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實情告訴我，我自然會幫你把真相公開。我來的時候，你們家的人都說你是在醫院‘心臟猝停’而死。但看你現在這樣子，一定不是‘心臟猝停’這樣的死因。你究竟是怎麽死的？”

果然，還是吳楊的辦事效率高。其實劉秀蘭的死亡地點就在這裏。我已經知道了。但剛才被她一嚇，腦子裏如同有漿糊一樣。把要說的話都給忘記了。

我嘆了一口氣。

見劉秀蘭不說話。吳楊往自己的手上看了一眼：“這是一張‘噬魂符’，你的魂體情況你自己也清楚，不是我的對手。你要麽選擇告訴我真相；要麽。我就收了你。”

劉秀蘭擡頭，怨恨地看著她：“我憑什麽相信你？”

吳楊淡淡地回答：“我不需要你相信我。你若是不說，那就只好對不起了……”

說著。吳楊就真的把黃符丟了出去。劉秀蘭大驚失色。立刻叫道：“好……”

“回來！”吳楊兩個手指一勾，又將黃符勾了回來，轉頭看了我一眼。

我朝她點點頭人。接著吳楊的話說：“你是怎麽死的？”

劉秀蘭哀怨地擡起頭。看了一眼那黑幽幽地天花板。咬牙切齒地說：“這是老陳家欠我的……若不是我能力不足。我要全部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在對陳家人表達了刻骨的恨意以後，劉秀蘭才說：“我當初。就死在這裏……那時候，這兒放了一張床。我就躺在這上面……當時，我已經懷了四個月的身孕，因為頭胎是女兒。所以二胎，老太太就想要一個兒子。我肚子裏這個，又是個女兒……”

她說到這裏，我就已經猜到了死因，但卻不敢相信。震驚地朝吳楊看了一眼，吳楊示意我接著聽下去。

“為了節省錢，老太太自己給我買來了滑胎藥，逼著我喝下去……”說到這裏，劉秀蘭微微閉起眼睛，滿臉的痛苦之色，“我……我當時一直求他們，肚子疼得不行……但是老太太不聽我的。”

我震驚加上震怒，忍不住叫道：“四個月了，在家裏墮胎……那是要出人命的啊……”

“人命？”劉秀蘭擡起頭來，臉上有一行血淚，“他們根本沒有把我當人，人命對他們說……又是什麽東西？他們只想要兒子……”

聽到這裏，我已經止不住氣到顫抖。我從小生活的環境裏，從來沒有接觸過如此‘重男輕女’的人，基於自己也是女人，所以氣得臉色都變了。

吳楊用她空出來的那只手以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說：“不太對勁……”

“啊？”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感覺到頭頂有一陣涼風襲來，不沒能擡頭，就已經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的爪子向我們頭上襲了過來。我心中一驚，胸前的‘靈鐵’也發出光芒來。

大約是我身上有寶物，那東西立刻調了個方向，向吳楊的頭上抓過去，他的速度之快，幾乎就是在眨眼間就已經到了眼前。我只來得及看清楚是一團血肉模糊的什麽東西，就感覺到了一陣濃厚的殺氣。

我就在這時，忽然伸出手去，一把推開了吳楊。那東西的小爪子落在我的手臂上，還沒有接觸到我，就被彈開了。

我一伸手，下手的速度甚至比它還要快，直接一把抓住了那東西的手腕，本能地重重地甩了出去。

一陣惡心感由心裏伸了起來，當我接觸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只是摸到了一層軟肉，就像是沒有骨頭的軟體蟲。

從小我就最惡心這種東西了，每次看到毛毛蟲一類的東西，都能讓我幾餐吃不下去飯。

吳楊“呼”地小松了一口氣，朝我看了一眼。

我們這才向地上那個物件看過去，我依然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吳楊，這是什麽東西？”那東西很小，就像只老鼠一樣，但又明顯不是老鼠。

吳楊在色沈重地說：“這是一個還未成型的胎兒……”

“啊？”我瞪大眼睛，忍不住退後了一步，雞皮疙瘩迅速地起了一身。

吳楊說：“這應該就是當初四個月被強行打落的胎兒，她的怨氣極大，比母親還要重。之前她們都能離開這四樓，只要陳家的人不上來就沒有事。但在老大再婚的時候，在這四樓打開了一個缺口，導致母親可以出去了。但胎兒還不行……剛才她說她說她懷有孕，我就在懷疑了。一屍兩命，還有另外一個呢。虧得你剛才反應快……”

我嘆了一口氣，問：“現在怎麽辦？”

吳楊輕聲在我耳邊說：“人冤死之後，受怨氣影響會左右靈魂的心智，變得十分暴戾，不能和常人一樣的思想來處理。遇到這樣的鬼，能化解她的怨氣雖然是好，這世上講究因果報應，別人害死了她，她懲罰一下他們本沒有錯，情況也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我再好好引導？”我看了一眼臉上怨氣似乎更重的劉秀蘭，心想：這說得通嗎？

吳楊搖搖頭，壓低聲音繼續說：“剛才也許能把劉秀蘭說通，她也確實有動搖的意思。但是，那個小的……你跟她沒有道理可講。”

我挑了挑眉，根本沒有勇氣再去看那小老鼠一樣身形的未成型胎兒，太讓人心裏發慌了這……

“大的留給你，小的交給我……得把他們收了。不然，等他們能夠離開四樓，就成大患了……陳家就要大難臨頭了。”吳楊看了我一眼，接著說，“也許她是死得有點冤，但現實世界就是這麽殘酷有規則，對於我們來說，死者已矣，活著的人更重要。”

我點了點頭。

雖然劉秀蘭此時已經怨氣大增，但我咬一咬牙，說不定能夠做到。況且，我身上帶有法寶，再不濟，也不至於會怎麽樣。我倒是有點擔心吳楊，地上那個小家夥速度奇快，怨氣又深……

大概是猜出了我的想法，吳楊說：“你不用擔心我，‘水下古墓’我都闖了，還怕這個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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