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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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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千機天生多疑, 打坐練功時又必須五感均封,因此,未免被人趁虛而入,厲千機屏退左右,只在主殿外留有看守, 無緊急情況, 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大殿。

幾支魔軍小隊正在主殿附近巡視, 忽然,一把銀光長劍從草叢中飛出,幾人還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便被劃破咽喉。

那柄劍在空中回旋一圈,朝樹叢方向飛回,被緩緩步出的簫風臨接在手中。劍鋒滾落一串血珠, 在地面濺出點點血花。簫風臨絲毫沒有理會癱倒在地的魔軍, 他不緊不慢從他們的屍身上踏過去,走入了主殿。

主殿內大門緊閉, 簫風臨眼眸在那門扉上一凝,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顯然厲千機為了避免緊急情況時, 魔軍能夠及時通傳於他, 因此並未在主殿大門加設禁咒。

簫風臨踏入主殿, 擡眼便看見了大殿上,一塊流雲屏風後, 安然端坐的身影。接著, 那人的聲音傳來:“誰?不是說了, 若無要事不要來打擾麽?”

簫風臨眼底一暗。他當然有要事,他的要事,便是取此人性命。

厲千機此時仍在入定之中,他雖能感覺到有人接近,卻一時難以從五感暫封的狀態脫身而出,正是簫風臨最佳的時機。

簫風臨未置一詞,他手腕翻轉,手中長劍噌然發出一聲嗡鳴,銳利劍光裹挾著濃烈殺意朝前擊去,一劍便將那道流雲屏風擊得粉碎。而第二劍,亦緊隨其後。

厲千機睜開眼時,恰見一道清亮淩冽的劍光迎面而來。他來不及思索,下意識一拍身下軟墊,身形狼狽滾向一旁,躲開了這倒劍光。劍光在他原本打坐的地方轟然炸開,厲千機雖躲開了這致命一擊,仍不免被劍氣波及。他身上的衣服綻開些許裂痕,從中顯露隱隱紅痕。

“簫風臨!”厲千機怒喝一聲,雙手凝起黑氣,轉瞬間,一對玄鐵打造的利爪手套已然戴在他的手上。

那一對利爪匯聚怨煞魔氣,輕而易舉便架住了簫風臨氣勢如虹的一劍。怨煞魔氣驟然充盈整個大殿之上,可簫風臨並未收手。他強忍令人喘不過氣的魔氣靈壓,騰身而起。

簫風臨劍意淩冽如風,似有雷霆之力,逼得厲千機步步後退,很快便落了下風。

電光火石間,他二人在這大殿上過了百招有餘,可依舊無人前來救援。厲千機立即意識到,簫風臨已將這附近的魔軍暗中清理,這樣下去,兇多吉少。厲千機略微思索,不再戀戰,尋到簫風臨招式間的空檔,轉身便朝門外逃去。

簫風臨乘勝追上,剛躍出殿門,腳下忽然亮起一道詭譎紅光。滾滾黑氣從簫風臨腳下騰起,無數黑霧籠罩起來,眼看就要將他吞沒。簫風臨手中長劍快速收回,一劍斬斷離他最近的黑霧,足尖在空中輕踏一下,想也不想騰空而起,閃身急退幾步,躲開了那黑霧的襲擊。

此乃魔域密不外傳的一種陷阱法陣,若是換了別的弟子,恐怕此時已經落入了陷阱之中。

可簫風臨從小生長在魔域,這些招式他就見識過,根本不足為懼。簫風臨退至殿外一棵古樹之下,那黑霧中的法陣結起,卻撲了個空,沒過多久,便自動消失。

厲千機厲聲道:“簫風臨!你當真要與我作對到底麽?”

“廢話少說。”

厲千機道:“臨兒,你別忘了,你身體裏流著的是魔道血脈。可你現在卻要站在正道那邊,與舅舅為敵麽?”

