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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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切腹
安妮雖然明著是向我說話，但是只要仔細一聽就能聽出她話裏的疏遠和不屑。
因為第一天上班，我得先去護士長那裏報道，等待安排給我的工作。
可是，我剛到護士長的辦公室，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就響了。
護士長周玲示意我先坐，她要接電話。
我也乖乖地坐在一旁等她。
只見她接完電話，急匆匆就往門外走，走到門口才想起我，趕忙對我說，“跟我去急診。”
“哦，好！”
放下包包，我趕忙換上衣服，跟在周玲身後去往急診，半路上碰到悠悠然上樓來的安妮她們，周玲不高興地喊道：“還在那楞著幹什麽，都給我穿衣服去急診。”
安妮她們嘴上說好，臉上卻各種不服氣的小動作蠻多。她們看到我跟在周玲身後，又是一陣嘟囔。
我也沒空理他們，風風火火隨著周玲往急診奔去。
去了急診，救護車已經把人送進急診手術室，我們剛到手術門口，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抱著七個多月的肚子哭著就上來攔住我們，“護士護士，請你們一定要救救我老公，一定要救救我老公。求你們了。”
說著女人就要下跪。
周玲反應很快，立馬攔住女人，“放心，醫生一定會全力救治您的丈夫，你這懷著孩子，情緒不要太激動。
簡單安撫了下女人，周玲就回身將女人送到我懷中，“李珊珊，你在這裏安撫家屬。”
“哦，好！”
“等下安妮她們來了，讓她們直接進來。”
“好。”
我在這裏安撫家屬，安妮他們直接進去，聽了後我的心裏很不舒服，本以為第一天上班會被委以重任，沒想到。
不過我轉念又想，很正常，我第一天入職，護士長對我的能力不清楚，所以保險起見，當然是重用老員工安妮她們了。
“女士，您先坐一坐，我知道您一定很擔心您的丈夫，但是也要註意肚子裏寶寶的安全。來，先坐，別激動。深呼吸。”
我將女人扶到手術室門口的座椅上，做著安撫工作。
安妮她們已經都趕過來，看到我在門口安撫著女人，都笑著推門進了手術室。
那笑裏帶著嘲笑。
雖然很生氣，但是我有任務在身，只能將全部精力用在安慰女人身上，“我可以叫您姐麽？”
女人接過我遞給她的紙巾擦著眼淚，點點頭。
“姐，孩子應該七個月了吧？”
“嗯，七個半月了。”女人慈愛地摸摸肚子。
“男孩還是女孩知道麽？”
女人搖搖頭。
“我看著像男孩。”
“真的麽？”女人眼中閃過驚喜的神采。
“嗯，我也是猜的。”
“謝謝你！謝謝你，姑娘！”
我只是想轉移話題平緩女人的情緒，可是一聽她肚子可能是男孩，她的情緒又開始不穩。
“姐，你別激動，我也不確定，就是這麽一猜，您別在意。”
“我怎麽能不在意，為了生男孩，我.....”
女人又開始哭泣，哽咽著說不下去。
我一聽大概知道怎麽回事。
如今很多人還是重男輕女的，為了能生男孩，求爺爺告奶奶的不計其數。
以前實習的時候，那個老大夫雖然很有經驗，但是從不輕易外傳生男生女的方法，也不給人看肚子的孩子是男是女，因為她知道如果她說是女孩，那麽這還未出世的孩子就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命喪九泉，是造孽的事情。
我想著趕緊轉移話題，正想著轉移什麽話題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群人的腳步聲和嘈雜的聲音。
最辣耳朵的是那一群人中為首那個老太婆刺耳的哭喊聲。
老太婆被他男人攙扶著沖過來，上來就要扇女人的臉，我趕忙擋下，“你幹什麽，這裏是醫院，不要動手打人......”
