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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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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專家們,文清與劉遙和那兩位翻譯被安排在一臺車裏返回市區。這兩名翻譯都是年輕的女孩子,大家年紀相仿,很快就聊了起來。

最初交流的是翻譯的心得,文清覺得專業翻譯在很多詞匯上譯得特別恰到好處,用了很多的成語與俗語,不像自己只能把意思說清而已,便稱讚她們專業素質高。這兩個翻譯也對文清和劉遙的外語能力很讚賞,“我們是專門學外語的,你們畢竟是醫生,英語還能這樣好,很不容易。”

大家早就互相通了姓名,兩名翻譯一個叫郭雨佳,一個叫陳瑾。現在更進一步了解了,她們都是外國語學校畢業的,剛剛工作兩三年的時間。聽到文清和劉遙的名字後,郭雨佳突然問:“我媽媽的一個同事家的孩子就在附屬醫院當醫生,也叫劉遙,不是知道是不是劉醫生呢?”

劉遙與郭雨佳說了母親的單位名稱,結果劉遙與郭雨佳的母親真是同事!大家紛紛驚嘆世界還真小。郭雨佳性格非常活潑,她笑著說:“我告訴你們一件事,當時我媽媽和劉媽媽想把我和劉醫生湊成一對,不過我堅決反對,而劉醫生呢?聽說畢業後不久就結婚了,想來也是有女朋友的,於是兩位媽媽的打算落空了,我們也就沒有見過面。”

郭雨佳和陳瑾一定沒有想到文清就是劉遙的妻子,而且他們現在又發生了婚變,因此她們都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笑得非常開心,也沒有註意到劉遙和文清都是勉強應和著。

陳瑾笑了半天說:“雨佳,你見了劉醫生後悔了沒有?”

“當然後悔了,”郭雨佳笑著說:“我要知道劉醫生這樣年青英俊,那時候就與男朋友分手了,何必現在雞飛蛋打,男朋友也跑了,劉醫生也結婚了!”

文清聽出她們在開玩笑,但心裏也不是滋味,她隱隱聽說劉遙的媽媽在她們結婚前還要讓他相親,原來是真的。不過,現在得知劉遙並沒有去,又覺得舒服一些,他們畢竟有著美好的時光,就是現在已經一去不覆返了,但她也不想那段純真的歲月被玷汙了。她斜眼看了看劉遙,見他也是一臉的不自在。

郭雨佳與陳瑾可能沒有註意,她們對文清是骨科醫生很感興趣,問了一個她經常會遇到的問題,“文醫生真是骨科醫生嗎?”得到文清肯定的回答後,她們還在說:“真不太像呢!”

“是啊,我在醫院時常被人誤以為是護士。”

“我從沒看過女骨科醫生呢?”

“我們附屬醫院骨科,只有我一個女醫生。”

“還是這樣漂亮的女醫生!”郭雨佳笑著說:“文醫生,你這套裙子真不錯!

文清今天穿了那套名貴的黑裙子,依舊盤著頭發,但全身一絲裝飾都沒有。因為那套裙子上繁覆的蕾絲非常漂亮搶眼,根本不用其它的東西來襯托。

陳瑾認出了這套衣服的品牌,“前幾天我上街時也看中了這套衣服,只是太貴沒舍得買,現在看文醫生穿著這麽好看已經後悔了。”

郭雨佳期說:“這衣服雖然帶著蕾絲,但穿起來一點也不俗氣,而是大方知性。這次得了翻譯費後我也要去買一件有漂亮蕾絲的衣服,今年特別流行這款。”

陳瑾問:“文醫生,真羨慕你們醫生收入特別高,還有紅包什麽的,隨隨便便就買這麽貴的衣服。”

文清想起自己買這件衣服的經過,笑著說:“我還在讀博士,生活費不多,至於紅包,院裏不讓收,收到了要交上去。其實這件衣服我當時試穿後也沒舍得買,後來一位朋友說很好,幫我買回來了,我舍不得再退掉,還是我媽媽給我拿了錢,才留了下來。”

“不過,大家都覺得醫生的工作很好啊,媽媽就特別希望我能嫁給一個醫生!”郭雨佳感慨道。

劉遙笑著說:“其實醫生的工作非常枯燥,我倒覺得你們當翻譯很好,接觸人的層次都很高,又不會遇到不講理的人。”

“其實當翻譯的難處都是外面的人看不到的……”

大家所在的環境不同,都好奇對方的生活,說得很熱鬧,而且沒有人發現文清與劉遙間並不直接對話。

大家說說笑笑的,很快就進了市區,彼此留下了電話號碼才分手。

已經是晚上了,因為高主任已經給文清放了假,她便直接回了家,在家裏住了一夜第二天才回醫院。

早上文清一進入病房,就被正準備開晨會的醫護人員們圍了上來,“文醫生,你是我們骨科的驕傲!”

“文師姐,你太酷了!”

“就是張醫生在,也比不了我們文師姐!”

