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麽？

慕綰綰簡直要氣死了。

就算她學歷沒有尹向晚高，見識也沒有尹向晚多，但是，她也是懂道理的！

慕綰綰在房間裏踱了兩步。

然後，停下來。

她冷冷幽幽地一笑，然後，仰頭，變成了哈哈大笑。

慕綰綰冷冷看向陸靳南，一邊踱一邊說：“陸靳南，我等了你一個月，等你恢覆好心情，跟我好好過日子，可是你呢？你第一去救了她的父母出來，在她父母面前盡孝到現在，我就不說什麽了，因為你愧疚，隨便。但是，你現在居然對我提出這種要求，你應該嗎？”

她走過去，雙手冷冷撐開在桌上，諷刺的眼神盯著他。

“你不是要跟我算算我跟尹向晚的賬？好啊，來我們算算。”

“我承認我打過尹向晚，我踹過她肚子，毀過她的容，可這都沒造成什麽嚴重後果吧？孩子沒掉吧？她及時整容不至於毀容吧？”

“真正嚴重的事情不都是你做的嗎？我只簡簡單單說幾句話，吹幾句耳邊風，你就信了，陸靳南，那個七個月的孩子難道不是你打掉的嗎？他被剖出來，放在旁邊，如果不是你緊張尹向晚的命，那個孩子完全是能救活的，你難道忘了嗎？！還有尹向晚做試管，每一針都是你看著紮下去的，我求你簽離婚協議，你也是一筆一劃自己簽的！最後，尹向晚的子宮和孩子，好像挖的人不是我吧？強迫的人不是我吧？我慕綰綰無權無勢，我從小連只雞都沒自己殺過，陸靳南，我只是參謀，動手的全部都是你，沒有你的決定我根本傷害不了尹向晚分毫！”

“你讓我整容成尹向晚的樣子，騙她的父母？”慕綰綰雙目赤紅，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說，“你怎麽不去做變性手術，變成尹向晚去替她孝敬爹媽！畢竟，她是你害的！”

“她、是、你、害、的！！！陸靳南！！！！”

撕裂般的喊聲，縈繞著整個別墅。

陸靳南一開始聽的時候，整個人情緒繃著，到激動處，他恨不得擡手給慕綰綰一個耳光，可是聽到最後，他整個人都虛軟了下來。

——沒有你的命令，我根本沒辦法動尹向晚分毫。

——是你的決定殺了她，是你動手的。

——害死她的，不是你嗎？

陸靳南整個人都軟在那裏，雙手撐在桌上，在顫。

慕綰綰喊完了，心裏暢快，她冷笑道：“你記得，要麽你現在好好調整情緒，跟我好好過日子，要麽……呵，我警告你，我的精神病報告還在，我要對她父母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誰也阻攔不了我！”

說完，慕綰綰甩頭而去，“砰！”得一聲關上了書房的門。

怎麽他以前……都沒有察覺到慕綰綰是這樣報覆性強的人？

她痛恨自己的父母，也痛恨尹向晚的父母。

她對任何不符合她心意的人和事都抱有著強烈的報覆心。

對向晚是這樣。

對別人，甚至對他，也是這樣。

慕綰綰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不過。

她說的都對。

她變成什麽樣子都無所謂，畢竟慕綰綰，勢單力薄，是他陸靳南，助紂為虐，他親手打掉了他和尹向晚的孩子，他親自侮辱她，對她說紮心的話，他毫不留情，連她最後一條活路都沒給。

他怎麽能還好好地活在世上？

向晚死不瞑目。

她死不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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