我還沒說完，就被他們身後的一個小夥子推搡在一旁，三個人怒氣沖沖地圍著女人，女人嚇得不知所措，被老太婆從椅子上拎起來，“爸，媽，阿遠你們都來了。”
“我兒子呢？”老太婆扯著嗓子問女人。
女人怯懦地說：“才進手術室不久，大夫說會全力搶救的。爸媽，你們先坐下來。”說話間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我兒子還沒死呢，你個喪門星哭什麽哭！”老太婆指著女人毫不客氣地罵著，“到底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阿翔最近精神不好，今天天剛亮的時候他突然沖進廚房，我被嚇了一跳，趕忙跟進去，就看到，就看到阿翔拿著菜刀切進自己的肚子，可是阿翔卻像沒有感覺一樣，還在那裏攪動著菜刀。”女人邊哭邊說著。
老太婆擡手就是一巴掌，“你胡說。你的意思是我兒子發瘋自己砍自己麽？”
女人吃痛地按著臉，被扇倒在椅子上泣不成聲。
我實在看不下去，沖過去將女人嘴裏的阿遠推出去很遠。
女人嘴裏的阿遠雖然很瘦，但是一臉兇相，看女人倒在椅子上哭泣，發狠著就要去拽女人起來。他沒有防備我上前推他，所以被我很輕易推開。
我把女人護在身後，阿遠咋咋呼呼就撲過來要打我的樣子，“死女人，多管閑事，找打！”
老太婆和他老公也在一旁罵罵咧咧，給他們的兒子助威，“打死她。”
我橫擋在中間，怒火中燒，我真是沒有見過這麽奇葩的一家，居然一家人欺負個孕婦，不僅罵還動手，我真的是小宇宙要爆發了。
跟著這三個奇葩來的還有個女人，一身黑色裙子，很高冷美艷，當時她跟在阿遠身後，我還以為是阿遠的女朋友，可是發生這麽多事，那個女人都不知道上前說句話和著阻攔一下，只是冷冷地站在那裏，似乎還帶著笑意。
我莫名感覺在哪裏見過，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也沒辦法細想。
我顧不上再細細觀察她，阿遠已經撲到我的身前，擡手就要打我。
“老婆子，老婆子，你怎麽了？”旁邊撲通一聲，老太婆就暈倒在地，她老公趕忙在身邊呼叫。
阿遠聽到動靜也顧不上打我，趕忙回身看他媽，“媽，媽，你怎麽了？護士，護士！”
阿遠叫她老娘沒叫動，趕忙扯著嗓子喊護士。
我就是護士，他居然沒叫我。
“讓開！”生死面前，我也顧不得其他，趕忙上前，讓阿遠讓開。
阿遠似乎還想打我，眼神定格在我的衣服，瞬間又軟下來，連忙給我讓開路。
我俯身看過去，老太婆面如死灰，身體僵硬，瞳孔渙散，顯然已經歸天，我搖搖腦袋，但畢竟要走程序，去護士臺連忙報急診，很快，老太婆被送進搶救室。
老太婆的老公和阿遠都去搶救室那邊，留下那個黑衣服女人遠遠地看著。
我走到孕婦跟前，“姐，你沒事吧？”
女人擦幹眼淚搖搖頭，“護士，我婆婆她怎麽樣？”
“她都那麽對你，你還擔心她做什麽？”
“她畢竟是我老公的媽媽。”
好吧，我無語，“在搶救室，我不清楚。你怎麽樣，還好麽？”
“我沒事！”
“姐，剛才我怎麽聽你說你老公是自己傷的自己？”剛才聽的時候我就嚇了一跳，哪有正常人會自己切腹，還不疼不癢的。
“嗯。”女人似乎不願跟我這個剛認識的人多說什麽。
“姐，你老公精神正常麽？”
“還可以。”
還可以？什麽意思？那就是說不是很正常麽？
看女人閃爍其詞的樣子，我也不想再為難她，沒有繼續再問。
搶救室那邊傳來男人的哭喊聲，我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麽，自然是那個老太婆沒有搶救過來，她老公和兒子在那哭喊呢。
女人也聽到了哭聲，臉色大變，她求證地看向我，我只能是點點頭。
女人忽然按住肚子，一臉痛苦，弓著身子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不好，動胎氣了，才七個多月，就算生下來也是早產兒，而且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我想著家裏接二連三的發生這樣的事情，經濟上一定是承受不起的。
“姐，你怎麽了？”
“我肚子疼，疼死我了。護士，求你，幫幫我。”女人哭腫的雙眼乞求地看著我，她的雙手用力抓著我的手。
我回頭看黑衣女人，這女人到底怎麽回事，發生這麽多事，還置身事外站在那裏旁觀著這一切。
“你快過來幫忙呀！”我著急地沖她喊道。
女人居然不理我，轉頭走了，去了搶救室那個方向，她是去找那個阿遠了麽？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不一會，周玲帶著安妮他們走出來。