簫風臨冷冷道:“我是落華山弟子。”他長劍一展,直指厲千機,“你殺我同門,辱我師門,我今日便要取你性命,祭典我落華山上下千餘弟子之靈。”

他不再與厲千機多言,提劍再次朝他刺去。一聲劍嘯如龍吟震耳,淩雲劍上劍光飛漲,漫天劍光如落花灑滿整個庭院,最終,又匯於一處,如蛟龍出海般呼嘯著湧向對方。

厲千機眼底閃過一抹狠戾,他雙爪擒在胸前,滾滾陰邪黑氣匯集雙爪之上,竟不躲不閃迎著那劍光而上,似要強行將那劍光撕裂。

兩股氣勁在庭院中央相擊,震蕩開來,激起落葉繁花紛然落下。紛紛揚揚的落花中,只聽得一聲利刃刺破皮肉之響,簫風臨的劍鋒深深沒入了厲千機的胸口,血色飛濺,染紅一片落英。

被利刃穿胸而過,厲千機卻好像絲毫不覺痛苦一般,他擡起頭,甚至朝簫風臨揚了揚染血的唇角:“你這招,是楚昀教的?”

聽見這個名字,簫風臨眼眸微動一下,並未回答。他抽出淩雲劍,厲千機的身形巨震一下,單膝落地。

厲千機半跪在地,低低地笑了笑:“三年前,他也是用同一招,破了我的玄陰爪。”他低下頭,看向胸前那個流血不止的傷口,“可笑的是,就連傷,也都在同一處。”

簫風臨眉頭微皺,隱約察覺出有些古怪。

“三年前,我中了他一劍。那一劍險些要了我的命,害我不得不閉關三年,至今未愈。”厲千機的聲音低沈嘶啞,氣若游絲,“你認為,我會在同一處,跌倒兩次麽?”

他話音剛落,簫風臨本能察覺身後有異樣傳來。他正要提劍回身,可方才那一劍耗費了他太多力量。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暗處飛出一道符咒正中背心。簫風臨渾身驟然一僵,踉蹌一下,跪倒在地。

他的面前,厲千機的身影緩緩化作透明,消失在原地。從一開始,他所見到的厲千機便不是真身。與此同時,兩個身影從角落走出來。正是厲千機與溫鄔。

溫鄔朝簫風臨行了一禮:“少主,別來無恙。”

簫風臨並不理會他,而是轉頭冷冷看向厲千機。後者冷哼一聲:“知道你為何輸麽?”

厲千機走上前來,一腳踢向簫風臨的肩膀,將他踢倒在地。淩雲劍落地,厲千機緩緩俯下身,輕聲道:“因為你太輕敵。本座掌管魔域多年,被魔域上下尊為聖主,你以為,你修為有了點進展,就能與我抗衡了?狂妄!”

簫風臨掙動一下,可他渾身被那符咒壓住,酸軟無力,根本動彈不得。

“厲千機,我一定會殺了你。”

厲千機輕笑一聲,對上簫風臨恨意凜然的雙眸:“對,就是這樣的眼神,你從小便是如此。恨我麽?我將你的母親貶做奴仆,讓她發瘋癲狂。我將烏邪獸骨投入民間,又間接害死了你的父親。我現在又屠了你的師門,不錯,你是該恨我,可有用麽?你打不過我啊,我今天可是給了你機會了,可你還是輸了,還輸得這麽難看。”

他話音落下,腳下狠狠一踏。恰好踩在簫風臨的肋骨處。伴隨輕微悶響,簫風臨悶哼一聲,四肢不自覺蜷起,緊閉的唇邊緩慢流下一道血線。

“廢物。”厲千機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轉頭問溫鄔,“後山怎麽樣了?”

