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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怒放於鮮血之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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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auteur(傲慢)

自從你上次問了那個問題,森鷗外就在準備著什麽,你沒有刻意去探聽,依舊每天出外勤做任務。意料之中的,任務量控制在了你現在的身體承受範圍之內。

這一天的任務地點是橫濱有名的赤線區。任務詳情不明。委托人不明。單單是讓你到這個地點來。

你知道,在這個國家,警局在地圖上用紅線標出的紅/燈/區所在地,稱之為“赤線 ”,而在赤線外圍,又標了一圈清線,意為這塊地方同時也不受法律保護。

你不怕有敵人在這裏埋伏你,你接到的每個任務都是森鷗外過目了的,稍微用腦子想一下就知道是誰約的你。

站在赤線中心的範圍內,你抽/煙似的叼著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好奇的仰頭打量面前這恢宏大氣得不像個賣/肉場所的建築。

森鷗外站在這座建築的門口,正在和一個穿著艷麗和服的少女交談著什麽。話說你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和別的女性有接觸呢。

“小信子,過來。”似乎感覺到了你奇怪的視線,青年男人側頭看過來,微笑著向你招手。

帶小孩一起去泡妹子?本來不打算過去打擾的你挑了挑眉,朝那邊走了過去,故意插在似乎在談事情的兩人中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阿姨好。”你親昵地拉著黑發紅瞳的青年的衣角,學著普通小女孩的模樣把自己藏在監護人身後,只露出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然後擺出了你認為最膈應人的甜美笑容,一派的天真無邪。

目測年齡不超過十二歲的少女玫瑰般嬌艷的紅唇邊的笑意僵住了。你發現她長得很漂亮,穿著古典的和服,優雅的踩著草履,即使做出這般表情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勉強能算得上是幼女控的狩獵對象。

“這孩子就是調皮。”森鷗外拍拍你的頭示意你收斂一下,把你從身後拉出來,頗有些忍俊不禁,“叫紅葉姐姐。”

“爸爸,我不要後媽。”看樣子這兩人很熟啊,你心中警鈴大作,擡眸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還像模像樣的眨出了幾滴眼淚。節操那種東西在威脅到利益的時候就會被你隨手丟掉。

“小妹妹,你想多了。”想來也是知道森鷗外的特殊愛好,和服少女/額頭似乎蹦出一個井字符號,捏著一把收攏的紙傘的手哢哢作響,“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光,我也不會看上他的。.”

聽到這話你又有點不高興,在你出言懟人之前,森鷗外主動牽住了你的手,抱歉的對和服少女笑了笑,才拉著你離開。

慢悠悠的在金碧輝煌的西式建築裏走著,你鼓了鼓臉頰。森鷗外輕輕地在你臉上戳了一下,你鼓起的包子臉便洩了氣。你看到了他右手上留下的疤,照他輕描淡寫的態度,仿佛只是不小心被野貓撓了一下。

“說吧,為什麽對紅葉那麽大的敵意。”他溫和的問,被尾崎紅葉那般無禮的對待,也不見怒色。

“我不喜歡她看你的眼神。”自覺這次沒沈住氣的你飛快的偷瞥了他一眼,直言道,“她討厭你,你這麽優秀,她竟然討厭你。”除了你和基本上不出現在你面前的愛麗絲,誰都不可以當著你的面討厭這個老男人。

“我又不是支票,哪裏會人人都喜歡。”森鷗外啞然失笑,為你這孩子氣的想法。是因為含著糖果嗎?說話突然變得這麽甜。

“如果人人都喜歡你的話,我就要討厭你了。我不喜歡別人喜歡你。”你想了想支票和紙幣上印著森鷗外頭像的樣子,棒/棒/糖在嘴裏滾了一圈,又含糊不清的說,“算了,為了防止別人跟我搶,還是讓他們繼續討厭你好了。”

“......果然還是個小孩子。”森鷗外微妙的停頓了一下,表情如常,“只有小孩子,才會試圖把自己身邊的一切都緊緊握在手裏。”似乎這時才註意到你又在偷偷吃糖,他向你伸手。

你本想咬碎了糖果把糖/棍給他,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你,又想到他的整治你的手段,才不情不願的把棒棒糖從嘴裏拿了出來,遞到他手裏。

“話說,叫我來這裏做什麽?”你心疼的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在對方辦公室偷摸到的棒/棒/糖被扔進垃圾桶,不開心的問。

“帶你見見世面。”森鷗外捏了捏你的臉頰,“以後別被其他男人一顆糖果就騙走了。”

想到某個赭發藍眼的少年,你覺得這一點還是很有必要的,你就是上輩子見識的男性太少才會被中也一顆橘子糖就騙走。

不過......