周玲看到我們的樣子，知道女人動了胎氣，立馬叫安妮她們把女人送去婦產科。
“發生什麽事了？不是跟你說讓你安撫好家屬麽？怎麽這點事都做不好！”周玲的話裏帶著明顯的埋怨。
“對不起，護士長。”我不想辯解什麽，這個時候辯解也沒有用，反而會讓周玲更反感我。
至於事情的真相，我相信只要事後周玲一調查，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孕婦其他家屬呢？”
“孕婦婆婆剛才去世了，她公公和小叔正在搶救室。”
周玲嘆口氣，“去叫她家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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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雖然明著是向我說話，但是只要仔細一聽就能聽出她話裏的疏遠和不屑。
因為第一天上班，我得先去護士長那裏報道，等待安排給我的工作。
可是，我剛到護士長的辦公室，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就響了。
護士長周玲示意我先坐，她要接電話。
我也乖乖地坐在一旁等她。
只見她接完電話，急匆匆就往門外走，走到門口才想起我，趕忙對我說，“跟我去急診。”
“哦，好！”
放下包包，我趕忙換上衣服，跟在周玲身後去往急診，半路上碰到悠悠然上樓來的安妮她們，周玲不高興地喊道：“還在那楞著幹什麽，都給我穿衣服去急診。”
安妮她們嘴上說好，臉上卻各種不服氣的小動作蠻多。她們看到我跟在周玲身後，又是一陣嘟囔。
我也沒空理他們，風風火火隨著周玲往急診奔去。
去了急診，救護車已經把人送進急診手術室，我們剛到手術門口，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抱著七個多月的肚子哭著就上來攔住我們，“護士護士，請你們一定要救救我老公，一定要救救我老公。求你們了。”
說著女人就要下跪。
周玲反應很快，立馬攔住女人，“放心，醫生一定會全力救治您的丈夫，你這懷著孩子，情緒不要太激動。
簡單安撫了下女人，周玲就回身將女人送到我懷中，“李珊珊，你在這裏安撫家屬。”
“哦，好！”
“等下安妮她們來了，讓她們直接進來。”
“好。”
我在這裏安撫家屬，安妮他們直接進去，聽了後我的心裏很不舒服，本以為第一天上班會被委以重任，沒想到。
不過我轉念又想，很正常，我第一天入職，護士長對我的能力不清楚，所以保險起見，當然是重用老員工安妮她們了。
“女士，您先坐一坐，我知道您一定很擔心您的丈夫，但是也要註意肚子裏寶寶的安全。來，先坐，別激動。深呼吸。”
我將女人扶到手術室門口的座椅上，做著安撫工作。
安妮她們已經都趕過來，看到我在門口安撫著女人，都笑著推門進了手術室。
那笑裏帶著嘲笑。
雖然很生氣，但是我有任務在身，只能將全部精力用在安慰女人身上，“我可以叫您姐麽？”
女人接過我遞給她的紙巾擦著眼淚，點點頭。
“姐，孩子應該七個月了吧？”
“嗯，七個半月了。”女人慈愛地摸摸肚子。
“男孩還是女孩知道麽？”
女人搖搖頭。
“我看著像男孩。”
“真的麽？”女人眼中閃過驚喜的神采。
“嗯，我也是猜的。”
“謝謝你！謝謝你，姑娘！”
我只是想轉移話題平緩女人的情緒，可是一聽她肚子可能是男孩，她的情緒又開始不穩。
“姐，你別激動，我也不確定，就是這麽一猜，您別在意。”
“我怎麽能不在意，為了生男孩，我.....”
女人又開始哭泣，哽咽著說不下去。
我一聽大概知道怎麽回事。
如今很多人還是重男輕女的，為了能生男孩，求爺爺告奶奶的不計其數。
以前實習的時候，那個老大夫雖然很有經驗，但是從不輕易外傳生男生女的方法，也不給人看肚子的孩子是男是女，因為她知道如果她說是女孩，那麽這還未出世的孩子就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命喪九泉，是造孽的事情。
我想著趕緊轉移話題，正想著轉移什麽話題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群人的腳步聲和嘈雜的聲音。
最辣耳朵的是那一群人中為首那個老太婆刺耳的哭喊聲。
老太婆被他男人攙扶著沖過來，上來就要扇女人的臉，我趕忙擋下，“你幹什麽，這裏是醫院，不要動手打人......”
