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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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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往事,想忘也忘不掉。那道傷疤,是誰的舊傷疤。前世夢魘,時刻糾纏於心。輾轉反側,久久揮散不滅。

容天兒從集益湖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但是她的心思卻早已深陷在那段夢魘當中。

“身子剛好點,就想接客了?還叫人往我府上送帖子?”黑心王爺一臉陰測測道。此時他的面容卻是愈發清晰,琥珀色的眼瞳裏充斥著野性的狂傲。

“這是進府前就談好的生意。再說反正王爺不用,我想閑著也是閑著,就幹脆出去套點錢花。” 容天兒沒法說話只得用手比劃著。

“什麽叫做閑著也是閑著?”

“王爺不用,那裏可不閑著嗎?”

“那裏?你說你掙錢的地方?”韓朗突然明白,伸手拍了下他的臀部。

“讓你閑著就意味著我無能是吧……”這句話黑心王爺語調拉長,眼裏又有了那該死的笑意:“我無能,所以你要拿你那劍鞘去套別人的寶劍是麽?”

容天兒連忙搖頭,脖子都快搖斷。

然而已經晚了,那黑心王爺人已經帶笑靠上門欞,眼看著他,嘴角微揚,輕喚了聲:“流年……去,教教我們華公子王府的規矩,讓他明白,說主子閑話會是什麽下場。”

一名叫流年的隨從應聲出現,隨後將容天兒拉了出去。

鞭子,是無情的強有力的;傷疤,是鮮紅的血淋淋的。當鞭子被硬悍地強行鞭打在身上時,卻是一陣陣鉆心刺骨的疼痛。每及之處,便是一道道鮮紅的傷疤!當容天兒被拖著回來時,全身上下已經體無完膚。黑心王爺甚至還下令用冰水浸泡自己,之後,還將自己粗魯地扔在了床上,就這樣,自己裸身躺在床上。

黑心王爺仍然不讓過容天兒,強行在自己身上滿足自己,用盡很多手段折磨容天兒。

“你還真是無所不能受啊。”黑心王爺帶笑,人往前猛然一刺:“以前我總是琢磨怎麽才能讓人從我。這下倒好,我開始好奇,你怎麽才能不從我。”

……

容天兒喘了一口粗氣,整個人無力地靠在了鐵網欄之上。此時此刻他終於可以想起來,自己前世的名字,是……

“華容!”

容天兒幾乎是顫抖著語調說出這個名字的。她現在總算能夠模糊地記起那些一點一滴,記起前世自己的名字,可是為何自己明明能夠說話,卻又一直用手語。而且因為前世的記憶,原本不用手語的她,竟然就能夠懂得比劃!

“那個黑心王爺,到底是誰?為什麽總覺得,似曾相識?”容天兒總覺得頭腦裏面左邊是水,右邊是面粉,一動便漿糊了!

容天兒擡起頭來,發現自己已然來到了操場這邊,跑道上原本在奔跑的人突然停下腳步,此時另一個人向那人走去,手中拿著一個手機遞給跑步者,說:“少爺,是先生的電話!他讓你馬上回覆他,說是有要事交代!”

“知道了,我待會收拾下就打回給老爸。”此時,跑步者突然轉過身來,向容天兒這邊瞄了一眼,似乎看見了她但是他並沒有在意。然而就在那人瞄了一眼這一瞬間,當容天兒看見他的面孔時,瞳孔卻是猛然一縮。

只聽見跑步者對來人說道:“對了,流年,你先把我的東西收拾了,我待會就回去!”

“流年!?”容天兒頗為訝異,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是!少爺!”那個被喚為流年的人應聲道,隨即離開。

跑步者並沒有繼續跑步,也沒有和流年一起走開,而是回過頭望向容天兒這邊,表情不動聲色地朝容天兒這邊走過來。

刺痛,一陣陣的刺痛!當那人朝著容天兒走來時,容天兒只感到一陣陣尖銳的刺痛由胸口處蔓延之全身,那種感覺,就如同前世的時候,黑心王爺百般□□她的痛感一樣。

“請問同學,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跑步者來到容天兒面前,關切地詢問道。

“我沒事的,謝謝!”容天兒慌忙逃避對方的眼神,在轉身之際,只覺得腰部忽然一閃,則是搖搖晃晃將要倒地。然而就在這時,一雙強有力的手臂隨即橫在她的腰際,順手將她抱住,容天兒所幸避免了栽倒的危險。不過這個近在咫尺的身體,卻讓容天兒心撲通撲通跳得猛快。

“同學,你放開我吧,我自己能夠走的!”容天兒別過臉,不敢與對方直視。此時從她的腰部傳來一陣陣酸痛,就連她的雙腿都瑟瑟發抖。

“你確定,現在的你還能夠走嗎?”對方在容天兒的耳邊輕聲問道。不待容天兒反對,他便一手將她橫抱起來,在他的懷裏,容天兒身子愈發抖得厲害,雙腿和腰部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現在很痛嗎?還是說,很害怕?”對方抱著容天兒,便即將離開這裏。此時從身後傳來一陣叫喊,

“少爺,你要去哪?不回去嗎現在?”

“我待會就回去,你先和老爺子說一聲。”跑步者面無表情地說道。他的反應,竟然讓容天兒心中略感迷惑。

容天兒探出頭來一看,原來是之前那個名喚為流年的人。當流年走近的時候,容天兒心裏倒是一陣小驚訝,這人和之前她和楊毅純在酒吧裏遇到的那名司機很神似,可就不知道是否會認錯,容天兒也沒敢亂發表言論了。

“是!”流年恭敬地回應道,此時他也忍不住瞄了他家少爺懷中的少女,一身青色長裙,加上之前少爺偶爾提及的那個奇怪的綽號,也不禁使他脫口而出;

“一根蔥!?”