溫鄔道:“回聖主,一炷香前禁牢被破,落華山弟子逃逸。不過屬下已經派人去追,那些弟子,逃不了的。”

聽了這話,簫風臨眼眸微顫一下。他強行催動靈力,指尖亮起一道微光。落在地上的淩雲劍受到他心念召喚,忽然噌的一聲騰飛而起,直朝厲千機背心刺去。

厲千機察覺身後有劍意傳來,下意識回身一擋,卻還是晚了一步。長劍被擊向一邊,可他的手臂也被劍氣劃破一道血痕。

厲千機勃然大怒:“簫風臨,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簫風臨終於徹底用盡了力氣,他指尖的光芒褪去,頭無力地抵在地上,不再反抗。

厲千機怒極反笑:“好啊,想拖延時間,讓你的師兄弟能夠逃走是麽?我告訴你,這落華山四面八方都有魔軍看守,他們就算逃出了禁牢,又能逃往何處?”

溫鄔走上前來:“聖主莫要動怒,此地交給屬下便好。聖主還是早些回去處理傷勢的好。”

厲千機道:“先把這廢物關起來,等楚昀來了,一並收拾。究竟是怎麽回事,就算那海東青出了問題,沒找到他,可落華山遭劫之事傳得沸沸揚揚,他早該知道了。竟然至今還不肯現身,是當真不將他這群同門放在眼裏了?”

溫鄔不緊不慢回答道:“楚昀畢竟背負著軾師叛道之罪,不願回來,亦是情理之中。”

厲千機古怪地瞥了溫鄔一眼,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恭送聖主。”

厲千機踏入主殿,大門重新合上,溫鄔這才吩咐了侍從,將簫風臨拖下去。溫鄔尋了個偏殿,將簫風臨關入其中,待到左右屏退,簫風臨才冷冷開口:“你一開始,便是為了這個結局?”

溫鄔道:“少主在說什麽?我好像聽不明白。”

簫風臨並未回答,而是自顧自地問:“厲千機為何不殺我?”

溫鄔似是一怔,轉開了視線。

偏殿內寂靜片刻,簫風臨幽幽道:“因為我的魔道血脈。”

溫鄔忽然輕笑一聲,道:“沒錯,的確如此。”他從桌上取了杯子,給簫風臨倒上一杯茶水,繼續道,“魔域,已經許多年沒有出現過向您如此強大的魔道血脈了。您或許不明白,但這對聖主大人而言,卻是個莫大的驚喜。”

簫風臨沒有去接,只冷冷地看著溫鄔。

“自從少主的魔道血脈被激活後,聖主大人便察覺到了您的特殊之處。您可是千年難得一見,會讓世間走向萬劫不覆之地的那枚禍世災星啊……”溫鄔停頓一下,又道,“他沒有殺您,因為他還抱著能勸您重歸魔域,與他一起共謀大業的天真想法。我若不在其中推上一把,讓他徹底看清少主您與魔域為敵的決心,這魔域,恐怕也離崩毀不遠了。”

與此同時,落華山後山。

從禁牢逃出後,落華山弟子們試圖逃離落華山,可他們卻很快發現,此地四處都已被魔軍包圍,他們根本無從逃走。

眾弟子將身影隱在樹叢中,不遠處,便有魔軍四處巡視。前方是一條狹窄山道,地勢極為險峻,有一線天之稱。而這裏,也是他們離山必須經過之處。

“我去引開他們。”文封低聲道。他臉上的傷口已然結痂,翻卷鮮紅的血肉讓他原本溫頓清麗的面容顯得萬分猙獰。

“不可。”有弟子立即阻止他,“文師兄身上還有傷,要去也該我們去。”

文封搖搖頭:“現在不是爭這些的時候,能逃出去一個算一個。更何況,簫師弟也還在山上,我要回去找他。”

“文封,別胡鬧。”葉寒聲道,“你身上傷這麽重,回去還有命在嗎?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文封道:“葉師兄,過去我都聽你的,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徐師兄,你們帶著師弟們先在此躲避,我去引開他們,然後——”

