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還有心去投靠‘三爺’，我也是無話可說。”楊一嘆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擡起手，原本已經收回去的手指甲再次變長，眼中殺氣陡增。

‘紅雀’退後了一步。楊一自從吳楊那個玉瓶裏面出來以後，實力較之前又上了一個新高度。而且現在還有易輕雪和我兩個幫手。對付‘紅雀’自然有那個自信。

我聽她這麽說。小路了幾步，跑到楊一身邊來了。

易輕雪看到我，對我笑道：“朱言。你剛才那一腳踢得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的格鬥是誰教的？動作怪滑稽的。”

我一陣尷尬，白了她一眼。我現在雖然有點力量。但我從來沒有跟人學過打架。連什麽叫‘格鬥’都不明白。她這麽說，不是成心要笑我嗎？

“等一下……”‘紅雀’見楊一又要出手，連忙出聲制止。

楊一看著她。再次重覆：“第一。取消和楊銘軒的婚約。並離開他；第二，不準再參與我們和‘三爺’之間的事；第三。告訴我們‘黑貓’在哪裏，怎麽找到他。你答應了。我們今天這事就能善了，你要是不答應你，今天我們就來做個了結。”

“我知道了！”‘紅雀’咬了咬牙。滿臉的不甘心，“我答應你就是……”

雖然‘三爺’是‘大哥’的上級，在她心裏那是比‘神’還要‘神’的人物。但現在‘大哥’已經不在了，對她而言‘三爺’她根本就拿捏不準。萬一到時候她去投靠‘三爺’，‘三爺’根本不領情呢？誰知道那種大惡魔，性情究竟是怎麽樣的？這還不是關鍵問題，關鍵問題是，她現在已經感覺到，今天不是我們三個人的對手。

楊一說的今天‘了結’，只是單方面殺了她，以一敵三，她能逃跑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麽前後一思量，‘紅雀’下定決心般地說：“你們要找‘黑貓’，去北郊城外的‘赤祁鎮’大街上，有一家胡姓人家。‘黑貓’就在那裏。”

想了想，又說：“婚約的事，我會解決。‘三爺’的事，我也可以不參與……但是，你們要怎麽保證我的安全？萬一‘三爺’醒過來，發覺我背叛了他……”

“你腦子裝著屎嗎？”易輕雪輕嗤了一聲，“二個月以後，若‘三爺’醒了，自然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我們；我們既然已經列弛，要怎麽保證你的安全？‘三爺’若被永久地封印或者魂飛魄散了，我們今天沒有殺你，日後也自然不會殺你。你要什麽保證？要是有那個心，不如去早晚燒香拜佛，祈禱我們二個月以後，把‘三爺’解決了。”

‘紅雀’沒有再說話了。

楊一說：“既然你答應了，那下個‘血契’吧……”

“下‘血契’？你們不相信我？我‘紅雀’從來都是說話算數的……”‘紅雀’生氣地說。

“我為什麽相信你？”楊一莫名奇妙地反問。

‘紅雀’跟他本來就是敵對關系，他不明白為什麽‘紅雀’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插嘴道：“你剛說的那三條，還要再加一條。”

易輕雪問：“什麽？”

“不準她再殺人。”我說。

‘紅雀’揚起頭，翻了一個不小的白眼。我還記得好在‘靈緣寺’的屠殺，那麽多道士基本都死在了她的手裏。若不是那天晚上的事根本不能公布於眾，我還想司法部門能判她一個‘死刑’才好。

“你殺過那麽多人，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已經是很幸運了。”我沒好氣地說。

易輕雪冷笑道：“你放心吧，善惡到頭終有報。她是個凡人，遲早都會死。死了以後下地獄，也是要有懲罰的。俗話說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一聽，頓時心裏就平衡了一點。

“好，加那一點。”楊一說，“下‘血契’吧。”

‘紅雀’雖然不情願，但沒有辦法，還是同意了。和楊一下了‘血契’。這個‘血契’，曾經給她的弟弟秦粒也用過。

忽然想到秦粒，我忍不住加了一句：“‘紅雀’，就算是全世界的人你都不放在眼裏，視人命於草芥，但……你也要為你的家人想一想。你弟弟秦粒是個很不錯的孩子，你作為他的唯一的姐姐，做什麽事前，得為他考慮一下吧？報應並不一定會應驗在你的身上，也許……上天為了懲罰你，會……”

“你閉嘴！”我話還沒有說完，‘紅雀’就已經氣沖沖地打斷了我的話，大聲問：“你怎麽知道秦粒？”

我頓了頓，說：“我一早就知道你是‘紅雀’了，只不過有別的事情在忙所以無暇顧及你。”

‘血契’弄好了以後，易輕雪說：“別跟她廢話了，咱們走吧。”

“等等……”‘紅雀’三兩步走過來，走到我的面前，“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秦粒做什麽，我……”

“你以為我是你？”我好像地問，“好好的，我會把他怎麽樣？說到這個，你想去投靠‘三爺’，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你以為‘三爺’醒過來以後，會把你的家人當作他的家人不成？‘紅雀’，你們都太不了解他了。”

‘紅雀’看著我，嘴唇動了動。

我沒再聽她要說什麽，就被楊一拉著走了。走了好遠以後，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發現她還保持同一個姿勢站在原地。

易輕雪說：“這種人，你也不用再看了……剛才沒要她的命，已經是楊一手下留情的仁慈之舉了。說起來，楊一，我記得你以前並不是這麽好心的人啊？你不都是殺人不眨眼嗎？怎麽現在變了嗎？”

楊一淡淡地說：“積德。”

“啊？”

‘積德’這種話從楊一的嘴裏說出來，無疑是讓易輕雪寒毛都豎起來了。

連我也覺得有些不適應。

“現在去哪裏啊？”我問。

楊一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去找‘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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