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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顆星 玫瑰相思(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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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顆星

沒見過人耍流氓還自稱禽獸讓她驗明正身的, 紀見星一邊暗喜能占便宜, 一邊擔憂, 怎麽個檢驗法?單單脫襯衫的話, 她完全沒問題,該不會長褲也要脫吧?

那豈不是要直面邪惡之源?

會不會驗著驗著, 談先生獸性大發?

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

像他之前說的,惹了火,她來負責滅?

紀見星內心是拒絕的,車速太快了, 她有些暈車, 渾身使不上力氣,兩眼一閉,裝死, 柔弱不能自理了。

談行彧不允許她退縮,親了親她指尖,呼出的灼燙氣息從指縫穿過,他眉梢一擡,似笑非笑道:“紀小姐是不敢嗎?”

紀見星的手像捧了一團火,烈焰舔著掌心、指腹,血管裏的血液隱隱沸騰了,她嚴守底線,想著,我看穿你了,激將法對我不管用的!

談行彧稍微往後退開一點距離, 找到最佳角度欣賞她羞赧的表情,他慢條斯理地說:“其實,在去張家路上,我原本決定不用你賠償車子維修費的。”

紀見星猛地睜開眼,密長的睫毛顫如蝶翼,他的意思是說,本來不用賠錢的,因為被他偷聽到她在張爺爺家後花園講他壞話,所以改變了主意,接著,她就收到了一分不少的賠償賬單,再然後,賣身抵債,賠上了自己……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禍從口出,作繭自縛吧,紀見星悲痛欲絕地側過頭,把半邊臉兒藏進沙發,悔得腸子都青了!

叫你嘴賤,叫你嘴賤啊!

只說了他三句壞話,一分鐘不到,沒了近兩百萬,算起來字字抵萬金,紀見星單手捂住心口,心痛得難以呼吸!

冷血資本家!沒人性!!

想咬人!!!

紀見星磨牙謔謔,被迫按在男人領口邊的手,有了自主行動,扯著衣領一拉,挑開最上面的扣子,連著解了三粒,平直堅硬的鎖骨、白皙胸膛敞露,線條結實流暢,她不再往下解了。

她在他鎖骨邊,咬出一個牙印,做出吸完血回味的動作,有模有樣地用手擦了擦唇角,挑釁地迎上他視線——

我不僅脫了,還咬了,你能拿我怎麽辦?

談行彧眼神沈下來,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答案,紀見星被他壓平在沙發上,接受狂風暴雨般的掠奪,這次又和前面幾次不同,沒有溫柔的鋪墊,他來勢洶洶,直接闖入,纏著她的舌尖狠狠地吮、絞,重重地壓,四處掃蕩。

仿佛覺得不滿意了,他又把她的軟舌拖出去,在空氣裏色`情地……吮吻,還發出了不可描述的聲音。

紀見星在開始的五分鐘內還能回應,後面根本抵擋不住他越來越猛烈的攻勢,這下是徹底失了力,如一葉扁舟,在風浪中飄來飄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親自己。

紀見星的腳不停地蹭著沙發,緊緊蜷縮,腳趾染上粉色,難耐的熱,從身體深處發出,她快窒息了,張口喘著氣,心臟跳得發疼。

在這之前,紀見星沒想到,男女情`愛,只親吻這項,毫無保留地接納、取悅對方,竟是如此的銷魂攝魄,像要去掉了半條命。

不知過了多久,風暴停歇,男人埋在她頸間,落下細細密密的吻,紀見星攀在他肩上的手,軟軟沿著他背部、後腰滑落,手心覆住了山巒般隆起的形狀,她不由得渾身一震。

那是……

得得得得手了?!

紀見星心裏狂叫著,摸到啦!!!!!!

這叫什麽?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先前處心積慮,有賊心沒賊膽,看得見摸不著,萬萬沒想到,驚喜來得太突然了,紀見星按捺著狂喜,默默感受堅`挺的線條,怎麽說呢,男人這個部位和女人的多少有區別,手感上更緊致,有彈性,側邊略凹,飽滿有型,性感極了。

翹臀雖好,不能久摸,紀見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正要收回手時,男人反手按上她手背,壓著不給動,低低地喘息著說:“如果沒記錯,紀小姐來會所找我商量分期付款的事,在走廊上,從後面靠近,向我伸出了手,被我戳破還抵死不認,落荒而逃……”

他詳細還原當時的細節,紀見星想否認都不行,哎呀呀,這個男人真是太討厭了有沒有?!