“你閉嘴。”徐梓墨打斷他,“就算要有人引開敵人,也是我去。”

“可……”

徐梓墨毋庸置疑道:“別廢話了,你是師兄還我是師兄,都聽我的。”

文封停頓一下,又溫聲道:“我是想說,僅憑師兄一人恐怕不夠,我願與師兄同往。”

“你——”

“徐師兄。”文封輕輕喚了一聲。他擡起頭,朝徐梓墨微微勾了勾嘴角,“我知道,我在弟子中向來不起眼,修為也遠遠比不上你們。這麽多年來,我從沒能為落華山做些什麽,事到如今,這恐怕是我唯一能為落華山所作的事了。”

徐梓墨凝視著他。他們都屬決徽長老座下,可作為三大長老關門弟子,文封的表現平庸,甚至連比他晚入門許久的師弟都比不上。他的性格素來溫頓,不疾不徐,與人無爭,比起修仙問道,似乎更適合舞文弄墨。

可就是這樣一個溫雅無害之人,到了此時,卻也展現出了他落華山弟子特有的風骨。落華山弟子,可以死,但絕不屈服退縮。

徐梓墨遲疑許久,鄭重地點點頭:“好。”

寂靜山林間,魔軍嚴陣以待,四處巡視。忽然,一把銀槍從暗處橫飛而出,槍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朝前一掃,將為首的幾名魔軍的脖頸瞬間割裂。眾人措手不及,正要拔刀出鞘,那銀槍的後方,幾乎是同時,一把折扇橫空飛出,利刃般的扇面展開,驟然將餘下幾人的手腕劃出深可見骨的傷痕。

一槍一扇倒飛回去,被兩名高挑的青年男子握於手中。

徐梓墨轉頭看了文封一眼:“走。”

二人轉頭便逃,大批魔軍收了驚動,連忙趕來:“是落華山弟子,追!”

大批魔軍追著二人離開,樹叢中,更多的落華山弟子方才現身。

葉寒聲回望那二人逃走的方向,凝視片刻,方才道:“跟我走。”

魔軍追著文封與徐梓墨一路上山,卻在進入一片密林後,失去了二人的蹤跡。這落華山畢竟是文封與徐梓墨從小一起長大的地方,想要甩開那些外人也並不困難。二人小心躲開搜捕,還時不時以陣法咒術給對方施加幾個陷阱,僅憑二人之力,對付這十多名魔軍,亦游刃有餘。

魔軍明知要抓捕之人近在眼前,卻不知其究竟在何方,一時陷入僵局。

文封跟隨徐梓墨小心伏在草叢中,隱約覺得不對:“徐師兄,他們怎麽好像……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徐梓墨低聲道:“誰知道這幫魔頭又在搞什麽鬼,無妨,再拖延一會兒時間,待到葉寒聲帶師弟們離開,我們便殺出去。”

“嗯。”文封乖順地點點頭,不再多言。

詭異的寂靜在林中蔓延,徐梓墨忽然聽得一聲微不可察的窸窣之聲。他轉頭一看,卻見文封身後有一群青綠毒蛇正緩慢靠近。毒蛇吐著信子,眼看就要一口咬在文封身上。

“小心!”徐梓墨高喝一聲,閃身將文封撲到一邊,同時,他手中□□一掃,毒蛇被銀光掀倒,化作黑氣消失在草叢中。

可就在此時,他忽然察覺虎口一疼。徐梓墨想也不想用力一甩,盤在他手腕上的青蛇被他狠狠甩出,砸到一旁樹幹上,也化作一道黑氣消失。

“徐師兄!”文封急忙幫他按住傷處。那傷口泛著黑氣,快速擴散開來。

“是魔物。”徐梓墨冷聲道,“好啊,知道找不到我們,便放出魔物來代勞。”

文封急得快要哭出來:“你別說話,這蛇有毒,我先幫你——”