“赤線區不是只能找女人嗎?”你疑惑眨眨眼。

因為在網球王子的游戲世界見識過了各種各樣的女性,楚楚可憐型的、美艷動人型的、大和撫子型的、活潑可愛型的、嬌蠻任性型的......蘿/莉少女熟禦姐甚至人/妻你都泡到手過,所以對於赤線區這種地方,你並不是特別感興趣。

“誰對你說的?”森鷗外詫異反問。

中原中也啊!

前世在你對赤線區好奇想去看的時候,竟然騙你那裏只是男人找女人的地方。

你憤憤不平。那家夥太過分了,嘴裏對你居然一句真話都沒有。

把一切盡收眼底的森鷗外沒有追問,牽著你的手繼續往前走。他知道你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秘密,但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刨根問底。

而你已經意識到。森鷗外絕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每一個舉動都有深意。掌握自己當前置身的環境、歸納整理自己的目的、運用一切資源加以達成,他運用得像呼吸一般自然。

但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你都無法否認,在這個世界上你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你覺得森鷗外也是這麽想的,在無關底線的問題上他總是對你特別寬容,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也顯得尤為溺愛。

而你曾經無比想要成為這樣的人。

“假設愛情是花店裏的一朵帶刺的玫瑰。”走著走著,青年男人隨手從寬敞走廊的轉角處擺放著的玻璃花瓶裏抽/出了一枝火紅的玫瑰花,濃郁的花香也隨著他的動作揮灑了出來。“一個男人生命中可能都會出現兩朵玫瑰,一朵火紅,一朵純白。無論當時得到了哪一朵,日子久了,男人都只會念著他沒有得到的那一朵。”

“所以,小信子需要做的,就是再怎麽樣都不要讓男人認為他徹底得到了你,”他低頭輕嗅那朵芬芳的玫瑰,眉眼格外的溫柔,又把那枝花遞給了你,流動著鮮血一般的紅瞳裏倒映著你懵懂的神情,“已經得到的東西和輕易得到的東西,是不會被人珍惜的,只有若即若離才會令人瘋狂和迷戀。”

你拿著紅玫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金錢能購買到花店裏的玫瑰,並且為了預防它在看不到的地方枯萎,你還需要投入一定的精力去呵護它。如果你的財富自由程度很高,那麽你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可以不受制於金錢方面的考慮,你也就擁有了更多選擇的權利。”

“但擁有財富還不夠。你僅僅擁有財富,那麽擁有權勢的人揮手就可以奪走你的玫瑰。”森鷗外對你能不能聽懂他的話非常放心,他早就在教學的過程中意識到你在權謀方面有著驚人的天賦,“所以,權勢和財富有時在愛情中也必不可少。”

若外人聽了,定會覺得森鷗外的話現實到殘忍。但是這些話由你來聽剛剛好,從上輩子異能暴動從實驗室裏逃出來的第一天起你就發過誓,絕不會再讓別人主導你的人生。

就算統領了整個川崎,你的權/欲也未曾得到滿足。死去的前一刻你仍然被自己旺盛的權/欲蒙住了眼,沒能看見近在咫尺的陰謀和陷阱,跌入了萬丈深淵。

直至死後重生,你才看淡了上輩子你至死都緊緊抓在手裏的那些東西,發現它們其實微不足道。這麽些年唯一不能釋懷的,就只剩中也的背叛了。

你靜靜地聽著森鷗外強調的關於權勢和財富的重要性,沒有出言反駁。

“小信子長大就明白了。”森鷗外敏銳的覺察到了你的不置一詞,適時停止了教導。經過系統化的學習,你現在也終於能從對方始終溫和微笑的臉上看出一些東西了。

你們也到達了真正的目的地。

提前清過場的三樓有著冷清,守在一個華麗奢靡的雅間門口的黑衣人恭敬的鞠躬,為你們打開了門。

你的目光從即使鞠著躬脊梁也挺得筆直的黑衣人身上掠過,這是一個有傲氣的人,在這種特殊場所,有傲氣的人通常都有本事。反過來想,能雇傭得起這樣的人,也能證明這家店的幕後老板有本事。

森鷗外牽著你的手走進了雅間。

裏面已經有人了,男孩、少年、青年,各式各樣的男性,穿著統一的西裝,無一不跪坐在雪白的榻榻米上,謙卑恭順地低著頭,像櫥窗裏陳列的華美玩偶。

下意識的警惕過後,發現這些異性都是一群普通人,你不明所以擡眸看向帶你來這裏的人。

“小信子看中哪一個就帶走吧。”森鷗外松開你的手,慵懶的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咖啡,紅瞳中劃過一絲戲謔,等著看你的應對。

他的目光掃過跪著的那些男性,聲音不怒自威,“擡起頭來,給你們未來要侍奉的主人看看。”

?!

被這麽多異性齊刷刷的看著,你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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