“所以,”談行彧微斂深眸,下了定論,“紀小姐是從那時起就覬覦我……”微妙地停頓兩秒,“了?”

紀見星底氣不足地辯駁:“……沒有。”這種事打死都不能承認的,不然女流氓的名號得跟她一輩子!

很顯然,她的話在談行彧那兒並無一丁點兒可信度,他貼得更緊,嚴絲合縫:“既然喜歡,就好好摸。”

紀見星欲哭無淚:“……”是不是要給你寫份摸後感?

“怎麽?”談行彧發現她一動不動,俊臉上浮現難得一見的邪氣,“紀小姐是覺得隔著布料影響手感?”

紀見星:“!!!”我什麽都沒說,明明是你覺得!

“要不,”男人的薄唇近在她耳畔,幾乎是在誘惑她地用氣聲耳語,“我脫掉?”

不會來真的吧?紀見星快被他折磨瘋了,談行彧!你千萬千萬千萬別做禽獸,求求你做個人好不好?!

像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求,“嗡嗡嗡”的震動聲插`入暧昧的氛圍中,紀見星如釋重負:“閻肅的電話。”

談行彧松開她,坐起身,撈過手機接通,閻肅提醒他跨區視頻會議十分鐘後開始,他語氣清淡:“知道了。”

周圍過於安靜,通話內容紀見星聽得一清二楚,談先生為了調戲她,居然連視頻會議都忘記了!好一個為色所迷!她高舉雙手雙腳,鄙視他哦!

趕回酒店是來不及了,談行彧偏過頭看她:“電腦借我用一下。”

他黑發微亂,襯衫敞著,鎖骨邊還有若隱若現的牙印,眸底的春`色未消,唇色偏深,還沾著水光,香`艷得不行,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他剛做過什麽不可描述的事呢。

紀見星絕對不會讓他以這副“事後”形象出現在大家面前的,她手忙腳亂地幫他整理衣衫、頭發,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談先生總算變回高冷禁欲的精英樣,會議時間也到了,她迅速閃到桌子另一邊,避開鏡頭的範圍。

紀見星單手托腮,看他進入主導者的狀態,簡明扼要地開始了會議,她在加州待了八年多,自認英語水平一流,可從他口中說出的專業詞匯,好些還是聽不懂。

他在這之前,是做了多少工作?

他們聊到無人駕駛汽車的國際現狀,矽谷的高科技公司,Yoom、三星、亞馬遜等掌握著大量無人駕駛汽車相關的專利技術,而包括通用、豐田和現代等在內的老牌汽車廠商,則是占據了無人駕駛技術創新的優勢地位,成為全球領跑者。

在國外,資本的熱情正盛,Yoom和Uber兩大巨頭廝殺,無論是誰在這場戰役中取勝,都將具有裏程碑式的重大意義,在亞洲,在東方的中國,也有這麽一群人,在資本熱情消退的行業寒冬期,頂著極大壓力,憑借滿腔孤勇,準備加入這場激烈的爭奪戰中。

落後了又怎樣?奮起直追,尚且為時不晚。

既然出發,便風雨兼程,砥礪前行,不問前程,為理想,為熱愛。

紀見星望著眼前男人深邃專註的側臉,心頭血在滾燙,在翻湧,她也願意,為他奉上此生的熱愛。

會議持續了兩小時才結束,談行彧合上電腦屏幕,輕揉眉心,紀見星給他重新倒了杯溫水:“談先生,事業部預計什麽時候成立?”

“不出意外,”談行彧喝了兩口水,喉結滑動,“國慶之後。”

離國慶僅剩半個月,那不是快了?!

難怪這段時間他總每天忙到半夜,好辛苦,紀見星坐過去,趴在他膝上:“我能幫你做些什麽?”

