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而且被封印過的靈魂確實存在一些問題，它或多或少會有一部分缺失，有時候是記憶出來問題。有時候是記憶出現混亂，甚至也有可能性格大變。這種事情，如今本來就用得少。所以……還有些什麽後遺癥，一時咱們也說不定。我看。像楊開這樣的情況……還算是輕的。他沒有被封印太久。所以後遺癥還不算嚴重。”

我了然地點點頭，又聽吳楊補充了一句：“說是‘封印’，其實到最後。那被封印的靈魂，最後還是會被吞噬的。與姜紅姜琴不同，這是兩個沒有血脈的靈魂。一個身體裏存在兩個靈魂。身體肯定會受不了。為了使身體能夠接納，一半靈魂會很快被吞噬，而剩下的那一半。我看‘黑貓’也是要將它慢慢吞噬幹凈。利用這種緩慢的過程。使身體接納它。久而久之，那具身體。就完全變成‘黑貓’的了。”

我聽到這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涼氣。

這麽說來。‘黑貓’果然不是來做什麽交易的，它就是為了取楊開的身體用而找的一個借口。我心裏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昨天阻止得及時。基本上是等於救了楊開一命。

大家沈默了一下。吳楊又問：“理論上講，‘黑貓’不應該因為你的阻止而會停止儀式的。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他應該有各種方法對付你。就算是你出面阻止，也沒有能力阻止才對。怎麽昨天晚上那麽輕易就放棄了？”

我想了想，回答她：“我告訴他，我把‘大哥’都殺了。”

“所以他就相信你了？”

“什麽，你把‘大哥’都殺了？”

姐弟倆幾乎是同時不可置信地問。

我緩了一口氣，對梁以靖說：“‘大哥’的事情，我後面再跟你說。”

然後，我擡起自己的手，盯著手心看了一會兒，才說：“吳楊，我自從卻一趟‘黑森林’的地底下，就有些變化了。昨天晚上，我心裏一著急，竟然把‘黑貓’和它手下的一個小男孩給傷了。”

吳楊瞪大眼睛，不太相信：“你傷了‘黑貓’？用什麽傷的？用‘噬魂刀’嗎？”

“用手。”我把手擡起來，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用？”梁以靖將我的手拉過去，仔細地看了一眼，“怎麽不一樣了？我沒有看來……”

我白了他一眼，把手抽回來，認真地對吳楊說：“是這樣的，我昨天晚上一伸手，抓到鬼魂，並且我的手觸摸他，還使他受了傷你。腳踝和手臂上黑了一大塊，像是被燙傷了一樣。”

梁以靖聽我這麽說，又把我的手扯過去，仔仔細細的摸了一遍，不太相信我說的話。我抽了幾回沒有抽回來，生氣地問：“你這是不是趁機吃豆腐啊？摸夠了沒有？”

“切，我對你這種老婦女沒有興趣！”梁以靖果然松了手，順帶把我的手嫌棄地扔了一下，“我只是研究下，是不是真有你自己說的那麽神奇。”

吳楊想了想，打了個響指：“有了，可以試一試。”

“試一試？怎麽試？”

“你等等。”吳楊把她隨身背著的背包拿出來，接著，拿了一個小瓶子來。說：“你還記得章妙妙嗎？她一直在我這瓶裏養著，我雖然答應過找到那個挖她心的人，然後送她去投胎，但這事也一直沒辦成……”

一邊說著，吳楊起身把穿簾都拉上，又檢查了一遍門，才把瓶子蓋打開，將章妙妙放了出來。

章妙妙顯形後，我們身邊刮了一小陣陰風。她的身影不似之前和我見面的時候那麽淡，看樣子魂魄的狀態好了很多。

每一次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那感覺挺奇怪的。

章妙妙打量了我們一眼，小心翼翼地問：“你……你們叫我出來，有什麽事嗎？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我們了。”

她原本是一個大明星，不說是什麽國際巨星吧，但日子也還是過得不錯的。偏偏被‘大哥’看中了，如今把她害死了不說，還整得這麽慘。

“對了，我記得章妙妙曾經說過，‘黑貓’有一枚戒指，而且還是一個男人……”梁以靖拍了拍自己的頭，“怎麽你又說它是一只‘貓’？”

我解釋道：“這是因為‘黑貓’可令人產生幻覺，並且扮演別人。它大概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身，所以才幻作了人形吧。”

章妙妙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麽，依然有些小心地打量著我們。打量了好幾回，她才問吳楊：“‘大哥’的事情，解決得怎麽樣了？”

不等吳楊回答，我已經頗為自豪的說：“‘大哥’？‘大哥’已經被我解決了，現在只解決‘黑貓’和‘紅雀’就行了。”

“什麽‘黑貓’‘紅雀’？”章妙妙一直在瓶了裏呆著，也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麽。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梁以靖做了個手勢，“你把手伸出去，讓朱言摸一下。”

章妙妙警惕地問：“幹嘛？”

“伸出來。”吳楊也示意她。

章妙妙舔了舔嘴唇，看我們的模樣，倒也不像是要害她，還是把手伸過來了。她的手一伸過來，靈鐵就發出了光芒，嚇得她要把手收回去。我眼疾手快，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腕，只聽‘滋滋’地聲音，手腕上還冒了煙，像是被燒著了。

她大叫了一聲，嚇得我也立刻松了手。看她的樣子似乎非常痛苦，緊皺著眉頭。

“你，你幹什麽，朱言？”章妙妙疼得大叫。

我不尷尬地看了她一眼，說：“我只是試一試。最近，我的身體好像起了一些變化，好像我的手，對你們靈魂有很大的傷害性。”

“拿我當小白鼠啊？”

吳楊笑道：“對不起了，妙妙。你好好休養吧……”

說著，就要讓她進那個瓶子裏。章妙妙抿了抿嘴唇，嘆了一口氣，斟酌了半天，才說：“我沒有想到你們真的能活到現在……要是這件事情可以解決，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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