文清回手在說這句話的胡醫生的頭上拍了一下,張醫生就是科裏去北京進修的那位醫生,他對文清一直很有心結。

其實他們是上下屆的大學同學,但大學畢竟後,張醫生去了首都的一家醫學院校讀研,畢業後回到母校的附屬醫院,與文清在骨科相遇。他是個傳統觀念非常強烈的人,從心裏認為作為男性的他一定會比女醫生文清優秀,所以無論什麽事都與文清爭。最初他們倒也不相上下,但慢慢地,文清以她的堅韌、溫和、認真在工作上和為人上都略占上風。

去年張醫生和文清同時申請做總住院醫,最後文清先獲得了機會,可是在劉遙和婆婆的反對下,她又申請延後一年,讓本來就非常不快的張醫生對她更加不滿了。今年文清剛定下來做總住院醫後,張醫生馬上聯系回母校進修,連例行的交班也沒有做。他的離開確實便科裏更加忙亂,也增加了新成為總住院醫的文清的壓力。

所以文清年初剛接總住院醫的工作時,困難重重,忙得不可開交,加重了劉遙和婆婆不快,最後導致了現在的結果。前些時候,大家都避而不談張醫生,但今天胡醫生是太興奮了,就說了出來,他因為手術技巧一般多次被張醫生諷刺挖苦,對張醫生是頗有些意見的。但這樣的話,保不準會傳到張醫生耳中,對科裏的團結並沒有好處。

骨科的林護士長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看氣氛不對,馬上就說:“這次專家組對我們骨科的評價非常好,已經登上了校報,今天的先進科室一定有我們科,這裏面文醫生的功勞占一大半,主任已經答應科裏會餐慶賀!”

大家一片歡呼。

又有人說:“文醫生這次一定會得到院裏的獎勵,也要請客!”

這樣的活動,院裏會給參加活動的人發一些勞務費,這次王院長又答應要多發一些,因此文清也笑著說:“等我拿了勞務費,也請全科所有人!”

正在笑鬧間,高主任進了辦公室,“大家都這樣高興!”

“主任,文醫生說要請客。”

“護士長看看過幾天安排科裏的會餐,”高主任說:“再過一個月,文清博士論文答辯後,再讓她請客。”

“主任一直偏心文師姐,我原來想吃兩次呢。”

“那文師姐請我們吃冰淇淋吧,要哈根達斯才行!”

文清只有笑著答應了。

最後高主任咳嗽一聲,“開始交班。”晨會前的小插曲才結束。

又是一個周六,文清正準備回家時,接到了婆婆的電話,“文清,我想和你見一面。”

與劉遙談到離婚也已經有兩個月了,這是她人生道路上第一個重大的失敗,文清不是沒有反思過,她認真思考的結果是劉遙有錯,自己也有錯,而且她認為在這件事中,婆婆也應該負一定的責任。

但畢竟已經過去了,文清也不想再指責誰,她並不想去見婆婆,“有什麽事情,我和劉遙會商量著辦的。”

“媽媽也是為了你們好,我們倆人見一面再說吧。”

倒底是長輩,文清只得在嘆了一口氣後答應了,“好吧,不過我只有周六休息,您什麽時候方便?”

“我就在你們的公寓門前,你一會兒過來就行。”

“公寓劉遙已經退掉了。”

“現在還沒有退,你只管過來吧。。”

“那好,我馬上就過去。”。

文清換了衣服又給家裏打了電話,在電梯間裏遇到了正在等著她的謝鋼,正好電梯上來了,她上前推著謝鋼的輪椅上了電梯,“謝總,我今天有點事,就不搭你的車了。”

“你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去青年公寓,走過去就行。”文清把謝鋼送到了老孫的車前,幫著老孫扶他上了車,突然看到車裏放著一袋口紅,笑指著說:“我都忘了感謝您的贈品了!”

那袋口紅,趙紅挑選後,謝鋼就讓老孫帶出病房,他總不能把那些東西放在自己的病房裏吧,老孫就順手放到了車裏。他的妻子是個家庭婦女,從來不化妝,家裏還有一個上中學的兒子,也不可能用,結果幾天後就還在車裏。

謝鋼只有說:“這是準備送出去的。”

文清理解地點頭,然後向他擺了擺手道別走了。

“文醫生要去做什麽呢?”謝鋼自言自語地說,吩咐老孫:“我們也去青年公寓。”

“青年公寓的院裏不能進機動車,我們就等在門口?”老孫問。

“好吧。”看著文清走進青年公寓,謝鋼心裏非常遺憾。他已經把每周周六的時間空出來,為的就是送文清回家,在他心裏,已經把這段時間算成他和文清相處的時間,現在的感覺就是他的時間被別人搶去了。

謝鋼特別想向文清表白,他想對她說明十七八歲少年的傾慕,二十三四歲時他沒有機會說出的話,和現在近三十歲成熟男人深深的愛。

他期盼能夠與她攜手相伴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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