談行彧眉間掩不住的倦意,輕摸她頭發:“陪在我身邊。”

這麽簡單?紀見星又問:“還有呢?”

他認真思索了起來:“一生一世,愛我。”

誰想和他聊風花雪月了?她說的是事業好嗎?!

紀見星嬌嗔著“餵”了聲,被他抱起來,揉進懷裏親吻。

窗外,月明星稀,夜風從窗戶流淌進來,吹亂桌上的一疊文件,吹亮了墻上親密交纏的身影。

***

次日下午,紀見星收到姜紅紗的信息,讓她過去選月餅的花樣,她到了面包店,選好花樣,試著做了個玫瑰餡的月餅,味道嘗起來還不錯,她親手做了一盒,提前送去給九斤婆婆。

九斤婆婆穿著藕色旗袍,素雅大方,滿頭銀發包在頭巾裏,耳垂上掛著樣式古樸精致的銀耳墜,胸前還別了一串玉蘭花,正在玫瑰花叢中修理枝葉。

紀見星停下腳步,拿出手機,拍下這唯美的一幕:“婆婆,我給您送月餅來了。”

中秋節到了?九斤婆婆面露訝色,轉瞬恢覆如常,時間於她,只是無意義的流逝,她放下剪刀,以滿臉的和藹笑意,雙手接過月餅:“小星,你有心了。”

父母離世後,她孤零零一人,再沒吃過月餅了,花再好,月再圓,人已陰陽相隔,永無團圓之日。

“婆婆,”紀見星蹙起眉頭,端詳著她,“您的臉色怎麽這麽憔悴?”

“老了,覺淺,”九斤婆婆邊說著邊往屋裏走,“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沒事的。小星,你……”

熟悉的眩暈感覺又來了,心口絞痛,九斤婆婆扶著門框,額頭立時密布冷汗,在紀見星的驚呼聲中,她失去意識,倒地之前,被一雙溫軟的手抱住。

紀見星火急火燎地把她送到中心醫院,做了全身檢查,情急之下,謊稱是九斤婆婆的孫女,以親屬的身份從醫生那兒得知了她的病情。

醫生告訴她,九斤婆婆本來心臟就不好,隨著年齡增大,負荷變重,加大了損耗,如果不及時做心臟搭橋手術,重建完全性的血運,促進缺血心肌的恢覆,後果不堪設想。

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九斤婆婆年紀大,體質偏弱,能不能做手術還得等專家會診,綜合評估後才能決定。

紀見星腳步沈重地回到病房,老人家躺在病床上,瘦削的身體陷進雪白床單裏,如同一截失去生命力的枯木,她輕輕地拿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給談行彧發信息。

國家一級保護廢物:“談先生,鄰居婆婆暈倒了,我送她來醫院,晚飯你自己吃。”

柳下惠PPPlus:“婆婆還好嗎?哪個醫院?”

紀見星發了個定位。

柳下惠PPPlus:“我在接待合作商,等忙完了過去找你。”

國家一級保護廢物:“嗯。”

快七點了,窗外的天色漸漸變黑,烏雲蔽空,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劈裏啪啦地砸著玻璃,不遠處燈光輝煌的高樓大廈,沈入一片黃橙橙的迷蒙中。

九斤婆婆雙目緊閉,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私人菜館的外賣送到了,想也知道是談先生點的,可紀見星沒有食欲,草草吃了兩口,握著筷子,對著窗外的雨幕出神,好像外公外婆走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下雨天。

前一秒還在說著話,下一刻,人說沒就沒了。生命太脆弱,再怎麽不舍,留不住的還是留不住。

她好怕九斤婆婆出事。

時間在醫院病房的流逝,是能清晰到以秒計算的,八點整,九斤婆婆終於清醒過來,紀見星激動地從椅子站起,蹲到床邊:“婆婆您醒了!”

