居高與她對視,一雙眸子亮得驚人,發狠的說:“時笙,你明白我的意思。”

時笙:“……”

都不是十八九歲的清純男女,對方的一個眼神就能明白裏面的火光是因為什麽,季予南低頭吻她,粗暴強勢,又揉進了一絲小心翼翼怕弄疼她的溫柔。

男人的手掌粗糲滾燙。

時笙微微的戰栗。

男人壓著她的掌心,五指張開,與她十指相扣。

她的思緒渾渾噩噩,也沒有註意他的動作,只覺得無名指一涼……

擡手。

手指上套進了一顆鉆戒,大到誇張的款式,在晨曦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時笙瞇起眼睛盯著那枚鉆戒,看了半晌後平靜的道:“有點醜。”

季予南:“……”

直男水準。

沒有一點女生粉紅泡泡的元素。

原本還忐忑等她答案的季予南抿著唇笑了,將她的手裹進掌心,“等一下去選你喜歡的。”

不待時笙說話,季予南已經忍耐不住的動了起來,距離上次已經過了幾個月了,她有點承受不住,縮著身子往後躲。

被季予南拽著腿重新拉了回來,手掌壓著她的膝蓋,急促的喘息著,“乖一點。”

時笙皺眉,素白的小臉上委屈的痕跡很重,“疼。”

“我輕一點。”

話雖如此,但半點沒有輕的跡象。

時笙的聲音零散,“你送我戒指幹嘛?之前不是送過了嗎?”

“之前那個是求婚,這是,是結婚。”

時笙:“……”

“明天就辦婚禮,好不好?”男人的喘息聲壓抑而隱忍。

“不……”

“沈南喬這幾天睡眠不好,三哥都快急壞了,我們過段時間再辦婚禮,他們還得再來一趟,沈南喬現在懷孕七個月了,經不得折騰。舉行完儀式後,我們玩一段時間,或者換個地方,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溫柔的都快把她揉碎了,時笙模模糊糊的點了點頭。

力道加重…… 後來的事她就不怎麽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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