這個字眼剛入容天兒耳中,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時,對方便抱著容天兒兀自離開。夜晚的校園雖不是很多人,但是偶爾也會路過幾個人,當他們看到容天兒這一幕時,都忍不住竊竊私語,容天兒覺得難堪,但是那個抱著她的人卻是置若罔聞。

“同學,你放下我吧,我們這樣在路上走,不太合適!”容天兒身子略作掙紮,但是那人的臂力很大,緊緊將容天兒扣在自己的懷中,被我眷顧了還想反抗?心中一把無名的火頓時燒起。

“好,我們先在前面的石凳上休息下吧!”對方沒有絲毫異議,只是淡定地將容天兒抱到路邊的石凳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容天兒身邊。整個過程倒是非常溫柔,就怕傷者容天兒。

當容天兒坐穩後,便偷偷地瞄了下那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同學,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啊?”問後,容天兒便馬上後悔了,幹嘛這麽主動呢?

“韓喬宇!那你呢?”韓喬宇回過頭來,雙目凝視著容天兒,此時此刻,容天兒才註意到,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下,流動著一抹令人難以捉摸的色彩。那種色彩,在無意間,竟然和記憶中那狂傲冰冷的琥珀色眼瞳相互融合。容天兒猛地打住,強行壓制油然而生的恐懼之感。

“同學,怎麽啦?”韓喬宇近身而來,伸出手擡起了容天兒的下巴,致使容天兒低垂的眼眸與他對視,容天兒的身子卻突然在這個時候變得僵硬,難以反抗。只見韓喬宇嘴角微揚,輕聲道:“你不是還沒回答我嗎?”

“容天兒!”容天兒只得乖乖回答。這時韓喬宇神情愉悅,才肯放過她,脫離了韓喬宇的束縛後,容天兒伸手去按了按閃到的腰。容天兒心裏嘀咕著,今次出門肯定忘了看黃道吉日,這樣都能閃到腰,哎,但願不要很嚴重的,明天還要表演呢!

“你這樣按怎麽能有效果呢?我來幫你吧,天兒。”就在容天兒手忙腳亂之際,另一雙手輕輕觸及到了容天兒的腰部,將容天兒的手拿開後,自脊骨處很有節奏地按摩著每處穴位。韓喬宇的按摩還真的沒話說,在他的細心按摩下,終於減輕了容天兒的痛感。

“謝謝你,韓喬宇!”當聽到如此生分的稱呼時,背後的人似是不悅了,手裏不自覺加重了幾分,

“啊,你幹嘛?”容天兒轉過頭去,慍怒地頂著那雙琥珀色眼瞳,她覺得終於有點脾氣了,怎麽在他的面前,自己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貌似有錯誤。

“沒什麽,只不過,我不太喜歡你連名帶姓叫我!”韓喬宇別過臉去,堵著氣哼了一聲。

天,這也是理由?容天兒真的沒轍,這個人還真的是難伺候的主兒,都有隨從了,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對此,容天兒選擇遷就他了,

“好好好,喬宇同學總行了吧?”

“這才對,轉過去!”韓喬宇欣喜地命令道。

“幹嘛?”

“你的腰還要不要了?明天你不是還要上臺嗎?”

啊?哦,嗯!容天兒只能乖乖地轉過身去,讓韓喬宇幫她繼續按摩腰部。說句郁悶的實話,這種力度還真是恰到好處,腰部的疼痛感也減輕了不少。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明天要上臺?”容天兒問道。

“我今天在操場上看到你在彩排,就在演奏隊裏!”韓喬宇倒是承認得實在。

“今天彩排這麽多人,你怎麽就看到我了?”容天兒繼續追問道,其實雖然遇到韓喬宇後,容天兒的心一度慌亂過,但是也絕對不會影響到她判斷的能力。那名叫流雲的人,容天兒可以斷定他就是上次的那個司機,且不說相貌聲音神似,就是那一句“一根蔥”,就足以讓容天兒下定論。還有眼前這個韓喬宇,所不定就是那天叫她“一根蔥”的人,雖然當時他戴著墨鏡又坐在車裏,加上夜晚燈光昏暗,但是他的那種欠踢的言行舉止卻是隱藏不了的。

“這個需要理由嗎?”韓喬宇笑了笑,語氣中不可一世。

容天兒沈下了臉,咬著牙說道:“是嗎?‘一根蔥’?我倒是要感謝墨鏡少爺賜予的‘光榮稱號’了!”

直接挑明,容天兒厭倦了那種繞來繞去的客套話了!

“看來你一直都很清楚啊!”韓喬宇戲謔地笑道,“還有,為何你身上要帶著刀片呢?”不知什麽時候,韓喬宇已經將原先放在容天兒兜裏的刀片拿了出來,在容天兒面前晃了晃。

“是想要自殘呢?還是防狼呢?”

容天兒豁然直接站起身,搶過韓喬宇手中的刀片,說:“喬宇同學,今天的事,謝謝你了,我也該回去休息,再見!”容天兒轉過頭,一瘸一拐地走遠了。

遠遠望著容天兒氣呼呼的樣子,那一身猶如一根青蔥的青色長裙背影,韓喬宇放下了懸在空中的手,眨了眨眼,露出了招牌的玩味兒笑容,說道:

“容天兒,一根蔥!看來,你還真是個有趣的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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