“小星,”九斤婆婆溫柔地拍她的手,“嚇壞你了吧。”

紀見星拼命搖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九斤婆婆連聲安慰她:“沒事,沒事啊。”

雨聲喧囂,九斤婆婆循聲看向窗外,喃喃道:“今晚不能去賣花了。”

她臉上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我十八歲那年,在街上賣花,遇見了他。”

紀見星不知道“他”是誰,但能感覺到,那是對九斤婆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安靜地聽下去。

“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年齡多大,只知道是法國人,派遣到桐城的工程師,但我記得他的樣子,”九斤婆婆就像情竇初開的少女,眼睛裏溢滿了光彩,“記得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說過的每一句話,記得他穿白襯衫,軍綠色長褲和開裂的黑色皮鞋,記得他愛抽雪茄,指尖總有淡淡的煙草味……”

“他每天都會跟我買一束花,有時是百合,有時是郁金香,有時是馬蹄蓮,他買了半個月的花,我以為他是買來送女朋友的,幾度黯然神傷。”

“從見到他的第一面,我就喜歡上他了。”

“那是一個很美的黃昏,天邊晚霞是紫色的,他又來找我買花,大概是察覺到我態度冷淡,他有些不知所措,沒話找話地問我,紅玫瑰的花語是什麽?”

“我告訴他,是‘我愛你,每一天’。我當時說完,臉紅了,世上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那是我的真心話。”

“他笑了,看著我,重覆了一遍,我愛你,每一天。”

“然後他掏錢買了十一朵玫瑰花,還摸了下我的額頭,轉身走開了。我追上去,提醒他忘了拿花,他揮揮手,大笑著說,花是送給我的。”

“我就這樣,抱著他送我的花,一束代表著愛你一生一世的紅玫瑰花,目送他在黃昏中走遠……”

九斤婆婆說到這裏,潸然淚下,神情悲戚,她依然笑著,仿佛清晨含露的玫瑰花:“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從那以後,他杳無音訊,不知生死。

“我托了無數人打聽他的消息,無一不石沈大海,他大概已經不在人世了吧,不然的話,他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聽完這段淒美的愛情,紀見星深受感動和遺憾,原來九斤婆婆堅持每天風雨不改到夜市賣玫瑰花,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發呆,是在等待一個人。

他從沒說過讓她等他,但她一直在等,從年少等到了白發蒼蒼。

只因為,他給了她,一生一世的愛情。

驚鴻一瞥,便刻骨銘心。

暴雨如註,九斤婆婆累得睡過去了,紀見星抽了紙巾,動作極輕地擦掉她眼角的淚,掖好被角,繼續守在床邊。

回想九斤婆婆和“他”的故事,傷感縈繞著紀見星,她莫名地有種強烈的預感,那男人還活著,在某個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門外傳來稍顯急促的腳步聲,紀見星走過去,拉開門,濕潤水汽帶著熟悉的雪松氣息涼涼撲面,匆匆趕來的男人沒打傘,襯衫,褲腳濕了,黑眸蒙著潮濕的光,她心尖泛起濃得化不開的酸楚之意,撞入他懷中,用力抱住他的腰。

“談先生,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紀見星擡起頭,他英俊的輪廓映在她濕漉漉的清亮眸底,視線對上,兩人望進彼此的眼,深之又深,她的心軟得一塌糊塗,柔軟而堅定地說,“我愛你。”

談行彧怔住了。

灼灼目光燒紅紀見星的臉,她在他胸前蹭了蹭,重覆:“我愛你。”

很愛,很愛。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紀小星喜提心念已久的翹臀!恭喜談先生喜獲女朋友真情告白!!魚鵝認為辣個火辣辣的吻值很多朵玫瑰花花,你們……懂的!繼續掉落紅包~

之前發過老地方的小段子,好些小姐妹沒看到,搬來再發一次~

某次**後,小雨衣不小心脫落,談行彧負責清理了事故現場,轉頭一看,床上的人不見了。

他下樓,在廚房的冰箱前找到她。

紀見星捧著半杯可樂,正小口小口地喝著,他走過去,眉心微蹙:“怎麽大晚上的喝可樂?”

她眸底還殘存著幾分繾綣風情,抿著紅唇,無辜眨眼:“不是說,可樂……可以殺精嗎?”

談行彧:“……”

他被她純真又性感的模樣,勾起了火,低頭親上去,舌尖探入,嘗到甜甜的味道,不由得分心想——

偶爾喝喝可樂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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