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楊開身邊，仔細地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又說：“要不然通知下老爺吧？這臉色這麽蒼白……”

我無力地說：“現在已經很晚了，先讓他睡個好覺，明天早上再來吧……”

好像十分鐘都不到。就聽到門鈴響，這應該是祝新融來了。我起不來身。吩咐阿姨去開門。開了門。祝新融就直接沖了進來，先是快速地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情況，把了脈。又觀察了臉色。接著看了一眼我包紮的傷口。臉色不善地問：“到底怎麽回事？”

我看了一眼阿姨，說實話那是不可能了，只好說：“我也不太清楚。我回來的時候。他心情就不是特別的好……可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忽然自殺……”

說到這裏，我看了一眼祝新融。他很快明白了我眼神中的含義。沒有再問了。

沒過多久。救護車來了。祝新融跟車去了醫院，而我則是自己打車去的。

楊開進了醫院就去了搶救室。我們就守在外面。我看阿姨還守邊上，便說：“你回去一趟吧。整理一下楊開的東西。這肯定又是要住院的……”

阿姨應了一聲，問：“你們要不要吃點什麽，我來的時候帶點早餐吧……”

“我不想……”

“帶點粥吧……”祝新融看了我一眼。“不吃東西不行……楊開的情況我看過了，也不是很嚴重，幸虧你發現得及時，也給他及時止了血，輸血以後，慢慢養也能養回來……”

阿姨有心想多問兩句楊開的情況，但又覺得身份不太方便，還是不要管這個閑事了。答應了一聲就走了……

等她走後，祝新融才再次問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怎麽忽然要自殺？”

我小聲說：“大概是一時想不開，昨天晚上，我們……”

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祝新融都講了，感嘆道：“他從小和他哥哥感情就好，楊一死了這麽久，他都不放棄幫他追查真兇……後來知道人會有靈魂，就一心想再見他一面。昨天見到了，楊一還說了那些傷人的話……他一時接受不了……”

祝新融點點頭，也跟著嘆了一口氣，隨即又說：“不過，我倒是覺得，除了楊一，傷了他的人還有你。”

“我？”我回想了一下，“我昨天並沒有跟他說什麽啊。”

“話是這麽說，但你不是說他有可能聽到你們的談話了嗎？當時楊一，易輕雪都在……朱言，我問你，你跟楊一……是不是那種關系？”

我一怔，隨即搖頭：“你，你想多了……怎麽會呢……”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我看得出來，楊開很愛你。你不是說，他為了你，還差點把自己一半的肉、身借給‘黑貓’嗎？他這麽喜歡的女人，如果跟他的哥哥……那才對他才是致命的打擊。”

我心頭一陣亂顫，但臉上還是強裝鎮定地否認了……想起昨天晚上楊開的反應，他忽然把我撲倒在床，是不是……就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昨天我跟易輕雪的談話，他……都聽到了？

如果是這樣……

我退後了幾步，坐上了墻邊的的長椅。如果楊開昨天晚上把我們的對話都聽了去，那等於是哥哥和愛人的雙重背叛，雖然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喜歡他，但也不代表他就能接受我喜歡的人是他的哥哥啊……

我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覺得心疼加心亂。祝新融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問：“你沒什麽事吧？”

“什麽？”我腦子裏嗡嗡作響，連祝新融說了些什麽都沒有聽清楚。

祝新融又問了一遍：“我問你沒什麽事吧？你的臉色很蒼白，很嚇人啊……”

我這回才神來，穩了穩心神，搖搖頭：“沒什麽，就是昨天晚上*沒有睡，所以臉色不太好吧。”

我們在搶救室外等了一段時間，醫生就出現了。我一起身，竟有些頭暈。祝新融來不及扶我，就先去問醫生楊開的情況了。醫生表示，經過搶救以後，楊開並不大礙，只是身體非常的虛弱，需要靜養。說到這裏，醫生又強調道：“我看他的模樣，求生意志不太強。這就很影響他的病情恢覆了……你們註意，不要再刺激他了。”

祝新融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問：“我們可以去看他了嗎？”

“醒了就可以。”

我和祝新融守在楊開的病房裏，沒有一會兒，楊開的家人就到了。

看過了楊開，他們就開始問我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又不能說實話，只推說自己不知道。

楊爽氣得臉都紅了，問：“你不知道？他這些天沒有回家，都一直住在外面……你不是說會好好照顧他嗎？又照顧到醫院來了，你可真行啊！”

她說完，楊希也跟著補了一句：“我哥自從和你結婚以後，就沒有過一件好事……動不動就受傷，進醫院。這次更誇張，竟然自殺了……”

我無話可說，只默不作聲。

等他們訓夠了，阿姨才過來，給我和祝新融做了粥。我不好在他們面前吃，只好放在那裏。

祝新融小聲道：“你吃點東西吧，我看你臉色蒼白得很。怎麽，你也想進醫院不成？”

我這才勉強吃了一碗。

我們在楊一的病房守了一上午，他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臉色依然蒼白，楊爸爸只好親自去找醫生了解情況，確定沒什麽以後，才放下心來。

到中午的時候，他才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發現床邊圍了一圈人。

高百靈問：“楊開，你醒了？”

楊開沒有說話，又重新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再睜開，這一次，他的眼神清明了些。

楊爽擠出一臉笑容，“哥，你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指使身邊的阿姨去倒水。用吸管插著，遞到楊開的嘴邊。楊開喝了幾口水，又閉了閉眼睛。

這一閉，就半天都沒有睜開。

“楊開？”高百靈試探著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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