徐梓墨打斷他:“別廢話了,快跑。”

他說著,也不顧自己手上的傷勢,拉著文封逃入密林深處。方才他們對付魔物的動靜已被人察覺,大批魔軍確定了他們的位置,正悄無聲息地進入密林,呈環抱之勢將二人圍困住。

而這叢林的深處,乃是一處懸崖。

懸崖之下是萬丈深淵,徐梓墨轉頭將文封擋在身後。數十名魔軍從密林深處緩緩走出。

“看來,今天是要死在這裏了。”徐梓墨冷笑一聲,手腕翻轉將銀槍立於身前,大喝一聲,“來啊,小爺今天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幾個魔頭與我陪葬。”

文封在他身後低聲喚道:“徐師兄……”

徐梓墨偏頭看他,道:“抱歉啊,要讓你和我一起死了。”

文封搖搖頭,目光卻落在徐梓墨的手上。他的右手,一道黑線已從血脈延伸而上,沒入緊束的袖口之中。那魔物體內帶毒,那毒素能夠壓制修為靈力,徐梓墨雖並未表現出來,但他如今已經修為大損。

“對不起,若不是為了救我,徐師兄應當是能逃出去的。”文封低聲道,“我還是拖後腿了。”

“都這個節骨眼了,還在胡說什麽。”徐梓墨的目光在文封臉上那道傷痕上凝了片刻,隨後立即轉開視線,“你替我擋那一刀,我還沒來得及謝你,扯平了。”

文封攥緊了手中的折扇,堅定道:“我不會讓徐師兄死在這裏。”

徐梓墨一怔,問:“你要做——”

他話音未落,文封忽然將手中折扇拋出。折扇裹挾著精純靈力,錚然打開,一下便將圍聚而來的魔軍沖散。隨後,只聽一聲轟然巨響,那折扇竟自爆炸開,強大的氣勁甚至將靠得近些的魔軍直接炸成了碎片。

爆炸發生的同時,文封扯過徐梓墨,縱身躍下懸崖。

與此同時,葉寒聲帶領眾多弟子終於逃下了落華山。可眾人還來不及放松下來,他們眼前忽然騰起一陣黑氣。黑氣散去,厲千機率領著大批魔軍出現在眾人面前。

厲千機似笑非笑:“想逃到哪兒去?”

楚昀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他坐起身,才覺渾身已被冷汗浸濕。似是察覺到屋內的動靜,紅袖敲響了他的房門。

楚昀怔怔看向門的方向,神情恍惚,一時還未從夢境中脫離出來。

紅袖推門而入:“公子,怎麽了?”

“……做了個噩夢。”楚昀低聲道。

紅袖問:“什麽夢?”

楚昀道:“我夢見……夢見……”

夢見落華山被人所屠,師兄弟們死傷慘重,就連簫風臨也遭遇不測。可他什麽也沒有說出口,夢中那畫面可怕得讓他心有餘悸,甚至不敢再多做回憶。

紅袖道:“不管是什麽,那都只是個夢而已。”

“對,只是個夢……”楚昀恍惚答道,目光卻突然掃到了窗戶上的那枝梨花。那梨花數日未曾換過,已經徹底枯死。這說明,簫風臨已經好幾日不曾來過了。

楚昀心中猛跳一下,立即翻身下榻。

紅袖叫住他:“公子要去哪裏?”

“落華山。”

紅袖閃身擋在門邊:“公子不能去。”

楚昀還當她是擔心他被落華山弟子抓住,寬慰道:“我就去看一眼,不會被發現的,放心。”

“公子現在不能去!”

楚昀敏銳的從她話中察覺到了古怪:“現在?”

紅袖一怔,低下頭,不再回答。

見她這模樣,楚昀心底一沈,啞聲問道:“落華山……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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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得我好緊張……

在緊張之餘,突然發現徐師兄和小文封這對很好磕,傷殘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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