我還沒說完，就被他們身後的一個小夥子推搡在一旁，三個人怒氣沖沖地圍著女人，女人嚇得不知所措，被老太婆從椅子上拎起來，“爸，媽，阿遠你們都來了。”
“我兒子呢？”老太婆扯著嗓子問女人。
女人怯懦地說：“才進手術室不久，大夫說會全力搶救的。爸媽，你們先坐下來。”說話間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我兒子還沒死呢，你個喪門星哭什麽哭！”老太婆指著女人毫不客氣地罵著，“到底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阿翔最近精神不好，今天天剛亮的時候他突然沖進廚房，我被嚇了一跳，趕忙跟進去，就看到，就看到阿翔拿著菜刀切進自己的肚子，可是阿翔卻像沒有感覺一樣，還在那裏攪動著菜刀。”女人邊哭邊說著。
老太婆擡手就是一巴掌，“你胡說。你的意思是我兒子發瘋自己砍自己麽？”
女人吃痛地按著臉，被扇倒在椅子上泣不成聲。
我實在看不下去，沖過去將女人嘴裏的阿遠推出去很遠。
女人嘴裏的阿遠雖然很瘦，但是一臉兇相，看女人倒在椅子上哭泣，發狠著就要去拽女人起來。他沒有防備我上前推他，所以被我很輕易推開。
我把女人護在身後，阿遠咋咋呼呼就撲過來要打我的樣子，“死女人，多管閑事，找打！”
老太婆和他老公也在一旁罵罵咧咧，給他們的兒子助威，“打死她。”
我橫擋在中間，怒火中燒，我真是沒有見過這麽奇葩的一家，居然一家人欺負個孕婦，不僅罵還動手，我真的是小宇宙要爆發了。
跟著這三個奇葩來的還有個女人，一身黑色裙子，很高冷美艷，當時她跟在阿遠身後，我還以為是阿遠的女朋友，可是發生這麽多事，那個女人都不知道上前說句話和著阻攔一下，只是冷冷地站在那裏，似乎還帶著笑意。
我莫名感覺在哪裏見過，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也沒辦法細想。
我顧不上再細細觀察她，阿遠已經撲到我的身前，擡手就要打我。
“老婆子，老婆子，你怎麽了？”旁邊撲通一聲，老太婆就暈倒在地，她老公趕忙在身邊呼叫。
阿遠聽到動靜也顧不上打我，趕忙回身看他媽，“媽，媽，你怎麽了？護士，護士！”
阿遠叫她老娘沒叫動，趕忙扯著嗓子喊護士。
我就是護士，他居然沒叫我。
“讓開！”生死面前，我也顧不得其他，趕忙上前，讓阿遠讓開。
阿遠似乎還想打我，眼神定格在我的衣服，瞬間又軟下來，連忙給我讓開路。
我俯身看過去，老太婆面如死灰，身體僵硬，瞳孔渙散，顯然已經歸天，我搖搖腦袋，但畢竟要走程序，去護士臺連忙報急診，很快，老太婆被送進搶救室。
老太婆的老公和阿遠都去搶救室那邊，留下那個黑衣服女人遠遠地看著。
我走到孕婦跟前，“姐，你沒事吧？”
女人擦幹眼淚搖搖頭，“護士，我婆婆她怎麽樣？”
“她都那麽對你，你還擔心她做什麽？”
“她畢竟是我老公的媽媽。”
好吧，我無語，“在搶救室，我不清楚。你怎麽樣，還好麽？”
“我沒事！”
“姐，剛才我怎麽聽你說你老公是自己傷的自己？”剛才聽的時候我就嚇了一跳，哪有正常人會自己切腹，還不疼不癢的。
“嗯。”女人似乎不願跟我這個剛認識的人多說什麽。
“姐，你老公精神正常麽？”
“還可以。”
還可以？什麽意思？那就是說不是很正常麽？
看女人閃爍其詞的樣子，我也不想再為難她，沒有繼續再問。
搶救室那邊傳來男人的哭喊聲，我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麽，自然是那個老太婆沒有搶救過來，她老公和兒子在那哭喊呢。
女人也聽到了哭聲，臉色大變，她求證地看向我，我只能是點點頭。
女人忽然按住肚子，一臉痛苦，弓著身子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不好，動胎氣了，才七個多月，就算生下來也是早產兒，而且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我想著家裏接二連三的發生這樣的事情，經濟上一定是承受不起的。
“姐，你怎麽了？”
“我肚子疼，疼死我了。護士，求你，幫幫我。”女人哭腫的雙眼乞求地看著我，她的雙手用力抓著我的手。
我回頭看黑衣女人，這女人到底怎麽回事，發生這麽多事，還置身事外站在那裏旁觀著這一切。
“你快過來幫忙呀！”我著急地沖她喊道。
女人居然不理我，轉頭走了，去了搶救室那個方向，她是去找那個阿遠了麽？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不一會，周玲帶著安妮他們走出來。
周玲看到我們的樣子，知道女人動了胎氣，立馬叫安妮她們把女人送去婦產科。
“發生什麽事了？不是跟你說讓你安撫好家屬麽？怎麽這點事都做不好！”周玲的話裏帶著明顯的埋怨。
“對不起，護士長。”我不想辯解什麽，這個時候辯解也沒有用，反而會讓周玲更反感我。
至於事情的真相，我相信只要事後周玲一調查，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孕婦其他家屬呢？”
“孕婦婆婆剛才去世了，她公公和小叔正在搶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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